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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到楼里会是怎样的光景,那些医护人员是怎样的忙碌。
也许,很多医护人员吃饭的时候连张桌子都没有,蹲在墙角或者坐在地上快速地解决一餐价值十几块钱却食之如甘霖的盒饭。
卓岛泉掏出手机在“江城爱心互助”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取秋衣裤的单子,我接了。”
“50套秋衣裤,还不能开车。这单子你怎么接?”有网友好奇地问。
卓岛泉回复道:“我骑助动车去取啊。”
“助动车装得下吗?”
“装得下。我有神器!”卓岛泉信心满满地回复完,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巨大的塑料筐,拨了个电话,“老板,你这个塑料筐我想用一用,明天早上还给你行不行?……好呐。太谢谢了!”
卓岛泉把手机放入兜中,戴好安全帽,启动助动车,带着生理的疲惫和心理的轻松再次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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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冲上去刺它一矛
“怎么办?”江岸看着航空货站里那些忙着装卸货的工作人员问伍汉康。“让我想想!”
伍汉康仰着头,望着货站的天顶。天顶上是各种毫无装饰性却极具功能性的物体,错综复杂犹如伍汉康此刻的心情。
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难道真如强弩之末了吗?伍汉康实在是很不甘心。他一个文弱书生,当初被任命到海城公司的位置上,许多人都在暗笑:一只绵羊入了狼群了。这些狼可是跟着如同东北虎一般的总裁打拼出来的。大学出来没多久的年轻书生面对他们,那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伍汉康收服军心的手段虽然用了一些,但最重要的却是他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坚韧不拔的那股顽强精神。再凶残的狼碰到了强大的对手也会忍让三分,可是这只温柔的小绵羊却完全不顾对手的凶猛,勇敢地冲上去就是一顿猛咬。弄得对手都不知道这只小绵羊是什么招数,怀着怕被疯羊咬上一口的担忧敬而远之。如此三番五次之后,小绵羊自然在狼群中获得了无上的地位。
现在这件令全公司上下众志成城的事件,办到这个程度就算是了断了吗?绝对不行!拿着一根丈八蛇的伍汉康面对着一面固若金汤的城墙,所想的不是怎样撤退比较不失面子,而是勇猛地冲上去刺它一矛。
“咱别在这儿呆着了,还是去我办公室吧。我把这个情况跟总裁也汇报一下。”
听到洪山的这几句话,伍汉康突然转身握住他的手说:“洪总,您说江城的航班都取消了的话,那我们把货送到离江城比较近的城市去怎么样?用飞机运过去,然后再用车送进江城。这样不就可以绕过那些高速公路的收费站了吗?”
洪山盯着伍汉康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依我看啊,伍总,你在我们公司一定会非常有前途的。”
“嗯?”伍汉康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有人用两句话来点评曹操,你听过没有?”洪山问。
伍汉康不知道在这种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洪山怎么还有闲功夫来品三国。不过那两句话关于曹操的评价他恰恰知道,脱口而出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嗯。我觉得你这个人就很适合这两句话。”
“我?那……这算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洪山微微一笑:“夸你,当然是夸你。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一根筋了,不过总裁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什么叫‘一诺必达’?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一诺必达’。什么叫不畏艰难险阻?你现在干的就是不畏艰难险阻。什么叫企业的荣誉感?你现在就是在维护企业的荣誉。行!什么都不说了,我这就去联系看看江城周边机场的情况如何。”
洪山走到远处一个僻静的角落去打电话。这时伍汉康的手机也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那个期待以久的电话。妻子安楚打来的。
“宝宝,怎么样?孩子生了吗?”
“生了。”安楚在电话那头说,“刚才已经和孩子抚触过了,现在我准备回病房。你……不在产房外面?”
“我……不在!”伍汉康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现在在海城机场呢。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又跑到机场去了?”
伍汉康把自从他离开医院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安楚作了汇报。
“这个事怎么这么坎坷啊?比我生孩子还坎坷。”安楚不由得感叹。
“今天晚上我也是醉了。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就像考验我似的,好不容易答完一道题又出了一道题,就没有哪一道是送分题。累死我了!你呢?你情况怎么样?”伍汉康一边说一边往安静的地方走。
“我还好。”
“孩子的照片呢?发来看看。”
“孩子被护士抱走了。等下送到病房里再拍给你看吧。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忙完?”
“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把我们航空公司的老总都绑架了。”伍汉康苦笑道。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小夫妻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安楚才挂掉电话。
被护工送回病房、听了护士交待产后的注意事项之后,安楚才安心地躺着环顾了一圈这个花了点儿功夫才争取来的特需病房。所谓特需病房,其实就是一个单间,条件比两人间、三人间要好一些。有沙发有冰箱,还有单独的护理台。
不过,此时的安楚倒是宁可住一个两人间或者三人间。不为别人,只为热闹。安楚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是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间她深深地感受到了独自一人战斗的孤寂。
在这个病房里一个人躺着,安楚不禁悲从中来,确认了病房的门已经关好之后声音不会传到外面的走廊后,终于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哭到听到敲门声,安楚才强忍着眼泪看着门口。一个护士推着一辆小车进来,车里躺着的,自然是安楚经过努力拼搏而来的小婴儿。婴儿仰面躺在车里,还戴着伍汉康特地为她挑的一个灰色的小帽子。之所以挑个灰色的而不是粉色的,不是因为更好看,只是因为产前无法确认性别而已。
安楚来不及细看,又得听护士讲解新的注意事项。等护士走了之后,安楚兴奋地坐起来,把那个睡得安稳的婴儿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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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抱的姿式不是特别舒服,婴儿张开小嘴哭了两声。
安楚连声说:“别怕别怕,我是妈妈,我是妈妈。来,到妈妈怀里,妈妈保护你,小宝宝。”
安楚仔细地看着婴儿。这是自女儿出生以来,安楚头一次正面看她的长相。和儿子一样,女儿也是宏观层面长得像她自己,鼻子、耳朵这些微观层面长得像伍汉康。粉嫩粉嫩的,说不出的娇小玲珑。
安楚解开衣服,像刚才在产房里一样,把女儿放在自己的胸口趴着。
婴儿不仅感受到了母亲的心跳,也闻到了美味的气息,她抬起头四处乱拱,眼睛微张着拿小嘴四处乱咬。
“小吃货!”安楚笑骂道,把女儿往上抱了抱,让女儿离属于她的饭碗更近一些。试了好几次,急不可耐的婴儿终于用嘴巴找到了她一直在期待的东西,开始满意地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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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两个机场
海城机场的航空货站里,再次向伍汉康急匆匆走来的洪山,让伍汉康察觉到一丝希望。就如同在幽冥之中突然隐现一点荧光。荧光看似很淡,但是在这幽冥之中如同中天之日一般让人炫目、让人激扬。然而,再炫目再激扬,也只是一粒随时会被风吹灭的荧光而已。伍汉康的心绪就随着在这粒在风中飘渺的荧光波动着,唯恐真的就像油灯将尽一般轻轻地迸裂一声就熄灭了。
伍汉康的预感没有错,洪山给他带来的确实是一个好消息:“4点半有一个航班飞往江城附近的城市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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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城?那太好了!那个城市距离江城好像只有几十公里。”
“对,五十公里。是离江城最近的一个城市。”
“太谢谢了,洪总。”伍汉康伸出手要握洪山的手,“我马上安排装车。”
洪山让伍汉康握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却在空中摆了摆说:“先别安排装车,还得先卸车。”
“怎么还要卸车?”
“嗯。这个航班的确是从海城起飞,但不是海城机场,而是海城东部机场。”
“啊?东部机场?”伍汉康瞪大了眼睛。
作为一线城市的海城有两个机场。伍汉康现在所在的这个海城机场是个几十年前建起来的老机场。当时这个机场的地理位置远离市中心。但是哪里知道近几十年来,尤其是近二十年来海城市区的规模不断的扩大,使得这个原本远离市区的机场竟然被市区围在了中间。
因为交通问题、噪音污染问题,海城机场周边的居民没少投诉,甚至于还经常去机场闹事要讨一个说法。机场兴建在前,居民区兴建在后,现在后建的居民区的人要找先建的机场闹事,这事儿十分尴尬。
在规划新机场的时候,为了避免老机场被市区环绕的尴尬情况再次出现,规划设计院特地建议海城市把这个新机场放在了几十公里之外的海边。即便再过几十年发展海城市区扩展到几十公里之外,陆地再次被居民区包围,总不至于连海上都住满了居民吧。这也是参考了国际上许多沿海城市建机场的思路。
现在这个东部机场离居民区倒是远得很,可是离市区也远得很。由此一来,一个位于海城市西面的海城机场,一个位于海城市东面海边的海城东部机场,那可不是一个机场的一号航站楼和二号航站楼的关系。
从一个机场到另一个机场得横穿整个海城市中心。就算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过去,也得个把小时。况且,遍布测速摄像头的市中心的道路,你如果敢超速的话分分钟吊销你的驾照,你如果敢连续超速的话,立马终身禁驾。谁愿意和驾照过不去呢?
“是的,那个航班是从东部机场飞吴城,而且我们只了解到有这么个航班,至于那架飞机的腹舱有没有足够的空舱位、舱位订不订得下来,目前还不知道。反正我们在这里等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把物资重新装上货车往东部机场送。”
“洪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安排尽快发车。请您无论如何也要订下这个航班的舱位。不管采用什么手段,我们也要把这批货安全准时地送到江城去。8点钟是个红线,我们绝对不能越线。”
“好!”洪山答应一声,继续打电话去了。
至于洪山这电话打给谁,伍汉康并不关心,那也是在他能关心的范畴之外的事。总之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洪山这位航空老总的身上。
尽管已经得知有一架飞往江城周边机场的航班,但却有着一系列不确的因素。尽管有着不确定因素,但这个时候还有别的办法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此时的伍汉康要尽自己所能握住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萤火。他深知这点点萤火一旦消逝,他就真的坠入无尽的幽冥了。是否会万劫不复显然是不太可能,但是对于那些江城正在期盼着这批紧急医疗物资的医护人员和病人而言,万劫不复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航班的出发时间是4点半,而现在快3点了。即便是把这批资物重新装上车在3点准时发车赶到城市另一头的另一个机场,路上还需要一个小时。时间无比紧迫。
在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游戏中,时间就算是一只龟,伍汉康也认为自己是那只阻碍重重的兔子。他并没有当兔子的意愿,可是命运却把他强行摁在了兔子的角色上。更重要的是,时间这位竞争对手其实并不是一只只知道慢腾腾爬行的龟。时间疾如风快如电,而伍汉康自己却是不动如山。
本来就是一场不那么公平的竞争,自己却无端地屡屡陷入不公平的境况。当然,这些境况并不是针对他,但是在与时间的赛跑中,他显然是落入劣势的。
在这种情况下,伍汉康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吩咐江岸:“江总,赶紧安排人把装好的物资卸下来,再重新装到我们的货车上。时间很赶,让他们加紧!”
“好!”江岸领命安排去了。
货站那些刚才忙着把物资从货车上卸下来装到机场的拖运车上的工作人员,现在又要在催促下把刚码好的物资再次从拖运车上卸下来装回货车,抱怨是免不了的。江岸只好和邢鲤门陪着笑上上下下打点,请他们多多理解。好在航班取消的事情货站的工作人员也听说了,在航空货站工作,这种事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