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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旺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这事情?
“之前,他们也不是这样。这都还没见到多少利益啊。大家的温饱都没解决呢。”
刘大队长的心里很难受。
“爹,很多人可以共患难,却难以同甘。在大家都穷的时候,即使想要获得啥,都不容易。可当能得到好处的时候,谁都想获得更多……”刘春来看着刘福旺,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他比谁都更了解。
在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中,很多人在一开始的时候,那是绝对靠谱的。
但是走着走着,就因为心里不平衡,慢慢就开始出问题。
“你龟儿子又懂了!就你精灵完了!老子不晓得迈?你以为读了七年高中不得了得很?”刘大队长顿时火了。
刘春来看着他,一阵无语。
自己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爹,你先处理这边的事情,八祖祖还在等我,我得去一趟,还要带点钱走。等会儿再来找你。”现在他爹心情不好,不适合留在这里。
不然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也不等刘福旺回答,刘春来就往外去。
没走几步,就发现周蓉跟孙小玉他们都在边上等着自己。
还好大队部旁边有几棵不算大的柏树,能遮着太阳。
“依我说,直接就在县城里,没有必要留在队里。到时候他们想获得,就会主动上来求你。”孙小玉看着刘春来说道。
这队里的情况,她也算了解了。
刘春来如果不被束缚在农村,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她都不知道。
“人吧,总得有些追求。不只是钱,走了,我爹还会继续……”刘春来也没多说。
要真的只是为了个人发展,山城远比县城更方便,何况还有北上广深这些地方,他刘春来去了,随便搞点产业,圈几个地,就能达到原来那样的高度。
远不如现在这种新活法有意思。
“孙姐,你们先去,厂子那边昨天就到了一批吕山县的设备跟工人,昨晚上他们就已经上工了。生产的越多越好,我这马上要去汉口……”
刘春来叮嘱了一番后,让孙小玉跟刘秋菊先去县城。
“你也去!到时候跟我去汉口。”看着刘九娃想说啥,刘春来懒得听他说。
这老家伙,不抓紧时间!
之前可是跪着要婆娘,婆娘在面前了,却不珍惜。
周蓉一直都没吭声。
直到跟刘春来分开,才问孙小玉,“这才是真实的他?”
“一直他都很真实,只不过我们不知道他想的是啥而已。”孙小玉叹了一口气,“走吧,再等会儿,就天热了。”
没走多远,在一颗小树的阴影下往大队部张望的刘大春就蹿了出来。
“春来,八祖祖在青杠梁等你。”
刘春来点头。
老头走的时候虽然表现得潇洒,实际上心中也是没底。
青杠梁,并没有几颗青杠树。
曾经,这道梁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水青杠树,这玩意儿用来烧木炭,质量特好。
可惜,在大炼钢的时候,绝对大多数被砍下来塞入了刘大队长的那个小炼铁炉子里。
这道梁,不再是石谷子。
完全就是石头。
只有少量的风化石头形成的泥土,长在上面的茅草跟灌木也是要死不活,在露水刚干的时候,被太阳一照,又开始卷叶子了。
刘八爷正坐在几棵小腿粗的青杠树下吧唧着叶子烟,看着远处的燕山寺发呆。
“八祖祖,要不去屋里坐?”刘春来打了个招呼。
这里水都没有一口。
“听说你要在这梁上修厂房?两边修宿舍?”刘八爷看着刘春来,示意他随便找个地方坐。
地上到处都是石头。
刘春来也已经习惯了,也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在了石头上。
P股硌得生疼。
“是有这计划。大队部那边摆不开。”刘春来也没隐瞒。
“四队那边呢?”老头心中还是想的刘家坡。
刘春来叹了口气,“八祖祖,家具厂跟制衣厂不同,很多零件比较大。在我们到望山公社的路没修通前,那边也没法搞什么……”
换成别人,刘春来不会解释。
那怕是为了那27根还没见到过,一斤重的金条,也得解释。
“四队的养猪场呢?”
“粮食收了就动工,就建在窑厂湾,那边的窑,现在得继续烧。我们需要的砖很多……”
窑厂是老刘家的祖业。
以前都是用木头烧,现在不用,直接用碳。
“八祖祖,现在的人心都开始变了。当年你分了所有家产,他们现在同样等着。如果我们只分一部分人,让其他人在旁边看着流口水,你说,其他人会如何?”
老家伙,太沉得住了气了。
关键是刘春来没时间跟他比谁更沉得住气。
“唉……”刘八爷喷出一口烟雾,叹了口气,“或许,你是对的。咱老刘家的人,已经没有这么齐心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八祖祖,没有这必要。如果只是吃饱穿暖,提灌站修好,就能解决。但是要有钱花……”刘春来真不想再去费那些心。
刘八爷解决,不管其他人如何,最多表面上听话。
刘春来需要的是他们从内心服从。
现在是起步阶段,没问题。
等到他们发展壮大后,思想无法统一,就容易被对手利用。
“之前我也想过把那批钱拿出来给你爹修提灌站。可惜,没有理由的给予,只会让他们膨胀,这些都是狗肚子装不得二两猪油的混账(混蛋)。当初分了家产后,我回来,至少有上百人抽大烟,几十个把田地赌输了……还好,新中国成立了……”
刘八爷的话,很沉重。
刘春来叹了口气。
一个饿久了的人,面前摆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哪里还会去考虑自己长时间挨饿条件下的肠胃是否能装下,最终被撑死。
习惯别人给予,不付出任何代价,不懂得珍惜。
“这就是为什么老刘家辈分高的没有几个的原因。”刘八爷的话,让刘春来一点不意外。
老刘家字牌,刘春来知道的只有两句:厚德顺万载,福泽照千秋。
刘家人多,万字辈就剩刘八爷一个;载字辈就刘载厚兄弟两,当然,两人媳妇儿也算;福字辈还有十多人,剩下的就是刘春来这泽字辈,甚至已经有小孩是秋字辈了。
第296章 刘乡长?贺书记?(求订阅!求月票!)(2/8)
“行了,都按你的去做吧。至少,你现在干的,我可以去见列祖列宗了。”
“八祖祖,你可别说这些丧气的话。”刘春来急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何况这老头的见识,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也想活特么两百岁,到现在,我已经算高寿了,我爹才活89,坎子没翻过;我爷爷呢,活了91……”刘八爷一脸笑容。
刘春来能看出来,他不想死。
“那枪你带着,是当年老子从鬼子手里抢过来的。一共三把,就剩这一把了。子弹呢,我让大春再给你送点过来,那金鱼也给你送过来……”
“别!我家没地方藏啊。对了,八祖,一会儿让大春哥再给我送十万过来,机械厂那边,需要钱。”
刘春来急忙摇头。
要真的老头把金条送过来了,家里啥地方能藏?
老娘估摸着整天会不吃不喝守着。
刘八爷也没说别的,拒绝了刘春来的搀扶,老头一只手撑在地上,人就站了起来。
看这样子,再活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谁特么的以后再说八祖祖长命百岁的丧气话,非得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这老头活得越久,越好。
指不定人家留在洋马肚子里的种哪一天就会找回来认亲呢?
告别了刘八爷,刘春来准备往家里走的时候,发现刘雪跟贺黎霜两人你推我,我推你。
“也不嫌热。”看着这两个女娃子,刘春来没好气地说道,“老四,这几天在屋头,莫跟妈吵架……”
“你又要走?”贺黎霜看着刘春来,眉头拧在了一起。
刘雪也是疑惑,“你要走很久?”
“不晓得,得去汉口一趟。有可能去花都,来回至少一个月……”
刘春来说这个,是为了让刘雪带信给老娘,免得回去哭哭啼啼的,不好。
“汉口啊……花都……”刘雪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地方。
地理书上有。
可她没有概念。
“要不我跟你去?”贺黎霜双眼只冒光。
刘春来白了她一眼,“哪里凉快待哪儿去。高考之后你们马上就得回学校复习,暑假还要补课呢。都高三的人了。考大学当国家干部,不香么?”
“国家干部有啥好的?天天累死累活,操不完的心,老得快。”贺黎霜摇头。
刘雪则是一脸向往,“刘春来,等我考上大学了,二天就回来当乡长。等到当书记了,就提拔你当乡长,如何?”
刘春来差点笑出来。
一个乡长,是书记能提拔的?
算了,不打击她。
“算了,我不想当国家干部。在屋头不好么?有吃有喝,还不操心……你二天当了乡长,我就在乡里横着走,看哪个不顺眼,就打他龟儿一顿;看到哪个婆娘乖,就抢回来……”
刘春来开着玩笑。
可贺黎霜的脸色变了,阴沉着,“你要是敢这样,到时候我就把你抓进去劳改,让国家教育你做人。”
“你?”
贺黎霜挺直了胸膛,“刘雪当乡长,我肯定是书记。她当了书记,我去县里了……”
可说到最后,刘春来盯着她胸的时候,有些泄气。
有文胸,看起来要大一些,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小啊……
“行了,两位领导,你们努力吧,我得走了,还有一摊子事情。”刘春来懒得逗她们。
回来的郁闷气,也一扫而空。
还要去找刘大队长呢。
走了好几步,贺黎霜突然咬牙叫住了他。
“贺书记,还有啥指示?”刘春来看着脸色涨红的贺黎霜,不解。
“这个给你。男款的,我戴着不好看。”贺黎霜红着脸,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常,“我看你没有一块表,平时做啥都是大概加估计,这容易误事。”
卧槽。
卧了个槽!
这是啥?
难道这婆娘真的看上自己了?
给自己送定情信物了?
上海牌手表,县城供销社一块120呢!
刘春来摇头,“这太贵重了。”
敢收么?
这婆娘双重人格啊,搞不好就真的要变太监了。
赵玉军可是才给她说了,一动手就踢裆。
“你送我几套衣服,我送你一块表,咱们两不相欠。”贺黎霜一手拉起刘春来的一只手,直接把装着表的小盒子放在刘春来手里,然后转身,走了。
很潇洒啊。
旁边的刘雪,叹了口气,看着刘春来,无声地告诉刘春来,“你完了!”
随后,也走了。
刘春来本来想还给她,可一想到自己确实也需要一块表,每天起床,那都是估计时间的,他确实有想法去买一块,兜里莫钱,加上忙。
正好,将就着用着。
倒也没有别的心思。
他可不认为贺黎霜会看上自己,自己也看不上贺黎霜,这婆娘太反人类。
长得乖,就应该靠卖萌,靠脸,不应该靠智商碾压同龄人。
“我决定了,以后跟你考一所大学。”贺黎霜突然对刘雪说到。
“你不是要考华清,当科学家?”
“我觉得,当书记比较好。”贺黎霜很认真。
刘雪不吭声了。
开始为刘春来默哀。
贺黎霜说要把刘春来按搓衣板上,那应该是认真的。
老娘已经说了,要给刘春来准备一个铁搓衣板。
刘春来也懒得理会她们,转身回了大队部。
几个队长都是神色各异。
尤其是一队队长郑建国,更是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刘春来懒得去理会,直接把刘大队长叫了出来。
“爹,给我说说宋世远呗……”
刘大队长当即变了脸色,“说他干啥?那狗曰的!”
“他汉口铁路局货运部副部长,我需要车皮,不然那几百万的黄麻就真的砸手里了。”刘春来知道老头不想说。
可要是不了解清楚,他去了,到时候要不到车皮不说,反而可能会有车皮都不给他。
人家来过家里,被他爹一脚踹出去了。
“他让我好几个从我当兵时期的兄弟牺牲了,包括我的老班长!”刘大队长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刘春来看着老爹脸上的悲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让老头再一次面对悲伤?
宋世远是在抗美援朝时期才进入部队的。
好几个跟刘福旺从抗日战争一起,打了十多年仗的人,就因为宋世远倒在了朝鲜战场?
PS: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