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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等认知,何愁打不到猎物。
“鹿非常喜欢吃盐碱,在这山里,有不少天然形成的盐碱土,到了夏季,随着温度提升,鹿所需要的盐分会更多,天气热起来,就会转移到靠近水源,比较清凉的地方活动。
它们经常到碱场来舔食盐分,所以啊,知道这一点的猎人,就会根据这种情况,蹲守在碱场附近,趁着舔食碱土的时候进行猎捕。
但是,这外山的碱场,大都有人知道了,经常会有人蹲守,而且外山的鹿,实在太少,所以,咱们就选择进进入深山,这些一般人很少会到的地方。
我还不知道这里边究竟在什么地方有碱场,所以干脆选择自己布置一个碱场,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盐窝子。
还记得上次咱们掐踪追鹿和梁炮差点起争执的地方吗?”
吕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休息,缓声解释着盐窝子和碱场。
“记得!”
陈秀清点点头,想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急急说道:“律哥,小水潭边上的那些地儿,就是有白色东西的地方,就是盐碱地。”
“聪明!”
吕律笑笑,紧跟着又叹了口气:“那地方应该就有不少人知道,前段时间,我还专门带了些盐水去泼在那里,希望加重那里的盐分,吸引更多的野物。结果,隔两天去看,发现那地方已经被人蹲守过了。
那人是个老手,不过,挺不讲究,或者说,是个老烟枪,蹲守的时候估计是烟瘾犯了,抽了不少卷烟。
不少野物对气味很敏感,大都能闻到很多人闻不到的气味,它们很警惕,所以啊,就因为那些烟头,野物就轻易不敢靠近那地方,我到的时候,连新鲜脚印都没一个。短时间内,那地方不会有什么野物会靠近,算是废了。”
吕律说到这儿,偏头看着陈秀清:“知道我上次为啥跟你说,那烟,不会抽就不要抽,最好别抽的意思不?”
说到这份上了,陈秀清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烟味会影响打猎……律哥,我保证以后绝不碰烟。”
吕律笑了起来:“我知道,等再过一段时间,蚊蠓会多起来,很烦的东西,吸烟能驱散它们,也能解乏定神,可是想要有好的收获,尽量不要沾吧,这些都是能克服的。”
“嗯呐!”
陈秀清认真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那现在这盐窝子,干嘛不直接在这里放盐,等着野物来吃?还要弄个木墩子劈开塞盐埋起来。”
在他看来,这样的做法有些多此一举。
“也不是不可以,事实上,也有人在设置碱场的时候,经常用温水化盐,泼在同一个地方,引来野物。但是,谁有那么多时间跑几十里山路天天来泼盐水?
咱们这个方法更好,更持久。
刚跟你说了,野物对气味敏感,所以,咱们得让野物能找到才行,直接撒盐巴,气味散不开,可不容易找到。
知道刚才我用的是啥木头不?”
吕律不无引导地问。
本就是山里人,陈秀清怎会不知道吕律所用的木头,当即说到:“杨木啊!”
“知道为啥用杨木不?“吕律再问。
陈秀清想了想,又开始挠头了:“只知道这木头用来锯板,别的还真不知道有啥用。”
很普通的东西,山里不少见。
对于吕律这些问题,陈秀清只觉得头大。
“杨木的水分重啊!将盐放入杨木中埋入土里,温度一上升,杨木的水分蒸发,就能够把盐分给带上来,气味能不断扩散,野物发现了也不是轻易就能舔完的,等知道这盐窝子的野物多起来的时候,就是捕猎的时候。”
吕律见陈秀清实在想不明白,干脆直接告诉他。
听完后,陈秀清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慢慢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行了,咱们不耽搁时间,另外选个地方,再做一个盐窝子。”
这一来一回,距离不短,吕律不想有太多耽搁。
两人在山间找了一阵,在四五里外的山沟旁的缓坡上,又设置了一个盐窝子。
等摆弄好,也差不多到中午了。
回去的路上,倒也不用太过匆忙,由元宝娘四个开道,两人准备一路打着返回。
进入深山,野物确实比在外山要多不少。
在元宝的指引下,倒也没用多长时间,吕律就用弹弓打到了三只灰狗子,这玩意儿,一张大皮的价格不低,可真正算下来,单张灰狗子皮也就差不多八九块的样子。
入夏了,不少动物都开始换毛,毛绒短了不少,远远比不上入冬的品质,国营店收购站虽然还有收购,但价格压低了不少,差不多也就六七块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也是笔钱。
山里有不少松林、榛子、山核桃之类的东西,孕育了不少以这些坚果为食的小动物,灰狗子就是其中之一。
到了深山里边,经常能碰到。
外山明显就少了很多,但即使如此,每年上山收回来的松塔,榛子、山核桃晾晒在院子里的时候,这些平时在屯子周边只是偶尔能见到的小东西一个个就钻出来了,成群结队的到院子里捡现成。
弄得跟一个个强盗似的,又吃又拿,尤其是花鼠子,一嘴塞满,就能带走不少。
为了看护这些东西,木板夹子就派上大用场了,布置起来,总能有些收获。
但这些玩意儿,精灵得很,结队而来,一旦有同伴踏入陷阱被惊到,便轻易不再来了。
走了没多久,两人在元宝的指引下,又发现了一只野鸡。
“律哥,让我打……”
陈秀清远远看着在山坡灌木丛间搜食的野鸡,想的很是兴奋。这些时日,他没少练习弹弓,自认为已经有些水准了。
“你确定?”
吕律表示怀疑,但转念一想,只是只野鸡而已,没打到就没打到吧,既然陈秀清这么说,应该是有些自信了,正好借机检查检查。
稍作犹豫后,吕律还是点了点头:“行……你打!”
见吕律答应,陈秀清当即拿起弓皮已经被换成自行车红色内胆的弹弓,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那野鸡靠近。
等进入弹弓射程范围后,他动作轻缓地拉紧弓皮开始瞄准。
第172章 会飞的鱼
啪……
瞄准后,陈秀清捏着弹兜的指头一下子松开,弓皮回弹,发出一声轻响,带动弹丸朝野鸡激射出去。
只是,弹丸没能如愿地打中野鸡的脑袋,偏差有些大,打中的是野鸡翅膀。
吃痛的野鸡惊叫着,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起来,结果因为翅膀受伤,又跌了下去,只能一个劲地往草丛灌木林子里钻。
元宝娘四个,早在听到弹弓声响的时候冲了出去,那奔逃的野鸡很快被元宝咬着翅膀叼了回来。
“你这弹弓,还需要多多练习啊!”吕律拍着陈秀清肩膀笑道。
陈秀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比起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很大进步了。”吕律鼓励道:“加油,以后你也会把弹弓用得很好!”
“嗯呐!”陈秀清点点头。
奔忙了那么长时间,别说吕律,就连陈秀清都开始喊饿了。
两人在经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吕律捡拾木柴,在河滩边拢火,陈秀清则给灰狗子和野鸡剥皮,准备将它们烤着吃。
野鸡不小,连毛往火堆里怼着烧,不容易烧熟烧透,只能选择剥皮处理。
在柴火烧出一堆火红的木炭时,陈秀清也已经将野鸡和三只灰狗子处理清洗干净,用侵刀削出的尖木棍穿透,架在木炭火上烤着。
在陈秀清翻烤这些烤肉的时候,吕律在一旁坐着休息。
炭火的烘烤下,三只灰狗子肉最先发出滋滋的声音,油脂一滴滴滴落火堆中,冒出缕缕青烟,伴随着一股子焦味。
渐渐地,灰狗子肉变得焦黄,在陈秀清细细撒了些盐巴后,又翻烤了一会,先给吕律送来一只。
烤出来的灰狗子和炒出来完全是两码事儿,烟火的气味和灰狗子肉所带有的独特松子香味糅合,激发出更为特别的味道,别看只是简单地放了些盐,肉一入口,那股诱人的味道,绝对让人食指大动。
作为等着吃的,三只灰狗子肉,倒有两只下了吕律肚子,第三只被陈秀清吃了。
只是,相比起灰狗子肉,同样是烤出来的野鸡肉,那味道就差了不少。
吕律只吃了一只鸡腿和一块脯肉,就再没继续吃的想法了。
他寻思着,明天是不是再到山上去打上几只灰狗子,再好好地烤一些过过嘴瘾。
趁着陈秀清还在继续对野鸡下嘴的时候,吕律去了河边,撅着屁股喝了一饱冷水。
抓了河岸边的泥沙搓了搓手上的油污,又洗了把脸,正准备回到河滩边休息,人都站起身了,忽然听到河流中传来异常的一声哗啦声。
有东西!
吕律一下子转身,看向小河。
这山沟中的小河宽不过三四米,地势落差不小的缘故,让水流显得有些湍急。
吕律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小动物,他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么快转身,如果有东西的话,应该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才对。
正疑惑间,他忽然看到一条差不多半斤的小鱼破水而出,跃向更高处的水流。
整个过程,简直跟飞一样。
只是,它这准头比陈秀清的弹弓准头还更差些,逆流从水面蹿飞出来,高度是够了,方向却是偏了,撞在一块支棱出的河石上,然后重新跌落回去。
看清楚这条小鱼的时候,吕律顿时笑了。
青鳞子鱼……
居然能在这种地方见到青鳞子鱼!
或许因为是在山中,有人会说,这种地方河小、湖少,怎会有太多鱼,即使有,也无非是些名不经传的小鱼。
其实不然,小兴安岭的河流湖泊中,鱼的种类不仅不少,还有许多特殊的鱼。
据吕律所知,在小兴安岭北坡,库尔滨河与乌云河中的鱼就比较多。
在这其中有一种叫青鳞子的鱼,鱼鳞青白,肉质细嫩鲜美,如果清炖的话,完全不必添加过多作料,只需要放些盐就十分鲜香。
青鳞子鱼,就是铜罗鱼,它是这片大荒中“三花五罗”名鱼中的一种,对水质十分挑剔,但凡受到污染,立刻迁移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们不喜欢在平缓的水流中生活,更喜欢在湍急处追波逐浪;不爱单独游荡,总是结队一起奋进,像是被上游的某个目标所牵引。
每年从冰雪消融到夏花怒放,一直不停地在水中逆流而行,哪怕是到了让所有鱼都望而止步的瀑布,也是一次次顽强地从追中飞跃而出,试图抵达更高处。
很有种鲤鱼跃龙门的感觉。
吕律是万万没想到,在这样一条平平无奇并不是兴安岭北坡的小河中,居然能看到这样的美味。
他目光看向小河中心水更深的地方,透过清澈得能看到河底沙石的河水,能看到十数条青鳞子鱼在里面游动着。
好鱼不好捕啊!
吕律看看天色,也没太多时间折腾,得有备而来才行,没点好的方法,想要弄到这鱼可不简单。
他深深地记住了这条小河的位置。
陈秀清终于将那些鸡肉吃完了,起身也到小河边撅着屁股喝水。
“律哥,咱们什么时候来蹲碱场?”
喝饱水,他站起身来,看着吕律问道。他还在惦念着今天设置的盐窝子。
“隔上三五天吧!”吕律稍微估计了一下,说道。
“那咱们明天还进不进山?”陈秀清再问。
“明天休息一天!”
虽然没打大货,连续折腾几天了,别说人,就连元宝娘四个都够受。
别的不说,单是今天,长途跋涉那么远,对于元宝它们来说,也相当吃力。
狗也是会累的。
得适当的修养,才能有更好的精神,应对各种复杂的情况。
吕律从河滩上弄了些稀泥,回到火堆边,将冒着青烟的柴火余烬扑灭:“赶紧回去吧,得走快些,不然等回到家,天怕是都要黑了。”
陈秀清点点头,帮忙收拾东西,两人加快步子,踏上回程。
“律哥……那后天咱们干啥?”陈秀清又开始问了,像是生怕吕律不带他进山一样。
“后天啊,咱们就来这条河里钓鱼!”
灰狗子常有,可青鳞子鱼不好遇啊,既然侥幸碰到了,不弄点回去好好尝尝,简直是辜负美味。
陈秀清却是一下子愣住:“钓鱼……跑那么远?”
他想不通吕律怎么会有那么大闲心,哪怕打点灰狗子、跳猫子,那也比钓鱼强啊。而且,这里距离秀山屯,少说也还有二十里地。
“不来啊?”吕律笑问。
陈秀清想都不想,点头道:“来,肯定来……”
这话将吕律都逗乐了,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留在我地窨子,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