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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想了下劝道:“那什么,说句话啊,人活着是要对得起自己,首先要活着才行,别人怎么看你其实不重要。”
娘炮点点头:“我知道。”
张怕再说:“先问你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这次诬陷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是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娘炮想了下没说话。
张怕就继续说:“你以前说要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肯看你说废话、肯听你唱跑调歌的观众,其实,别的不重要,只要喜欢你的那些人没误会你,还是喜欢看你表演就足够了。”
娘炮说是,又说:“不过坏影响总是有的,不可能一下子消退。”
张怕说:“不管了,管那么多也当不了国家主席,做咱自己的就成。”
娘炮笑了下:“你以前被我们满街追着揍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么?”
张怕拍桌子道:“胡说八道,是我一个人追着你们砍好不好?”
胖子鄙视道:“吹,吹死得了,当初是谁一看见我们就绕道走的?”
“放屁!老子腿都打瘸了,不绕开你们还继续干?当我傻?”张怕说:“一群王八蛋,那么多人欺负我自己,也好意思说?”
“活该,应该把你三条腿都打断才对。”胖子说:“可怜老子跑的慢,几次住院,靠,报销医药费。”
娘炮看着胖子直笑:“多亏你啊,没有你吸引炮火,我们怎么能打倒这个白痴?”
胖子说:“你们也是王八蛋。”又跟张怕说:“有次我们喝多了回来,正好和你打对面,这帮孙子嗖的就跑了,我跑不动啊,气死老子了。”
娘炮大笑:“就是你趴地上装尸体那次?”
“老子是喝多了,睡在大街上不行啊?”胖子说:“你们跑个屁啊。”
娘炮说:“真不是跑,我是喝多了,急着找地方大便,谁知道他们会跟我一起跑?”
“我靠,这借口真是每听一次都有新鲜感。”胖子想了下问:“因为什么事,咱后来不打了?”
张怕眨巴下眼睛,没说话。
娘炮笑笑:“我还要面对新世界,人生就是这么有趣。”
胖子骂声大尾巴狼,就知道装。
正说着话,乌龟来了,坐下先喝口水,然后就是骂个脏字。
张怕说:“你们是不是要疯?不说脏话不开口?”
乌龟说你知道个屁。
张怕好奇道:“中午不是谈好了么?”
乌龟说:“不是那事。”
张怕睁大了眼睛:“大哥,你们都是主角啊,这一天天的全是事儿?忙得过来么?”
乌龟想了下:“喝酒。”
张怕问什么事?
“喝酒吧。”乌龟又说一遍,给自己倒酒。
于是就喝吧,看乌龟一杯接一杯的样子,张怕心里很是没有底儿,想想这几天的遭遇,光派出所就跑了好几回,又有于跃那面的事……天啊,人生为什么要如此繁忙?
在酒局散伙儿的时候,张怕问:“那你明天还有时间么?”
乌龟说有时间。
眼看这家伙是要酒驾的意思,张怕喊住胖子,硬把乌龟塞进出租车,一路护送回家。
出来后,张怕问胖子:“乌龟怎么了?”
“家里的事,谁也帮不上忙。”胖子回道。
“家里什么事?”张怕再问道。
“家里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谁吃亏了谁占便宜那点事儿么?”胖子说:“人丁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张怕想了下,小心翼翼问话:“乌龟和他爸妈闹僵了?”
胖子气笑道:“想什么呢?是他家亲戚,是亲戚!父母那一辈的。”
“哦。”张怕说:“那是帮不上忙。”
胖子说:“咱们那,能活就活着,活不了就死去,别想太多、也别折腾太欢,你看娘炮的事儿,还有乌龟的事儿,你就是想帮忙想使劲,都不知道怎么帮,所以啊,还是洗洗睡吧,再见。”
胖子很潇洒的打车离开。
张怕琢磨琢磨,也是打车回家。
隔天早上,乌龟主动打电话问,是他过来接张怕,还是约个地方碰头。
张怕说:“去超市。”
乌龟应下来,问几点?
张怕说:“你可以晚一点,大概九点半,行么?”
“行。”乌龟回道。
张怕这面挂了电话,简单洗把脸,开电脑干活,疯狂打上一个小时的字,保存文档,关电脑去超市。
如今的张怕很穷,外债欠太多,让他没了穷的概念。去到超市一通买,推着两辆购物车下楼。
乌龟等在地下停车场,一见之下,拍着巴掌就来了:“还是你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推两辆车的,有本事。”
张怕说:“这是推么?这是一辆推一辆拽。”
乌龟笑道:“一样一样,都是有本事的人。”
打开车后面门,往里装东西,边装边问:“怎么什么都有?”又说有点多啊。
张怕说:“好几个人的。”
“好几个人?你要去几个地方?”乌龟问。
张怕说看时间宽裕,有时间就多去两个地方。
很快把东西装上车,乌龟问先去哪?
张怕说:“先办正事。”让乌龟开去关押高飞老爸的监狱。
买东西要时间,赶路要时间,等赶到监狱,已经是十点一刻。
去登记过,也是存了两千块钱,也是把买好的东西分出两包交给狱警,张怕才进入会客厅等待高飞父亲。
第646章 最近困的厉害
大部分人进监都会老的快一些,高飞老爸是例外,这家伙短发白面的,看着比在外面时精神太多。
看见张怕,高飞老爸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说着话坐下。
张怕说:“你这个,这么大事怎么不说一声?”
高飞老爸笑了下:“怎么说?跟你说?”
张怕也是笑了下,看着挺大一个大厅,整齐摆放许多圆桌,有很多家属来探监。
张怕问:“高飞知道么?”
高飞老爸摇头:“应该不知道,不知道他妈说没说。”
张怕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高飞老爸说:“有什么可做的?都这样了。”
张怕说:“你这个判的够快的。”
高飞老爸说:“肯定快,我是被人拽进来的。”
张怕想了下问:“嫂子现在怎么样?”
“应该挺好的吧?”高飞老爸看眼张怕,说出串数字:“这是你嫂子的电话号码,你要有时间,受累去看眼,我这得住五年呢。”
张怕记住号码,又说:“给你帐户存了两千,又买了些东西在管教那。”
“谢谢。”高飞老爸说:“我这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张怕想了下问道:“仓库那个……”
高飞老爸说:“跟你嫂子谈吧,我在里面不方便。”
张怕说好。高飞老爸又说上几句话,无非是感谢话语,然后起身说:“回吧,谢谢来看我。”
于是就回吧,张怕离了这里,让乌龟带他去市监狱。这里关着兰原。
张怕在幸福里买房子,兰原是其中一个户主。总不能求人买房子的时候跑挺勤,房子到手就不理人了?
跟刚才是一样的套路,往帐户里存钱,买的东西交给管教,再进去找兰原说话。
兰原很吃惊,坐下第一句话是:“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那不能,就是有点远,我又懒,是想着来着,可一拖沓就拖过去了。”张怕回道。
“你倒是实诚。”兰原笑了一下。
张怕问:“最近挺好?”
“还成,那么回事吧,住习惯了。”兰原说:“前几天还在想,这要是出去怎么办?啥啥都不会。”
张怕问:“房款不是花了吧?”
“我也花不到啊,你把钱交到管教那里,我不出去拿不到。”兰原回道。
张怕笑问:“这么多年,攒多少钱了?”说的是在里面做工。
“唉,攒什么的,这里面东西贼贵。”兰原问:“带烟了么?”
张怕回话:“最便宜的买了两条。”
“谢了。”兰原笑了下:“想不到我也会有人来探监,太意外了。”
张怕笑道:“你可以这样,管教那有我电话,要是我有段时间没来,你让管教给我打电话,这样行不行?”
“行是行,就是有些麻烦你。”兰原说道。
张怕说:“没什么麻不麻烦的,又不是天天来。”
兰原说:“那成,就这么定。”
在这里跟兰原说上会儿话,看眼时间,张怕告辞。
离开市监,张怕拿手机看看,翻了好一会儿电话本,找到农场监狱的电话,打过去询问,然后告诉乌龟:“再出发,去农场监狱。”
乌龟说:“加油。”
“谢谢鼓励。”
乌龟喊道:“我是说给车加油!”
张怕说:“我请你喝酒。”
“好吧。”乌龟开着小面包杀往遥远的郊外。
相对而言,农场监狱关的是重犯,段大军和张成国都关在这里。
当初买房子,先从段大军入手,这家伙出卖老大,以还债的方式往外送房子。张怕有点过意不去,给了些钱。
张成国是和兰原同批卖的房子,他们跟段大军一样,孤家寡人的不能再孤家寡人,卖不卖房子也就那么回事。
等到了监狱,还是那套流程,存钱,东西送给管教检查,张怕先去见段大军,然后是张成国。
他们都是老犯,也是老混子,对世态炎凉感悟的特别深,本以为卖了房子就再也不会跟张怕打交道,没想到他又来了。
张怕找个完美借口,说以前想来,但是最近在忙,还去外地出差,前面一段日子当老师,反正都是走不开。
段大军看见他就笑:“你还真有点意思。”
张怕说:“买了你的房子得对你负责,其实我也不愿意来,好人谁来这啊。”
段大军说:“你真是买了房子就露出本相,以前说话没有这么难听。”
张怕说:“我来看你就不错了,你要知足。”
段大军笑着说是,又问给他带什么了。
张怕回话:“两条烟,火腿肠,还有些水果,反正一堆东西。”
省城这里还好,外地一些监狱不允许带吃的,只允许带钱,监狱有自己的小卖部。这里估计是考虑到省会的影响,可以适当带些食物。
如果和管教关系足够好,还可以把东西存到管教那里。用文件上的话说,在监管、教育的同时,要认真、用心做好犯人们的服务工作。
张怕不敢奢望自己有那么大面子让管教服务犯人,给每个人带的都是同样多的东西。
跟段大军多说会儿话,段大军问金四海现在怎么样了。
金四海是幸福里曾经的三个牛人之一,被段大军出卖过,事后挺后悔。
张怕说在外地混,很久没见。
见过段大军,又去见张成国。跟张成国没有这么多话要说,告诉他存了钱,再瞎扯几句,告辞离开。
张怕在农场监狱还算有认识人,是宁长春介绍的。这一番过来肯定要拜访拜访。结果一打听,今天休息。
然后就返程吧,先去乌龟家停车,在附近找家烤肉店开吃。回来路上给胖子和娘炮、老孟打过电话。所以,吃饭时是五个人。
乌龟把张怕这一天做的事情介绍一遍,老孟伸大拇指说仁义。
胖子呸道:“仁义个屁,那是傻。”
张怕笑道:“你管我傻不傻呢……”刚说句话,电话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手机,那面第一句话是:“说话方便么?”
张怕啊了一声,起身往外走:“你在哪?”
电话那头是老虎,老虎说:“省城。”
张怕问:“你怎么还不走?”
老虎说:“找你有点事儿,办完了就走。”
张怕问:“在哪见面?”
老虎问:“你去哪方便?”
张怕说:“还是我问你吧,你去哪方便?”
老虎想了下说道:“老体育馆。”
张怕问几点。
老虎说:“晚上八点。”
张怕说好,挂断电话回去接着喝酒。
胖子问是谁,张怕说:“张一谋找我写剧本,我给推了。”
胖子说:“我一直在想,一个人如果连吹牛都这么认真,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乌龟说:“不但认真,还很专业,这家伙是个写故事的不要忘了。”
胖子说:“我终于明白祖师爷赏饭吃是什么意思,就你这脸皮,绝对是天赐之厚。”跟着问:“你这行祖师爷是谁?”
张怕想了下问:“我这行还有祖师爷?”
胖子说:“多新鲜,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小偷的祖师爷是时迁,你们呢?”
“我们?”张怕琢磨琢磨:“太多了,就说你喜欢谁吧,我给你编。”
胖子鄙视道:“忘本的家伙,鄙视。”
张怕说:“其实吧,作家的祖师爷是谁我不知道,但是网络写手的祖师爷是谁我知道。”
“网络写手?”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