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韶峰是看得最仔细的,也算是一下子说明了其中的道理:“确实是好法子!”
“这哪是我想出来的,别人早在多少年前就这么干了,我只是拿来用一下而已。”
“那也比我们强!”
流水法淘金,说来说出,依然是利用砂金比重大的特点来进行淘洗,只是换了玩法。
但就这小小的变动,就足以让几人欣喜若狂,都对明天有了无比的期待。
于是,接下来一个个手脚都开始变得麻利,拢火做饭,又充满了干劲,吕律要上手帮忙,反倒被梁康波给拉进帐篷里:“赶紧躺着休息,这些小事,我们几个来就行了,哪还要你帮着做饭啥的,你只要负责休息,当好我们的脑袋就行。”
“我觉得也是,水槽那里,我今天看了下,一个供料,一个在冲水的地方负责初步淘洗,两个在下边负责溜槽里的挑拣和最后的重砂淘洗就行,隔段时间把砂金收集起来就行。我们四个人就能做下来。”
张韶峰已经把流程都想好了。
吕律当然没有躺下,反推着梁康波走出帐篷,笑道:“事情是这么个事儿,但还是别高兴太早,得明天看看效果再说。”
顿了下,他接着说道:“如果可行的话,事情就交给你们操作,我想再扩大范围,四处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矿脉,咱们这是条大沟,岔谷不少,应该还有别的矿脉,看看能不能多捡些狗头金回来。”
“你去就是了,这还用跟我们商量,若是找到矿脉,发现狗头金,那可比我们几个淘金来得更快。”
张韶峰表示完全支持:“我觉得,这才是你该干的事儿。”
陈秀清和赵永柯也纷纷点头。
趁着几人做饭,吕律去了一趟埋着熊瞎子肉的地方,给元宝它们割了些熊肉。
领着元宝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帐篷边,传来几人喊打喊杀的声音,他赶忙跑了回来,发现几个大老爷们,正在帐篷里不停地翻找。
“干啥呢这是?”吕律站在帐篷门口问道。
“突然间从林子里窜出一只大老鼠,胆子忒大了,人就在旁边呢,还敢过来偷吃东西,被我们几个一撵,还给我蹿进帐篷里,找出来不打死它才怪,最烦老鼠了!”
梁康波探出头来,简单地说了事情。
“打啥打,别打了,也不能打,咋看到只老鼠,比看到金疙瘩还有精神,就即使偷吃,那也吃不了多少,出来好好休息不好吗?”吕律苦笑道:“赶紧出来,别找了。”
听吕律这么说,几人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律哥,这老鼠为啥不能打啊?”重新在火堆边坐下,陈秀清好奇地问道。
“这是金沟里的规矩。”
吕律也在火堆边坐下:“淘金也有淘金的规矩,比如,碰面的时候打招呼,要说恭喜发财。所有的东西前面要加个金字,以图个吉利。吃个饺子都叫‘拿疙瘩’,他们还把老鼠叫‘媳妇’。”
“把老鼠叫媳妇?为啥?”
赵永柯也来了兴趣。
“淘金人认为,老鼠是挖洞的,采挖金子的人沿着矿脉往下挖,那也是在打洞,都是一样的命。所以,看见老鼠非但不打,他们还会用东西喂。”
吕律笑道:“咱们现在也算是淘金人了,这些规矩,咱们也别去触犯,有很多东西,看似是无稽之谈,但细细想下来,就像抬棒槌的那些规矩一样,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比如说,如果在矿洞有活动的老鼠,最起码能说明,矿洞里的空气条件之类的很好,不用担心在里面被闷。很多动物,比人有更敏锐的感觉。那若是老鼠突然往外边逃了,就说明可能有问题了。所以很多在矿洞里的,甚至会专门在里面养着老鼠,老鼠都能养得胖胖的,一点都不怕人,不仅仅是在金矿矿洞里,煤矿矿洞里更常见。”
“原来是这样!”
陈秀清恍然大悟:“那确实不能打!”
“清子,我刚才看到那老鼠是钻你褥子里去了,今天晚上,你不用想着燕子了!”张韶峰开玩笑道。
吕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算是见识到陈秀清晚上睡觉的疯狂了。
睡梦中抱着人又摸又揉的德性,那是谁睡觉靠近他谁倒霉,肯定会被他抬腿一压,手就往胸口摸过来,时不时地,屁股还要挺几下。
几人都怕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很自觉地避开,不然的话,一觉醒来,总会觉得别扭得不得了,整个人都不自在,不纯洁了。
张韶峰话一说出来,有过同样遭遇的几人都跟着调侃起来,就连赵永柯都忍不住跟着说上几句。
陈秀清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听,不好意思地挠头,然后傻乐。
年轻,最是冲动的时候,有的时候,也不是他自己能轻松控制的。
吃过饭后,几人赶忙抓紧时间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在赵永柯做饭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第一时间跑到设好的桦树皮溜槽边,开始了尝试,一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得出的结果非常好,速度快,而且省事省力,可比拿着木簸箕在水中摇晃,要方便快捷得多。
这注定是有大收获的一天。
而吕律也在吃过早饭后,放心地将事情交给了张韶峰等人,开始继续去寻找黄金矿脉,看看有没机会找到更多的狗头金。
临行的时候,吕律不忘交代:“都注意着点,家伙一定要随身带着,至少要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不能大意了。”
“知道了,早去早回!”
吕律点点头,这一次,为方便行事,他没有带木簸箕,而是带了个碗。
第684章 碎银几两
吕律所带的碗,就是一个普通的用来吃饭的粗瓷碗。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用石头在碗里使劲地磨了好一阵,将碗里那层光滑的釉磨掉,没有了滑感。
这是他用来代替木簸箕的淘金工具。
临行之前,他还特意取了河滩深层一些的泥沙放入碗中,在水中搅拌,漂洗去泥沙砂质细粉,反复淘洗数次,直至碗里只剩下少量暗灰色重砂后,在碗内留下能浸满重砂粉末的水量,轻轻转摇瓷碗,像用簸箕一样,在水的重力分选下,金沫儿留在碗底。
很方便快捷。
木簸箕太大了,这玩意儿带在身上显眼,但带着个碗,随便往猎囊里一塞,也不容易看出来。
尽管到了这山里,一直没看到什么人影,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他不想遇到人的时候,被看出来,从而致使小西尔根气河的砂金矿脉被别人提早发现。
事情传出去,怕是不用多长时间,这里就将是人山人海,往后再想来淘,可就没地儿了。
这样的碗,其实是古代用来找岩金,并进行一定量试金的法子,又叫碗金法。
就是将找到的可能含金的矿石在大石块上敲碎,碾磨成粉进行淘洗,来判断有没有金子,并预估含金量的法子。
收拾好随身带的东西装猎囊里,他背着半自动步枪,领着元宝它们,再次开始翻山越岭,穿行周边一条条山谷沟地。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大概知道这片区域有数条矿脉,吕律变得更有目的性,还真又让他找出了四条金矿矿脉。
他也就沿着这四条矿脉的河流,找着有各种标识物的地方,这里挖,那里淘,浅水河沟里,甚至就挽着裤腿在里面四处搜寻。
吕律找到不少的狗头金,最大的一块,甚至有三斤多的样子,已经算是非常罕见了,就是从一蓬测试了砂金含量不少的问荆草下的泥土中刨出来。
他这样一天出去转悠,甚至有的时候,一天捡拾到的狗头金,比张韶峰他们四人在一起用流水淘金得来的还要多一些。
张韶峰等人,就一直扎在那条河流中,当挖掘运输淘洗的料子变得费力的时候,就换个地方。
有了流水法,一天掏出的砂金,往往都在三斤往上。
这么些天下来,加上吕律弄来的那些,连带着质地不算特别纯的砂金,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量。
这样的收获,连吕律都觉得,这趟回去以后,似乎可以直接躺平了。就即使是均分,六个人,每人也能有二十来万的收入。
二十万,是什么概念?
在这年头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
但若是现在换成钱,过上二十年,依旧是二十万,而到了那时候,二十万,怕是想进城里买上一套房子都成问题。
多吗?
一点都不多。
很显然,这也是完全划不来现在就拿去换成钱的。
拿回去放着,待值钱的时候,或是需要的时候再出手,那时候,有的是黄金珠宝行收购,很多巷道里回收的小店也很多,完全没必要像现在这样,送到收购站,以并不高的价格卖出去。
尤其是那些狗头金!
不能躺平啊!
时间也差不多了!
晚上的时候,吕律回到帐篷边,今天他是空手回来的,这段时间,他能直接看得到或是翻刨出来的狗头金,早已经被他顺流捡拾得差不多,这趟出去,啥也没找到。
倒是张韶峰等人,又弄到了四斤多。
“咱们这次淘金,就到这儿吧!”
晚饭的时候,吕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咱们该回去了!”
“回去?”
几人纷纷抬头朝着吕律看来。
“淘得好好的,咱们回去干啥,这一天下来的钱,比干啥都多。”
“是啊,回去以后,闲着也是闲着,照现在这样,我能在这干一辈子。”
“要我说,咱们就得抓住这个机会,趁着谁也没找到这里,好好地捞上一笔,最好能干上几年,回去后,这辈子就够了。”
张韶峰、陈秀清和梁康波,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就连赵永柯这个最是沉静的人,看向吕律的眼神,都是非常热烈的。
很显然,几人都已经上瘾了。
每天看着不断被淘选出来的砂金,那就是一沓接一沓的钞票,这是一种非常享受的感觉,简直令人痴迷。
没有人会嫌弃钱多,赚到一些,只会想着赚更多,这根本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我也很想就这么一直淘下去,可是……咱们出来二十四五天了,把这些淘金弄出来的坑回填,恢复一下,回到家里,差不多就一个月了,过了时间不回去,家里人会很担心的。”
吕律微微笑道。
“你这是想媳妇儿了吧?”张韶峰笑道。
“其实,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事儿,再多淘一段时间,回去以后,咱们完全可以下半年啥事都不去做,我知道你跟秀玉感情好,但陪媳妇儿,不有的是时间吗?”梁康波也非常地不想回去:“你说呢,清子?”
陈秀清看看张韶峰和梁康波,又看向吕律,头低下去,支吾着说:“我也觉得可以多干一段日子。”
他这回答,让吕律多少有些失望。
“三哥,你呢?”张韶峰看向赵永柯。
赵永柯犹豫了一下:“虽然我很想在这里继续淘,但我听老五的,他说做我就做,他说走,我也跟着走,老五是把头。”
四人的目光,重新又汇集到吕律身上。
“怎么说呢……你们先相互看看彼此,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吕律想了一下,看着几人,小声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张韶峰摇摇头:“没看出有啥不一样,就是更脏,更邋遢了而已。”
吕律摇摇头:“你们都瘦了!”
这话说得几人都是一愣,觉得吕律有些莫名其妙。
却听吕律接着说道:“咱们到了呼玛,跟老黄唠嗑的时候,他说了他们三兄弟的事儿,都还记得吧?为啥没走出去?”
“那时候胡子、大爷多啊,被那么多人盯着,没本事儿走出去,那很正常。”梁康波有些不以为意地说。
“对啊,咱们是谁?碰到了也不怕啊。再说了,这都什么年头了?”张韶峰也是满脸的无所谓。
“这是什么年头?”
吕律小声地重复了这句话,苦笑着摇摇头:“有多少区别吗?咱们刚出兴隆沟,身上啥都没有,还被人劫道呢。”
他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黄他大哥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天下的金子淘不完,差不多的时候,该收手就要收手了,但其实,他也没有走出这个圈,性命都被人轻易拿捏了,还想着护金子跟人谈判,最终把命给折了。舍不得放手!
老黄的二哥,则是被人拉进宝局,分分钟输得精光。那是在纵容自己。
老黄自己呢,来来回回七八次,到最终一辈子没能走出呼玛,因为一个翠儿。
他们哥三,可以说是成也金子,败也金子。都是欲望。
而欲望,就是个无底洞!没有赚得够的钱,也没有花不完的钱。
这是把双面刀啊!
再说了,咱们可以做的事情,赚钱的法子也还有不少。
这次已经弄到不少了……该回去了,改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