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是让你放她离开吗?!”
若非云长答应了他,他也不可能假装就范。
云长取书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后抬手一挥,绳索就都消失了。
君文书落在地上,抬手就拽住了云长的衣领:“我说了,放她离开!她与此事无关,就算是离开了,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你为什么要把她留下来?”
“你别生气。”云长拍了拍他的手,“不是我要留下她,是主上下了死命令,不能叫她离开,文书
,她知道得太多了,主上怎么可能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君文书面色一白:“他都知道了?”
“君越尊上带着叛徒江蓁蓁逃离齐山派的事情,谁人不知?”云长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本来主上还在想怎么把他们捉回来,谁知道他们居然来南星自投罗网了。”
南星这么多人都见到君越尊上来过,他就算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成了。
君文书手微微收紧,暗骂君越尊上是个蠢货。
若不是君越尊上执意要来,江蓁蓁也不至于被牵连进来。
“你为什么不早说?”君文书咬牙,抬手就给了云长一拳头,“既然你不会放她离开,为什么又要骗我?”
云长嘴角很快就见血,慢慢肿了起来。
但他依旧没有生气,眉眼还是温润如玉:“因为,我也想活啊。”
他若不这样做,死的人就是他。
他可不能死。
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若不能看着那人活过来,他死也死得不安心。
“混账!”君文书暗骂了一句,却没有再对云长动手。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忧心。”云长抹掉嘴角的血,“她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只要她不再与君越尊上有所牵扯,主上是不会注意到她的。”
“
你也应该知道,她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都只是因为君越尊上而已。”
这一点,君文书自然知道。
但,以那丫头的性子,不与君越尊上有所牵扯才有鬼了。
不过,在南星这地方,不让她再见到君越尊上,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眼见君文书就要离开,云长还是问道:“你身子还撑得住吗?”
君文书站定,回头吊儿郎当地瞥了他一眼:“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云长淡淡一笑。
……
江蓁蓁本以为,身为阶下囚,日子铁定不会太好过。
必然是以地牢为家,蛇虫鼠蚁为伴,凄凄惨惨戚戚地度过余生。
但她没有想到,她会是从床上醒来的。
柔软的小床,床边,端放着一个小香炉,精美的屏风就立在不远处,袅袅熏香,不得不说,这屋子多少有几分过分雅致了。
江蓁蓁:“??”
这……这是她一个小囚犯该有的规格吗?
难不成,云长那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想杀了她,实则背地里,确实是个极其厚道的人?
哦不,这绝不可能。
云长和君文书不一样,云长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但狠的时候,那是真狠,而君文书则是看着凶狠,实则很容易心软。
正想着,门
就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嘴角叼着狗尾巴草的男子,见江蓁蓁醒了,他嘴角便勾起一抹很张扬的笑:
“小徒儿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来人正是君文书。
江蓁蓁眼尖地注意到,他袖口的刺绣,和她床上的刺绣几乎一样。
所以,这里是君文书的房间?
君文书也没想要江蓁蓁回答,抬手就晃了晃她的脑袋,随即很满意地说道:
“很好,看上去很精神,比昨天满身是血蔫蔫躺在地上的时候,看着舒服多了。”
江蓁蓁:“……”
总有一种挑牲口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君文书还掰开她的嘴,瞅了一眼她的牙口。
江蓁蓁嘴角一抽:“挑驴的时候,也看牙口。”
见她眼底的恨意消失,君文书松了口气。
没想到云长那小子活得久,还有这样好的用处。
他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呢!你怎么能拿你跟驴做比较?”
不等江蓁蓁回话,他就继续说道:“你哪有驴值钱?”
江蓁蓁:“……”
确实,在南星,一头驴多少得值个几两银子。
而江蓁蓁,作为一个小阶下囚,可以说是半文钱都值不起。
江蓁蓁朝窗口看了一眼。
现在是大白天。
所以,君文书在大白天也能出现了么?
“你就不惊讶你为什么能住进这样舒坦的屋子吗?”
以千山教的规矩,像江蓁蓁这样的叛徒,那日子可一点不好过。
她也是千山教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君文书直勾勾地盯着江蓁蓁,求赞扬一般地等着江蓁蓁发问。
江蓁蓁笑了:“嗯,很惊讶。”
“我就知道!”君文书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云长那小子你知道吧,心眼可坏了,他先前直接就将你送入了地牢,是我据理力争,才将你带了回来。”
所谓据理力争,就是他答应帮云长照看几天薛玉阁,云长才堪堪愿意将江蓁蓁交给他看管。
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能放江蓁蓁离开南星。
否则,他们俩谁都活不成。
即使江蓁蓁被送走了,也同样活不成。
说罢,君文书将脸凑得很近,调笑道:“小徒儿,我对你这样好,你是不是很感动?”
他以为江蓁蓁会翻个白眼,然后将他推开,若再严重一点,可能还会让他滚。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江蓁蓁并没有冷眼相向,而是弯起眉眼笑了:
“嗯,很感动。”
她的笑,猝不及防闯入了君文书的双眸。
他心口一颤,耳根子微微泛红。
===第378章:师尊他黑化了(34)===
虽然江蓁蓁才刚醒,蓬头垢面,因为昨日失血过多,脸色也有几分泛白。
但君文书就是觉得,今日的她很好看。
怪好看的那种好看。
下一秒,君文书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缩回了脑袋,不自在地侧过脸,不让江蓁蓁看到他的窘态。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息下来,打了个响指,立马有人送进来了药。
“先把药喝了吧。”
江蓁蓁点了点头,一饮而尽。
说是药,却没有一点苦味,相反,还带着淡淡的甜,有点像感冒冲剂。
“不苦吧?”君文书有几分紧张地问道。
江蓁蓁点了点头。
君文书这才笑了,又嚣张了起来:“是吧,我可不比你师尊差多少,他会做的事情,我可都会做。”
那模样,像极了跟人炫耀玩具的孩子。
“总之,你好好养伤,反正这地方,你出是出不去了,先前我就告诉过你,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君文书突然眸光一转,转头又凑到江蓁蓁跟前:“我说,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所以才巴巴地回来的吧?”
江蓁蓁眨巴了一下眼睛:“嗯,是啊。”
君文书:“!!”
这一刻,他的心跟擂鼓似的,砰砰作响。
他又缩了回去,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板起脸,竖起食指摇晃了一下:
“我是绝不会信你的,别想撺掇我帮
你逃出去,我是不可能帮你的。”
看他这模样,江蓁蓁简直哭笑不得。
养伤的这大半个月,君文书几乎日日都待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不是齐山派,而是南星,他的性子变得很活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不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嘚啵嘚啵好一阵。
可以说,整天这屋里都是相当热闹的。
只是,有一点叫君文书颇为不满——江蓁蓁脚腕上的铁链。
“云长那小子,就是太多心了,你既然已经进了南星,凭你的实力,压根也逃不出去,更何况还有我看着。”
“也不知道云长那小子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非得将你锁在这里,明晚就是庙会了,你知道庙会吧?在那天,街上人可多了,四处都挂着红灯笼,可漂亮了。”
“可惜,你被锁在这里,我是不能带你去看了。”
江蓁蓁的脚腕上被套上了锁,而那锁的钥匙,只有云长一人有。
自从上一次君文书帮江蓁蓁逃走过一次后,主上怕他又胡闹,就几乎架空了他所有的权力。
要说,他本来就没啥权力,还老被云长管着,现在就更加没权力了。
“庙会?”
“没错。”君文书十分感慨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不容易赶上这样好的机会,你却去不成,可惜。”
按理说,错过庙会,该失望的应该是江蓁蓁。
但君文书
却比她还要失望。
而后,君文书从各种角度描绘了一下庙会的美妙之处。
大约就是,他虽然不知道庙会是干啥的,但,他喜欢热闹。
听他的口气江蓁蓁就知道,他根本没去过庙会。
他描述的这些,都只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江蓁蓁啃着桃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桃子是君文书带来的。
他每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过来。
“云长啊,他小时候常去。”君文书眼底闪过一丝羡慕,“他爹总带他去。”
云长是五长老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叛变到千山教,但不论怎么说,他有爹,日子自然比君文书好过许多。
“你想去庙会吗?”江蓁蓁问道。
君文书却板起脸,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过就是个庙会罢了,有什么稀罕的,我只是想带你去瞧瞧,叫你开开眼界。”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
他是想去庙会的。
但,好像也没那么想去。
有一年,记不清是哪一年了,那一日,他专程寻了个机会回南星,去了一趟庙会,但,庙会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闹。
他站在人群中,浑身不自在,只想逃离。
那一刻他就知道,孤寂的人,在哪儿都孤寂。
从那以后,他就不怎么期待这些日子了。
不过,在看到江蓁蓁后,他莫
名又开始期待了。
只是,好不容易赶上的机会,她却去不了。
江蓁蓁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总有机会去的。”
君文书笑着应了一声:“是啊,总有机会的。”
可他没机会了。
他活不到下一年了。
这时,有人敲门。
君文书脸上的所有表情立马消失,他沉下脸,朝门外看去:“进来。”
一侍从进来:“主子,二护法让你去一趟。”
君文书点头,伸手拍了拍江蓁蓁的脑袋:“我去去就回。”
“嗯。”
……
最后回来的人,不是君文书,而是云长。
先前听君文书说,云长前几日出了趟远门,现下一见,他果然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刚进屋,脸上就带上了标志性温润的笑:“蓁蓁师妹,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声音也温柔得不像话。
看上去,真真是一点危险都没有。
看来那句话说得没错,越是看上去最无害的人,可能越是危险。
经过这几日的养伤,江蓁蓁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脚上的锁链拖在地上。
听到云长的声音,她侧了一下身子看向他:“我其实也并不想见到你。”
这一动,脚下的锁链就哗啦哗啦地作响。
云长看向她被锁链勒红的脚腕,眉眼深了几分,却很快恢复如初:
“
你这丫头,说话也未免太伤人了,好歹我这刚回来,第一时间就来见你了,可惜啊,你却如此不待见我,难免叫人有些伤心。”
说着,还做出眉头紧锁,伤心欲绝的模样。
江蓁蓁看向他:“你的事情,五长老知道多少?”
云长脸上的笑险些没挂住。
他不想跟江蓁蓁说这些。
她好好地待在这里不行吗?为什么总要刨根问底的?
他就不太喜欢她这性子。
“问这些做什么?”
江蓁蓁往嘴里送了一颗葡萄:“没法子,人都有一颗好奇心。”
“我以为你是想逃。”云长半眯起眼。
江蓁蓁笑:“你未免也太瞧得上我了。”
但凡能逃得掉呢?
云长却摇了摇头:“你若是求他,他会帮你的。”
君文书现下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
但凡他打得开这锁,他一定会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