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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微笑着摇摇头:“没了,你忙。”
两年时间过去,明心分院变化很大,里面这些医生变化也挺大的。尤其是徐原和姚柄,这两个不靠谱的装逼货,现在也成熟起来了。
男人的成熟,似乎也有一个节点,过去了,就很难再面对曾经放荡的时候了。所以每个男人,都面对不了的qq说说和微信朋友圈。
许阳都准备出门了,突然又提醒道:“这个患儿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你需要多照看一下,所以可能要加个班。”
徐原点头:“好,没问题。”
许阳说:“要是困了,可以去对面新开的星巴克买杯咖啡,你是喜欢喝咖啡的吧。”
徐原有些茫然地说:“没有啊。”
许阳疑惑问:“没有吗?那我昨天听姚柄和刘何君聊天。姚柄说刘何君他们当初来问县的时候,你去接人还要特意买杯咖啡,还要连发三条朋友圈。”
徐原呆住了,而后,一张脸迅速通红起来。再后,就是暴怒了:“姚柄,你大爷!”
……
徐原冲出去了,许阳笑了笑,然后也出去了,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差不多了,便走到刘宣伯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刘老师,我们该出发了。”许阳在门外喊了一声。
“好。”里面应一声,过了一会儿,门开,刘宣伯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刘宣伯看看许阳,说:“走吧。”
两人往外走。
孙子易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他下来把车门打开,让许阳和刘宣伯进去坐好。
许阳问他:“东西都送过来了吗?”
孙子易说:“拿来了,放在后备箱里。”
许阳道:“好,那走吧。”
孙子易开车出去,往后山公墓。
后山公墓葬着曾经的国宝级中医高华信。
来到公墓,许阳提着食盒走向高华信的墓,刘宣伯在旁边慢慢走着,他体力已经不好了,不太走得动了,但脾气还是很倔,就是不让许阳搀扶,宁愿自己慢慢踱步。
孙子易想去搀这位倔脾气的大师伯,可刘宣伯还是不让。
不过这也让许阳心中稍微宽慰一些,至少老河豚不是针对他一个人。
许阳和孙子易都很无奈,只能放慢速度等他。
三人来到了高华信墓前,孙子易非常勤快地收治墓前的一些树叶子和纸屑杂物。
许阳拿出食盒,一样样菜摆上去。
刘宣伯轻轻地喘着气,看了看许阳的东西,他奇怪地问:“怎么又是这几样菜,你年年都不带重样吗?我怎么不记得老师最爱吃这几道菜啊。”
收拾到一半的孙子易看了过来,又是宫保鸡丁,回锅肉,担担面,豆花肥肠之类的川菜,上次师爷出殡,许阳就是拿的这些,他不由露出了奇怪之色,问:“许老师,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许阳微叹一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这辈子,过的苦啊。”
刘宣伯和孙子易都哑然了。
高华信虽然贵为国医大师,享尽中医界的荣耀。可他一生,却是过的孤苦无依。
许阳用手按在墓碑上,有些惆怅,哪怕是在那个曾经,他跟蒲老都要了菜,可高华信却没点什么,他一直都是那个只想着别人的人。
许阳点了几根烟,放在了墓前,他说:“生前,我不让你抽烟。现在,你要能抽到,就尽管多抽一些吧。”
许阳又拿出了酒,他说:“今天是传承班毕业的日子,当年的中医传承基地,是你在的时候牵头办下来的,现在第一批种子终于开花结果了,也要洒向全国各地了。这样的好日子,该喝两杯。”
说罢,许阳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可他平时很少喝酒,这一下,喝的太急,又都给呛了出来。
孙子易和刘宣伯都皱眉看着他。
许阳有些狼狈地摆了摆手,又擦了擦嘴,他说:“高兴,是高兴。”
孙子易和刘宣伯对视一眼,两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他们不是第一次和许阳来拜祭高华信了,可每一次许阳的表现都很奇怪。平时在外面,许阳虽然年轻,但处事非常沉稳,跟一个小老头似的。
可每每到了高华信的墓前,许阳总做一些失态之举,就像是他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一样。
两人不懂,但他们能感受得到。
许阳用力地吐出一口气,又把酒浇在了地上。回头看向刘宣伯和孙子易,问:“你们有什么想跟高老说的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摇了摇头。
许阳也点了点头,把酒瓶子放在了墓前,他说:“刘老师,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你是怎么拜在高老门下的?”
刘宣伯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了回忆之色:“我是从小就对中医很感兴趣,我记得我弟弟小时候得了乙脑,瘫痪了,后来是一个中医给他治好的,在这之后,我就想成为一名中医了。”
“后来跟着爸妈工作调动,全家都去了京城。说来也是巧,我弟弟的病刚刚好不久,我母亲又生病了,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样,病了很久,都没治好。”
“后来单位上的领导,托人找到了我师爷蒲老还有我的老师,治疗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好了。情况稳定之后,蒲老就不过来看了,交给高师来负责了。”
“这一来二去,我跟老师也熟络了起来。他见我竟然能背诵一些黄帝内经,于是非常好奇,让我继续背诵。等他过几天再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能背诵全文了。”
孙子易脸色一僵,他也第一次听到这段过往。小时候,他常被称为神童。长大之后,又被人称为年轻一辈的最强者。
只是后来,被许阳打击的够呛。现在又被大师伯给打击了,难怪大师伯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原来是嫌弃一代不如一代。
刘宣伯露出回忆的微笑:“后来,老师就见我对中医非常感兴趣,就让我好好学习,等长大了再找他学医。同时,也赠了我几本医书,让我课余时间可以背诵。”
“就这样,我越背越多。不过小学毕业,市面上这些医书就被我吃下大半了。只是不求甚解,囫囵吞枣而已。再后来,老师就开始认真教我了,我也正式拜师了。”
“我们家是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工程师,弟弟后来也成为了科学家。只有我一个人是医生,还是一名中医。不过,我始终以此为傲。成为中医,是我一生的幸事。”
许阳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些年,他过的还好吗?”
刘宣伯回答:“师娘和孩子还在的时候,过的挺好。”
许阳又沉默了。
山上风大,又是傍晚,风吹起来了。
孙子易对刘宣伯道:“大师伯,风大了,我们去车上吧。”
刘宣伯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可却又转了回来,他对许阳道:“我曾经记得,有人托我给老师带好,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我做到了,只是……老师他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说完,刘宣伯转身去了车上,身子也比平常佝偻了一些。
到了车前,孙子易帮他打开车门,刘宣伯坐上去,车门关回来。
刘宣伯望向窗外,却见许阳还在墓旁。
他看见,许阳坐在了墓碑旁边,一手抱着墓碑,脑袋抵着墓碑。似少年人的友情,搭肩而行。
夕阳落下,一人一碑,交织在了一起。
第774章 四物汤大王
“爸爸!”
“哎。”许阳伸手抱起小宝贝,用下巴蹭蹭许丫头的小脸,弄得她咯咯咯笑个不停。
张可在一旁嫌弃地说:“手洗了没,脸洗了没,就瞎碰。”
许阳却充耳不闻,继续跟许丫头逗乐。
张可翻了个白眼,接过闺女,说:“咱们不跟臭爸爸一起玩,让他自己边上去。”
许丫头还小,听不懂那么多话,只知道自己离开爸爸了,又赶紧朝着许阳伸手,要抱抱,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昂昂叫着。
见许阳还不来抱她,一下子就哭了。
张可气道:“这吃里扒外的臭丫头,也不知道是谁带你这么久。”
许阳却是乐滋滋把小丫头抱了过来,到了许阳怀里,许丫头又不哭了,又乐呵呵笑了起来。
张可皱了皱鼻子,用手指轻轻戳了许丫头一下,笑骂道:“小没良心的。”
许阳抓着闺女的小脚,晃啊晃啊……
张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许阳问:“最近公司不忙吗?”
张可道:“就那样呗,不忙也好,要是太忙了,谁有时间照顾这个小没良心的。”
许阳笑了笑,对许丫头道:“去,让妈妈抱会儿。”
张可还是一如既往地傲娇,她说:“别了,她嫌我,我还嫌她呢,你抱这个小丫头吧。”
许阳坐好了,让许丫头站在他的大腿上,两只手扶着小丫头站好。
小丫头嘻嘻哈哈,用小指头戳许阳,一边戳还一边说:“扎,扎扎。”
许阳微微一怔。
张可好笑道:“这是看你做针灸学的呢,她连外公都叫不利索,都只能叫个‘公’,扎针倒是会说了。”
许阳笑了:“那看来以后也是个中医苗子啊,要是喜欢针灸,以后让丁师姐带带她。”
张可翻翻白眼:“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你少掺和闺女的选择,她以后,愿意干嘛就干嘛。”
许阳不乐意了:“那我这许氏家学,我这一代名医,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张可被逗笑了:“德行,你不是有个传承班嘛,爱找谁找谁去。”
许阳说:“传承班归传承班,我还想弄一个医学世家呢。”
说罢,许阳用手搂着张可,说:“要不,再生一个?多给个机会?”
张可憋着笑,白眼翻着不肯落下。
这时,后面突然响起了咳嗽声。
“咳咳咳……”
许阳下意识松开了张可,往后看去,见是张三千,许阳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了:“爸……你在呢。”
“嗯。”张三千点点头。
张可从许阳那里把小丫头抱过来,一边举着,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哦,哦,有人尴尬咯。”
小丫头被举得一蹦一跳,倒是很高兴,咯咯咯直笑。
许阳摸着鼻子,虽然结婚两年,孩子也有了,但这事儿被撞上了,还是有点尴尬。毕竟拱了白菜,就要有当猪的觉悟。
张三千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点开了电视,看他最喜欢的宫斗剧,然后说:“许阳啊,你过来给我看一下,我这两天腿有点不舒服。”
“嗯,怎么了?”提到医学事情,许阳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赶紧走过去。
张三千捶了锤自己的腿,说:“这两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腿就开始抽筋。就这个小腿肚子,很难受,抽的睡不着觉。不过也不是每天都发作,隔一天抽筋一次。昼轻夜重,白天好一些,不会抽筋,但也会感觉两条腿没什么力气,不舒服。”
许阳坐在了张三千身旁。
张可回头看了一眼。
许阳说:“爸,你舌头伸出来,让我看一下。”
张三千吐舌。
许阳一看,舌淡苔白。
许阳又拿起张三千的手诊断脉象。
张三千则继续看宫斗剧。
稍顷之后,许阳放下张三千的手,问:“爸,这段时间很忙吗?诊所生意好吗?”
张三千还在盯着电视看,头也不回,答:“就那样呗,你走了之后,我们这边就没什么生意了。现在诊所就我跟宋强两个人,平时就开点简单的小方子,冬天熬点养生的膏方。”
“其他时候也就是做做艾灸,做做推拿之类的。每天都有点事情干,但忙也说不上。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是想回来坐诊了?”
张三千打趣了一下。
许阳也笑了笑,现如今的他,是没办法再回到那个小小的明心堂了,他开玩笑说:“那也得您愿意接收我啊,我要还是那个四物汤大王,怕是得被嫌弃吧。”
张三千却道:“你要是只会开四物汤,那开心的就是宋强了。”
这话一出,许阳和张可两人都笑了。
两人都想起了当初的明心堂第一人,宋强同志。只不过几年过去,许阳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专家了,宋强却还是小诊所里的只会做推拿疗养的保健医生。
张三千道:“好了,说说我的腿吧,什么情况啊。”
许阳收敛笑容,正经地说道:“舌淡苔白,脉沉而细涩,这是血虚。血虚,不能濡养腿部的筋脉,所以才会出现腿抽筋的情况。”
“至于昼轻夜重,是因为晚上阳气内敛,气血运行相对不畅,血虚失养的情况会更严重一些。白天,气血循行相对顺畅,故而情况减轻。”
张三千应了一声:“哦,难怪你要问我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
顿了顿,张三千又问:“那我应该吃什么药呢?”
许阳皱眉思索了一下,说:“还是四物汤加味。”
说罢,张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