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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笑了一下:“你没事吧?”
“干嘛?”石三问话。
“给你干儿子买个轮椅、再买个拐杖。”张怕说:“收买人心的机会到了,你儿子昨天要衣服要电视,一起买了吧。”说完补充道:“再买个电视盒子,这里没装有线。”
石三摇摇头,出门买东西。
不知道刘乐是怎么想的,居然一直在照顾石块,张怕几次过去,都能看到刘乐坐在房间门口画画。
石块很聪明,知道刘乐是保护伞,不说不闹的安静睡觉。
晚上照例出去喝酒,所有人都去,连李英雄那帮学生一起。吃饭时,张怕说:“我就是给自己赎罪,欠你们的,喝吧。”
这么多人吃饭,随随便便就得两千块钱。
刘乐跟石块坐一起,居然会照顾人了?不时帮忙夹菜。他的筷子使得不大好,吃饭用勺和叉子,倒是照顾的很好。
张怕琢磨琢磨,不管黑小子怎么样,如果傻小子能多一分成长,这个脚断的值得。
大约四十分钟,吃饱了的李英雄一群孩子回家,刘乐推着石块一起走。剩下这些人给张怕开大会:“打归打、教育归教育,干什么断腿?”
张怕说是脚。
“脚也不行啊,那是孩子。”胖子说:“谁小时候不捣乱?我们小时候皮死了,天天挨揍,可也没受过这种攻击。”
张怕说:“闭上你的鸟嘴,新饭店设计的怎么样了?”
胖子说:“不许转移话题,我们讨论的是你的人性缺陷,你整个就一变态,上打老太太,下打小闺女,除了不打猴子,两条腿直立行走的玩意有你不打的么?”
张怕说:“说这个有意义么?”
乌龟说:“我真的觉得你心里某个角落可能隐藏着什么玩意,太狠了。”
张怕说:“你们一条街的人打我那会儿,怎么不说自己狠?”
“我们那是仗势欺人,和你这个是两回事。”胖子说的很理直气壮。
张怕说:“别废话了,断一次脚能学会长大学会懂事,我就觉得打得值。”
“要是还不懂事呢?”乌龟问。
张怕说:“那就证明确实该打,打断脚都不听话的孩子,下次连手一起打。”
胖子说:“我去,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
石三本来在看热闹,赶忙接话:“千万别!打断他的手还不如打死他。”
胖子看他一眼:“你比张怕还狠。”
石三看眼张怕,琢磨琢磨说道:“提个建议。”
张怕看向他。石三说:“等孤儿院建成,千万别这么打孩子,太吓人了。”
张怕说:“你疯了,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打?”
“就是不好的孩子也不能这么打。”石三说。
张怕说:“不好是要分档次的,我还没见过住过来第一天就疯狂捣乱的,也就是你送过来的,不然早滚蛋了,死不死活不活的跟我有关么?我会打一顿,然后轰走。”
石三想了好一会儿:“你太冷血了。”
张怕说:“我冷血?好吧。”举杯道:“还喝不了?”
“喝,别想这么早结账。”胖子喊道。
今天这个事情,从大部分人的角度来说,张怕做错了。不过张老师从来就是少部分人,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饭后回家,特意去石块房间看眼,傻小子还是坐在门口画画。张怕都无奈了,问话:“你是在防我?”
刘乐看他一眼,没说话。
张怕苦笑一下,总不能让这孩子坐一夜。去地下室拿行军床上来,摆放好,又去拿来被子枕头:“你是老大。”回去自己房间。
本来呢,范教授有课,今天不用去医院。这多出个石块,硬是在医院泡上一天。然后明天还要去。
坐在电脑前,张怕发了好一会儿呆,问自己是不是有病,没事就自找麻烦……
第二天带刘乐去医院,还是因为石块的存在,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把刘乐骗走。整个过程,司机乌龟看的那叫一个过瘾。在去医院的路上,乌龟是边开车边笑:“活该,你就弄吧,到时候养出一屋子仇人。”
张怕说:“你是不是对采购经理的职业不满意?”
乌龟马上闭口,只笑不说话。
等去到医院,大门口又有病人家属扯白幅……
这算好的,上次是直接贴在医院大门的玻璃上,大白纸大黑字,整整贴满所有玻璃门。医院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遇到就报警,自然有警察解决。
看到这一幕,停车时乌龟说:“你说咱活着容易么?这么贵的医药费……像我,什么险都没有,千万千万不能得病啊。”
张怕说:“你好歹还活着。”
乌龟气道:“和你这个王八蛋就没聊天,赶紧滚蛋。”
张怕笑了下,带刘乐上去治疗。
第721章 可睡不着
刘乐的病不用打针,范教授给开一种药,说是对病情有帮助,也是很贵。可刘乐不吃。
一见范教授,张怕就说刘乐不吃药。范教授试着劝刘乐,足足说上两分多钟,屁用没有。只好跟张怕说:“不吃就不吃吧。”
范教授特别忙,尤其是上午,不停接电话、不停接待病人家属、不停看病人,刘乐在他身边坐了一个多小时,一共才说上十几分钟的话。
好在刘乐坐的住,可张怕不干,我带孩子过来治病,你就让他坐着,就算是康复训练也没有这么糊弄的。
不想范教授用一番话搞定了他的气愤。
十一点多的时候,暂时没有病人,范教授喊过来张怕:“还是后天过来,后天办出院,你过来开出院诊断书。”
张怕赶忙问:“能出那个证明么?”
范教授说:“出院诊断书应该能用上吧?”停了下又说:“如果你需要单独一张证明,就做个测试。”
那是一组测试,范教授说的简单,张怕听的也简单,说测试吧。
范教授笑了下:“出院以后再说。”
好吧,出院以后再说,张怕说谢谢,刘乐也说谢谢,告辞离开。
刘乐是真关心黑小子啊,一回家就去看石块,石块靠着被子看电视,见刘乐回来,竟然主动问话:“回来了。”
刘乐笑着说话:“是。”把凳子搬到石块的平行位置,一边看电视一边画画。
张怕彻底没语言了,这孩子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我照顾他那么久,也没说对我表现的亲近一些。石块什么都没干,就是受伤了流血了……
好吧,这是本年度十大不解之谜,张怕很受伤的回房间干活。
午饭时,张老师又受一次伤,刘乐拿大碗打饭,先给石块送去,再回来拿自己的,去石块房间一起吃。
张怕眼睁睁地看着,直到刘乐离开,他才无奈叹息:“我花钱养他,这不是个白眼狼么?”
胖子嘿嘿直笑:“安慰安慰你啊。”乌龟、老孟几个人一起接话,大喊:“活该。”
张怕说:“老子现在就这么不得人心?”
“你是有钱人,有钱人从来就是剥削我们穷人,我们要打倒你。”乌龟笑着说话。
张怕喊道:“一直是你们在剥削老子!”
胖子说:“我们是给你做好事发善心的机会,你应该感谢我们。”
张怕看看这帮家伙:“你们比狼心还狗肺。”
吃饭么,总要说些什么。没一会儿扯起别的话题,六子说:“我家楼上死人了。”
胖子说:“你家那个破楼怎么老出事?”
六子说:“你要是知道是什么事情……唉。”
老孟说:“不会又是邻里关系吧?你上次就是。”
六子说:“能不能不提我的事情?”跟着说:“七楼和八楼吵架,七楼把八楼的打死了。”
胖子说:“为什么啊?”
六子说:“我们家那是老楼,上面四层停电,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线路问题。”
“停电就杀人?”老孟说:“你赶紧搬家吧,你们家楼上都住着神。”
六子说:“停电了,大家商议着找电工换线,好像得花个几百块钱,就是均摊,你出一点我出一点,八楼住个老头,就他自己,刚满七十岁?身体挺好的,以前在街道工作,他出来收钱,七楼不给,就这么几十块钱的事,不知道怎么说的,七楼家里有锤子,那家伙五十了,离婚,也是一个人住,拿锤子就给敲了,就这么点事。”
停了下又说:“警察一早就去了,从早上折腾到傍晚。”
这番话说的大家唏嘘不已,电线老化换新电线,每户收点钱,就这么点事儿,一条人命没了。另一个人最轻的判罚是进去住二十年。
老孟说:“你们家那个楼没物业?”
“有物业就好了。”六子说:“前几天看新闻,说有多少公务员?反正是老鼻子了,可哪有个干事儿的?四层楼整个停电,电业局不管,说他们只负责小区外面的问题;我们那小区没物业,只能找街道,街道也不管,说你们这个问题我们没法解决,来都没来就给推了,没办法,老百姓自己想辙儿,现在人工贼他马贵,不算材料钱,出一个人一天起码二百,像电工这种技术工种可能更贵,所以就谈不拢呗。”
张怕沉默下说:“出人命了,街道应该马上就管了。”
“他们就这样,不出人命没人管,全是屁事一件,一出人命,派出所啊、街道啊,是人不是人都来了,你说早他马干嘛了?死人了来了?一群王八蛋。”老孟说:“不都说是老百姓养着他们,他们怎么从来不为老百姓考虑?”
胖子说:“娘炮家不也是么?娘炮家那个下水道的事儿,这都冬天了,靠,夏天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街道完全不管。”说到这里骂上一句:“那还叫个屁的街道?”
老孟接话:“你知道不?我们家那个街道办事处正装修呢,不光是装修,在隔壁还租个办公大厅,说是办公场所和服务大厅分离,他一个破街道分个屁离啊,不说办公大厅,就一个破街道办事处光装修就花了六百万,牛不牛?”
胖子骂声草,又说:“千万别惹到我,不然弄死。”
“行了,别吹了,你弄死过谁?”乌龟说,又跟张怕说:“看见没,世界多险恶,为了几十块钱……就算两百,为了两百块钱,一条人命没了,你这个呢,跟黑小子没仇没怨的就把脚干断了,不怕他半夜拿刀砍你?”
张怕郁闷道:“用不用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扯?”
“我们是关心你,不想你横死家中,尤其是黑小子那种恐怖儿童,应该是以德服人,教育为本。”乌龟说:“我说的是真的,小孩儿做事没轻没重,你以后要注意。”
张怕皱眉道:“你们不是在批判街道办事处么?请继续,我做听众。”
胖子说:“那就是顺嘴扯一句,跟坐出租车一样,你见过哪个司机不骂当官的?过过嘴瘾得了,我又不认识他们,咱还是说你,你今天这个事儿……”
老孟提醒道:“昨天。”
胖子说:“对,昨天这个事儿……”
话没说完,张怕起身抱拳:“大侠们,我错了,我写检讨书行不行?”
胖子说:“听我说完。”咳嗽一声说:“假如黑小子不住家里,你随便打随便杀,无所谓,可这家伙跟咱住一起,这要是大半夜的心生歹意,你死了也就算了,万一连锅端呢?我还没结婚呢。”
张怕无奈看着他,想了下决定换掉话题,问六子:“你们家那个楼,现在不好卖了吧?”
“本来就不好卖,老楼旧楼谁要?”六子说:“你想一下,电线都能老化了,那楼得多少年啊?”
张怕成功转移话题,继续问:“那你爸妈怎么办?”
“住着呗,能怎么办?”六子说:“要不……我回去住两天?”
胖子说:“应该回去看看。”
六子想了下说:“那行,一会儿回去。”跟着又说:“应该告诉娘炮一声,让他家人找街道,趁着这个机会,兴许就能把下水道的事儿给解决了。”
胖子说对啊,马上给娘炮打电话,把六子家楼上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又说:“你让你家里人找街道,说这种情况,他们万万不敢私下凑钱修下水道,这要是再出个人命官司啥啥的……”
趁大家转移注意力,张怕赶忙吃完饭,快速回屋。
等他一个人的时候,琢磨着石块那个黑小子,是啊,自己上手就那么凶残,这要是万一弄回家一个仇人?想了想,赶忙去地下室找大狗,不管它是否同意,连狗带窝强行带上楼,带到自己房间。
小白同志不乐意,用鄙视的眼神看他,很有一种我看透了你的感觉。
张怕简直要疯了,石块不省心,刘乐不理我,连你也要跟我作对?
幸好有三只笨狗,那三个家伙一看老大被带走了?在房间里转悠一圈,纷纷跑来张怕房间门口叫唤。
张怕一开门,三个家伙冲进来略微一转悠、稍稍一打量,齐刷刷跳上床爬下。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