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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女朋友了？”爷爷问道。
万龙飞没说话。
“她是田园老总田丰的干女儿？”爷爷问父亲。
“是的。”
“那不行，能进万家门的一定要是门当户对的，那些小家的女子，见识少，格局低，既不能帮助你的事业，又没有什么资源……”
“爷爷，我万龙飞不用靠女人，自己能收拾自己的那一摊子。所以，我娶的，一定是我喜欢的。”
“你还真是幼稚，所谓龙生龙，凤生凤……”爷爷继续说道。
万龙飞直接坐了起来，“我吃完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他站起来走出了万家大院。
除夕夜，到处是鞭炮声。万家灯火，繁华尽头便是无尽的空虚。
他拿出电话，电话中拜年的信息一直在响。
他无意识的翻弄着电话，竟然拨了海生的电话。
“万大哥！”海生脆生生的声音透着醉意，看样子喝酒了。
“嗯，守岁呢？”他问。
“我在外面。”海生说。
“哪个外面？我去找你！”
“不好吧，除夕夜，你不用陪家人吗？”
“我已经吃完年夜饭了。我去找你。”
“我在田家别墅外面的小花园里坐着呢。”
“好，我马上过去。”
万龙飞过去得时候，看到海生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坐在花园的健身器材上，看旁边的小朋友放礼花。
看起来，她和自己一样寂寞。
“海生，快上来，我们一起去跨年！”万龙飞对着海生喊道。
海生看到了他，快步跑过来。
万龙飞打开车门。
海生钻进车里。万龙飞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海鲜的味道。
“你怎么自己在那里坐着？想家了？”
“不知道该想谁，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想我，所以出来坐坐。”
“走吧，我也没有地方待。”万龙飞明白海生的感受。
他们来到凤凰城万家乐娱乐中心，这里电视台正在直播跨年。
狂欢的气氛，很容易让人忘掉自己是谁。
海生立刻融入进去，和大家一起疯狂起来，感受着即将跨入新年的喜悦。
万龙飞坐在那里，看着海生，嘴角微微上扬，这时候，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在这家人团聚的除夕夜，他的心不再彷徨。
今年的除夕夜，白夫人的别墅比以往都热闹。秦锐来回跑着，兴奋地叫着。白夫人今日坐了起来，甚至还做了一个菜。
楚汉知道母亲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她消瘦到只剩下了原来的轮廓。现在只靠止疼药度日。
母亲想做什么，楚汉不再拦着。
吴妈做了一桌子年夜饭。楚汉看着秦锐兴奋地跳跃着，眉头也舒展了些。
他开始的时候，天天找妈妈，他编了各种理由告诉他，妈妈要很久才能回来，最近一次他又问，楚汉告诉他，妈妈要等他长大才能回来。
这几天，秦锐再也没有找妈妈，他像是忘记了。才半年的时间。楚汉不知道不到5岁的孩子，记忆会有多久。亲人的模样能记多长。
楚汉也不再给秦锐看秦月的照片。他还是孩子，不应承受无边的思念之苦。如果能忘记了，就忘了吧。楚汉想。秦月如果知道，也会同意自己的做法。
电视里放着春节晚会，直播着各地的欢庆场面。
画面闪过凤凰城的狂欢，楚汉突然发现一个女孩的脸笑颜如花，一闪而过，像极了秦月。
楚汉立刻把电视倒放了一下，画面不清楚，但是仍旧是她的轮廓。
凤凰城。真的是你吗？楚汉喃喃说道。
楚汉大年初一就飞到了凤凰城。
他在凤凰城中标了一个项目。凤凰城的土建局局长李超是他的同学。
楚汉做东，约了李超和建设银行的行长一起到魅力城吃饭。
“楚汉，凤凰城真正算得上房产大亨的只有远洋集团的万龙飞。今年要开发的项目很多，今年进军房产的公司也不少。但是，机会仍旧很多。”李超说。
“万龙飞？听说过。凤凰城是个好地方。”楚汉说。
吃完饭，大家离席，楚汉给林城打电话：“上次说的帮助常冬的万龙飞，这人在凤凰城很不简单。这几天把他的资料搜集一下。”
打完电话，楚汉独自来到万家乐娱乐中心。
大年初一的晚上，这里仍旧人来人往，很繁华。
他拿出手机，翻出手机里他拍的跨年晚会上的那张照片，走到吧台问，“这个女孩子，认识吗？”
吧台小姐伸头看了看，“不认识，这里每天进出的人数不清，不是经常来的，没有印象。”
楚汉点了一杯巴尔滋，坐在门口那里安静地喝酒，从这里能看到每一个进出的人。他沉默地坐着，阴郁强大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楚汉在凤凰城待了一周，他每天忙完都到这里坐上一晚，直到所有人都走光。
他不唱歌不跳舞，就安静地坐着喝酒。有胆大的女人在他身边蹭来蹭去，都被他身上阴冷的气息慑的离开。
正月初五，万家老爷子万章的82岁生日。
万家的生意主要是珠宝首饰。从万老爷子第一家珠宝首饰作坊开始，到万龙飞的父亲万源，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现在逐渐涉及餐饮等行业。
万章生日这天，在自己家的万有大酒店举行了盛宴。邀请了各行各业的精英和掌门人。万老爷子特意邀请了田丰和她的干女儿田海生。
在这之前，田丰和他们没有什么交集。
田丰带着海生到达万有大酒店的时候，里面已经万头攒动。田丰在门口遇见农业银行的蒋行长，两人寒暄起来。
海生跟在后面，“干妈我自己转转，一会找你。”“好的，你去吧。”田丰看到了海生的无聊。
海生看到了酒店一楼那个展示柜里的珠宝展示。那些设计独特，时尚，有一款戒指，细细的戒身，镶嵌着一朵幸运花，四个花瓣用的晶莹剔透的小小的蓝宝石。简单，大方。
“喜欢吗？”海生抬头一看，是万龙飞。
“万大哥，我就是看看，我一向喜欢看所有的美丽的事物！”海生说。
万龙飞今天一身灰色的西装。自带一身贵气。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万龙飞说着带着海生到了楼上，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里，里面到处是各种宝石的原石。门两边各有一块一人高的紫色水晶原石，中间一座玉石山，到处是玉石做的苹果树，樱桃树，梨树，还有白菜，油菜，石榴，葡萄……
海生张大了嘴，“哇，好漂亮！”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拿走吧。”
“我都喜欢，喜欢就要拿走呀，放在这里挺好。”
“真的可以拿走，你挑挑看。”万龙飞出去接电话。
海生待在这璀璨的世界里。她有些拘谨，又有些好奇。
正在这时，从另一个门里，出来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头，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笤帚。
“嘘，”海生看到这老头拿着笤帚进来，“老爷爷，你在这打扫卫生？”
“你是谁？”那人问。
“我是这里的客人，笤帚给我吧，我收拾，您别乱动。”
老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海生抢过老头手里的笤帚：“爷爷，我来吧。”，海生怕他把这些东西碰倒了。
“老爷爷，您怎么跑这里了？这里的卫生让那些年轻人收拾吧，看看这些，万一不小心碰倒了，赔不起。”
正说着，老头探究地看着海生，他有些发呆，不小心碰到一颗翡翠白菜。白菜直接掉到了桌子下面，底座掉了下来。
海生目瞪口呆。“还真的碰到了？”
她听到万龙飞打着电话往这边走。
海生直接把老头推到门后，“嘘，别动，一会我走了您再走。”
她迅速将白菜捡起扣在底座上，放到桌子上。
万龙飞推门进来，“怎么样，看好什么了？”
海生走上前拦住万龙飞，“真的随便挑吗？”
“当然，这个爷爷说了，今天我们弟兄几个每个人走的时候可以带走一样。”
“嗯，如果是这样，我要这个！”海生指着那棵掉了底座的翡翠白菜。
“这个？这是摆设的，不值钱，挑点好的。”
“我就喜欢这个，放在家里不占地方，还好看，最主要我喜欢。”
“好吧，随便你。选好了就放到那个橱子里，就没人和你抢了。”万龙飞说着朝那个白菜走去。
“我来我来！”海生抱起白菜，颠颠放到橱子里。
“万大哥，走吧，我去找我干妈去。”
海生拽着万龙飞的胳膊把他推到了门外。海生走的时候对着门后的老头眨了眨眼，悄悄地说：“爷爷，快走吧！别再乱跑了！”
老头对着他眨了眨眼。
………………………………
第103 凤凰城001
海生回来的时候，各席嘉宾刚刚入座。海生找干妈田丰。看到干妈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正殷勤地给她倒茶。
“干妈，你怎么了？”海生走过去问道。
“没事，有点头晕。这是你齐叔叔。”
“齐叔叔。”海生看着这个齐叔叔，他很年轻，看起来很温和，是那种看起来很舒服类型的。
“好好的怎么头晕了？”海生靠着田丰坐下。
“你干妈生了点气，血压有点高。”齐叔叔说。
“谁惹干妈生气了？”
“周家那两个熊儿子！”
“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一直惹干妈生气！”海生看着攒动的人头，没找到他们。
“周家儿子好像把吾家连锁商场的几个好位置给占了。”齐叔叔说。
“干妈，真的吗？年前他们就趁机占了我们几个位置了！”
“先让他们猖狂几天吧，算了，今天先不提了。”田丰站起来，“走吧，先入席吧。”
宴席马上开始了。只见主席台位置鱼贯而入一排人，前面一精神矍铄的老头，穿油黑色的长衫马褂，十分气派。
“那就是老寿星万章”，田丰介绍。
海生看着老头有些眼熟，这不是那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吗？海生睁大了眼睛，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他。
海生尴尬地咧了咧嘴，竟然将他看成是打扫卫生的了，自己这是啥眼神！太丢人了。
“旁边是龙飞的父亲万源和他继母程枫，”田丰继续给海生介绍。
海生的眼睛紧盯着后面的三个帅哥。万家三兄弟。老大万龙跃带着眼镜，冷静睿智，后面跟着老二万龙翔，他看起来嬉皮笑脸地和大家打着招呼。
后面是万龙飞，万龙飞脸不大，有点三角脸，一双狐狸眼睛，面色温润。
三人长得都是玉树临风，让人拔不了眼睛呀，海生盯着看着，暗暗地想。
万老爷子的身后，跟着一群男男女女，估计是其他的亲戚。
男人一色的西服，女人都是各种款式的旗袍，那气派直看的住酒店的客人睁大了眼睛。
万老爷子生日宴，到贺的客人，非富则贵。 政府高官与政坛显要，被邀请赴宴的不少。
大家纷纷仰脖探看，私下评头论足。
豪门盛典，参与的人之所以如此兴奋，只为能够从这匆匆一面中能窥得几丝秘密，事后还有甚多资料，可供茶余饭后的逍遣。
海生感慨，谁说人人平等，有人一出生，就已口含金匙，别人打马扬鞭也追不上的。
老爷子开始致辞，八十多岁的人，仍旧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万龙飞的父亲万源又讲了一番开席语。
他言语缓慢沉稳。大家庭出身的人，总有一份凝聚于眉宇之间的高贵，长时间优越生活浸润的结果。举手投足，一言一语，雍容不迫，别人学也学不来。
剩下的时间，大家开始随意进餐。
万氏三兄弟坐在不同的桌上招待客人。
万龙飞坐到了田丰这一桌。这一桌有几大银行的行长，政府官员，田丰和海生。
这时万龙飞的二哥万龙翔带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过来。
“三弟，这是著名演员吴曼小姐，今天让她坐这桌吧，这桌有女宾。”
海生赶紧准备移一个位置。田丰按住了她。
万龙飞微微一笑，“二哥，吴小姐要几分醉？”
“你看着办！”万龙翔赶紧离开。
万龙飞立即明白，这个女人根本不在二哥眼界内。把她打发到这桌了。
万家兄弟这方面很默契，所谓酒场几分醉就是几分心。
吴曼立即跑到海生旁边坐下。
她很健谈，这个桌上政府官员居多，大家说话言谈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