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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古代,海东青并不是特指哪一种鸟类,它指的是在众鹰中脱颖而出的那一只,这一只是最迅捷、最凶猛的,傲视群鹰。
这就好比狼群中的狼王。
海东青有普通和极品之分,极品海东青便是王中之王,万鹰之神。
其实,是不是极品,还是人们主观上去从鹰的外形、毛色、爪子等方面去评定的。
只是,现在抓到的这种海东青,长得够特别,外形俊美,而从众多鹰种中脱颖而出。
但其实,海东青就是矛隼,国内古代专门有捕鹰的鹰屯,常年捕捉,让本就在国内不多见的海东青更少,但在老毛子和鹰酱那边,还是有不少的。
海东青形体较小,飞行疾如闪电,性情勇敢凶猛,善于以小搏大,在早年间,刀弓狩猎的时候,是打兔、捉鸟的好帮手。
但这并不是海东青一开始就显得贵重的原因。
都知道,猎犬更善于帮助人们狩猎,虽说在东北大地上流传“鹰犬无价”这样的话,可猎犬的身价却和海东青相差太远。
如果一定要用飞禽狩猎,金雕无论是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远超海东青,而且比海东青更容易得到。
之所以贵重,其实是因为海东青在一开始的时候,是用来狩猎天鹅的。
这是一种比海东青大了三四倍的大鸟,非常喜欢吃河蚌,而河蚌中,不时就能寻找到珍珠,天鹅吃河蚌的肉,会连着珍珠一起吃下,珍珠在嗉子中不消化,就有人驯养海东青,捕杀这种飞行能力极强的天鹅,从嗉子中取得珍珠。
说白了,一开始就是因能帮助人获取珍珠而名贵。
再加上后世种种信仰、图腾和帝王的称赞加持,让海东青成了一般人触不可及的存在,昂贵得不得了。
包括吕律也是一样,他其实也没想过真的要用这海东青狩猎,之所以捕捉,纯粹就是因为它漂亮、值钱。
目的很明确,养着,等有缘人上门。
海东青的寿命长着呢,野外尚能存活二十多年,家养的话,只会更长一些。
驯养出来,偶尔带出去打猎玩玩,还是可以的。
能吃也耐饿,是很不错的优点,养起来没那么费力。
当然了,要让它身价更高,还得有好的驯养才行。
为什么说十万只鹰中可能只出一只海东青,因为最开始的做法,是从一堆捕捉到的鹰中选一只来训练,最终成为如臂使指、英勇善战的海东青的概率堪比特种部队的选拔,训练要求极高,也正是因此而珍稀。
要驯服一只海东青,人和鹰都要付出好几倍的努力,让一只本就已经够优秀的海东青成为“万鹰之神”,站在金字塔的顶尖,那是相当困难的。
现在已经抓到海东青了,可以开戏了。
所以,吕律转头看向赵团青的时候,赵团青立马就知道吕律想说什么了。
“可别指着我一个人帮你熬鹰和训练……我一大把年纪了,可熬不住!”赵团青直甩脑袋。
“不是都说上了年纪的人瞌睡浅吗?”吕律笑问。
“我不是,我一向睡得很好,老睡不够!”赵团青矢口否认。
“这可是海东青……”吕律看着他抱着海东青,稀罕得不得了的样子,强调道。
“是海东青也不行……你小子,就别想着靠我了,还是得你自己驯养出来的才好,我可以教你怎么驯养,也可以帮你点小忙,东西可是你自己的。”
赵团青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海东青的捕猎能力,它能捕猎的东西很多,上到天上飞的天鹅、大鸟,下到地上跑的鹿和跳猫子,统统都不放过,别看它体型不大,但力量是真的很强,而且又灵活,要是驯服了,按照你们汉人的话,那可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比如,抓貂、捞鱼,逮飞龙,可都是一把好手……”
被赵团青这么一说,吕律还真有些心动了。
想想左牵黄,右擎苍,感觉估计也会很不错。
“行吧,我自己来!”
吕律看到陈秀玉从小河边过来,准备回家了:“走,到我那里去,得好好教教我,怎么熬鹰和训练。”
赵团青笑笑,抱着海东青,跟着吕律和陈秀玉两人返回仓房边,然后各自骑马往回走。
回到家里,吕律重新洗了手上的伤口,找来家里备着的伤药,重新敷在伤口上,用纱布包好,然后接过孩子抱着,让陈秀玉去准备饭菜。
赵团青则是回家去拿他那些以前养红隼留下的驯养工具,给吕律送来。
赵永柯在听说吕律逮到一只海东青后,也跟着跑到吕律家里来看,也是稀罕得不得奥。
他们父子俩互相帮忙,将海东青从渔网中取了出,先给海东青拴住。
因为海东青的足腕细容易被勒伤,所以赵团青还特意让陈秀玉去找了块棉布片,裹上两层垫住后,然后用他以前以鹿筋线编成的细绳绑上。
赵永柯则是用油锯,跑外边去弄了一个有一根枝杈的树墩子回来,将海东青放在树枝上站着,细绳也拴在上面。
手一松开,海东青立刻就在炕上扑腾起来,但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这几十斤的树墩子。
“这海东青的脾性很大,野性十足,被拴住后脾气更大,非常容易用嘴和爪子伤人,这一点得小心,别太靠近了。关键是,这东西特别挑食,咱们熬鹰,就是把它晾在一边,不给吃喝,还不能让它睡,得好好磨一磨它这锐气和傲气!”
赵团青说着,瞟向一旁虎视眈眈的三只猞猁:“还有这三只猞猁,也得小心,可别被它们给咬了。”
熬鹰,是生活中很常见的一个词,一个人不吃不喝不睡,就说他是在熬鹰。
而真正的熬鹰,听赵团情这么一说,也是这么回事儿,无外乎,就是让海东青精神萎靡,被困顿、饿双重折磨,而不得不低头。
“那大概要熬多长时间?”吕律问道。
“若是成年的,少的要熬七八天,多的,有熬了半个月的,不过,这只海东青还年幼,我估计,应该只要四五天时间就能成事儿。等它在这墩子上站不稳掉下来,给什么吃什么,戾气不那么大的时候,就算成了。”
“四五天时间……倒也不是很长,老爹,这两天可得麻烦你就住这大炕上了,咱们爷俩,轮着来,就不信治不了它!”吕律笑道。
右手手掌受了伤,他这两天估计也干不了啥,带带孩子,熬一下鹰,挺好。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吕律连忙问道:“老爹,我好像听人说过,熬鹰的时候,还要跟鹰对视,鹰啥时候落败了,就算是成了。”
“你说的那个,是熬苍鹰(黄鹰),不同的鹰有不同的熬法,没那么复杂,只需要给啥吃啥,人去摸它的时候,不会攻击就行了!”
赵团青笑道:“放心,我在长白山的鹰屯里有认识的老捉鹰人,教过我法子,我以前的红隼就是这么熬出来的,方法好用着呢。”
第589章 熬鹰
海东青是最珍贵的隼中极品——矛隼。
猎隼、游隼之类,都是海东青的一种。
很多人不知道鹰和隼究竟怎么区分。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第一点,就是鹰的尾羽,用手一压,就会张开,隼的尾巴不张开。
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眼睛。
鹰的眼睛是黄色的,而隼的眼睛不管怎么看,都是黑色的。
再有一点,隼的喙上边是有齿的,而鹰没有。
满族人通常称海东青喙上的两个齿叫牙。
可别小看了这东西,威力非凡,人的指头被咬上一下,甚至能咬掉。
这些东西,都是赵团青在大荒里到处游荡,到了长白山下松花江边的“打渔楼”村的时候,跟里边的满族人那里学来的。
那里曾经是清朝的渔猎之地,因为建有冬季存放渔网的渔楼而被叫做打渔楼村。
在渔猎方面,尤其以捕鹰、驯鹰和放鹰的习俗更为突出,也就在后世被命名为“鹰屯”,成为海东青驯养非物质文化的传承地,屯里有不少驯鹰出名的老把式。
从哪里学来的熬鹰和驯养技术,吕律相信,会是非常地道。
这也算是他的运气,要是再过些年,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别的不说,海东青都是二级保护动物,还玩个嘚啊。
饭菜做好,三个大老爷们特意给那只稍微有点力气就开始不断扑腾的海东青将炕上的大片位置给腾出来,把炕桌抬到了一头,吃饭的时候津津有味地聊着海东青和各种鹰。
“每年到了农历八月,鹰屯很多人都会到松花江两岸张网捕鹰,搭建窝棚守着,哪里在以前,海东青经常出现,会到河里捞鱼,经常就落在河边的树上、枝头上……看看,天上、地下、水中,它都能一展身手。
就即使那些捕鹰老手,往往在窝棚里候上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捉到一只,很多人更是要花上月余时间,捉到的,还不一定是海东青,是其它的苍鹰、游隼、猎隼啥的。
你小子能见到海东青,并且认出来,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就抓到了,真是狗屎运……”
对此,赵团青依旧感叹连连。
“老爹,咱们吃着呢,别动不动就狗屎啥的!”吕律乐呵呵地说道:“咱们还是说说怎么熬鹰。”
“对对对……不说这个!”
赵团青愣了一下,干笑着说:“说熬鹰……这训练海东青,就分为三步,一个是熬,再就是驯,然后才到放……”
吕律也认真地听着,也渐渐听出了一些门道。
熬鹰,不仅仅是挫海东青的锐气、野性,其实也是在为之后的训练打下基础。
被折腾得精神疲惫饥肠辘辘的海东青,自然会为了一口吃的而低头。
驯养海东青,就是从“吃”上开始下功夫。
驯养的时候,就是以食物当诱饵,每次只给一点点,一来是怕海东青暴食,二来是怕吃太饱又恢复之前的“活力”,让之前的熬鹰变成无用功。
得让它保持需要,才会逐渐养成海东青对人的信任和依赖。
投食物的时候,也不是直接就拿着放在海东青嘴边,而是把食物往空中抛,让海东青跃起来去够,这样每次投食的时候,抛食的距离都不一样,久而久之,海东青就能熟练地完成在空中接食物。
吃了饭,还得喝汤。
而打渔楼村的驯鹰老把式,给海东青喂的是天鹅的脑汁,这是一贯的传统。
天鹅脑汁气味相当不好,海东青不吃,驯鹰老把式就强迫它吃,直到海东青习惯为止。
这其实和训练猎狗一样,希望猎狗发挥钳耳的作用,就在第一次参战之前多喂野猪耳朵一个道理。
海东青毕竟是鸟,只是中型猛禽,即使爪利嘴尖,攻击力非同一般,但面对不少野物,还是很难做到一招毙命,而头部是很多动物的要害,正是想通过这种训练,让它去习惯攻击猎物的脑袋。
以前捕杀天鹅是为了珍珠,现在却是没这必要了,用其它鸟类或是动物的脑汁也行。
然后就是各种指令的熟悉和养成习惯,这也需要不少时间,习惯手令指示,海东青才能做到指哪飞哪儿,让攻击啥就攻击啥。
吕律认真地学着。
农场的粮食收完,养殖场的准备工作也都进行得差不多,等下雪后,也就进入一年中最好的狩猎时段,现在虽然也到了秋猎的时候,但吕律这里并不缺肉,到了冬季更是有很多吃不完的肉,大多数还得送人。
所以,吕律现在一点都不急,在等着大雪来临之前,也算是难得的休闲时光,正好可以用来熬鹰、驯鹰。
今天晚上,吕律自己就可以守着,赵团青也准备回去,让乌娜堪给吕律用狍子皮做一个驯鹰手套,用来防止海东青在起落的时候抓伤架鹰的手臂。
临走的时候,赵团青给吕律又留下了两个拇指大小的黄铜铃铛。
这是用来系在海东青脚上,让它飞出去捕猎的时候,跟猎物搏斗发出声响进行定位,方便循着声音找寻。
两个黄铜铃铛,弄得很精致小巧,上面还有着古朴的纹路,非常的漂亮,铃声也极为清脆悦耳。
吕律还特意请赵永柯过两三天帮忙捕一些沙半鸡、灰狗子或是跳猫子回来,用于驯养和饲喂这只海东青。
在赵团青和赵永柯离开后,吃饭的时候都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的陈秀玉,终于有机会开口询问了。
她从三人的话语中听出,海东青非常不凡,但感觉上,除了毛色特别,长得好看之外,别的真看不出什么来,终归只是只鸟。
看着被拴在木桩上,在炕上不断扑腾的海东青,陈秀玉先是瞪了吕律一眼,然后说道:“不就是只鸟吗,你犯的着花那么大力气,还把手给伤成那样?”
“鸟?事情被你想得太简单了,这可是非常值钱的。”
吕律笑道:“这要是碰到真正喜欢的买主,随随便便在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