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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家里没人在,周昆去足浴城看店了,米莉在外谈生意,出门前,周昆把信封交给阿姨了,她偷偷打开看了眼,里头有八百。
听周先生说,一节课就是一个下午,四个小时,等于时薪两百块。
阿姨像对待每一位客人那样问他:“小老师,你喝普洱还是咖啡啊?”
关作恒瞥见楼梯上穿睡衣的背影,说带了水杯,阿姨看见他书包侧袋的杯子了,又问:“那喝不喝木瓜水,我们小烦很喜欢喝那个,给他弄了好多。”
关作恒说没关系,不用了。
但阿姨还是给他盛了一碗:“尝尝看,自己做的,和外面卖的不一样。”
“谢谢。”关作恒端着碗站起身,“他在书房吗,我去给他上课。”
“稍等一下,我去问问。”
杨姨进门的时候,周进繁在衣帽间里,地上、换衣凳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杨姨敲了敲衣帽间的推拉门:“小烦在换衣服么?”
“他上来了?等我——等我一分钟!”
周进繁钻进衣柜里,抓了一件t恤出来。
换来换去,似乎没什么两样,还把自己钻成了鸡窝头。
书房。
周进繁顶着一头乱发跟他打招呼:“你来的好早啊,我还在午睡呢。”
“两点半上课。”关作恒把端上来的木瓜水推到他面前,周进繁也没想太多,舀了一勺喝了口才意识到:“哥哥,这是杨姨给你准备的吧?”
“你吃吧,你喜欢吃。”
周进繁默默地望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眨了下眼:“那我叫杨姨再给你盛一碗上来吧。”
“不用了,吃完我们就开始上课吧。”关作恒好像失去了牵动笑容的这根神经,对着小朋友也仍不假辞色,冷冰冰的。
“哦。”
“成绩单带回来了没?”
“期末那个吗?那个分数还没出来,没那么快的,学校里还在批改。”
“有其他试卷吗。”
“以前的?我找找。”期末收拾了一波,试卷是一大叠堆在一起的。翻找的时候,一张用红笔打着42分的试卷露了出来,他连忙往下面一塞,另一张70分的试卷浮在表面。
“这个。”他把70分的卷子拿出来,“满分一百二,我及格了。”
关作恒翻看了一下:“抄了吗?”
“……”
“我说没有你信吗?”
关作恒没有说话,瞥了他一眼,周进繁心虚:“好吧…我承认,是抄的。”
关作恒看出来了,因为同一题型,后面难的倒是写对了,前面的写错,或是不写。
“都给我吧。”
指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试卷。
周进繁默默地交出去。
关作恒把这些试卷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大致看了下:“在不作弊的情况下,你能考多少?”
“我……我不知道。可能,几十分,五十?”他也不太确定。
关作恒拿了一张新的试卷出来,是从冯川那里找来复印的,他把超纲的题划掉了:“这张卷子你写下试试。”
“补数学啊?”
“嗯。”
周进繁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情愿。
“不喜欢数学?”
“嗯,不是很喜欢。我觉得,也不能说是我不喜欢,应该是数学不喜欢我。”
抽开笔帽,关作恒把试卷给他看,指着一道三角形题:“写吧,不会算告诉我。”
这题求角度的,倒是简单,周进繁会算。
连着指了几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给他做,周进繁都写对了。
关作恒很讲究地用红笔给他打了个极小的勾勾。
“你不是会写吗?”
“这…这不是简单吗!小学生都会做!”自己又不是智商有问题。
“都很简单。”关作恒从书包里拿出了眼镜戴上,音色清冽,“数学是喜欢你的。”
“知道吸引定律吗。”
周进繁点点头,又摇头,说听过但不懂。
“吸引定律就是,你专注于它,它就会被你吸引而来。它能泛指很多事,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门学科,一切存在的事物。如果说你强烈地想要学会某件事,吸引定律会告诉你,你能做到。”关作桓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长的句子,“信念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宇宙的法则。”
周进繁眼镜微微睁大了点。
突然觉得。
这哥哥也不是不会教。
关作恒的手指抵着镜架,透过镜片的目光看向他:“周进繁,你有不懂的,我慢慢教你,到你学会为止,好吗?”
眼镜眨巴一下。
又一下。
周进繁没答话,从笔袋里摸出眼镜,冲他笑:“老师你近视吗?好巧哦,我也近视,你多少度啊?”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啊,我三百度。”
他不太爱戴眼镜,觉得压鼻梁,怕自己本就不高的山根变得更塌了。
“比你好点。”
快下课时,关作恒撕了一张纸,写下时间表。
周一、周三、周五上课。
2:30…4:30 上课。
4:30…5:00 休息。
5:00…7:00 写作业。
1准时上课,有事提前一天请假。
2我会尽我所能的教你,不会做的问我,不许抄答案。
3上课不许睡觉,上课前一天不能熬夜。
4上课不能玩手机。
5
周进繁看着他好看的字迹一行一行的落在纸面上,眼皮抽了抽:“5呢?”
“想好再写吧。”他把这张纸压在了象牙笔筒下面,挺认真的样子,“你爸爸让我好好教你,周进繁,你也要好好学。”
这是他观察得来的,发现学生爱打哈欠,问了发现是因为没睡好,熬夜的缘故。
关作桓走后,他上网搜了下吸引定律。
百科上的解释,和关作桓的原话并不相同,但细细想来,道理似乎是相通的。
周六,周进繁没有在家写作业,而是跟付时唯约好了出去玩狼人杀。最熟悉的店是创业广场那家,上学的时候他整天去,是熟客,付时唯也只是偶尔陪他来玩。
今天这局没什么高手,还有好多是生面孔,周进繁一边手机斗地主,竟然也能控场到底。
玩到晚上,来了个男生,还牵了一只比格犬。周进繁抬头看了一眼,拇指摩挲手里的狼人牌。
付时唯就扭头看他。
那个牵着狗的,是个看起来有185的日系帅哥,穿一身潮牌,很会打扮。
男生跟店长打招呼,看态度很熟稔,应该是同龄的朋友,但没来过这儿几次。
因为店长说:“这我表弟,还是新手,大家玩的时候不要欺负他们啊。手下留情。尤其是你,周同学。”
张问东对表弟道:“别看他小,资深玩家,挺厉害的。”
那帅哥“诶”了一声,眼睛睁得圆圆的:“真的啊?这个小朋友是资深玩家?”
“我不是小朋友了。”周进繁表情很严肃,站起来时,是脚底下的增高鞋垫给了他不多的尊严。
可还是矮了很大一截。
他鼓着一张包子脸,又不甘心地坐下了。
这家店就在学校附近,是这边为数不多的高楼,在写字楼的23层。老板叫张问东,刚毕业不久回老家创业,周进繁爱来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店长有点小帅,痞里痞气,丹凤眼,个子也高。
唯一不足的点就是有点“亚”。
身上配饰永远不嫌多,一米八几的身高穿成一米五,让人叹息。
但他在张问东的店里,偶然逮到过两个帅哥,都是店长的朋友,这次又来了一个,是张问东的表弟,日系范,皮肤很白,双眼皮大眼睛,打扮很干净,估计还是大学生。
周进繁想摸摸他的比格,问他可不可以。
帅哥当然说可以,周进繁熟练地逗狗:“哥哥,你们家比格是不是还很小?”
“是啊,才一岁多。”
“我家也是比格,叫奥利奥。你家的叫什么?”
“它叫灰灰。”
“灰灰你好呀。”他开始逗狗,“灰灰怎么这么乖,一岁大的小比格很皮的,你家的怎么这么乖呀,好乖的。”
付时唯坐在对面,不得不惊叹他的交际能力——现在两人已经开始讨论狗粮的问题了。
周进繁还说改天要带他们家奥利奥和灰灰出来见面。
夜幕深沉。是夜,从写字楼离开,付时唯看他在翻刚认识的帅哥朋友圈:“浙大的学生,放假回家玩的,还没有女朋友……嗯,很好。”
“没女朋友,你要追吗?”
“不。”周进繁说,“我死也不可能追男人的。”
“那你加那么多…男的做什么?”
“嘻嘻,养眼呀。这可都是我未来男朋友的预备役,刚刚那个哥哥好温柔啊,如果我以后考到浙江去,就约他。”
“约他什么?”付时唯眼神变得有些锐利,“小繁,你还小。”
“我知道我小,我是说约他玩桌游啦。又不是谈恋爱。”
付时唯又重复:“你还小,等长大了再谈。”
周进繁笑着说:“那当然,恋爱是要跟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谈的。”
“我还没有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他漫不经心地摇着头,问他:“唯唯,你家司机呢?”
付家的司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在楼下等着了,一辆黑色的劳,一个黑西装司机,还配一保镖——首富家公子标配。
两人上了车,周进繁还在翻朋友圈,给他看那些照片,嘴里说:“我至今只见过一个连微信都没有的男生。”
“嗯?”
“我那家教。”
“年轻版基努里维斯?”
“对,是他,关哼哼。”周进繁偷拍过家教,但是拍发给了付时唯,还问他:“这个角度,有点神似基努里维斯对不对?”
付时唯说照片太糊了,看得出个鬼。
“我是说他身上这种硬朗的忧郁……哎呀,我偷拍被关哼哼抓包了,下次再给你拍啦。”
“你怎么叫他关哼哼?”没记错的话,不是这个名字吧,但付时唯知道他会给人取外号,“怎么给人取这个。”
“他脸臭,上节课还给我立家规,就很想让人冷哼他。”
“家规??”
“家教的规矩,什么,不许玩手机,不许打瞌睡,反正好多规矩。”
“……哦。”
他记得,周进繁说唯一不喜欢的类型就是老实巴交的男生。觉得特无趣。
听起来这家教老师恰逢是这一类的。学霸,不跟人交际,贫困山区出身。素未谋面,但付时唯已经有了这种印象。
“小烦,你什么时候喜欢老实人了?”
“不,我觉得他不是什么老实人。”
“?”
周进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觉得他身上还有信息素。”
“……?”
付时唯默了几秒:“…雪松味儿的?”
Chapter 05(雨滴会粉身碎骨。。。)
chapter 05
付时唯并不清楚“信息素”到底为何物,只是跟小烦接触以来,经常听见这个词,他理解为男人身上独特的、带有吸引力的气味。
为此还上网查过,看过科普,学霸的智商让他轻易就明白了abo这个设定到底是什么。
“嚯,付时唯你竟然背着我偷偷看abo文?看不出来啊。”
“没,就看了几个段子。”段子里,雪松味信息素出场次数很多。
付时唯说:“雪松味道不是很难闻吗。”
“不是雪松味啦,那也太土了。”
“如果硬要形容。”周进繁脑海里闪过几个词,是雨水,是泥土,还有烟草。他想了想,说,是雪。
付时唯忍不住瞧了眼前座的司机和保镖。
两个人都一副木头人的模样。
他说:“……雪不也挺土的。而且雪不是没味道吗?”
“是没味道,闻起来没味道,吃起来有。”他很确信地说,“你吃过雪吗,有回甘的。”
付时唯说没有:“只吃过冻梨。谁没事会去吃雪。”
“我呀,我会呀,你都不好奇那是什么味道吗!”
“不好奇,脏。”
春城一年四季都不下雪,近一些三小时车程的地方有一座神秘的雪山,那是最近的看雪去处。
周一这天,周昆正好在家,关作恒一来,他就把人叫到茶室,避开阿姨和儿子,问他:“叔叔从你罗老师那里,听说你想复读的事,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的。”
这话问得挺直白,不过关作恒就正如罗航说的那个性格,摇头说没有。
“有的话,你就说,是不是爷爷身体不好?要治病?”
他还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