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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骂“臭娘们使坏”,楚天齐说了话:“那份关于农业税减免及耕种补贴的调研报告,是我在晋北省农村调研时的一些事实记录与感悟,我觉着写的很一般,没有什么可以介绍的经验。”
“谦虚,太谦虚了,报告都上了内刊,还说很一般,这也太低调了。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哟。”常慧敏语气、神态和颜悦色,“当然了,你的报告能够那么出色,肯定也与你这份宠辱不惊的心胸不无关系,这份胸怀也值得大家学习。”
停下来,关注了一下屋内众人的神态,常慧敏再次点名:“曹玉坤,谈谈你的想法。”
曹玉坤胸脯起伏了几下,面色阴沉的说:“我一定认真学习委领导讲话精神,努力向做的好的同志学习,百尺杆头更进一步。”
听到曹玉坤停下话头,常慧敏很是疑惑:“没啦?就这想法?”
“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曹玉坤又甩出了几个字,“没了。”
“咯咯咯”,常慧敏笑了起来,笑的脸上肥肉颤动不已。
曹玉坤冷声道:“常司长,有那么好笑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可是伟人倡导的。难道有错吗?”
“伟人说的话那是至理名言,岂能有错。”说到这里,常慧敏面色一寒,“但是,你用在这里,非常不合适,整个发言都不合适。”
“是吗?愿闻其祥。”曹玉坤嘟囔着。
常慧敏语气异常严肃:“曹玉坤同志,远的不说,就冲你现在这种态度,就有问题。我让你针对向楚天齐同志学习一事发表看法,结果你根本没有任何表态,还滥用词句,词不达意。你说什么‘百尺杆头更进一步’,这是说你吗?你已经百尺杆头了吗,也太自负了吧?不是我要批评你,而是你的态度、思想认识确实有问题,在这一点上,你和楚天齐同志就差的很远。
一个多月前,同样都接受了调研任务,你还是第一个选的调研课题;而且在你们三人中,你的资历也最老,按说也更该有经验,业务水准也应该更高。但事实却是,你写的报告最为肤浅,完全就是摘章抄句,整个报告中除了加过几个‘的’字,修改了个别标点符号外,几乎就没有你自己的东西。你这是调研应该有的态度吗?你这是一个调研员应有的工作方法吗?
刚才楚天齐同志的发言也很简短,但人家那是谦虚,人家那报告却写的言之有物、掷地有声;而你生拉硬拽了几句,分明就是胸无点墨。可能我这话说的有些重,但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三年多的老调研员竟然比不过两三个月的新手,无论在哪都说不过去。当然,这也并非就表明楚天齐同志比你多聪明,而是他善于动手又动脑,善于理论联系实际。可你却根本不到调研现场,就窝在屋子里抄别人的资料,完全就是应付了事。我没有冤枉你吧?”
曹玉坤脸红脖子粗,争辩道:“常司长,我承认,我的调研报告不够深入,但别人的调研报告也未必像你说的那么好吧?”
“不是我说楚天齐同志的报告好,而是领导说好。否则人家的报告上内刊,怎么就没有你的?这差距一目了然,还不说明问题吗?”常慧敏显得语重心长,“同志哥,要善于正确认识自己的不足,更要虚心学习他人的长处,这样才能进步嘛!”
曹玉坤“哼”了一声:“上内刊?还不是你们推荐的?我那报告要是有人推荐,修改修改没准也行。”
“我可没权利推荐,那都是部领导的能量。”说到这里,常慧敏话题一转,“你的思想太顽固了,好好像楚天齐同志学习学习吧,能者为师嘛!”
曹玉坤“嗤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常慧敏再次点名:“裴小军,你谈谈看法,准备怎么学习?”
裴小军看了眼楚天齐,又转向会议桌主位:“常司长,做为和楚天齐同志同一批调研者,我的调研课题是农产品加工。到达现场后,我也较认真进行了调研,做了相关结论,进行了大数据分析。当时我自认调研报告还不错,但和楚天齐同志报告对比后,我认识到自己的差距不是一般大,我……”
常慧敏边听边点头,直到对方说完,她才再次开口:“裴小军同志能有这样的认识很不错,这说明你比曹玉坤同志的觉悟要高,但比楚天齐同志还差一大截。在以后的工作中,你一定要……”常慧敏对裴小军谆谆教导起来。
看着常慧敏的一系列表演,再结合裴、曹二人的说辞,楚天齐恨不得把这个更年期女人撕了。这个女人太可恶了,这哪是表扬自己?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火炕里推。
自从发生调研报告上刊物一事后,裴、曹二人已经与自己产生隔阂,以前比较融洽的关系出现了裂缝,尤其曹玉坤更是忿忿不平,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本来想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再找适当时机,对三人之间的关系进行弥合。可这机会还未找到,常慧敏却适时向这裂缝中楔入钉子,泼洒脏水。
明知女人不怀好意,但其作法又看似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自己根本就没有阻止的理由,也不可能阻止的了。而裴、曹二人也未必看不出女人在挑拨离间,未必不清楚女人是对本已不睦的关系推波助澜,但在这种情形下,肯定还会按着女人的思路走,肯定会对自己更加厌恶。而女人虽然不吝对自己溢美之词,但听众范围仅限于在座几位,这不但一点没有提高自己的声望,反而只会增加那二人对自己的忌恨。虽说女人用心险恶,但这也不失一招阳谋,自己只有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份。如何摆脱女人的牵制呢?
常慧敏停下话头,喝了两口水,继续说:“我们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贯彻委党委精神,执行委领导指示,落实向楚天齐同志学习事宜。学习是很有必要的,但不能仅是为了学习而学习,而是要把这种学习化为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三位男子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有什么行动。
“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参照我司工作性质,结合调研工作实际,三农司决定,派遣楚天齐、裴小军、曹玉坤三位同志再次去调研。调研课题是农村贫困人群生存现状,由楚天齐同志任小组负责人,调研地点由楚天齐同志确定和联系。裴小军、曹玉坤同志一定要虚心向楚天齐同志学习、请教,楚天齐同志也要负起负责人的职责。我在单位等着各位的好消息,希望看到在楚天齐同志带领你,调研组能够交出一份言之有物、立意深远的调研报告。具体的要求,会后找小杨拿。”讲出行动内容后,常慧敏又说了“散会”二字,然后马上起身,走出了屋子。
会议室里的年轻人都不禁暗自“啊”了一声,面面相觑。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不要随便乱说
屋子里很静,静了足有一分钟了。
忽然,曹玉坤猛的站了起来:“去农村?那里成天臭气薰天、脏乱不堪,人也素质低下、愚昧落后,老子才不去呢。”说完,大步向会议室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又回头道,“老裴你走不走?”
第840节
“我……”话到半截,裴小军转头看向楚天齐。
“完蛋玩意。”骂过一声后,曹玉坤踩着“咚咚”的响动走了。
“老楚,我去看看。”说着话,裴小军起身,追了出去。
杨秘书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这次调研工作的具体要求。”说完,她也起身走了。
拿着纸张看了两遍,然后把纸张放到桌子上,楚天齐思考起来。
纸上内容写的比较笼统,但对调研结果的要求却很高,显然是某些人特意拔高的。尽管这份要求多少有些苛刻,但这并不是楚天齐担心的,他觉得只要认真去做,完成这些要求并不太难。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调动那二人的积极性,三人如何形成一个整体,如何形成一只有力的拳头,而不是一盘散沙。
通过今天所谓的学习会不难看出,常慧敏就是在给自己与裴、曹二人之间栽刺,从而激起那二人与自己争斗的斗志,以达到继续打击自己的目的。
本来曹玉坤就自恃公子哥身份,自恃比自己资格老,平时总爱以城里人自居,虽然不至于瞧不起自己,但显然没把自己看成是同一档次的人。前几天针对报告上刊物一事,曹玉坤就曾厉声质问,直至拂袖而去。这其中既有常慧敏的故意挑唆,主要还是其那颗自尊心受到刺激,难以接受自己某些方面比他优秀的事实。针对那事,裴小军言词虽然比较温和,但却显然也有想法,而且裴小军更多时听曹玉坤摆布。
自己三人之间的隔阂,常慧敏肯定心知肚明,但却又故意拿话刺激那二人,相当于再给二人伤口撒盐。这还不算,还偏偏炮制了一个到农村调研的课题,并特意指定自己做负责人,这则是进一步刺激那二人。曹玉坤既瞧不起农村人,也嫌弃农村人的生活,更吃不了那里的苦,让他去农村调研,本已让他难受不已,却还需听自己的,他能痛快?能够配合?不捣乱才怪。常慧敏其实就是要利用这种矛盾,就是要进一步助推三人之间的嫌隙,要借力打力,以达到痛击自己的目的。
常慧敏用的是阳谋,自己必须得接招,没有不接招的理由,但一定不能让那个女人诡计得逞。那样既无法正常、高效的完成这次调研,也会让女人抓到把柄,找到打击自己的冠冕堂皇理由,更不符合自己的长远利益。
在即将到发改委工作之前,楚天齐就想了好多事情,就给自己即将的部委经历定了原则:尽量不轻易得罪人,尽量不主动树敌。这并非是楚天齐学的滑头了,而是他深知,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圈子,最起码现在不属于,发改委经历只能是短暂一页。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自己又何必去招惹事非?而且就凭自己的级别,在发改委也无惹事生非的本钱。更何况,这里工作的人,哪个没有根基?自己初来乍到,根本不熟悉别人的底细,千万不能稀里糊涂得罪人,以免别人出其不意下黑手。
但好多事往往难遂人愿,刚到发改委就遇到了常慧敏这个更年期。别人主动找上门,这是没办法的事,楚天齐只得小心应对着,同时他还记得那条‘不轻易得罪人’的原则。和好多人都离着很远,交集也不多,接触最多的就是裴小军、曹玉坤了,楚天齐决定要和这两人维持一个融洽的关系。他也知道,首都不同于县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单兵作战,其身后都有强大的家族和派系,并不是想拉拢就能拉拢的,这些人的做法必须要符合大家族或派系的整体利益与安排。虽然不能和裴、曹二人轻易结成同盟,但不与他们为敌却是必须的,否则他们背后强大的力量就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想的挺好,但现在的现实是,那二人对自己的误解已经产生,而且今天常慧敏的作法又让这种误解更深,还留下了进一步恶化的空间。自己现在要化解这些误会,要修复三人之间的关系才是,当然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完成的,这需要一个过程。虽然现在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但楚天齐对修复裂痕比较有信心,他也有成功的案例,当年的魏龙、曲刚就是鲜活的例子。
关系肯定要去逐步修复,当下要解决的棘手问题,却是如何让那二人能够心甘情愿的与自己同去,既然不心甘情愿,最起码也要先一起去才是。自己该怎么做呢?楚天齐又动起了心思。
……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楚天齐才离开616会议室,下楼奔向414房间。
推开屋门,楚天齐就是一楞。原以为屋里已经空空如也,却发现有两个人坐在屋子里,正是提前离开会议室的裴小军和曹玉坤。估计应该是裴小军劝住了曹玉坤,或者曹玉坤根本就没准备走。
曹玉坤站起身形,说了话:“老裴,这个月我在*有几件大事,乡下我就不去了。”
“跟我说没用,我又不是小组负责人。”裴小军道。
“我有事,调研去不了。”曹玉坤分明是和楚天齐说,但却眼望天花板,根本不看对方。
楚天齐接了话:“司里要求,最晚六月六日出发,不允许请假。”
曹玉坤“哼”了一声:“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不管这一套,我就是个小组员,又不是组长,狗屁要求对我没用。”说完,故意一步三摇的出了屋子。
“老曹,你……”裴小军站起身,迈动了脚步。
“老裴,你也要走?”楚天齐伸手一拦,“那好,现在跟我去见常司长,说明一下情况,反正我还不想去呢。”
裴小军“嘿嘿”一笑:“老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