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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岛泉很在乎钱。自己在外面这么打拼也就是为了赚钱。赚钱的目的很单纯,一是为奶奶买一只假腿,二是为自己买一只假臂,而且还得要好用的那种。
如果还能赚到更多的钱,当然更好。这样也省得奶奶拖着一条残腿还要劳作了。最好是,如果可以的话,像城里许多家庭那样请一个阿姨到家里来做家务、照顾奶奶。
卓岛泉从不缺乏想象力。这种想象力是他得以度过许多别人认为难挨的时光的重要手段。只是他的想象力还有些贫瘠。这种贫瘠不是想象力本身带来的,而是他的自身条件带来的。他并不是一个奢望的人,而且有些小富即安的满足感。
尽管卓岛泉在乎钱,但是这一夜做的大多数事情其实是和赚钱无关的。钱的确很重要,但是卓岛泉也能意识到,钱其实始终都不是那个最重要的。它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手段。它不是食物、不是爱情、不是权力,钱本身什么都不是。
不过,卓岛泉却并不排斥对钱的渴望。渴望也是一种好事。就如同卓岛泉理解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话一样。
从失去手臂的那一天起卓岛泉就深刻的理解了那句话的意义。
不不,你可能误会了卓岛泉对这句话的理解。他和大多数人想的不太一样。在卓岛泉看来,癞蛤蟆有癞蛤蟆的生活,天鹅有天鹅的生活。癞蛤蟆之所以生活在世上,自然有它的意义,这个意义的一部分就存在于它想吃天鹅肉的梦想里。但是,除了有想吃天鹅肉的梦想外,它又能接受自己是癞蛤蟆的这样一个现实。
对于天鹅而言,它身为天鹅,并不是因为它的独特性才能享受到所谓的高贵、优雅这样的最美好的词汇,而只是因为它是一只天鹅而已。它所拥有的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与它是否具有低劣的品格没有任何关联。
癞蛤蟆只所以身为癞蛤蟆,也不是因为它的独特性才不得不承受种种令人不堪的词汇,而只是它不幸成为了一只癞蛤蟆。它所承担的所有痛苦与污辱,与它是否具有高洁的品格也没有任何关联。
卓岛泉也曾经拥有所谓的高贵,所谓的优雅,而现在都失去了。在他看来所谓的高贵所谓的优雅其实就是身体的完美而已。而对于那些本身就拥有完美身体的人而言,一只完好的手臂对他们来说是完全不起眼的东西。许多人可能终其一生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感谢自己的任何一只手臂,任何一只手指,甚至于任何一缕发丝,认为那些都是天经地义自然而然的。
不是所有的天鹅都会感谢上天赐予自己的美貌、优雅。只有那些吃不到天鹅肉的癞蛤蟆,才会心存感激之心。只有那些有幸变身成为天鹅的丑小鸭,才会心存感动之情。
所以,有这种情节的卓岛泉对于那些美好的事物,始终都能以最热烈的感情去欣赏。同时他对于那些曾经美好过又已经落幕的人或物,也抱着一种怜惜。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卓岛泉经过花店的时候,他才会俯下身去把其中的一只扔到地上的花捡起来当作宝贝似的放到自己的工具箱里。因为对于他而言,即便是被人弃到地上的一只花,他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花之美与不美并不在于它是插在花瓶中还是弃在地上,而在于花本身。
正是有着如此情感,卓岛泉才会将那朵花送给那个打扮入时的护士。那朵花,并不是一朵普普通通的花,而是他的情感寄托。
《日月风华》
就是在那么一瞬,卓岛泉在心中涌起了要把这朵花送给护士的念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送花,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来自哪里,只是当这个念头涌起的那一刻他就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了。
他只是做了件令自己开心的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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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扫地与出门
在餐厅里坐了大半宿的老钟是被他妻子摇醒的:“贾存!贾存!”
老钟睁开眼,不仅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妻儿,还看到站在桌旁向他微笑的餐厅的店员。
老钟一直以为这个晚上他是没有办法入眠的,但没想到他抱着儿子哄睡觉结果把自己也哄睡着了。连儿子是怎么从自己的怀里溜到对面坐着的他都没有意识到。
《仙木奇缘》
“怎么啦?”老钟问了一声,目光在妻子和店员之间徘徊。
“我们该打地了。”店员脸上带着笑说。
“要扫地就扫你们的啊。”
店员依然笑着:“可是这个座位……”
老钟伸长脖子环顾了一下,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店里已经没有别的顾客了。
“你们不是24小时营业吗?”老钟问。
“24小时那也是为了营业啊。”店员面不改色道,“您们老在这里坐着,别的客人就没地方坐了。”
“这哪里有别的客人啊?”老钟往旁边一指。
老钟的妻子伸手扯了一下老钟的袖子。老钟只好说:“那行。你们有什么吃的啊?菜单拿来我看看。”
店员把菜单拿过来给老钟。老钟从头翻到尾看完了,对杵在桌边的店员说:“这早餐也太贵了!”又从尾往前翻,胡乱点了一样,把菜单还给了店员。
等店员走了之后,老钟对妻子说:“你们就在这里坐着,我去街上买点儿吃的。”
妻子点点头。老钟摸了摸儿子的脸就起身走出了餐厅。
老钟站在餐厅门口四顾了一圈,然后等到红绿灯亮起就走上了人行横道。过马路的时候,老钟始终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四只眼睛正从餐厅里盯着他。他没有回头看,他也不忍心回头看。他知道自己回头只会平添一种悲凉,自己怎么会混到这种程度?
但是老钟知道,即便是混到这种程度但有些东西他也是不能放弃的。一个月前有人找到他给他提了一个条件,只要他按对方的意图办他借的那些钱都好商量。完成一项任务就给他减免一部分债务,如果是完成一项大任务呢,说不定所有的债务就可以全部免掉。至于说要想完成哪种任务免多少债务,老钟自己拥有选择权。
老钟动摇了,于是就按照对方的吩咐去找他的那些下属分拣工位的兄弟们谈一谈。除夕那天的晚上,按照计划,老钟把所有的分拣员都召集在一起。他本来是要做一个测试,然后按照测试的结果挑选最合适的人和他一起去公司做点儿手脚。
但是,最后老钟放弃了。他放弃的原因倒并不是因为他们要分拣的这批物资的重要性。因为老钟只知道伍汉康召集他们回去做分拣,却并不知道到底是分拣什么。他放弃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觉得他自己不应该做这种事情。
老钟认为他碰到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不能把自己的问题推到公司的头上,不能让公司遭受巨大的损失从而来弥补自己这区区几十万的债务。这事儿不地道。
老钟做出了选择,和众位兄弟们喝了最后一杯酒后催他们赶紧回公司去分拣物资。老钟自己收拾完残局,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
然而老钟却无法将这种事情透露给他自己的公司。因为如果他透露了,那么对把任务交给他的这一方也是不利的。老钟毕竟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些年,也知道作为一个人,尤其是作为一个男人,义气这个词该有多么重要。
这所谓的义气,并不是绿林好汉那种江湖义气,这种义气只是一个人的对另一个托付他办事的人的责任感。老钟知道他这个人无足轻重,可是肩头的责任感却重于泰山。
除了人事经理骆嘉珊,老钟的这些事没有别人知道。骆嘉珊正是了解到这个老钟虽然一直与总经理伍汉康不太对付,但是却在最紧要的关头维护了伍汉康这一年来的努力。
老钟这算自我牺牲吗?骆嘉珊不知道,她只知道要尽力帮助他度过难关。所以骆嘉珊一直在从中斡旋,希望伍汉康能够体谅老钟。只可惜的是,骆嘉珊却并不能把其中的原委全盘告知伍汉康。
这件事之所以不能说,在骆嘉珊看来这无关义气,而是这种事情一旦透露出来,所引起的后果她是无法判断的。这个后果不仅会影响到老钟,影响到伍汉康,还会影响到他们公司的总裁,并进一步在快递行业引起巨大动荡。这一点骆嘉珊比只注重义气的老钟看得更清楚。
而对于伍汉康而言,他只是以为骆嘉珊是妇人之仁,或者只是因为骆嘉珊刚进公司的时候老钟把他妹妹的房子租给她住,老钟的妹妹又对骆嘉珊这个独自闯荡海城的姑娘照顾有加,因此骆嘉珊才想帮老钟说几句话而已。
从餐厅出来的老钟走过一条街,来到一个弄堂。这里有老钟熟悉的一个卖早点的摊子。
但是老钟并没有在此驻足。他径直往前走去,边走边向弄堂两侧看,最后停在了一个两栋房子之间堆满杂物的小径。老公把那个小径看了半天,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老钟背对着弄堂站在那里,肩膀开始耸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抬起手在脸上抹了抹,又擤了一把鼻涕顺手抹在了一个脏兮兮的纸箱上。
老钟站了片刻才转过身,又回到了那个早点摊前。这个早点摊东西还是挺丰富的,糍饭团、麻球、油条、包子、山东煎饼、豆浆,还有豆腐脑。
处于南北饮食之争的风口浪尖的豆腐脑,在这个早点摊子上早没有了扛鼎的风姿。甜的白糖和咸的酱油都有,不管你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无需相争,尽管随意取用。
老钟轻车熟路地买了儿子喜欢吃的糍饭团和甜豆腐脑,又买了妻子喜欢吃的酸菜包子和咸豆腐脑,自己则是两根油条和一杯豆浆。一边咬着油条,老钟一边拎着两个塑料袋往回走。与几个路人擦肩而过之后,老钟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把油条塞进了其中的一个塑料袋,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口罩戴上。快步向餐厅走去。
这个餐厅是呆不住了。不过无论如何也要厚着脸皮一直撑到附近的那家麦当劳开门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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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06:30】抵达吴城
伍汉康看了看手机,对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的洪山说:“洪总,已经6点半了。”
洪山“哦”了一声,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滑动了几下说:“飞机已经抵达吴城了。”
说完打了个电话。听得出来是在跟吴城那边通话。
飞机终于平安抵达吴城了。伍汉康心里喃喃道:这一趟可真是不容易啊。从昨天夜里八点开始到现在已经折腾了10个多小时了。就差最后一个多小时了,一定要坚持住啊!
这吴城自古以来就是江城的门户。三国时期,吴国的孙权就是看中了吴城的地理位置优势,一定要从建康迁都于此。但是因为吴国贵族中江东人士居多,他们极力反对,最后孙权只好作罢。饶是如此,吴城和江城互为屏障,在历史上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只是到了最近数百年,由于州府始终设在江城,所以吴城的地位才一落千丈。而到了近代,吴城就几乎成了江城的卫星城。
倘若不是因为疫情期间江城限制人员、物资的进出,吴城和它那个小小的机场就根本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现在的吴城,不仅旅客人数增多、货运航班更是夜以继日地开通着。
吴城机场本来占地面积就不大,航站楼则更是小得可怜。不过,和小小的航站楼比,跑道周边的航空货站还是有一定规模的。这个机场承载的更多是来自江城机场溢出的航空货运。
有了迅电航空公司老总洪山的亲自协调,由海城飞来的这架客机还没有停稳,货站的运输车辆就已经在停机位附近等着了。旅客下飞机的同时,飞机上的物资已经开始在往下搬运了。
一片忙碌景象,就为了尽快把物资拉到货站装车,然后尽早发车赶赴江城的医院。
“开始卸货了。”洪山把手机又扔回办公桌,然后坐到椅子上把脚翘在他的手机旁边对伍汉康说,“接着刚才的话说,一家公司的规范化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必答题。做选择题的时候,你可以认真地做也可以胡乱地做。也许运气好就被你蒙对了。但是做必答题就必须要认真对待。而且这个必答题才能决定是不是能考高分。”
伍汉康对洪山举的例子表示赞同。
洪山又说:“就像我们这家航空公司。不规范你开一家汽运公司没问题,可是不规范能开一家航空货运公司吗?不规范你可以开一家长途大巴公司,可是不规范能开一家航空客运公司吗?要是放在十年前,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