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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金宝一皱眉:“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非生拉硬套的。”
“孙子铭当经理的时候,您可是县长呀,这不就是说您糊涂吗?”董玉强又强调了一遍自己加工的语句。
乔金宝“哦”了一声:“他真这么说了?”
“差不多吧,反正是这么个意思。”董玉强打了马虎眼。
乔金宝追问着:“对了,你没说别的吧,比如孙子铭的来历?”
“没,没,坚决没说。”董玉强连连摇头,然后又补充道,“不过看他那样,似乎在怀疑一些事。”
“是吗?”乔金宝疑惑的自语后,把眼神投向了远处。
过了一会儿,见书记没反应,董玉强试探的问:“书记,孙子铭那也不算事呀,总不能说拿下就拿下吧?”
楞了足有一分钟,乔金宝把头转向董玉强:“上班时间酗酒,突发安全事故时行动缓慢,确实不适合再担任经理。”
董玉强急道:“书记,这怎么行?孙子铭可是……”
“管住自个的嘴,记住祸从口出。”说着,乔金宝挥了挥手,“你回吧。”
“诶。”答应一声,董玉强疑惑的退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乔金宝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妈的,盯上老子了。”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胡广成、孙子铭毕竟是我的人,你楚天齐怎么也该给些面子吧?即使不知道孙子铭的底细,董玉强毕竟是我的人,这你总该明白的。可你为什么就不给面子?不但要训胡广成,还要拿掉孙子铭。难道就因为我驳了你的方案?你小子也太睚眦必报,太的目中无人了。
转念一想,乔金宝也不禁疑惑:董玉强说的话到底有几分为真?乔金宝不相信楚天齐能知道孙子铭底细,也不相信楚天齐会和董玉强说自己的不是,那样也显着姓楚的太肤浅了。但肯定没给董玉强和胡广成面子,否则两人也不至于来讲说了那么多。不管怎么说,楚天齐确实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
这小子步步紧逼,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连连后退?不后退又能怎么办?
“叮呤呤”,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乔金宝的思路。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乔金宝就不禁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接通了。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女声:“怎么的?听说要拿掉子铭?”
“谁说的?别一天听别人瞎咧咧。”一边回话,乔金宝一边心里骂着董玉强。
手机里声音很冲:“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告诉你,子铭……”
乔金宝打断对方:“县长亲自打电话,他还姗姗来迟,而且浑身酒气,根本就不清醒。这样的人管自来水,你放心吗?平时他什么样,你能不清楚?真说不准哪天捅下娄子。我可告诉你,那不是一家一户的事,那可是涉及到数万人的饮水安全,一旦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担得起?反正我是担不起。”
手机里语气软了下来:“那就这么……”
“行了,烦死了。”乔金宝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真他*妈的添乱。”斥了一声之后,乔金宝又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回铃声响了好几次,手机里面才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事?”
乔金宝马上赔着小心的说:“领导,那件事有眉目了没有?”
“哪件事?哦……那事呀,暂时还没有,我再好好打听打听。稍安毋躁,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们怎么也得搭个把年头吧?当然了,要是他早早走了,也省事。行了。”手机里声音戛然而止。
“哎,稍安毋躁。”放下手机,叹了口气,乔金宝忽又骂道,“妈的,还真盯上老子了。”
……
孙子铭有什么来头?楚天齐已经疑惑了有好一阵。当时董玉强说的时候,楚天齐还没觉得。不一会胡广成来了,也就没有再细想。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时,他就疑惑起来。按说以董玉强副县长的身份,完全没必要为一个享受副科待遇的股级下属求情,那也显得副县长太没水平了,但事实上董玉强就是专门为孙子铭上的门。他不相信董玉强就这水平,那只能说明孙子铭身份有些特殊。一个酒鬼能有什么特殊身份,为什么值得副县长自降身价呢?
“叮呤呤”,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楚天齐思绪。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接通电话:“老裴,不忙啦?”
手机里传来裴小军的声音:“老楚,我什么时候忙过?不是担心打扰你吗,要不早该天天给你打电话了。”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曹玉坤的声音:“楚大县长,你好啊,我俩现在能给你出点什么力?尽管说。”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目前我还都能应付,需要你们的时候自会说话。”楚天齐笑着说,“要帮也得帮大的,小的就算了。”
“那就说好啦,到时你要不讲,可别怪哥们没说。”曹玉坤声音很高,“老楚,有几件事告诉你,你是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别听老曹的,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裴小军补充着。
楚天齐说:“那还是先听好的吧。”
“好。”手机里是裴小军声音,“河西省樵山县大囫囵乡羊肠村来信了,是以孩子们的语气写的,看样子是候老师动的笔。在信中,候老师、孩子们,还有邵主任及村民,都感谢我们仨。信中说,暑假一开学,老师和孩子们就搬到了平坦的新校区,能够住校,再也不用每天冒雨走山路了。候老师的工资也长了,跟公办教师一样,是齐敏乡长专门找县领导和教育局解决的。羊肠村正在启动山村外迁工作,估计春节前就能搬过去,新村落地势平坦,已经通了电,电的事还是要感谢老曹联系的企业。”
“太好了,太好了。”楚天齐非常高兴。
“再说一件事,不好也不坏,常慧敏又回到了单位,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还是裴小军的声音。
楚天齐“哦”了一声:“管她呢,反正我已经不在那,眼不见心不烦。”
“嘿嘿,那可不一定,万一她去找你呢?”这次是曹玉坤的声音。
“真是个乌鸦嘴。”楚天齐笑骂道。
曹玉坤“哈哈”笑过之后,声音再次传来:“今年我来上班的时候,在院里遇到了明若月,她问咱们三人在八月一日晚上是否去过‘心动’歌舞厅。我说记不清了。结果明若月好像说了一句‘但愿没去过’,不知是警告,还是在提醒什么。”
“老楚,看来明若阳肯定是怀疑你。”裴小军再次补充,“你可要小心。”
忽然,手机里声音变的很低:“有高跟鞋声,估计是更年期,不说了。”话音至此,手机里没了动静。
“妈的,还真盯上老子了?”骂过之后,楚天齐忽然疑惑起来:这次报假警的事,给那个姓明的有没有关系呢?小报又是谁捣的鬼呢?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麻烦事真多
新的一周再次开始,日子进入了十二月中旬。
刚上班不久,常务副县长柯扬来了,把一沓文档递了过来:“县长,你看看这个。”
扫到上面的标题,楚天齐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接过来看了,特意关注了其中一个数字。把文档放到桌上,楚天齐问:“老柯,怎么回事?”
柯扬无奈一笑:“到现在为止,其它单位的预算都商量妥了,可人大和财政‘拉锯’了两个来月,光预算就传了五个来回,这已经是人大第六次递到财政了。自始至终就因为一笔二十五万元的购车款,人大非要申请,财政偏就一直不批。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呀。”
“怎么说?”楚天齐追问。
“县长,你是考我呢吧?你不清楚?我和那两位相比,不就是凡人吗?”柯扬反问着。
楚天齐笑了:“从你的角度观察,该不该批?”
“该不该批,我真决断不了,否则也不至于来找县长。如果从车况来说,符合换车条件,而且目前预算也不超计划;可要批了的话,就会惹的别人不高兴,我还真惹不起。”柯扬既不隶属于乔金宝,也不属于姚雪燕,而且与楚天齐合作不错,故而有此一说。
“老柯,你这不是明着故意把问题上推吗?我何曾不是凡人?不过就是刚来时间不长的新人而已。”楚天齐道,“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怎么办?”
“以前?我也刚做常务两个月,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据听说,以前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县长和常务就定了,反正近几年就是县长定。”说到这里,柯扬“嘿嘿”一笑,“所以,我就按惯例来了。”
楚天齐“哈哈”一笑:“老柯,你这可够滑的,算是赖上我了。”
“没办法,谁让咱只是挂了个名呢?要是我能左右钱的走向,又何必麻烦县长大人呢?”柯扬半玩笑半无奈的回复着。
楚天齐指了指文档:“好吧,先放这,我好好想想。”
“行。”柯扬站起身来,“县长,现在可十二月中旬了,月底前怎么也得出来呀。”
“这倒好,你反倒逼上我了。”楚天齐摊开双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批个‘请柯县酌定’,看你到时怎么推。”
“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我今天是推出去了。”柯扬说着风凉话,走出了屋子。
再次拿起人大预算看了看,楚天齐摇摇头。几天前担心这事,现在还真就来了。一边是县委书记,一边是人大主任,这谁都不好得罪,但势必得做一个结论。以前的时候还可以装着,现在报到了自己这里,总不能一直装下去吧。
于情于理,似乎都应该批复预算,可就冲乔、姚二人较劲的样,那要是真批的话,自己和乔金宝的关系就更僵了。自己还指望着乔金宝支持自己的方案呢。两事相比起来,还是自己那份方案更重要。当然,即使在这事上妥协,乔金宝也未必就能支持,但最起码不会立即就闹掰。
假如不批的话,自己又太势利了,而且姚雪燕那可是立法机关的一把手。若是她一直与政府作对,一直跟自己过不去,好多事情也不好办。最起码工作效能会大打折扣。其实姚雪燕正是仗着手中权利对政府部门的制约,否则也不敢与财政局如此讨价还价,同样都是正处,政协主席就没有这种依仗。
“都是吃饱撑的。”奚落了一句乔、姚二人,楚天齐把那份预算扔到一边。
……
将近中午的时候,刘拙送来了一份文件,是城建局报来的,文件主题是调整孙子铭工作的建议。
文件中说:因自来水公司经理孙子铭近期身体有恙,城建局党委会经过研究,决定暂时停止孙子铭行使经理职权,由城建局副局长王云生兼任经理。
在文件后面,附有孙子铭的医院检查诊断书和化验单,检查时间正是刚刚过去的星期六、日。诊断结论是:患者血压、血脂过高,建议吃药静养。化验单上的数值果然高出正常值许多。
楚天齐“哼”了一声,心道:酒精肝还差不多。他也不禁纳闷,上周五的时候,董玉强亲自上门来保孙子铭,怎么现在又签署了“同意”二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899节
抬起头来,楚天齐向秘书提出了问题:“刘拙,你对这个孙子铭了解的多不多?”
刘拙道:“不多,以前的时候,我在秘书处主要是打杂,这个孙子铭来的也很少,基本只是在开会时见过。不过,有一次在外面餐馆,我无意中看见他跟城建局长说话特冲,但局长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当时他们没看见我。反正这几年工作好像特一般,可是他却能稳做经理位置,听说还要挂副局长衔。”
楚天齐点点头:“哦,是这样。你再留留心,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和县里什么人有牵扯?”
“好的。”刘拙说完,转身走去。刚出去时间不长,又返了回来。
楚天齐看着对方:“还有什么事?”
刘拙来在近前:“对了,县长,上周五下午开完会,我和岳继先马上要出去。刚打开车门,就听岳继先正自言自语着,当我坐上去时,他便不说了。我听他说的好像是‘有县委书记做靠山,果然牛*逼,走路都横着’。当时我挺纳闷,随意向车外一扫,就见孙子铭正横着身子下楼外台阶,大模大样的,那架式简直就像螃蟹。我觉得岳继先可能是说孙子铭,只是不明白他怎么那么说,按说他们应该都是同一阵营,所以也疑惑自己听错或理会错了,就没太在意。刚才我先是忘了,出门以后才忽然想起那件事。”
“他说的?”楚天齐也不禁疑惑。按说岳继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