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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说是给常硕面子了。”
“常硕不是央美的老师么?他又不是林,那谁一个人的老师,偏心眼还能偏到天上去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波,对竺宇这话有点不赞同,“这两个能一样么?林海文那是他的衣钵弟子,其他学生不过就是教两天课,就这还是你老师争取来的呢,人家压根不愿意带本科班,没看一个研究生都没收呢。这个机会,说白了,不就是给林海文争取的么,你还指望落到你头上?”
“什么落到我头上,我这不是给大家抱不平么?凭什么呀,他一个刚进学校的,就赶着这么好的机会。”
“天赋这东西,你自己不也说要认吗。”
林海文一边听,一边还默默地扒饭。
谢俊也吃完了,小声问他,“走吧?”
吃掉最后一个蘑菇,这小蘑菇越吃越好吃啊。林海文咂咂嘴,看了谢俊一眼,“走?后头这些人在非议我哎。”
“多尴尬啊。”
“又不是我尴尬。”林海文站起来,端起自己的盘子,转身走了两步,然后顿了顿,“咦?这不是竺老师么?这几位也是学校老师么?”
竺宇手上的筷子噼里啪啦掉在了盘子上,他是背对着林海文的,不知道刚才林海文就坐在他背后。但是于波是正对前面桌子的,看着林海文站起来,转身往里头——盘子回收处明明在外头。于波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寸呐,说人是非被正正听到了。
“咳,林,林先生啊。”
“哎呦,别这么叫,我在学校呢,您叫我名字就行,或者林同学也行。”林海文端着个空盘子走到他们边上,“竺老师吃肥肠呢?不知道这个肥肠有没有洗干净啊,一直不敢吃。都怕是外头小饭店那样,什么东西都还在上面就下锅了,想一想就不敢下嘴。你们知道吧,昨天新闻里,曝光那个外卖,就说了这个肥肠盖浇饭。一个大桶,肥肠市场上买来,粗粗洗过的,在里面搅和几下,切开就直接下锅了。那个卧底记者偷偷录音,一个人说‘还有那些东西呢,’厨师就说‘多放点酱油,火大点,给它煮散了就看不出来了。’你们说说,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吃肥肠,那最怕不就是不干净么,竺宇感觉到了自己胃部的蠕动。连着那几个没吃的,都觉得饱了。
恶人值+100,来自中央美院竺宇。
恶人值+50,来自中央美院于波。
……
林海文一乐,四个人,一个没落下:“哎对了,一直没记得问你,你手机找回来了么?被什么人捡到了?”
“没呢。”竺宇挺艰难的,决定人生大概就是给林海文发错短信那会最艰难,考试的时候被蒋院长吩咐给林海文找休息地方,是第二艰难,现在,是第三艰难的时刻,“换了一个。”
林海文瞥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那你用手机挺费啊,这都旧了。啧啧,还是买了个二手的?”
“……二手的。”
“竺老师还挺会过日子的,行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各位老师,你们慢吃啊。”
几个老师,都笑着跟他招呼,反正脸上都不太舒展了。刚刚还在说人是非,这会儿确实很难就放开,毕竟还没混到脸皮厚如城墙的时候,再过个二十年,估计就能风轻云淡地跟他拉关系了。
林海文招呼了一下谢俊,“走啊,下午去我画室看看,小红楼一层,常老师的,一百来平呢。他出国,就我一个人。”
声音挺大,反正够竺宇他们听清楚的。
常硕的画室,在整个央美里头,都是数一数二的。这帮年轻老师,有个人画室的,就不多。竺宇有,在教学楼四楼,大概13平,兼做办公室,这就算是不错的待遇了。连于波都还在跟别人合用画室呢,至于到蒋院长、田老师那里去,那是不可能的——蒋院长的学生七八个,在学校当老师的就有三个。
“呵呵。”
竺宇干瘪地笑了两句,再也没碰那份大肠。
回头的路上,于波一直挺犹豫的,“竺宇,我觉得我们说的那些话,可能是被他听到了。”
“什么?怎么可能?”
“他,他就坐在你背后吃饭的。”
第0216章 校花儿
竺宇觉得自己的嘴,真是太贱了,“你说我要不要去白龙寺拜拜,转转运啊。”
于波耸了一下肩膀,“随你。”
林海文倒没有想过要去弄竺宇,他现在产粮大户越来越少。竺宇很有潜力的,得好好养着。
他下午难得去上课,《西方美术史》,教书的是一位女教授,属于极少数对林海文有底线要求的——必须上够三分之一课时,也就是12节。大部分老师,都在常硕和蒋院长的交涉之下,放过林海文了。女教授一板一眼的讲着西方那些名家名作,特别推崇乔托和伦勃朗,对塞尚却有点看不上的意思。
林海文在学校的时候,也住宿舍,有三个打算学油画的,还有一个是雕塑。除了雕塑的,三人都得上这门课,有一个好歹还给他占个座——不然这门课还是很火热的。主要是外头专业的,对西方美术史五个字很有感觉,觉得自己选修了这门课之后,就能通晓西方美术史,可以拿出去装逼的……然而并不会有什么卵用。
三个室友都比林海文有艺术家风范,比如帮他占座的刘成喜同学,每天晚上在床上,关灯之后,打坐三十分钟,吓死个人。
挨过一节课,林海文觉得没啥意思。
两节课中间休息的时候,坐在林海文前面的是几个女孩,中间一个长发飘飘的,挺漂亮的。当然,跟楚薇薇、祁卉还是有差距的,毕竟那是中戏表演系的水准啊,央美这种“内涵为主”的学校,是不太比得过的。她们回头了几十次之后,终于跟他说话了,林海文都替她们松口气。
“你就是林海文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长发姑娘左边这个,是披肩短发的,脸有点大。
“我一般不太亲自来上课。”
大脸妹噗嗤一下,几个女孩这会儿也不害羞了,嘻嘻哈哈地跟他聊。
“你都不知道你多有名气,我跟你——”
“我知道啊。”林海文蛮真诚的,他确实是知道的。作为常硕开天辟地第一个学生,作为满分考生,还有那么200万微博粉丝,外加一系列身份。他能不知道自己在央美的名气么。不过估计大部分人也不认识他的脸,不然挺难熬的,走到哪里都是围观党。
她们开始吧嗒吧嗒地问八卦,大部分是娱乐圈的,那些小鲜肉啥的,谁跟谁是不是在一起了,谁是不是基佬啊,谁是不是特别难搞啊,谁多高啊,只有150厘米,是不是真的?反正林海文真不知道,也没去了解过。除了在聊到沈俊涛的时候,他说了句“听人说过,他是个基佬,跟叶仪君都在演戏”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可说了。所以聊着聊着就没得聊了。
“哎,你知道这是谁么?”大脸妹指着长发飘飘的女孩。
林海文诚实地摇头。
“刘冉,我们这一届校花哦。”
咦,又是校花,林海文还不知道央美也有评笑话的传统呢,所以关注点有点走偏,瞅着含羞带怯的刘冉,问大脸妹:“BBS上评的?我都没看见哎。在哪个版块,我去瞅瞅。”
“……”
尴尬。
央美哪里有什么官方的校花评选,这不是给学校丢份么。BBS上确实有一些好事者,喜欢弄这个。不过没什么公信力就是了,下头一个回复“我们学校的女孩子,你都见过啊?”,楼主就得抱头滚蛋。
“啧啧,你还是单身吧。”大脸妹明显是没有特别关注林海文的,现在他的铁粉,基本上把祁卉当成正宫,也有传卞婉柔被他给潜规则的。资深铁粉呢,还能从最初临川一中的同学的言论里,了解到楚薇薇跟林海文的绯闻——总之他不是个单身汉就是了,“不会说话。怎么样,给你一个赔罪的机会,请我们刘大美女吃个饭?”
“就是,去外婆房子。”
“渔船人家好,上回听说那里的鱼特别新鲜。”
“还是吃火锅吧,我好久没吃了。”
大脸妹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吃了就起痘痘,好久才能下去。”
“你吃白汤的嘛,我们叫个鸳鸯锅就好了。”
“可我忍不住啊。”
林海文叹为观止地看着这几个妹子,开始讨论吃什么,热火朝天啊。中间的刘冉,不说话,很有范儿地听着,应该是蛮适应这种,我是一朵高高扬起脑门的向日葵,边上好些狗尾巴草叽叽喳喳的情况。
刘成喜同学是个单身宅男,平时除了画画,少有跟人打交道的时候,估计插话的时候,也花费了昨天晚上打坐积累的所有勇气。
“你们要出去吃饭啊?带我一个啊,我们可以联谊啊。”
联谊?
这么古老的词汇。
“我不知道哎,她们在讨论晚上去哪吃,没说要带我啊。”林海文眨眨眼睛,“才认识呢,就让人家请吃饭,不太好吧?”
“……”大脸妹都愣住了,“不是你请么?”
“我什么时候要请客了?”林海文继续真诚。
“你不是要给我们冉冉赔罪么?”
林海文暗暗切了一句,我欠了你祖宗的,我还给你赔罪,“这位同学,我拢共跟你们认识了,哦,应该说还不算认识,就这么几分钟,赔哪门子的罪啊?你瞧瞧你这个同学,叫刘冉是吧?一直都不肯说话,肯定是觉得不好意思。哪有拉着人就让请吃饭的,这太不矜持了。刘同学肯定是受不了这个的,是吧?刘同学。”
“……是啊。”
“对不?”林海文指了指黑板,“上课了,以后别这么做了,好好听课,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爸妈给你们花的钱?知道考个央美,要花多少钱么?一个培训班,至少两万起吧?要好好珍惜,好好努力,好好做人。”
恶人值+100,来自中央美院刘冉。
恶人值+100,来自中央美院王美美。
刘成喜同学坐在林海文边上,跟看上帝一样,困惑中透着不解,不解中透着崇拜,崇拜中透着“你是傻了么?”
……
“哎呦,我跟你们讲,今天海文疯了。刘冉知道不?让他请客,他居然给拒绝了,还说一大通那什么的,思想教育。”刘成喜他们三个回到宿舍,另一个坐第一排的,路上倒是一起回来的。不过刘成喜憋住了,进到宿舍才一起讲。
“卧槽。”另两位也是一脸斯巴达。看来短短两个月,这个刘冉,倒是闯下挺大的名气。
“少见多怪。”林海文收拾收拾自己课本,背起包,准备去画室,“下回吧,我找个中戏表演的宿舍,联谊一下。”
第0217章 荷尔蒙男女
一本作品集大约是12幅作品,林海文要赶在明年5月之前画出来,现在他是有5幅成品,加上手上的一幅《燕明园小街》和一幅《天花板上的吊灯》,就剩下5幅。作品集弄成之后,需要递交给巴黎高美那边,才能最后确认入学——虽然是常硕操作的国际合作项目,但巴黎高美有自己的标准,是不能降低的。这也是它之所以是无数油画学生梦中殿堂的缘故了。
《燕明园小街》就是京大通向陆松华燕明园住宅的那条小街,主要的人物是王皓跟他的妈妈。林海文总是难以避免用更加明快飞扬的色调去描述,尽管他不知道王皓后来的治疗结果是不是很好。
说起来,仅仅是见过了两面,但那个店,给林海文的印象,几乎算是最深刻的一处地界。
也许是那首地摊歌吧,短暂地贯通了两个世界。
“你这都快画成圣子了。”谢俊站在他身后,小黄在边上嗑瓜子。画面上,被妈妈搂在怀里的王皓,眉目带光,肌肤饱满,一点也不像是个生病的孩子。在杂乱低暗的巷子里,确实是人间圣子的感觉了。谢俊不知道王皓的故事,毕竟林海文也没有说这幅画叫《生病的小孩》。
林海文挤了点赭石色,“为什么不能呢?”
“行啊,随你开心。”谢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啧,这里真是豪华啊。常老师每年都有好几个月在国外,这期间都是你一个人用?怎么就没人造反呢?”
“造反干嘛?难道让常老师每年搬家两回?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想来也可以来啊。”
“还是算了吧,没成大师就先享受大师的待遇,我怕折福。”
“也是,我这半个大师的水平,也是很战战兢兢的很啊。”林海文调出路边砖的在遮阳棚下的颜色来,“你自便啊,我开始画了。”
“嗯哼。”
谢俊又看了一个小时,很惊叹,林海文一旦进入绘画的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地融入进去。任何动静、声响都不再能够影响他。这种专注程度,让他叹为观止。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是天才的原因?
小黄嗑完瓜子,有点渴,可是水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