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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越缓缓将木剑接过来,入手颇沉,明明是木质,掌心却感觉到了阵阵凛冽之气。
“王者之剑……”巫越抚摸着剑身,眼中光芒流转不停。他从小用过无数把剑,只知剑乃杀器,可杀敌斩首,攻城掠地,却不知世上还有此剑。精兵、仁义、智慧为锋,江山国土为柄,民心、财力为鞘,果真是举世无双的王者之剑!
“主公,请将此剑剑意铭记于心,无论前路有何障碍,主公都将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浮图之言,本王谨记。”巫越一脸慎重,再不复刚才的躁动。
墨非相叠,对着巫越行了一礼。
不待她将手放下,巫越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道:“浮图,本王……”
“主公想说什么?”
“本王不会放开你。”巫越定定道,“本王需要你。”
“浮图会一直辅佐主公,见证主公成就一代霸业,以‘上卿’之名。”
以“上卿”之名……巫越心中泛起苦涩,他道:“浮图,你应该知道,本王若执意要你,你也拒绝不了。”
“主公是要开创盛世的王者,必然不会因小失大。”
“真不可两全?浮图真无法接受本王的触拥?”
墨非垂下眼,掩去眼中透出的无奈。若在现代有这样一个男人追求,她必然心动。可是这是在乱世,她无根无凭,身为女子,最终的结果就是成为某个男人的玩物。特别像巫越这样立于万人之上的男人,也许现在待你百般宠溺,可是将来一旦失宠,其结局必然凄凉。她不想做那以男人为天、如浮萍般活着的弱女子,她要为自己铺就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主公,浮图有一是相求。”
“你说。”
“未来无论主公居于朝堂,还是征战天下,浮图都将陪伴左右,但求主公,以贤士之礼待之。”弄了半天,还是得如眀翰之意,将来跟随巫越上战场,这实在时间无奈的事。巫越既然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之外,那她就如他所愿,寸步不离。这样总好过时时被他猜度嫉妒,然后再来个饿狼扑食,她躲得过几次?
听此言,巫越沉默起来。
墨非又道:“主公,天下霸业与浮图孰重孰轻,您应该非常清楚。王者,不该拘于私欲,而应放眼天下。”
巫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待到睁开时,眼中已恢复清明。
他说:“好,本王答应你,从今往后,只以‘贤士之礼’待之,不会再轻薄于你。”
墨非心中一松,行礼道:“多谢主公。”
“先别忙着谢恩。”巫越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此诺,有个前提。”
“前提?”墨非愣住。
“浮图一生,不得成家,更不可倾心于他人,浮图只能是独属于本王的近臣。”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墨非一脸平静地与他对视了半晌,忽然伸出一掌道:“君无戏言,我们击掌为誓。”
巫越眼光深邃,似乎要看进他的心底深处,沉默了片刻之后也举掌重重地拍到他的掌心。
终于得到这个男人的承诺,姑且不论效用有多长,但在未来几年都应无虞了。以她对巫越的了解,他也算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墨非刚准备收回手掌,却不想被巫越一把抓住,然后猛地将他拉坐到他怀中,抬起他的后脑就狠狠吻住。
吻如烈焰,灼得人仿佛要融化一般。他手上力道也极大,压得墨非生疼。
墨非浑身一僵,同时心头大惊:他不是这么不讲信用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巫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墨非的唇,他沙哑着声音道:“浮图,记住你今日的选择。”
墨非边喘息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被本王发现你有了别人,无论男女,本王必不轻饶!”巫越抚摸着墨非的脸,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而你,也将彻底成为本王的人,这便是誓言的代价。”
墨非突然心中一寒,眼前这个男人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稍有不慎,自己可能真的会万劫不复。
原以为自己能将此事处理好,却再次低估了上位者的强势,巫越算是对她足够隐忍了。
今后,一切谨慎。为了尊严与自由,她已经将终身都赌了进去,再无退路,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勇往直前而不悔。
44、伊始 。。。
晋新初年秋,庆、景两国正式开战,景畏于庆国的实力,采取坚守不出的策略,派出重兵把守各个要道,务求将庆拖入耗时战,再伺机反攻。
当庆、景两国僵持之时,炤国在稳定的社会秩序之下,大力推行各种政策,民生经济迅速恢复与发展起来,朝中有贤师闾丘坐镇,巫越将重心放在了军务之上,训练士兵,制作攻城器具,储备粮草等。
适逢丰年,炤国完全拥有了远征的基础。而此时,幽国国君率先破坏协议,将原本送与炤国的三座城池占为己有,其对虞国一战的胜利,令之自信膨胀,更对刚刚才经历政变不久的炤国产生了轻蔑之心。
晋新二年春,准备充足的巫越率领十五万大军,悄悄通过死亡平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后攻占了幽国五座边城。幽国上下震动。趁其反应不及时,巫越乘胜追击,仅用数万人就占领了幽国东南战略要地——芈关,截断了边城与幽国腹地的连通,自此,炤国军队以东南地区为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开始有计划地蚕食幽国其余国土。
幽国仗着有死亡平原与灰河的屏障,自以为东南无忧,却不想炤国竟然能平安通过死亡平原,连番突袭,幽国受此重创,悔之不及。幽国国君这才惊惶起来,迅速派出重兵前往东南各城进行防守,原本失去的城池,他已经不寄望能夺回来,只希望能够抵御住炤国的继续入侵。
此时,正是晋新二年春夏交替之际。
“主公,为何在此停止下来?”朔尤嚷道,“我军气势如虹,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巫越淡淡瞟了他一眼,手上摸着一枚印章没有说话。
鱼琊笑道:“朔尤总是这么急躁,我军连番大战,也是需要休息的。”
“有何好休息的!”朔尤瞪着虎目道,“我的士兵武器都还没握热呢!”
眀翰淡淡道:“朔尤将军稍安勿躁,幽国腹地地形复杂,在未探明虚实之前不宜贸然出兵。”
朔尤喏喏地嘀咕了几声,没再说话,对于眀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鲁汉子也得畏惧几分。
“不过,”眀翰又道:“虽说暂时休整,但也并非什么都不做。”
朔尤眼睛一亮,立马拍胸脯道:“军师有何计划,尽管吩咐末将!”
眀翰眯了眯眼,笑着点点头道:“好,这个任务便交给朔尤将军了。”
“必不辱命!”朔尤中气十足地回答,接着立刻询问,“不知是何任务?”
一旁的墨非略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大个,他难道不会先听完任务内容再自告奋勇?眀翰向来以“阴险”著称啊……眀翰道:“芈关向西便是泰延,此地守将褚志胆小而无谋,如今依附城池地利坚守不出,我军要强攻而下恐怕须时不短。故朔尤将军的任务便是夜夜派兵前去骚扰,无论是敲锣打鼓也好,还是投石放火也好,方法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务必弄得声势浩大同时不能浪费我军的箭矢。”
朔尤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眀翰。
“天天受到骚扰,此人必定疑神疑鬼,精力疲乏,心中畏惧之际必然向其余城池请援。”
“呃?若是有援军,我军岂不是更难攻破此城?”朔尤不解地问。
“呵。”眀翰意喻不明地笑笑,“无所谓,因为我军的首要目标本来就不是泰延。”
“啊?”
“时机一到,主公与鱼琊将军将兵分两路,一路朝西南奔袭源州,一路往西北攻占凤岭,从两路包抄中都。”
朔尤露出恍然的表情。
鱼琊也点点头:“眀翰先生果然厉害,先将其余城池的兵力引向泰延,再从旁突袭薄弱之地,这样必令幽军首尾难顾。”
“故,我们必须先将地形探索详实,否则贸然深入腹地,恐生变故。”
巫越这时开口道:“不急,他很快要来了。”
在场除了鱼琊和眀翰面露喜色之外,其余人都是一脸好奇。
“他”是谁?
墨非捏了捏耳边的头发,看巫越等人的神色,似乎这个“他”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能得上卿重视的人,恐怕也只有其余上卿吧!
巫越现有的六上卿,目前所知的是“贤师”闾丘,“鬼才”眀翰,“智将”鱼琊以及她,“墨君”浮图,剩余的还有两位依然神秘,不知道巫越所等之人是不是其中之一。
墨非对此抱有极大的兴趣,这个时代才士辈出,她一点不敢小觑,看得越多,越是觉得自己需要不断进步,在这乱世,随波逐流只会被彻底淘汰。
墨非的心愿很快实现,巫越口中的“他”来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被士兵给架着送进了府中。
第一眼看到时,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披头散发,胡子拉杂,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脚上踏着一双草鞋,腰上还绑着四、五个酒葫芦,当他被架进来时,已经醉得晃晃悠悠。
鱼琊呵呵笑了几声,马上命人煮上醒酒汤。
巫越也不急,让他就这么醉倒在坐蹋边,鼾声大起。
墨非面上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已经冒起一排的“囧”字。
“呃,主公,这位是?”墨非忍不住问道。
“‘酒客’陸藏,本王的六上卿之一。”巫越难得笑了一下。
还真是六上卿之一。墨非仔细地打量那名“醉汉”,可惜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从那乱糟糟的胡子中看出他的真实面目,于是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藏锦绣于须发之中?
须臾之后,仆人送来醒酒汤,伺候陸藏喝下。陸藏挪动了几下,突然扬了扬手大叹一声:“大梦先觉醒……”
“……”屋中数人都是一脸无语。
陸藏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晃头晃脑地看了众人半晌才如梦初醒般醒悟,只见他歪歪斜斜冲着巫越行了个礼:“主公,陸藏见过……”
“……”众人继续无语地看着他。
接着他又一一向眀翰等人问好,甚至连墨非都没落下,这让墨非很奇怪,这人认识自己?
“酒醒了吗?”巫越喝了口茶,淡淡问,“需要再喝几碗醒酒汤吗?”
“不,不,不。”陸藏连忙摇手道,“那汤味道跟毒药一般,再喝几口就醒不来了。”
“如何?一路游历还尽兴吗?”巫越又问。
“太尽兴了。”陸藏愉快道,“这幽国别的不行,酒确实不错,幽君宫中的藏酒更是美味,若非被我喝光了,我还真想再待一阵子。”
“……”巫越抬眼瞥了他一眼,沉默。
“咳。”鱼琊开口道,“陸兄,不知此次收获如何?”
“嗯,除了南北,还有东西。”陸藏这么回答了一句。
在场除了墨非有些糊涂之外,其余几人都露出喜悦的神色。
接着就见陸藏摸摸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破布一样的东西,几步上前,摊开在巫越的桌案上。
墨非和其余人凑前望去,原来竟是一张地图?
墨非很快反应过来,这必然是幽国的地域图,图上详尽地绘出了幽国的山川地理和各城的分布,其中几处险地要地都标识了出来,以墨非看来,这份地图的详实程度几乎不亚于现代地图了。
“好,太好了!”巫越摸着地图一脸惊喜。
片刻又抬头对陸藏道:“辛苦你了,陸藏。”
“嘿嘿。”陸藏席地而坐,摆了摆手道,“不算辛苦,权当游山玩水了。”
墨非再次小心地看了看这个人,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年纪,但绝对又是个怪才,“才”先放下,“怪”绝对是十足十。
就在墨非观察对方时,对方竟然也似有感觉般转头冲她笑了笑,除了看到他胡须颤动了几下,墨非依然没看清这是个怎样的笑容。
眀翰这时开口道:“有了这份地图,我们的征途可以继续了。”
鱼琊笑道:“琊早已迫不及待了。”
巫越点点头:“只待泰延将部分兵力吸引过来,我们便出兵。”
“不。”眀翰摇了摇头,“我们大可不必等敌援到达再走,鱼琊可先秘密带兵北上。主公暂时要吸引敌兵,不能离开,不过一些安排也可以先行做好了。”
巫越赞同,接着他看向墨非道:“浮图,你便留在芈关。”
墨非正要点头,眀翰打断道:“主公,将浮图待在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