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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楚在育儿的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唯一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是不仅丈夫在她生孩子之前走掉了,而且连个陪产的亲人都没有。
现在,亲人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安楚最亲密的人。这个亲人就是这个趴在自己的胸口,偶尔张开萌萌的眼睛打量周遭环境的小婴儿。
另一个安慰,就是放在包里的手机偶尔传出的信息声。现在都夜里1点多了,手机响得这么频繁,既不太可能是远在他乡的父母,也不太可能是近在同城的婆婆,只可能是来自丈夫伍汉康。
安楚躺病床虽然离桌子不远,但是因为病床的上半部是升起来的,所以安楚伸出手也够不到桌上的包。她更不可能请助产士或者护工来帮她拿,因为在厂房里面是禁止使用手机的。
安楚望着手机的方向,不确定伍汉康是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还是已经到了产房门外了。护士是不可能给不陪产的家属传递什么消息的,所有家属应该知道的消息都显示在产房外的液晶显示屏上,除此之外无可奉告。产房内外的联系只能通过产妇和家属之间电话联系。
安楚轻声对女儿说:“宝宝,爸爸已经在外面等你了。我们好好地休息一下,等下你就可以看到爸爸了哦。”
婴儿听到安楚的话,睁开了她的眼睛茫然地看了看。既没有开心地笑,也没有点头表示听懂了。此时的婴儿既不会笑也不点头。她只是再度把眼睛闭上,不哭不闹安心地趴着。她的小手似乎想抱住母亲,可是胳膊实在是太短了,两手摊开都够不到安楚的腰。
婴儿趴了一会儿,似乎有点不耐烦。开始在安楚的胸口拿嘴巴到处蹭,到处舔。安楚知道女儿肯定是饿了想吃奶,可是婴儿的嘴离奶还太远。安楚想把婴儿往上抱一抱。这时候一个护士进来了:“你要干吗?”
“好像她想吃奶。”
“现在不能吃奶!”护士决然道,“万一把婴儿掉下来怎么办?快抱好!”
安楚只好听话地把一只手搭在女儿的屁股上,抱好女儿。这个小婴儿似乎非常不满意护士刚才说的话,脑袋扭了扭开始哇哇地哭。护士出去了之后,安楚只好对婴儿说:“现在还不能吃奶哦,等一下我们回病房了之后再让你好好的吃好不好?”
婴儿依然不满意,继续哭着。
安楚哄了一会儿,哄着哄着反倒自己笑了。女孩子果然是女孩子啊,连哭都哭得这么有气质,一边哭还一边偶尔睁开眼睛观察一下外界的反应。
想想儿子刚出生的时候,那哭的那可真叫惊天地泣鬼神。安楚抱着儿子手足无措,她感觉不仅耳朵的鼓膜在震动,连心脏也在震动。儿子只管自己闭着眼睛纵声大哭,他才不管周围有什么动静。你要是不给我吃奶,我就和你死磕到底。
果然是男女有别啊!有个女儿真好!汉康还不知道生的是女儿呢。他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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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不知是由于伍汉康的激将还是真的欣赏伍汉康这个年轻人,洪山决定卖他一个面子,直接给航空公司的老总打电话。
洪山的这个电话打了很久,然后打着打着可能是为了避嫌,他站起来从办公室出去了。
江岸看了伍汉康一眼说:“估计这事儿挺难办。”
伍汉康说:“肯定是难办的。必须得有十足的理由,才会给一架客机重新安排起飞的时间。何况又是在海城这个国际大都市,机场都很繁忙的。高峰时段差不多两三分钟就有一架飞机起飞。”
“这种让飞机延误的理由怕是也不太好找吧。”
伍汉康点点头,把面前的茶杯端起来拿到嘴边还没有喝就说:“我以前倒是碰到一件改航班时间的事,方法倒是简单得很,都不需要惊动上面的人。”
“什么方法?”
“有一次我在法国戴高乐机场转机。我们上了飞机之后已经过了起飞的时间很久,飞机上才通知说因为有一个乘客没有上飞机,所以整个飞机的乘客都必须要等他。”
“那个乘客是个什么人?”江岸好奇地问。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伍汉康说,“那个乘客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乘客的托运行李上了飞机,乘客却没上。你说这飞机敢飞吗?”
“怕有炸弹?托运行李不都安检过了吗?”
“当然不会是炸弹,要不然早就检查出来了。飞机不敢起飞,大概是因为航空公司的某个安全管理流程吧。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讲这个事儿的意思是想让飞机误点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得去惊动上面的人。”
江岸笑了笑说:“伍总,你这就属于野路子了。而且时间这么急,上哪儿去找个托运了行李的乘客,然后死活拦着不让上飞机的?”
“我就这么一说。”伍汉康把手里端着的茶喝了说,“这回真是麻烦洪总了。为咱们这事儿,他也的确是很操心。”
这时候江岸的电话响了。江岸拿起手机一看,是小魏打来的。他这回倒是没有回避伍汉康就接听了。
小魏的这个电话是向江岸汇报邢鲤门的车已经到了,货站的工作人员正在卸货。
“邢鲤门已经到了。正在卸货。”江岸对伍汉康说,“现在已经到了两辆车,就差最后一辆车了。”
伍汉康把手机把玩了一会儿,拿起来又给那家快递公司打了个电话。对方的回答还是不尽人意。如果航班时间不延后,这辆车肯定赶不上。
伍汉康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特别可笑。伍汉康真想打开办公室的窗子对着无垠的太空大吼一嗓子:“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啊——”
伍汉康没有吼,而是望着刚刚挂掉的电话,笑了。笑得不是那么好看。
上半夜伍汉康是忙得团团转,别说喝茶了,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虽然说客户公司的那位徐总还批评说管理人员以管理为主,而不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可是最后说这话的徐总他自己还不是撸起了袖子和伍汉康一起去流水线上做分拣?
可是到了这下半夜,伍汉康却只能呆在洪山的办公室里喝茶。不论他是带着悠闲的心情还是带着紧张的心情,喝茶这个行为本身给人的感觉就很悠闲。因为此时的伍汉康除了喝茶,能做的事情的确十分有限。
自从他被任命为海城公司的总经理以来,像这个样子在办公室里除了喝茶闲聊什么也不干还是头一回。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喝茶聊天,他每天要面对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家在海城,他都恨不得就打个铺盖住在办公室里。
作为海城公司的一家之长,伍汉康身上的担子不轻。他曾经回学校请老师们吃过一次饭。饭后还特地把那位教管理学的教授请到公司里向他讨教管理经验。
那位当过国营企业一把手的教授告诉伍汉康一条他自己总结的管理原则:有所为有所不为。
伍汉康并不急于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教授会为他解释的。
然而教授却并没有马上解释,反而问伍汉康:“你怎么看待这句话?”
伍汉康像在课堂上发言一样说:“管理者有所为是去发掘人才,有所不为是让人才为自己做事。”他这个观点其实就是客户公司的老总徐家朋说的那种观点。
教授却摇摇头说:“你说的是大家都知道的管理原则。我总结出来的经验是,你如果想面面俱到,你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你如果不想面面俱到,你有机会成为一个卓越的管理者。”
伍汉康把头摇成拨浪鼓。这个观点显然是与他学到的管理学常识是背离的。
“矛和盾的故事你知道吧?关于矛和盾有两个故事,大多数人只知道第一个,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结果就陷入了矛盾状态。这也是‘矛盾’这个词的本意。还有另一个故事知道的人就少一些了。国君让负责制造兵器的人造天下最强的矛和天下最强的盾。如果矛捅破了盾,就杀掉造盾的人。如果捅不破,就杀掉造矛的人。你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吗?”
“这个国家的矛和盾都成为了天下第一。”
教授笑了笑,点了点头:“问题的核心不在于到底是矛比盾强,还是盾比矛强。而是在这个矛盾循环的过程中,这个国家强大了。所以,结论来了,伍同学,你总结一下看看?”
伍汉康想了想说:“如果能把两者做到极致就去做,如果不能,就先把一样做到极致再说。”
教授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伍汉康点了点头。
然而,知道这件事和做到这件事却根本就没有必然的联系。
被强大的管理学知识武装起来的伍汉康最终还是迷失在了海城公司的日常管理之中。海城公司的矛是什么、盾是什么,伍汉康十分清楚,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腾出手来“修我戈矛”,大把的时间花在了“与子同袍”上。
《一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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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02:00】又有一个人要去江城
卓岛泉把陆杜乔和她那个极富乡村色彩的大包送到了医院的住院部门口。
陆杜乔从助动车上下来,然后一手扶着助动车上的大包,一手打开背着的单肩包,从里面摸出来一张一百元的纸币递给卓岛泉:“小伙子,谢谢你!”
卓岛泉连连摆手:“不用谢,阿姨。这钱我不能收。我送您是免费的。”
“你免费送医护人员下班这个我晓得。但是我不是医护人员,所以车费还是要付的。”
“阿姨,真的不用了。”
陆杜乔把钱往卓岛泉手里塞:“你们快递员收入又不高,这些钱你一定要拿着。”
卓岛泉把手一让说:“我们收入是不高,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您赶紧去办您的事儿吧。”
陆杜乔不由分说,还是把钱硬塞到了卓岛泉手上说:“我是个江城人,家里有病人没有办法为江城做事情。你这个外地人都在为江城做贡献,这个钱就算不当作车费,也当作我的一点儿心意。你就拿着吧,小伙子。”
卓岛泉是一手难敌两拳,在住院部门口一男一女拉拉扯扯也不合适,只好任由陆杜乔把钱塞进他的兜里,这件事就算作罢。
卓岛泉又帮陆杜乔把她的大包拎到住院部的入口处,等她测好了体…温,才隔着防止人员自由进出的护栏递给她。
卓岛泉给护士发了个信息:“我现在就去了。”,又给餐厅的老板发了个信息:“我现在就来了。”,然后骑上助动车去餐厅。
陆杜乔拎着大包来到护士台告诉护士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护士奇怪地看了看陆杜乔准备的那个大包,接过来放在护士台一旁说:“准备好的东西您可以放在这里。现在还早,您还是先回家休息下吧,明天再来。”
“那我的家人呢?”
护士说:“病人我们会照顾好的,医院都有流程的。之前不是跟您说了嘛,能不能探视、具体怎么探视,明天等医生查好房之后再定。您的联系方式我们都留了,有事给您打电话。您保持手机开机就行了。”
陆杜乔点头答应,她虽然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但是看到护士接着忙别的去了,估计再缠着护士问也是同样的标准答案。陆杜乔在护士台前站了一会儿,就在旁边找个座椅坐下了。
掏出手机来,陆杜乔看到女儿骆嘉珊给她发的一条信息,问情况如何。陆杜乔回复说自己把东西带到医院来了,在这里守着。
信息刚发过去,骆嘉珊的电话就打来了:“妈,您就准备在医院守一晚上?”
“是啊。要不然么办呢?”
“护士不是说让您回屋里去休息,明天再来吗?”
陆杜乔说:“出了这样的事,我回去哪里还能休息得了。回屋里去和在医院还不是一样?在医院有么事还能及时处理。”
“医院里有医生有护士,还能有么事需要您及时处理呢?”骆嘉珊问。
陆杜乔欲言又止。在医院里关于病人的事情的确是只有医生和护士能够处理。但是还有两种事情是医生和护士处理不了,只能由家属介入的。
一件事是出院,另一件事也是出院。
处理前一种出院自然是欣欣然,处理后一种出院则是戚戚然。
无论骆嘉珊如何劝,陆杜乔依然是坚定要呆在医院。
挂掉电话后的陆杜乔呆呆地望着走廊上的灯发愣。
挂掉电话后的骆嘉珊呆呆地望着客厅的灯发愣。
“你妈妈还是要守在医院里?”秦川阁倒了杯热水递给骆嘉珊。
骆嘉珊点了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说:“我这个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