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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一帮子大老爷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这憨憨,也太实诚了。
换来的是几人异口同声的一句话:“你悠着点吧!”
陈秀清一下子就尴尬了,红着脸赶紧找了个借口溜掉。
看着他那样子,几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一顿饭吃完,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啥也干不了,在帮着收拾好饭菜,洗了碗筷,来帮忙的带回了各自的碗筷和桌凳,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王燕红着脸,给吕律等人泡了茶水,几人就在炕上唠嗑。
“有了这场大雪,山里好打猎了。”吕律看着窗外飘飘洒洒,一点停歇迹象都没有的雪花说道。
“接下来,咱们干啥?”雷蒙问道。
“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在这之前,咱们先挑个好点的天气,把蜂场的蜂箱保暖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考虑进山。”吕律想了想说道:“还是老样子,以打皮毛和熊胆为主。”
“还是在小兴安岭?”张韶峰更关心的是去哪儿:“感觉小兴安岭的人太多了。”
“确实很多,大概是因为地势大都平缓的缘故,林场和屯子遍布其中,到了冬季,进山的人也就多了……咱们这次去大兴安岭,那里去的人少,野物也多!”吕律作出了决定:“咱们年这边去打上个把月,开年的时候,主要以抓梅花鹿为主,养殖场里的梅花鹿还是太少了,那养好了也是钱。”
几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吕律强调道:“大兴安岭情况比小兴安岭要复杂得多得多,这次进去,更是得小心,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木马雪杖、猎具、衣服、粮食,枪和子弹,都好好准备一下……对了,大哥还没有木马雪杖,三哥帮忙做一副短的木马吧,这两天,我过去找大哥练练滑雪,哥几个中就数我和大哥滑雪笨。”
“啥时候开始练啊,我也去!”张韶峰笑问道。
“明天就开始,就到咱们家庭农场周围练,碰到野物啥的,还可以清理一下。”
滑雪也练了,野物也清理了,一举两得。
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下了。
几人又简单聊了一阵,各自回家。
陈秀玉和王燕在卧室里唠嗑,吕律也就抱着孩子在炕上逗弄,等着她。
昨天没回去,在陈秀清这里留宿了一晚上的马金龙见到人散得差不多了,结束了和马金兰“姐弟情深”的唠嗑,转而去找了在外面忙着往炕灶里添加柴火的陈秀清。
马金兰也跟着出去,给养着的两头猪喂食。
吕律偏头透过窗子,看着外面说着话的马金龙和陈秀清。
马金龙说话声音不大,吕律在里面也听不清楚,过了好一会儿,马金龙高兴地随着陈秀清进了屋子,然后他端了杯茶水,上了炕,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吕律唠。
吕律爱答不理地嗯啊应对着,更多的时候,在逗弄着襁褓里轻轻一个小动作就能逗得咧嘴笑的孩子。
没多大一会儿工夫,陈秀清从卧室里出来,上炕后坐到吕律旁边,看向对面老神在在抽着旱烟喝着茶水的马金龙。
“老舅,刚才你在外边跟我说了不少话,这又是想建房子,又是想给我那表弟准备娶媳妇儿的钱,这确实挺紧的……”
陈秀清说着,先是从怀里掏出十块钱,放在炕桌上,推到马金龙对面:“你看你,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还挂那么多礼钱,这个你先收回去。我们这边一般都只挂三五块钱,这一下子挂十块,太多了些。”
“多啥多啊,你可是我的外侄,大外侄结婚,那天大的喜事儿,不多!”马金龙又将钱推了回来。
“那这样,这钱我收了,当是你还我们家的,以前我爸在的时候,也借了不少给你,那时候我还小,不清楚具体借了多少,但敢肯定,远不止十块!”
陈秀清说着,将钱收了起来装袋子里。
马金龙听着这话,脸色却是变了又变,更多的是懵。
他偏头看了看一旁的吕律,有些尴尬地问陈秀清:“这咋还翻起旧账来了?”
“律哥、秀玉,我妈都是我最亲的人,别见外,我也就直话直说了。这旧账也是账,自古父债子偿,父辈欠下的债,要做儿子的偿还,那父亲生前借出去的钱,做儿子的讨回来,不过分吧?”陈秀清笑着问马金龙:“都说人死债消,这话怎么说都是错的,我爸是过世了,可不代表欠下的债我不用还,借出去的账我就不能讨。”
“应该的!”马金龙面色古怪地点点头。
“那你啥时候把从我爸那里借的钱还一下?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陈秀清微笑着看向马金龙。
“大侄子,我现在要是能还上,我还至于开口向你借钱吗?”马金龙被陈秀清问得有些绷不住了,言语中隐隐有了些恼怒:“你就说,到底能不能借吧?”
“借,咋不借呢!你可是我舅啊。我听你刚才说,想盖房子,差着六百,还想给表弟定门亲事儿,还得再要四百,也就是一千块,这可不是小数目。”
陈秀清掂量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老舅,你看我这里也是刚起了房子,又结了婚,日子才刚刚起步,手头也有些紧……”
“我听那两挂账的合计过,不是说才刚刚收到两千多块礼钱吗?”
马金龙把这事儿记得挺清楚。
“这话说的,礼钱,那是礼钱,别人家有喜事儿办酒席的时候,我都得还的,可能还要还得更多,说白了,那是礼,也是债,可不能乱动。”
陈秀清此刻的精明,让吕律惊异。
“我听说你们一年来打猎、抬棒槌,办家庭农场,也赚了不少钱……借千把块钱,应该没啥问题吧!”马金龙再次皱了皱眉头。
“千吧块钱,都够人不吃不喝苦上两年了……再说了,没有律哥照顾,一直帮扶着我,我哪有这本事赚这些钱,又不是大风刮来随便就能捡的。”
陈秀清说着,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分钱纸币放在桌上,往马金龙面前推:“这样,老舅你好不容易开口,不借也说不过去,这一分也是血汗钱,你收好!”
话到了这种地步,马金龙一下子就怒了:“不借就说不借,你何必用这一分钱羞辱我?真觉得自己发家了,六亲不认了是吧,打发叫花子也不至于像你这样,我可是你亲舅。”
陈秀清哼笑一声,说道:“亲舅?你现在知道是我亲舅了?小时候我到你门上找你借粮借钱,门都没能进去,你们可不就说我们兄妹俩是叫花子,让我们滚蛋的吗,我可是一个苞米籽都没借出来,我现在好歹还借了……一分钱也是钱!”
第595章 大智若愚
透过窗子,吕律看着马金龙羞恼无比地甩着袖子,走出陈秀清家用木板围得很漂亮,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院子,顺着屯中大路的雪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远,他心里竟是莫名地舒爽。
马金兰也跑出来站在栅栏边,探着脑袋朝着马金龙喊了几声,见马金龙头也不回,她有些莫名地快步进了屋子:“清子,这……这是咋了?”
“找我借钱来着!”陈秀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借了?你舅可不能借钱给他……”
很显然,马金兰也清楚自己这弟弟有多么不堪。
“有十年了,十年没进过家门了,这好不容易来了,咋能不借,我借了!”陈秀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借了多少?”马金兰却是有些急了。
“一分钱……不过,他好像不领情!”陈秀清咧嘴笑道。
一听这话,马金兰也绷不住:“你个小犊子,咋现在学那么坏了?”
吕律看着陈秀清,笑道:“清子,你这么做可是把你舅给彻底得罪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呗,这有啥,老死不相往来更好。”陈秀清一脸地无所谓地说:“我想得很简单,有律哥你、秀玉和我妈,就足够了。”
“这样也好,十年没有入这家门了,这有个弟弟跟没有,也没啥不同……”马金兰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出门,到院子里给两匹马喂草料去了。
吕律则将目光投向炕桌上那一分钱纸币,拿起来看了又看。
他越想越觉得陈秀清今天安排得相当到位,感觉是被上了一课,但凡上辈子能有这样的选择,也会被少恶心几次。
看着这个平日里傻傻的,连陈秀玉都动不动说他是铁皮憨憨的大舅哥,今天这嘴是相当凌厉,明明笑着,却能将人气得不行,很顺利的解决了亲戚上门借钱的难题,而且干得相当漂亮。
“清子,我发现你变了?”
吕律的目光,从那一分钱上移到了陈秀清脸上,像是看见了一个怪物。
“变了?没有啊律哥!我这不是被逼的嘛,他就没有把我当成亲戚过,我没直接当众把他给撵出去,已经很给他脸面了。”
陈秀清以为吕律是说他做得过分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你好像一下子变聪明了!结婚前后,完全判若两人啊。”
吕律感叹道:“是不是昨晚洞房,直接打通任督二脉,练成三花聚顶神功,开窍了?”
“啥?”
陈秀清被吕律说得一脸懵,大字不识几个,啥任督二脉,三花聚顶,就更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吕律却是把那一分钱收了起来,很认真地装在自己衣兜里:“这一分钱借给我了,我得好好收藏起来!”
“借钱?律哥,你是不是要用钱啊,要多少,我去给你拿!”
对吕律,陈秀清又显得毫不吝啬。关键是,他有些搞不懂,吕律为啥对那一分钱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用,只借这一分钱就行了,先说好了,我可不还的!”
被这么一搞,吕律估计,马金龙应该不会再到陈秀清家里来了,至于他的草甸子,要是还有脸来,致胜法宝在手啊。
吕律此举,看得陈秀清一脸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陈秀玉拉着王燕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先是瞪了陈秀清一眼,这才看向吕律:“律哥,燕子想问问,明年能不能也给她找点事情做做?”
“能啊,咋不能啊,燕子那么勤脚手快又聪明伶俐的人,必须得安排点事情做做!”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家虽然早早地加入了农场,但王大龙的主要精力,几乎都在建造房子这件事情上边,平日里到农场上工的,主要就是赵美玲,反倒是王燕,承包了家里的农活和家务,现在嫁到陈秀清这里,有了一种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畅快感。
其实吕律也清楚她的想法,能自己找事儿做,可以赚钱了。
这是对新生活的好奇、向往。
新的开始,总是让人很容易变得积极、热烈。
“等明年确定要做的事情后,会给你安排!”
明年还有增加的养殖项目,也是需要靠谱人手的时候,王燕在去年的时候,吕律建房的那段时间,表现得任劳任怨,话不多,做啥事儿也相当舍得出力,关键是年轻,人也不笨,学东西快,确实是很不错的人手。
“谢谢律哥!”听到吕律答应,王燕显得很高兴。
吕律却是笑了起来:“这回你苦得的钱,终于可以装自己兜里了,王大哥家里,少了你这个得力帮手,这下有得忙了!”
王燕红着脸笑笑,闷着头不敢接话。
“行了,媳妇儿,聊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家,我得做些准备,等清子领着王燕回门结束,我们打算进山了,这次去得去不少时间。”
吕律说着,将已经熟睡的孩子递给陈秀玉,然后下炕穿鞋子。
临走的时候,拍了拍陈秀清:“清子啊,燕子现在可嫁过来了,可得好好待她,虽说领着到山上捡蘑菇也不会被丈母娘揍了……但你还是该悠着点!”
一看到这小两口,吕律就不由想起陈秀清在山上撞见王燕方便,被赵美玲追着打,都没个解释机会这事儿,全是乐呵。
说完,他穿了大衣,也不管小两口满脸尴尬,将一递给陈秀玉,立马就醒了起来的孩子给接过来,率先出了门。
陈秀玉也立马跟着出来。
今天纯粹是过来吃饭,下着雪也干不了啥,干脆就走着到秀山屯的,权当是散步活动了。
两口子出了陈秀清家院子,一路上,选着没有被踩过的蓬松得如同棉花的积雪,慢慢地往回走。
“你刚才瞪你哥是咋回事儿啊?”吕律饶有兴趣地问。
“能是咋回事儿啊,我哥那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陈秀玉满脸憋笑。
这么一说,吕律一下子就懂了:“三次啊!”
“你咋知道的!”陈秀玉没想到吕律已经将这么私密的事儿打听到了。
吕律乐呵呵地说道:“你哥自己说的,不仅我知道,峰哥他们全都知道了!”
陈秀玉也跟着笑出声来:“这个铁皮憨憨!”
“你哥可不憨,别看着平日里给人一种憨憨傻傻的感觉,可心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