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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10年左右,每年从山里抬出来的纯野生人参,也就十斤左右而已,还是鲜品,晒成干品不到两公斤,而全国的储量,也不过就是几十斤而已。
所谓“黄金有价参无价”,可想而知,资源稀缺到什么程度。
“这些五品叶留着去卖,倒是这次四品叶也有不少,哥几个,一人拿两棵回去,各自家里都有了鹿茸,去年弄回来的虎骨,也该泡起来了。”梁康波跟着又提了个建议。
被他这么一说,几人才一下子想起放家里的虎骨,纷纷笑了起来。
“回去后好好看看年份再说!”
雷蒙看向吕律,指了指上边的最后剩下的六品叶棒槌:“你准备怎么拿?”
吕律哈哈一笑:“我就是下来请你们帮忙的。那棒槌长的那块石头奇特,跟个瓦盆似乎的,棒槌就长在里面,那石头我晃了下,不是跟石崖连在一起的,能直接一整个地搬下来,有七八十斤的样子……四哥跟我上去,帮我把石头给一整个地放下来。”
“那倒是挺方便!”
吕律和张韶峰两人小心地爬到石崖上,几下晃动,将那块中间凹陷的嶙峋石头挪出来一些。
钱串子都很快就要进入冬眠的时节了,棒槌的叶片早已经开始发黄脱落,茎秆也开始有些干瘪,被吕律直接剪掉。
确定根须没有露出来后,吕律用绳索捆绑着,和张韶峰两人合力,小心地顺着石崖放了下去,被雷蒙和梁康波两人接住,轻缓地抬放到平地上。
几人一商量,干脆剥来些桦树皮,连带着石头一起,打了封包子,用绳索捆扎着,收拾好其它封包子和带来的帐篷之类,让追风驮着,然后由吕律打头,继续在山里找寻老兆的位置。
开了这次好头,在进入通河境内后,几人的运气像是一下子用光了,接连找了四天时间,老兆的位置找了六七个,都是被人光顾过的,剩下的也就是些巴掌三花之类的小东西。
直到第五天,才终于在一个老兆周边有了收获,运气也跟着稍微好了起来,五品叶又找到三棵,四品叶寻到八棵,数量最多的还是二甲子和灯台子。
这运气也就好了三天,后面的老兆又是啥都没有了。
大概是靠近通河县城的原因,吕律站在高山顶上观山景的时候,看到参帮又开始多了起来,寻找到的老兆,都是被人先一步光临过的,再无收获。
晚上几人回到帐篷,围坐在火边做饭的时候,吕律估摸了一下时间,出来已经十多天。
虽然有几天没啥收获,但就在这短短的十多天,专门找着那些隐秘的老兆找棒槌,这些天下来,已经超过之前去张广才岭一个月的收获。
当然,这也是因为找到那面简直是“人参墙”的天大运气,单是那里的收获,就占了大半,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到过那地方。
但吕律也发现了,那里除了背阴,其它条件几乎都不占,按照寻常抬棒槌观山景、植被的法子去找,几乎不会有人会想着去那样的地方。
当然,也得感谢那石壁上茂密的杂草藤蔓,把一切遮掩得太好。
吕律觉得,那出现癫狂的人,甚至都是偶然路过才看到的。
他只能说,东西到了谁的手里,得看谁的福气大。
“明天最后去北杨树沟子的那个老兆看看,如果没有,咱们就回去了,有这许多收获,也该知足了!”
几人都没啥意见,进了山里,一切都以吕律为主。
他们其实也多少从吕律那里学了些找棒槌的法子,但真正实际操作起来,结果就只有碰运气一途,而自始至终,他们也几乎没有碰到啥。
很多时候,跟着吕律在山里压山拉趟子,那些棒槌也总像是在躲着他们一样,哪怕找得很努力很仔细了,但大多时候,依旧是吕律发现在先。
哥几个也只能说吕律运气比他们好,只想安心跟着,分一杯羹。
其实,在他们心里觉得,只要跟着吕律来抬棒槌,吕律拿多拿少,都有些无所谓,心里也清楚,吕律也从没亏待他们。
像那金矿,没有吕律领着,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到那样的地方带这许多金子回来,还有棒槌,没有吕律领着,他们甚至都没见到这许多棒槌的机会。
就以那面石崖,几人就从没想着顺着那人留下的痕迹去找,就连去找的时候,心里都始终觉得没戏,但偏偏就有,还一下子那么多。
第二天,吕律打头前往北杨树沟子,结果,如预料中一样,老兆所在的山坳里,几人还没到呢,就听到了拉趟子喊山震慑野兽的声音。
“看来也是没戏了,咱们回吧!”
吕律直接过去的兴趣都没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箐山县和通河县交接处的大片山岭里的老兆,都已经找了一遍,以后很长时间里不用来了。
吕律寻思着,以现在这些人进山抬棒槌的疯狂程度,明年的红榔头市可得好好把握一下。
在最近三年的时间里,把这些老兆都找一个遍,估计也能积累起不少顶级棒槌。
他开始想着,等过上些年,举办参王评选大会时,也到了自己积累的这些顶级棒槌,撼动棒槌界的时候。
到时候,一年拿个参王大奖,棒槌拍卖出去,跟玩似的,日子能不舒坦?
单是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回去的时候,没有再继续翻山越岭,而是直接选着林场的大路返回,即使这样,一天下来,都又遇上两个参帮,有十多人。
好在,相互碰面,都各自错开,微微点头就过去了。
一直到了晚上,几人在大路边宿营,围在火边烤着一路上顺手打到的在枝头卖力掏着松子的灰狗子肉唠嗑的时候,有个中年,领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靠了过来。
元宝早就出声提醒了,看到来的是两个背着背篓拄着索拨棍的人,见手头没带家伙,也都各自将提着的半自动竖在一旁。
两人从路边经过,远远地打量着吕律等人,显得更警惕,大概是看到吕律等人手中有半自动的缘故。
走过去一段后,忽然又停下,两人嘀咕了一阵,中年又折返回来,隔着三四米米,看着吕律等人:“几位爷们,请问一下,有没有看到一个瘦瘦高高,带着眼镜的青年从这里经过?”
“没有看到,我们也是刚在这里落下脚没多长时间。”吕律随口回道,一路过来,也确实没看到这样的人。
中年抬头看着已经昏暗的天色,满脸焦急地站在那儿,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才又冲着几人说道:“几位爷们,这荒郊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挨店,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看几位爷们面善,领着狗骑着马,都带着枪,应该也是打猎好手,我想求几位爷们帮我个忙。”
“帮忙?啥忙啊?”
吕律看着中年:“出门在外,谁都会有个难处,你说说看,能帮的一定帮。”
听到这话,中年神色变得欣喜,那跟着他的小青年也快步靠拢过来。
“是这样的,我刚才说的那个是我的儿子,我不知道他是麻达山了还是咋的,今天早上说身体不舒服,就留他在炝子里休息,晚上回去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我怀疑他到臭松沟去了,那边野猪挺多……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找找?那地儿离这里不远!”中年哀求道。
“进山不好好呆在一起,他一个人单独去那地方干啥?”
这话里有问题,张韶峰不由皱着眉头问道。
中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不瞒几位爷们,我们在臭松沟的山里找到了一苗骷髅参!”
“啥玩意儿?”
几人听到这古怪的名字,都不由纷纷看向中年。
虎参、龙参还想得明白,咋现在还钻出骷髅参这说法?
名字挺邪性,而且,这种说法,也从未听蒋泽伟说过。
“就是我们在找到那苗棒槌的,准备抬的时候,看到下边埋着一个人头骨……老辈人说,这是邪物,每棵骷髅参都是死者的转世,如果抬棒槌的人要是不小心弄断了参须就会霉运当头,抬不得。
我当时发现是这情况就不敢动了,重新把土填了回去,可我那大儿子说我迷信,碰到大棒槌都不敢要,非要抬,但被我强行拉走了,我估计,他很有可能就是放不下那棒槌又跑回去了……”
中年人焦急无比,冲着几人连连拱手:“求求你们,帮帮我……”
第706章 黑虎镇场
又是这神神叨叨的东西。
应该只是某种巧合。
每年进山的人多,出山的人少,有多少人折在这些山里。
抬棒槌的当口,出现凶杀也是常有的事儿。
那就很有可能人死后,尸体腐烂留下些骨头什么的,恰好旁边有棒槌。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吕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骷髅参长啥样啊?有啥特别?”
“茎叶和其它的棒槌并没啥区别,只是根茎和骷髅长在一起……”
中年摇摇头:“我也只是听老辈人说邪性,但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进了山里,就求个平安,谨慎点好,反正我在看到的时候,是浑身发毛,心里就没不敢想了。”
“是啊,这话没错,宁可信其有!”
梁康波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倒是想去看看!”
吕律倒是来了兴趣,跟着问道:“你说的臭松沟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离这里大概走上半小时左右,那沟里野猪多,我们在那呆了半天就看到两群野猪,到处都被它们翻拱过,这晚上过去,容易撞上,得小心些!”
“半小时左右,确实也没多远!”
吕律回头看着张韶峰等人:“你们谁跟我跑一趟,剩下的三个留守在这儿!”
“我去!”
吕律话音刚落,赵永柯就站了起来。
他被地雷蜂蛰过后,吕律低估了地雷蜂蜂毒的厉害,整个脑袋和右边肩膀都肿大了一圈,双眼肿成了一条缝隙,足足过了四天时间,才逐渐消肿。
吕律点点头,冲着张韶峰三人叮嘱道:“好好守着咱们的东西,如果顺利,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
说完后,吕律冲着中年示意,让他领路,然后提上半自动,打了手电筒,和赵永柯一起跟上。
一起跟着走的,还有六条狗子。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中年在前面领路,爷俩个走得急匆匆的,一路边走边喊:“铁蛋……”
应该是他儿子的小名。
看着中年在前方引路,即使没有手电筒,仅是借着月光,就能在茂密的山林中穿行,吕律出声问道:“爷们,我看你对这些地方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每年一过农忙,大部分时间就扎在山里,这些地方都是经常走动的地方,只要能辨别大概方向,就不会在这山林里走错。”中年自信满满。
“那每年进山,应该也不少抬棒槌吧?”
“生产队的时候还行,我那会儿当把头,这两年拉起参帮进山的人多起来了,往往七八天找不到一苗,有的时候进山,就是空跑一趟。我是通河县那边的,我们那地儿,自古就是进贡棒槌的地方,抬棒槌的人本就有不少,这两年又有不少人拉起了参帮,还有些从外地来的,这一行越来越难做了!”
中年叹了口气,又开始对着山林各处大喊:“铁蛋……”
“你们是抬棒槌的前辈了,其实,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请教一下。”
“你说!”
“如果我在山里找到些棒槌,那地方可能先被人发现过,隔了几天都不见有人来抬棒槌,不知道什么原因,标记没做,只留了个箩筐在那儿,你说那棒槌,我能不能抬?”
吕律停下脚步,平静地问。
“没做标记,只留了个箩筐……那人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中年也跟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吕律,有些奇怪地问。
“你就说那棒槌能不能抬?”吕律再次追问。
“发现棒槌,肯定是第一时间上快当红绳,上了红绳,那别人就不能动了,这是规矩。既然没做标记,又隔了几天没人去动过,当然能抬,总不能一直在那儿守着吧!”
中年古怪地看着吕律:“你咋突然这么问?”
“没事儿,就随口说说!”
吕律淡淡地笑了笑,催促道:“快走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吕律也大概估计出,此时中年领着他走的方向,就是进山看到棒槌的那个石崖所在的方向。
想到那人癫狂离开的样子,吕律不排除有人找来的可能。
如果被认定为那人是自己这些人为了夺棒槌所伤,那今天晚上这一趟,可能就有危险了。
所以,在他们爷俩继续往前赶的时候,吕律拉了一下旁边的赵永柯,随后将半自动抽了出来,这才快步跟上。
别好心帮忙寻人,结果反被人算计。
这山里的事情说不清楚,小心提防才是上策。
就连走的路子,也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