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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大了,在嫁人之前,这些事情自然都得闺女做。
王秋香应了一声。
见房间里没有了动静,走到院坝边上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可不走怎么办?
跟刘春来已经没有了可能,嫁给其他人?
连续深呼吸了几口,任由眼泪往下掉,王秋香转身跪下,对着爹妈的房间,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摸干眼泪,站起来,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今天有船到山城。
要去南方打工,从山城坐火车是最好的。
即使不行,也能从山城坐船到汉口,然后再转火车。
这几个月,随着幸福公社跟外面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在刻意打听下,王秋香自然知道。
月亮已经没了。
星星微弱的光芒,让人能看得清楚道路。
气温太低,下霜了。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冷。
王秋香裹紧了身上的棉袄,速度很快,甚至都没有回头。
不是她没有留恋,最远只去过县城的姑娘,这次要去为自己闯荡一个未来,前途迷茫,什么时候能再回来都不知道,能不眷念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么?
至少,熟悉这一切。
再差也饿不死。
可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
“哪个?”
走了好一阵,王秋香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
心脏一紧,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是出生在新中国,生长在红旗下,那是不信鬼神的。
可从小生长的环境,到处都是各种传说……
“不对!鸡都叫了,鬼应该躲起来了……”王秋香给自己打着气,可双腿却如同筛糠,根本就迈不动。
想要转身跑回去,也动不了。
以前她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
可看到前面哪个鬼,也不吭声,还向着自己走来……
都快哭出来了。
心中不停告诉自己,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自己在吓自己。
可前面不远处那个鬼,是真实存在的啊,越来越近了……
怎么办?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她努力地回想,小时候听老人摆鬼故事的时候,那些人是怎么解决的。
姨妈血?
大姨妈都没来,没办法啊。
尿?
对,就是这么干!
在那鬼越来越近的时候,王秋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就把裤子脱了……
“我日……”
刘千山也没想到,春来爷爷曾经那个对象这么不要脸。
当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脱裤子……
虽然说光线不是很亮,但是那白晃晃的P股……
“你……”
王秋香听到声音,更是大惊。
自己一个女人,在这遇到男人……
周围最近的人家也有好几百米啊。
前段时间严打,不是把那些二流子都抓起来了?
是了,时间这么久了,应该已经放出来了……
“王秋香?”
正在王秋香要喊的时候,刘千山开口了。
“你是哪个?”听声音听不出来,王秋香一脸警惕,“不准过来,再往前走,我就喊人了。要是再被抓进去……”
刘千山无语了。
这都是啥跟啥?
“我春来爷爷喊我来的……”
孤男寡女的,要是被人认为有啥,那可不好解决……
“刘春来?他让你来干啥?”
听到刘春来的名字,王秋香更是疑惑。
刘千山好一阵解释,她才明白。
“他喊你来送我到花都?他是啥意思?”王秋香不太相信。
可这事情,她就只给刘春来说过。
眼前这男人,怕是鬼变的?
据说,鬼能看穿人的想法。
“不要过来!”看到刘千山向着这边走来,王秋香胆子大了一些。
估计这是个胆小鬼……
刘千山自然不晓得她的想法。
“我说,你究竟要爪子?如果不走,就赶忙回去,我这也不想去。这马上就过年了……再说了,再不走,一会儿到山城的船走了,就得再等三天了……”刘千山有些不耐烦。
“你真是刘春来派来的?”王秋香有些信了,“他自己哪门不来?”
刘千山不说话。
只是转身就走。
王秋香无奈,只能跟上。
“刘春来为啥子喊你来送我去?”
刘千山不回答。
“他还说了啥子?就没喊你带话给我?”
刘千山速度更快……
一直到了县城,天还没亮。
两人一直保持着距离,刘千山在前,三四米的位置,王秋香跟在后面。
到了胡娟的小餐馆的时候,这里已经亮起了灯。
门口的蒸笼上,正冒着腾腾的雾气。
“娟姐,两碗粉……”刘千山对着不知道在后厨忙啥的胡娟喊道。
招待所,刘春来看了看时间,翻身起来了。
“外头都没亮,你干啥去?”旁边床上的刘福旺听到动静,问刘春来。
“爹,你醒了?”刘春来无语。
“MMP,二天不跟着来了,昨晚上喝一肚子酒……”另外一张床上的严劲松也开口了。
都醒了,严劲松开了灯。
昨晚上,招待所给几人安排了一个三人间。
倒不是没有房间。
县里负担住宿费呢。
之前说什么给刘春来在招待所以及县政府食堂弄了本子记账,结果因为刘支书的强烈反对,最后没用了……
“外面卖早饭的应该开门了。”刘春来看了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卖菜的,已经开始来了。
有些早餐铺也开门了。
“你不去?”刘福旺见儿子穿好衣服往外面而去,刘福旺不乐意了,“你不去,哪个给钱?”
刘春来翻了个白眼。
扭头看去,他爹那装着十万的军大衣,被他折得很好压在床头呢。
他昨晚不是喝醉了?
怕耽搁时间,刘春来没有跟他爹掰扯,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大团结,“我出去走走,想点事情。”
说完,就走了。
“这狗曰的,今天这么大方?有些反常啊……”刘福旺也没想到,儿子突然转性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一边的严劲松也觉得刘福旺不对劲,没好气地说道,“吃个早饭给十块,果然是有钱的狗大户!你还有啥不满足的?”
随后向着旁边那件军大衣看去。
折得很好。
跟以前在部队一样。
一分钱都看不到。
反正严劲松是知道这里面有钱的,昨天晚上酒桌上刘福旺还炫耀了呢!
“你不懂。他给老子这十万,就没安好心,老子能用么?再说了,有了这钱,走路都特么的得多盯着周围,就怕被抢了……”
刘福旺很是不爽。
“那你还带在身上?”
“你不懂……”
严劲松气得想两拳头打得刘福旺没法再说话。
这狗曰的!
刘春来开着车,到了码头。
等了好一阵,才看到刘千山带着王彩虹出现在码头上。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春来没有下车。
王秋香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短命儿子是被王秋香给逆推了的。
不是他刘春来不负责,不是自己做的,怎么负责?
王秋香并没有左顾右盼,显然没想过她离开的时候刘春来会在这里,或许也没期待刘春来回来送她。
两人,终究是没有那缘分。
第620章 基础差?转变思路啊
“呜~”
低沉的汽笛声响起,客船缓缓离开了码头。
车里的刘春来点上了一支烟,看着客船远去。
对于他来说,他不愿意离开,就只能让王秋香离开。
王秋香没来找他,他根本就不会想起这事情。
昨天王秋香找他的时候,很多记忆纷沓而来,包括王秋香的哥嫂以及她老娘。
本来,是应该对王秋香做出补偿的,但是那也只是补偿王秋香。
她哥嫂跟老娘,都是非常势利的人。
要是王秋香留在这里,早晚会出问题,何况她还没有嫁人。
一直到船消失在视线中。
昨晚没睡好,老头跟严劲松两人的鼾声震天。
索性,就开着暖气,把车窗留下了一道缝,在车上睡回笼觉。
一觉醒来,已经快九点了。
今天县城当场,码头上,从上游或是下游的一些公社的运输船,正在不断靠岸,把来县城办事的人放下,也不等有返回的客人,急冲冲地离港返航。
马上过年了。
以前穷的时候,在临近年关,人们忙碌了一年,也会根据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采购一些平常舍不得买的年货,让一家老小开心过个年。
改革开放后,尤其是包产到户,农民种粮积极性提高,生活水平不断提升,过年的时候,赶场置办年货的人家更多。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的兴奋、喜悦,或是愁苦,刘春来感慨万千。
以前,何曾真的体会过这些人的生活?
何况这个时代。
看了好一阵,才开着车子,缓缓地离开码头。
路上的行人,不需要他按喇叭,都会紧张地让开。
小轿车啊,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人们或许在这半年听其他到县城赶场办事的人说过,但是绝对没有见过。
他们害怕碰着了这车。
赔不起。
可好奇、羡慕的表情又隐隐浮现在脸上。
这是大人物才能坐的啊!
公社书记都坐不上去的。
刘春来只是缓缓地向前开着。
不管是原来那一世,还是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从来没有这样慢过。
“果然,只有慢下来,才能感受到真正的生活。”刘春来感慨了一句。
一直到临江木材厂,才从那种他自己无法用言语表达、对生活的玄妙感受中脱离出来。
临江木材厂,终究还是被承包出去了。
只不过,没有了家具厂的木料订单,生意又跟之前刘春来第一次来买木料的时候差不多,平时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从苏青平承包这家厂后,刘春来一直没有来过。
看着原本因为他们大队家具厂变得繁荣红火的工厂,现在冷冷清清,刘春来感慨不已。
整个厂之前的红火,如同昙花一现。
或许,可以考虑在合适的时候把临江木材厂买过来?
看了好一阵,刘春来才放下手刹,一脚油门,向着城里开去。
“苏厂长,那车里好像那是刘春来?”销售科长杨斌看着厂长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厂子效益比原来属于政府的时候还差。
就因为县里专门有人负责帮着刘春来的家具厂从上游弄木材。
同时,这些木材,也会零售。
苏青平原本期待的,在过年前成为十万户,已经落空。
“或许,我们这厂,应该放弃了。”
苏青平叹了一口气。
杨斌大惊。
要是这样,他怎么办?
“要不,再找刘春来谈谈?”杨斌没有放弃,“我们可以少拿一些利润……他们的家具厂生产规模越来越大,对木材的需求也会更大……”
苏青平扭头看着那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再启动的设备,看着破败的厂子,再次叹了一口气。
县政府招待所。
李弼跟杨涛两人随意地跟许志强几人聊着。
昨晚上又被灌倒,浑身乏力。
可现在,却也不得不强打精神。
今天的谈判,关系到合作是否能继续下去。
如果没有丝毫进展,或许,年前都不会有进展了,他们将会失去这个项目。
所以,在刘春来没有过来的时候,闲聊后,李弼放弃了主动权,提了出来。
在这次的谈判上,他们早就失去了主动权。
“条件呢,差不多就是这些。”吕红涛看着对方两人,“说实在的,只考虑投资等问题,我觉得你们是比较合适的,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钱。立足长远,技术基础这块,是企业发展的根本……我们县目前的工厂,大多数都濒临破产,就因为基础太差,没有太多市场竞争力。”
“我们能得到什么?在这边跟你们合作成立研发中心,以我们的技术为基础……同时,我们还需要出资……”李弼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对方会讹诈。
可这些条件,太难以让人接受。
“市场!”吕红涛轻轻地突出了两个字,“当然,这个我们不是太熟悉,最好是一会儿春来同志来了,跟他谈。”
现在,对于对方,吕红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重视。
如同刘春来说的,不能投资,不能给蓬县经济发展带来好处的港商,在意他干什么?
越是在意,对方也就越觉得自己不得了。
之前的霍光华等人,不就是蹬鼻子上脸,牛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