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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蓁蓁深吸了一口气，换上柔柔弱弱又惊喜的模样：“妾身真能留在王爷身边伺候？这可真是妾身的福气……”
但就算她再怎么做出惊喜的模样，眉眼中的隐忍和怒火，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九王爷倒
是心情大好。
他可太喜欢她这种，看不惯他，却又弄不死他的眼神了。
他朝她勾了勾修长的手：“过来。”
江蓁蓁慢吞吞地挪了过去：“王爷有什么吩咐？”
九王爷指了指书架上的书：“你可知道，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
【当然知道。】
【老子这不是一直在等着入宫呢吗？】
可一开口就是：“妾身不知。”
九王爷嘴角一抽：“不知道也无碍，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您可真是个大孝子！】
【不过也是，太后也不是啥好人。】
【小瘪三会孝顺她才是有鬼了。】
九王爷愣了愣。
不是……好人么？
太后做事相当隐秘，慈爱的名声在外，谁人看到她，不恭恭敬敬满心崇敬？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说太后不是好人的。
念及此，九王爷收回手，颇有几分深意地看向江蓁蓁：“你此前来，可有听闻太后是什么人？”
【当然是奸诈小人。】
这个说辞，叫九王爷分外满意。
他刚想着，这小丫头既然如此有眼力见，那今晚就暂且放她一马。
却不想，下一秒就听江蓁蓁说道：
【您都是个奸诈小人，你亲娘能是个啥好人？】
九王爷的
脸，瞬间就黑了。
这死丫头！
“妾身听闻，太后是个慈悲良善的长辈。”江蓁蓁假模假样地说道，“这四海之内，谁人不尊崇她？”
“是吗？”九王爷不咸不淡的应声。
【当然不是。】
【好名声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点数？】
【一般名声太好的，都不是啥好人。】
九王爷眼底闪过一丝赞同，看江蓁蓁的眼神少了几分冷色。
罢了，今晚还是饶了她吧。
【啊，这话好像也不对。】
【看小瘪三就知道。】
【名声太坏，也不是啥好人。】
九王爷：“……过些日子，就是太后的寿辰。”
江蓁蓁应声，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太后寿辰，你想给太后送什么寿礼？”
【寿礼？】
【这玩意儿，不是随便送送就行了？】
【老子可是九王妃诶。】
【她那么讨厌小瘪三，就算老子把天上的星星都送给她，她怕是也不会赏个笑脸。】
九王爷手微微一动，看江蓁蓁的眼神愈发带有一丝深意。
她怎么会知道，太后厌恶他？
【过两天从老子的嫁妆里，随便挑一个玉镯不就行了？】
【等一下，为啥要挑老子的嫁妆？】
【老子跟这小瘪三名义上
不是夫妻吗？】
【既然是夫妻，那就应该只跟他送一样东西啊！】
【啧。】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抠门。】
【给亲娘送个寿礼都要惦记着老子的嫁妆？】
【这小子很懂吃软饭嘛！】
九王爷：“……”
他，大方，懂？
“妾身愚钝。”江蓁蓁说道，“不知王爷看，妾身应该送什么？”
九王爷倒是很体贴的给了答案：“你也知道，太后信佛，若是你能在寿辰这日，送上手抄的佛经，相信太后会很高兴的。”
【佛……佛经？】
【手……手抄？】
【原来搁这儿憋着坏呢？】
【手抄佛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你娘关系多好呢。】
【老子的手，杀人的，懂？】
【是拿来给你炒佛经的？】
【你特么到底都不懂行？】
九王爷：“……”
江蓁蓁咬了咬牙：“不知王爷觉得，应该抄哪一本佛经？”
【特么哪一本老子都不想抄啊！】
【就没有一本佛经是字少的！】
“现在离寿辰还早，你能抄几本就抄几本吧。”九王爷很是随意地指了指一旁的书架，“看，那书架上，全是佛经，你若是高兴，全抄完也行。”
【全……全抄完
？】
【这话……你是真敢说啊！】
【真是看不出来，小瘪三居然在书房放这么多的经书】
【人挺坏，但面上功夫倒是做得不错啊。】
“就从今晚开始抄吧。”九王爷斜了江蓁蓁一眼，“本王想，为了让太后高兴，你肯定能抄完吧？”
【太后高兴不高兴，关老子屁事？】
江蓁蓁强扯出一个笑：“王爷说的是，妾身定然尽力而为。”
【小瘪三，我*********】
之后，又是一通接着一通的电报。
九王爷嘴角一抽，却不动声色地让人端上来一个书案，摆上宣纸和经书，还很是妥帖的示意道：
“请吧。”
江蓁蓁假笑着坐在案前，看着一本又一本地经书，脸彻底黑了。
【老子……最讨厌抄书！】
九王爷倒是好整以暇的托着下巴看着她，心情大好。
而后，他就看到江蓁蓁手有些微颤地拿起毛笔，开始慢条斯理地写字。
原本他以为，江蓁蓁手抖是因为一开始没拿稳毛笔。
可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样的。
江蓁蓁似乎写一会儿就会揉揉手臂。
似乎是前几日太累，拉伤了手。
【擦，手酸唧唧的。】
九王爷顿了顿。
所以，她其实一直是在硬撑？
===第458章：反派他有读心术（14）===
先前看江蓁蓁一副恣意洒脱的模样，还以为她真的力气很大，真的干什么活儿都不会累呢。
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她其实不是不会委屈，不会伤心，只是……强忍着吗？
一时间，九王爷看江蓁蓁的眼神都变了。
这丫头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坚强。
难为她为了掩饰身份，一直装得跟个傻子一样了。
江蓁蓁：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许久没练字了，没想到老子的字，依旧这么好看。】
【洒脱飘逸，颇有大师之风啊！】
【老子可真是个天才！】
九王爷挑眉，心里起了一丝好奇。
是得有多好看的字，才会让江蓁蓁如此满意？
大师之风吗？
九王爷心里多少有了些许雏形。
他不动声色绕到江蓁蓁的身后，带着一丝欣赏之意，看向了她的字。
然后……他就僵住了。
这……这特么也能算字？
太丑了。
真的是太丑了。
这辈子，就没见有人能将字写成这样。
真的，她是怎么做到，每一笔都丑到人心坎上的？
察觉到九王爷的靠近，江蓁蓁还颇有几分臭屁地问道：“王爷，我抄得怎么样？”
话语间，充斥着洋洋洒洒的自信。
九王爷嘴角一抽：“丑
，重写！”
【丑？】
【这叫丑？】
【你特么懂不懂书法？】
【字在骨不在形都不懂？】
【你得用心去体会！】
九王爷：“……”
特么谁告诉她字在骨不在形的？
你让人欣赏你字的骨的前提，是你的形要好看啊！
他现在十分想知道，到底是谁教的江蓁蓁书法。
能教成这样，属实是有几分不容易。
而事实上是没人教。
江蓁蓁师父很多，但对书法这一块，她有自己的见解。
想当年，她看了无数的名人字画，最终得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就是……越丑越值钱。
于是，她另辟蹊径，开始寻求各种丑字写法。
这不，上千年的时间，还真让她琢磨出了最丑的写法。
只是……最后一张字画都没卖出去就是了。
对此，她一直深觉其他人没眼光。
“王爷，你难道不觉得，丑……也是一种美吗？”
见那小丫头还想反驳，九王爷直接大手一挥，毫无商量的余地：“不觉得，重写。”
【没眼光！】
但人是王爷，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无奈，江蓁蓁只得换了一张宣纸，重新写。
九王爷本来不想再看了。
但他还是想知道，江蓁蓁能写出多丑的字来，所以还是留
着多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次，看到的居然真是颇有几分大师之风的字。
行云流水，自成一体。
看得九王爷眸光微深。
这字……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可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这样写，王爷喜欢吗？”江蓁蓁问道。
“嗯，还行。”
江蓁蓁瘪嘴。
【丑死了。】
九王爷：“……”
好吧，这丫头的审美，好像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九王爷站在她身后，欣赏了好一会儿她的字。
【站在老子身后干什么？】
【监工也不至于此吧！】
【你这样盯着，老子还怎么摸鱼？】
【这小子一天天的这么闲的吗？】
【大哥，你可是大反派啊！】
【赶紧搞事业去行不行啊！】
【老子这种小炮灰，你稍微放过一下会怎么样？】
九王爷：“……”
他就不该觉得她字好看！
但……她的字是真好看啊。
那功底，属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不是她给的惊喜太大，他也不至于看这么久。
只是人都这样说了，九王爷也不好继续站着了，转身回到自己的桌案前。
坐下时，还不忘嘱咐道：“你好好写。”
江蓁蓁这才松了口气：“是，王爷。”
而
后，两人就相安无事的各做各的。
天色渐晚。
江蓁蓁一边打哈欠摸鱼，一边时不时朝窗外看去。
【我去。】
【天都黑了，这小瘪三还不打算休息吗？】
九王爷抿唇。
江蓁蓁……是在关心他吗？
【这奸臣当得，还真是勤勤恳恳的啊。】
【要说当小奸臣也不容易。】
九王爷：“……”
他，皇家王爷，皇位本来也有他一份儿。
不是奸臣，懂？
【小奸臣不容易也没啥，关键是……为啥要拉着老子不容易？】
【老子困啊……】
九王爷：“……”
【等一下，老子兜里好像还有几个梅子。】
九王爷斜了江蓁蓁一眼。
就见江蓁蓁做贼似的，低头吃了一颗梅子，然后很快抬起头，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不过或许是吃了些东西，存了些许体力，眼睛看上去都亮了些许。
更像只小仓鼠了。
九王爷失笑。
之后，他时不时就会抬头看江蓁蓁一眼。
慢慢的，只见江蓁蓁打了个哈欠，脸离桌案越来越近。
然后……她就睡着了。
是的，手里还握着毛笔，脸贴在桌案上，就给睡着了！
九王爷：“……”
这死丫头，是真懂摸鱼的。
一旁的小厮看了一眼
江蓁蓁：“王爷，要将娘娘喊醒吗？”
九王爷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这才走向江蓁蓁。
打算一脚将她踹醒。
走近了，一眼就瞧到江蓁蓁圆乎乎的小脸。
她年纪不大，脸上还有婴儿肥，趴在桌上，形成一个圆乎乎的弧形。
还……怪可爱的。
她安静的时候，倒是真安静。
九王爷抿了抿唇，那一脚终究是没踹出去。
他回到桌案前，将没处理的奏折都处理完，这才掐了掐江蓁蓁的脸蛋：“醒醒。”
江蓁蓁反应。
“醒醒……”
【艹！】
【谁！】
【敢打扰老子睡觉，不想活了是吧？】
【想下油锅了是吧？】
江蓁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要发火，却在对上九王爷视线的那一刻，将怒火憋了回去。
【我忍！】
“王爷？”
九王爷挑眉：“你倒是睡得很香啊？”
江蓁蓁虚咳两声，连忙坐起来：“没有，刚才妾身是在默诵佛法，这不是为了更诚心祈祷吗？”
九王爷不置可否：“起来，跟本王回房。”
【回……回房？】
【小奸臣是想跟老子住一间房？】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