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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双面刀啊!
再说了,咱们可以做的事情,赚钱的法子也还有不少。
这次已经弄到不少了……该回去了,改年再来也行。那么多砂金,也得带回去才算。”
吕律说完,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扫视着几人。
张韶峰和梁康波都没有说话,神色有些纠结,陈秀清闷着头,挠着头发,一声不吭。
只有赵永柯说道:“我跟你走!”
吕律微微点点头,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二哥、四哥,还有清子,你们好好想想吧,吃了饭,今天晚上早点睡,我明天早上等你们答案……我肯定是要走的。”
吕律说完,动手准备晚饭,赵永柯也过来帮忙。
只是,饭菜做好,吃的时候却很沉闷。
结义那么些时间以来,兄弟几个之间,像这样不言不语的,还是第一次。
也就在晚上的时候,吕律一个人端了些酒,在哗啦啦流淌的河边坐下,一个人喝着闷酒,赵永柯在火边烘烤着自己的鞋子,然后也朝吕律这里走了过来,就在旁边坐着:“我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我相信,你的选择是对的。”
张韶峰、梁康波两人钻进帐篷里躺着,陈秀清一个人坐在火堆边,不时朝着吕律这边看上一眼。
许久之后,吕律干了碗中的酒,哼起了一首歌:
“这人间两茫茫,把利字摆中央,是喜是伤呢?自己去品尝。这人生何其短,愿你我尽其欢,何为苦乐多,此生也迷茫,为了碎银几两,为了三餐有汤,为了车呢为了房,你为的是那位姑娘,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慌张,纵然六亲不认,又何妨万孔千疮……纵然万劫不复,又何妨遍体鳞伤……”
吕律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冲着山野吼叫了起来:“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保老人晚年安康,儿女入得学堂,柴米油盐五谷粮!”
他神情间多少有些癫狂。
回想着自己一辈子,貌似到了现在,一直像是在漩涡中一样,偏偏因为上辈子的经历,心里还明白得不得了。
而此时,帐篷里面的梁康波、张韶峰和陈秀清,早已经翻身坐了起来。
默默地听着。
“咱们那些金沙,若是换成钱的话,也不少了呀!”
许久之后,张韶峰小声地开口。
“是不少了,这辈子就从未想过能有那么多钱。这歌有意思,钱固然不能少,但也不能被钱给完全迷了心,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除了钱,还有家人要顾及啊!”
梁康波微微点点头:“老五这是在给我们敲警钟了!”
“对啊,天下的金子淘不完……被他这么一唱,这么一吼,这心头忽然一下子敞亮起来,咱们确实该走了!”张韶峰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陈秀清愣愣地看着两人:“明天不淘了?”
“你说呢?”张韶峰反问:“你不想燕子吗?”
“想!”陈秀清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张韶峰冲他翻起个白眼:“我就没想明白,燕子那么个小姑娘,是咋忍受下来的,我建议晚上你最好抱根木头!”
第685章 暴雨
吕律回到帐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赵永柯一直在旁边陪着。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帐篷时,没有听到以往的打呼声,他不由微微愣了下,张韶峰、梁康波和陈秀清三人,居然都还在各自的褥子上坐着,见他们两人进来,把手电都给打开了。
“咋不睡啊?”吕律扫视着三人。
“你一个大男人夜里跑河边唱歌,这又是六亲不认,又是遍体鳞伤的,这咋可能睡得着嘛!”
张韶峰瞪了吕律一眼:“关键是我居然觉得好听!”
“叫啥名字来着?”梁康波也出声问道。
吕律又是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我瞎唱的,如果非要说,那是诗圣杜甫的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他可没法说这是后世改编的歌曲。
“啥破歌?”陈秀清听的一脸懵逼。
吕律也懒得解释:“反正是首古诗。”说多了更乱。
他今天其实也是心有感慨而发的,感觉挺适合心境,不由自主就唱了出来。
“这破歌挺有道理……老五,这次是我们有些迷了心窍了,你可得原谅我们,你说的对,这世上的钱挣不完,方法也多种多样,淘金固然来得快,但也只有真的带回家,成为了自己的,才算数。也不能只顾着赚钱,别的就啥也不管了。”
张韶峰认真的说道:“明天就把这最后淘金的地儿回填了,然后一起回家。就像你说的,咱们找机会再来就是。”
“被你唱得心都敞亮了……我现在也在想,我家那小犊子,有没有在调皮捣蛋!”
梁康波也歉意地说道:“今天这事儿,得怪我,差点因为这事儿,影响咱们兄弟情义了。话说回来,这其实也怪你,谁让你领我们来淘金的,偏偏多少人都找不到的东西,还一下子被你找了那么多。你得原谅我!”
吕律闻言,笑了起来:“我是真想媳妇儿了,还有孩子,刚没听他叫我几次爸爸呢,这次隔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等我回去,他还记不记得我。”
“得了吧,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咱们越贪恋,越容易出问题。除了那些劫道的,还有经过的各个地方的盘查,再加之现在人人自危的情况,咱们确实也该收敛点。”
张韶峰笑道:“这次回去,砂金分了,各自带回家,谁也不能外传,财不露白啊,别人惦记上了可不好。”
“对了,回去后,这些砂金别急着出手,自己想办法藏起来吧,等外面安定了再说。”吕律又叮嘱了一句。
金子价格一直在涨,现在出手,根本就划不来,关键是全都弄些大团结在手里积压着,没太大作用。
“嗯呐!”几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赶紧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吕律催促道:“好长时间没守夜了,今晚我来吧,反正明天回填一下,就要上路了!”
他说完,转身出了帐篷,在外面把柴火加大一些。
看着跳跃的火焰,吕律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之前他在河边还想着,自己该怎么劝住这几个家伙,没想到,有感而发的一首歌,居然歪打正着的,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倒也省得多费一番口舌。
这要是劝不住,他们非要留在这里,吕律显然也不能把他们给撇下,不然回去可不好交代。
更怕的是,万一他们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现在心里,终于可以稍稍松口气了。
他抱着半自动,就这么守在火边,等了没多长时间,听到帐篷里响起了鼾声。
晚上没有月亮,只是漫天繁星。
后半夜的时候,忽然一滴雨水打到脸上,冰冷的感觉激得吕律有些昏沉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清醒。
抬头看看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漫天的星斗早已经看不见了,黑沉沉的。
紧跟着,周边山林的枝叶上,噼里啪啦地跟着响了起来。
“我艹……这是要下大雨啊!”
他赶忙钻进帐篷里,将元宝它们也叫了进去。
帐篷里酣睡的几人,一下子被吵醒了,听到外面传来的越来越猛烈的声响,也知道了是啥情况。除了陈秀清,还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大雨不小啊!”梁康波翻身坐起来,听了一会儿后:“咱们这位置,涨水的话应该没事儿吧?”
“离河沟有不少距离,看河岸的石头就知道,应该不会到我们这里。”
吕律掀开帐篷门帘,伸着头朝外面看了看转眼间被雨水淋得滋滋作响的火堆:“这下省事儿了,你们也如意了。”
“这话啥意思?”张韶峰不解地问。
“如果涨水的话,咱们淘过砂金的这些地方,不用回填复原了,应该很快被泥沙给淤积起来,看不出被动过的样子,这不就省事儿了吗?还有,下那么大的雨,咱们也得留下来,走不了了。很多林子里的大酱缸子,可就不是轻易能趟过去的,得等雨停了,天气稳住了才能走,你们又可以淘两天金子了。”
吕律微微叹了口气:“老天留人啊!”他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老五,你睡会儿吧,我来换你守!”梁康波起身穿上外衣:“雨点打在这帐篷上噼里啪啦响,声音也够大的,睡了不少时间了,我估计我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看样子,应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天亮了……行吧,我躺一会儿!”吕律说着,拉开自己的褥子铺垫好,合衣躺下。
他睡的位置就在靠近帐篷门口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及时听到元宝它们的叫声,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是真的困了,帐篷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干扰下,他也没用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吕律一觉醒来,估计都快早上十点了。
他翻身坐起来透过掀开的门帘看了下,外面雾蒙蒙的,雨倒是停了。
陈秀清在门口守着新燃起的火堆,在做着早饭,其他人都没在帐篷里。
吕律伸了个懒腰,起身钻出帐篷看了一眼,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张韶峰他们三人,就在河边浑水中淘金。
“清子,这雨啥时候停的?”吕律随口问了一句。
“停了两个多小时了,还出了一会儿太阳,很快这谷里就起了雾气。”
“谷里不露风,起雾很正常。”
两个小时前就停了,那雨下的时间倒也不算长,但短时间内的雨量不小,是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暴雨,山沟里的河面宽度,都翻了一倍。
这种天气,就即使马匹再会游泳,也不敢骑着过河水,而如果不过河,很多地方必须得绕很远的路。
只能等着水位降下去……
嗯?
看着被泥水覆盖的沙滩,吕律微微迟疑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这雨来得还算及时。
被这大水一冲,很多原本藏在泥沙中的狗头金,会不会又被冲刷出来?
他觉得很有必要等一等,等水小了,河水变清澈了,看看情况,如果有狗头金显露,倒是值得好好捡一捡。
既然走不了,那就只有加入了。
吕律也提了木簸箕加入了几人淘金的行列。
至于用来搭建溜槽和引水的那些桦树皮,早已经被水冲走。
人都准备走了,倒也没必要再重新搭建。
吕律顺便也跟几人说了想法,几人心里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些留下来的想法,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一等就是两天,植被繁茂,河水清澈得就快,太阳也出来了。
吕律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河滩边往下游走。
这一走,还真又零零散散地看到一些被冲刷出来的狗头金,赶忙招呼几人,沿着河沟两岸一路朝着下方的关门山找。
只是单纯的捡拾,速度倒也快。
十数里地的矿脉地带,一早上的时间,就搜寻了一遍,又捡拾到两斤多的狗头金。
简单对付了早饭,吕律叫上几人,把行李收拾一下,放马背上驮着,还有这些日子,他们流水淘金找到的那些玛瑙,足足有一蛇皮口袋,被分装在几个袋子中,每匹马都帮着驮一点,至于所得到的砂金、狗头金,也是每人分别带上一些,然后一起随着吕律往另外几处矿脉走。
下午的时间,又在两个矿脉带找了一遍,找地方过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再前往最后剩下的那条矿脉时,事情刚进行没多久,元宝忽然发出了叫声。
有人!
在河流中游位置。
这条五六公里的河流,正应了不大不小在肚里那句话,中游地段,正是砂金富集的地方。
难道是有人在上面淘金了?
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你们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
他说完,领着元宝它们顺着河沟朝上游摸了上去,等上去一段后,看到上方有一行七八个人正顺着河沟迎面下来。
隐约能听到交谈声,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但看得出,这些人不少注意力都在河沟浅滩上,不时走走看看,还刨上几下。
这矿脉被发现了!
吕律可以断定。
他抬起半自动步枪,透过瞄准镜,远远地看过去,发现都是些生面孔,好几个还带着枪械,领头的就是个鄂伦春人。
不是碰过面的,这一点让吕律稍稍松了口气。
他也不想这时候贸然让这些人看到,身上带着不少砂金呢,这要是被发现了,就有很大可能被盯上,纯粹自找麻烦。
河底、浅滩上就能看到狗头金,这样的地方,别的不说,能被取小西尔根气河这样的鄂伦春语名字,就说明,早就有鄂伦春人到过了。
吕律默默地退了回来,觉得还是走为上策,不想惹更多麻烦。
谁知道,刚返回没多远,忽然听到上边传来枪声。
吕律猛然回头,抬枪透过瞄准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