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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泽伟说到这,吕律也知道他要说啥了。
关于渡鸦,赵团青也简单跟他提过,不过,他是叫渡鸦为老鸹,让吕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张韶峰好奇,吕律接过蒋泽伟话茬,说道:“别看大荒里的渡鸦长得黑乎乎的,但它却十分聪明。我听赵老爹说过,它们甚至能看出一个人出门是不是打猎。
如果一个人出来,没有带枪和狗,它会置之不理,如果这个人带着枪和狗,渡鸦就会叫着飞着领着猎人飞向某一处。
信奉萨满的满族,崇信乌鸦、喜鹊为神鸟,好多人家都设有索罗杆(神杆),上面放个锡斗,每逢祭祀时就用五谷、猪肠肚等东西供祀,就是在祭祀渡鸦、喜鹊。
满族的猎人经常哪里有渡鸦叫,就往哪里去打猎。打到猎物的时候,会将动物内脏分给渡鸦吃,而渡鸦在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就会兴奋地发出哇哇的叫声,这就是蒋大爷所说的鸦笑。”
“可是,这跟认路,辨识方向没啥关系啊!”
张韶峰还是有些不理解。
“这还不简单,有渡鸦的地方,说明很有可能是有村屯的地方,而且,跟着渡鸦的方向走,这难道还不是辨别方向啊?当然了,这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吕律笑着解释道。
却听蒋泽伟接着说道:“除了这两样,他们还会看天上的星星,这个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东南西北了,实在不行,晚上跟着星斗指示的方向走,夜里安静,没那么多眼花缭乱的东西,也是个法子,得天空晴朗的时候才行。”
吕律微微点了点头。
观星象嘛,吕律还是知道点基本常识的。
“行了,这一说就扯远了,这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说说正事。”
茶水温度终于降下去了,蒋泽伟酒喝多了有些干烧,接连一下子就喝下去半罐头瓶子的茶水。
陈秀玉见状,放下孩子,下炕打开保温瓶,给他把茶水添上一些。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外面找不到棒槌,进了干饭盆在里边乱转,倒是碰到了几苗大货,于是,见到就挖,两天下来,背篓里装了十多个封包子,这可把我高兴坏了,心里想着,这下子出山,就凭这些棒槌,吃喝不愁了,也把自己麻达山的事情给淡忘了一些。
就在里面到处转着找,直到碰到两个人,住在一个山洞里,看他们那样子,怕是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蓬头垢面的,比起我还糟糕。
而他们在做的事情,却是一下子把我给差点吓死。”
蒋泽伟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一些无比害怕的事情,满脸惊悸。
“咋了?”
吕律微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蒋泽伟今天是一惊一乍的:“可别吓唬我们啊,这旁边还有秀玉和小正阳呢?”
这也算是吕律对陈秀玉的提醒,觉得蒋泽伟会说很恐怖的事情,担心被吓到。
但一看她聚精会神眼巴巴看着蒋泽伟的样子,那听得比吕律还专心些,哪有丝毫怕的意思。
吕律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这胆大的婆娘,吓唬一下也挺好,晚上说不定还会抱紧点!
“那两人都不知道在里边呆了多久了,衣服破破烂烂,头发胡子也长了老长,他们正在石洞门口烤东西吃呢……你以为烤的是啥?小腿啊,人的!”
蒋泽伟摇摇头:“旁边还有着三个骷髅头呢,肉都被剔得干干净净,还有一堆子骨头……那都是被吃了的呀。
后来我大概猜想,肯定一帮子人进到里边麻达山了,实在找不到吃的……这人啊,为了活命,是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就像我今天这样……”
估计是又从干饭盆里遇到的那件事儿,联想到了今天把郭志坤、蒋明凤给送进去的事情,蒋泽伟眼睛又开始发红了。
吕律长长呼了口气,默默地端着茶喝着,一声不吭。
张韶峰挠了挠头发:“大爷,事已至此,想那么多也没用,是他们两口子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而且,哪怕没有今天的事儿,我估计他们也会很快把自己给作进去……后来呢?”
蒋泽伟苦涩地笑了笑,这才又接着说道:“我当时啊,直接以为那就是两个野人,看到他们拔出刀子看着我,我连声都不敢出了,掉头就往林子里边跑。
他们两人也在后边一直追着我,这一跑,跑得我喘气儿都跟个破风箱似的,呼啦呼啦地响。眼前的树林子,整个天地都跟着转,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跑向哪儿,究竟跑了多久,直到眼前发黑,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那喉咙跟火烧了似的,又接连饿了两天了,我怕自己活不下去,就打开了一个封包子,选着小的棒槌吃了两个。
这东西,不吃不知道,吃了才知道确实厉害,没多长时间,鼻子里就来血了,我又吓了一跳,唯一的好处是,这身体里像是一下子变得很有力气一样。
我正用树叶擦着鼻血呢,忽然听到林子里枝叶响,回头一看,发现那两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绕到我后边了,年纪大的那个,啥都没说,提着刀子就扑了过来,力气很大,速度也快,我立马被按趴在地上。
这才听他冲着年轻的说,赶紧拿绳子把我捆了。
这还得了,我立马就想到了他们火上烤着的那玩意儿,当时只觉得他们是想把我给捆回去吃了,眼角里瞅见背篓里的斧头,被我一把抓了过来,就是一阵乱砍,等我清醒点一看,才发现,两人都被我砍翻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死活。反正就是没动静了。我赶紧起来,背着封包子离开,只是,转来转去,我都会回到砍人的那里,跟中邪了似的。
直到第二次再回到那里,我才看到,那年轻的还没死,开口让我救他,带他出去,也就是在那时候,他从怀里摸出了兽皮书递给了我,说上面标注的都是老兆,价值连城,以这东西做救他的代价。
他要不说,大字不识一个的我,又咋可能知道这画的是些啥。
我自己还走不出去呢,又怎么可能带上一个累赘?
我一把抢过那兽皮书,赶紧离开。
这次我学聪明了,之前乱跑的时候,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算是换了个地方,这次我也一样,不去看别的东西,一个劲地乱跑,结果呢,就发现自己还是麻达山,但没有再回到砍人的那里。
接下来就是下了大雨,看到了鹿群,瞎猫碰死耗子地跟着走了出来。
我就是这么得的兽皮书,确实来路不正,杀人得来的啊。”
吕律和张韶峰听到这儿,反倒觉得正常了,山里的事儿,真说不清楚,孰是孰非,也无从判断,毕竟,那也很可能是被吃的局面。
而且,干饭盆里,确实也有野人的传言。
“你就没有问过他们是什么人?”吕律更关心的是这个。
“问了,他们是两父子,姓韩!”
吕律一下子明白了:“难怪,你让我小心牡丹江边的韩家人!”
蒋泽伟微微点了点头:“这兽皮书,应该就是他们家的,我后来打听过,他们祖上,在清朝的时候,就有过大商会,势力不小,召集过不少把头,帮着找棒槌,那兽皮书就是那会儿留下的。”
“那么,找来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们了!”
总算弄清楚兽皮书的来龙去脉,对于那些找来的人,他们家也成了吕律第一怀疑对象。
第734章 拦路虎?
蒋泽伟醉了。
回去的时候,吕律特意叮嘱张韶峰,一定要将他安全送到家里。
在两人离开后,吕律关了栅栏大门,关了院门,在马厩里给追风和大葱添加了些草料,又往炕灶里添加了些煤炭,这才回了屋子。
简单洗漱后,吕律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先一步进了卧室,拉开被褥,将孩子放下躺着,他自己也躺下,心里却在想着有人到郭志坤那里打探兽皮书这件事儿。
对于他来说,通过兽皮书,是得了不少好处,但现在这样的转变,也是潜在的危险。
事情从郭志坤那些二流子口中传出去,得知兽皮书存在的人不会少,他们其中就有很多想方设法捞钱,甚至做着无本买卖的人。
因此,惦记着兽皮书的人肯定不少。
但如今的情势,他们就即使蠢蠢欲动,应该也不敢乱来。
当然,他最担心的还是牡丹江边的韩家。
早在清朝的时候就能在京城有商会的人家,那底蕴非同一般。
哪怕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现如今保存下来的实力怕是也不小。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得小心提防啊。
可是,总不能因此就天天在家守着吧?
吕律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与其这样等着,莫名的焦虑,还不如自己主动探探虚实,早作处理。
明天还得往派出所跑一趟,看看派出所有没有从郭志坤那里问出点什么东西。
陈秀玉收拾好碗筷,擦过客厅的炕席和炕桌,洗漱后也钻进卧室,快速脱了鞋子、衣服,灭掉煤油灯后,掀开褥子钻到吕律怀里。
一双冰冷的脚一下子塞到吕律的双腿之间,双手则按在吕律的胸膛上。
这陡然的冰冷,激得吕律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昨天洗浴,两口子把自己给弄感冒了,今天早上去看得及时,挂过点滴后,其实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现在她缩在吕律怀里,纯粹是跟吕律开玩笑,用冰冷的手脚,激一下吕律后,很快就挪开了。
吕律嗅着她一头长发上的皂角气味,怜爱地将她搂得更紧些,重新把她的手脚捂了起来。
“律哥……冷!”陈秀玉挣扎了一下,想把手脚撤回。
“没事儿!”吕律不以为意:“捂着吧!”
陈秀玉安静地缩在吕律怀里好一阵,手脚都暖和后,侧了侧身,枕着吕律右手臂背对吕律躺着。
吕律左手自然拢了过去,手掌抄到那份柔软,轻轻抓握一下。
陈秀玉早已经习惯这样的亲密,也很享受这样的拥抱,好一会儿后才问:“律哥,你说蒋大爷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
“真的有人敢吃人肉?不可能吧!”
“以前历史上有不少这样的事儿,吃草根树根,吃泥巴,再到吃人肉,并不少见。在那种山里,走不出来,又弄不到吃的,当饿到了极点,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如果再加上产生了幻觉之类……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这……怎么吃得下去啊?”
“那是因为你没绝望过……”
“太可怕了。”
“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
一夜安睡,第二天早上醒来,陈秀玉忙着做早饭,吕律则是烧了些热水去处理汽车,又是热水烫,又是火烤,抱着摇柄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是将汽车给启动起来。
就让车子在外边哒哒哒地响着,吕律回屋吃过早饭,开着车子去了秀山屯,叫上张韶峰、刘宝他们,先给参与农场兴建和工作的几家人分了些各种肉类,剩下的也请他们帮忙,分给屯里人。
在一帮子人兴高采烈地分着东西的时候,吕律去了段大娘家里,弄些些粮食喂那两头两百斤左右的猪。
在后世,一年之内饲料催长到四五百斤的猪很常见,但在这年头,能长到两百来斤,却足足需要两年的时间。
段大娘选择留在京城,养的牲畜都交给了吕律,陈秀玉没少过来经管,屋里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少了很多生气,感觉一下子又破落了很多。
养着的笨鸡已经被陈秀玉带回草甸子养着,至于两头猪,喂了两年,也到了宰杀的时候了。
说起这事儿,吕律觉得自己挺无语的。
回到山里,马上就要过第三个年了,结果到现在,自己家里还没养过猪……
今年终于可以杀年猪了,还是沾了段大娘的光。
随后,他又去陈秀清家里走了一趟,王燕和马金兰在草甸子帮忙经管獐子养殖场,陈秀清这家伙学雕刻勤奋,早出晚归的,家里自然是没人,他只能悻悻地往回走。
那感觉像是所有人都有事儿忙,反倒是他自己没事一样。
去张韶峰家里唠了一阵嗑,在那些肉被分完后,吕律开着车子回家,只是到了岔往草甸子的岔路口,他犹豫了一下,开着车子,径直去了区上。
车子就停在派出所左边的街道上,吕律坐在车里等着,一直到派出所中午下班,看到所长侯成冲从所里走出来,他才打开车门跳下去。
“侯所长……”吕律笑着迎了上去。
“小吕啊……”侯成冲微微愣了下:“你这是到区上办事儿还是有啥事儿?”
吕律四下看了一眼:“想请你吃顿饭。”
“这……不太合适吧?”侯成冲有些犹豫。
“这有啥,又不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走走走……”吕律拉着侯成冲往田友诚的馆子走。
侯成冲也是往四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