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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收获?”乔金宝追问。
段成道:“姓楚的还真能,在青牛峪乡的时候,不但升官挺快,还把那个女乡长搞到手了。我朋友听姓蒋干部说,那两人当时几乎形影不离,白天黑夜在一起,后来还是政府一二把手,简直开的就是夫妻店。自侍傍上了女上司,姓楚的那是飞扬跋扈,独断专行,打击异已,成了事实上的乡政府老大。后来那女的就调到了市委组织部,据听说现在在省委党校上班。”
“女乡长能到省委党校上班,肯定挺有来头,背后靠山不小呀。”乔金宝不无疑惑,“他会不会也傍上了那个靠山?”
段成并不认同:“不,不可能的。当地都传那个女的有靠山,有说是来自官宦之家,也有说是傍上了当官的,反正应该有点关系。不过两人混了不到两年就臭了,女人直接调到了市里,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他俩都臭了,女人的靠山还能护着他,没准还找机会收拾他呢。”
乔金宝“哦”了一声,不置可否,而是摆了摆手:“就这些是吧?你回吧。”
段成没有起身,而是神情更为神秘:“书记,还有意外发现。”
“有话就一起说,这一股一股就跟尿不灵似的。”乔金宝训斥着,“有话就一块说完。”
“好,好。”段成答应着,缓缓起身,但他不是要离去,而是把上半身探过去,压低了声音,“那个谁……”
对方声音足够低,乔金宝凝神静气才听清楚。听完以后反问着:“消息属实?”
“绝对属实,我朋友说……”话到半截,段成不得不停下来。因为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扫了眼来电显示,乔金宝马上说:“你先回吧。”
看出书记对这个电话的重视,段成极不情愿的起身,悻悻然离开了书记办公室。
乔金宝急忙拿起电话听筒,可里面是挂断的声音,他马上按了回拨键。
“嘟嘟、嘟嘟”,电话里是短促的占线声。再打还是如此,一连打了三遍都是占线,乔金宝便只得做罢,放下听筒,等着电话响起。
电话并未随即响起。乔金宝尽管有些焦急,但也只能干等着,大脑中又盘算起了事情。
其实自从听说了赵中直与楚天齐可能有关系后,乔金宝就不踏实。在之前,因为担心楚天齐背景强大,乔金宝才没敢彻底撕破脸,但毕竟一直只是猜测。可赵中直却是活生生的人,是正二八经的正厅级市委副书记,若是真和楚天齐有瓜葛,若是真在上周私下见面,那可就麻烦了。结果今天终于证实了这个消息,他便又问起了先前的问题:我该如何自处呢?
还没给出问题答案,乔金宝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段成最后说的意外收获。如果段成提供消息属实的话,那他这人可就太老成了。看来以前的确小看了对方,不曾想这小子手腕竟然这么长。
忽然,乔金宝心中一惊:若是类似的事还有,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叮呤呤”,固定电话响了。
扫了眼来电显示,乔金宝立即拿起听筒,喊了声:“老领导。”
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金宝,我发现你最近似乎在躲我,打电话不接,说话也躲躲闪闪的。我告诉你,我都是为了你好,不忍看着你做错事,影响你的仕途。今天我就不多说了,只提两个问题,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和他斗,你俩有什么仇,有斗的必要吗?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能斗得过他吗,你知道他有什么背景吗?反正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肯定有来头,来头还不小。”
乔金宝赶忙解释:“老领导,我没和他斗,我和他合作一直……”
电话里“啪”的一声响起,接着就是占线声,显然对方已经没耐心听了。
把听筒压到话机上,乔金宝喃喃自语着:“我为什么要和他斗,我们有仇吗?”
没有吧,你不过就是担心人家抢你位置呀。人家会抢吗?乔金宝心中发出这个声音,同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叮呤呤”,铃声再起,这次是手机在响。
看到上面来电显示,乔金宝略微迟疑一下,按下了接听键:“司……”
“以后电话里不用称呼。”提示过后,手机里声音继续,“怎么样?听说前几天他让你下不来台了?堂堂县委书记,县里一把手,竟然被人弄成那样,这也太那个了吧?我就奇怪了,怎么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还会是这个结果呢?”
本来已经有些转化的心思,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激,乔金宝又犹豫了。
……
楚天齐可没闲心总想着对付人,他现在要争分夺秒,要全力促成经济作物种植产业开局。虽然前路很艰难,但有柯扬、乔海涛、陈玉军几员大将助阵,还有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志努力,而且这又绝对是正确举措,他相信一定会成功。如果操作顺利的话,今年肯定也会收获巨大的。
当然,要想成功,不只是有人就行,不只有恒心就行,还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细致的安排,严谨的操作,也要有应对突发状况的举措和能力。楚天齐现在就在做这些工作的统筹,就在做着策划和导演这幕人生正剧的工作。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斗不斗不由你
四月初的首都,春意盎然,万物复苏。
街边,枯槁一冬的树木长出长长的嫩芽,枝条早已披上新绿,在一场春雨洗礼下,变得郁郁葱葱。
花圃中,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有的品种已经结上了籽粒,孕育着新的生命。
裹了一冬的人们,早已剥去厚重的衣物,换上了薄薄的衣衫。年轻男子直接就是半袖在身、凉鞋上脚,女孩大多穿上了颜色鲜亮的长裙,个别女子更是尽量缩短着裙摆,去掉颈部过多衣物的遮挡,能多凉快就多凉快。
这个季节的首都本应该艳丽无比,只是天空多少有些不做主,要是没有雾霾的蓝天该多好啊。
正是由于天气转暖,由于白日空气灰蒙,加之白天还要工作,晚上则成了许多人出行的时光,当然晚上也便于做一些隐秘的事情。
周末的首都夜晚,灯光璀璨,人流穿行,好一派逍遥时光。而北城区的一条街道却多少有些另类,行人并不多,车辆也不多,但路边的建筑里生意大多不错。说是生意不错,并非指人流多寡,而是这些屋子里消费都非常可观,其中那家名叫“隐庐”的更是贵中之贵。
一辆出租汽车停靠在“隐庐”门前,右车门打开,一个中等微胖身影走下汽车,看了眼门前招牌,径直拾阶而上。
看到夜晚戴着大墨镜、大礼帽客人,服务人员没有一丝讶异,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进来一位素面朝天人士,反而会显得不正常,来这里的人大多都要“包装”,因为人们都是为“秘密”而来的。
迎宾女孩迎上墨镜客人,面带微笑:“先生,请问您有预订吗?”
“雅士。”墨镜男给出了回复。
“先生贵姓?”女孩再次询问。
“乔。”这次墨镜男回答的更简洁。
“请跟我来。”女孩做了个手势。
墨镜男没有说话,而是随着女孩,拐过廊道,向前走去。看着身旁的设施,结合大厅所见,墨镜男不禁腹诽:妈的,这么华贵的地方,偏偏叫个“庐”,那我的屋子该叫什么?难道也要反其道称之为“豪”?
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堵全屏蔽门前,屏蔽门打开,女孩请墨镜男进去。墨镜男跨进门里,身后门扇自动关闭,先前女孩被隔在门外,里面空间已换了另一名女孩。
这名女孩做着手势,说了声“请”。
墨镜男没有说话,顺着“请”的方向前行,目前也只有这一个方向。
一路上被转手两次,墨镜男来在一处房门前。看到门上“雅士”二字,他知道到地方了。
门前女孩轻轻推开屋门,示意墨镜男进去。
墨镜男略微稳了稳心神,走进屋子,身后屋门关闭。
这是一间里外屋,在暖色灯光映照下,外屋装修典雅、别致,富有文气,倒是与“雅士”二字相符。
看不到外屋有人,也没有服务人员在旁引导,墨镜男来在中间屋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
墨镜男推进屋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更雅致,也更安静。空无一人,当然静了。
人在哪?刚才声音来自哪里?墨镜男很是疑惑,转头四顾着,并没发现类似屋门的装置。
“去掉‘武装’。”那个沙哑声音再起。
搞什么鬼?看不到人,也弄不清方向来源。但墨镜男没有废话,而是按要求去掉墨镜、帽子,这是一个梳背头男人。
“坐下。”还是那个沙哑声。
坐下就坐下,背头男人坐到了一张单人圈椅上。圈椅旁边是一张茶几,茶几另一端还是一张圈椅。
屋子里静了下来,没有声音响起,也没见到有人出现。等了一会儿,还是如此,背头男不禁有些忐忑,再次转头搜寻着。里屋灯光要暗于外屋,但景物都能看清,确实没发现隔断类的装置。
“别看了,我来了。”沙哑声响过,屋子西北角墙壁出现一个洞口,一个清瘦男子出现。
哪有门?怎么刚才没发现?尽管心中狐疑,但背头男还是迅速起身,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着:“您好,司……”
“阳哥有事要忙,我是常哥。”清瘦男子打断对方,“你是老乔?”
阳哥?常哥?司长就是阳哥?好几个问号涌上脑海,背头男应了一声:“我是老乔。”
常哥坐到另一张圈椅上,老乔坐回了原来位置。
“老乔,你的表现实在差劲,阳哥很不满意。”常哥直接开门见山。
妈的,老子还不满意呢。说好的让我来见面,等了多半天也没见到本人。尽管心中暗骂,但老乔没敢这么说,而是辩解道:“常哥,并没那么差劲,只是互有胜负而已。”
第929节
“互有胜负?别给自己抹粉了。”常哥冷哼一声,“你生在那,生在那,在那工作了将近三十年,掌权也好几年,而人家仅仅到任不足半年。你可以说是门生遍地,党徒众多,而人家却是单人独马,光杆一个。按理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你应该占据绝对优势,牢牢掌控党政权柄,死死把他抓在手中。可事实却是,人家迅速便招兵买马,势力逐步扩大,隐隐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老乔忙道:“他不过就是临时拉拢了几个徒有虚位者,那些部门负责人全是我的门下,根本不服从他们指挥。只不过现在处在和平期,互相要先过的去,若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几个只有跳光杆舞的份。”
“和平期?人家都打上门了,攻城掠地,出击频频,你还说是和平期,真是奇葩。那你说,什么时候才算战争状态?”常哥并不认同。
听到对方咄咄的语气,老乔也很不悦:“常哥,你看到的只是个别表面,只是局部,你不能以偏盖全。”
“不要狡辩了。你天地、地利、人和占尽,应该稳操胜券,大比分胜出才对,应该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才对,战争发动与否应该是你掌控才对。”常哥声音更冲,“可事实却是,你不但没打到对方的脸,还被对方打的‘啪啪’山响,你这政治智慧实在差的很。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你才混了个七品芝麻,也就不足为奇了。”
妈的,你是谁呢?尽敢这么蔑视老子,也太拿自己当碟菜了。老乔不禁火气,冷声道:“我大老远赶来,不是听人训教,也不是任人指责,更不是遭受无端羞辱的。”
“什么意思?”常哥反问。
“告诉你,恕不奉陪,我马上打道回府,不玩了。”老乔说着,站起身来。
常哥“哦”了一声:“这么说,你是认输了?不准备报仇了?”
“无所谓输不输,只是正常的工作碰撞,不过是被人为夸张了而已。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来报仇之说?告辞。”老乔说到这里,迈动了脚步,“转告阳哥,他要忙就忙吧,以后各忙各的。”
“好小子,你敢走出这里?”常哥跨前两步,拦在门口。
“凭什么不敢?闪开。”老乔向前一步,厉声吼道。
一阵笑声忽然响起:“哈哈哈,老乔,好,很好。要是早有这样的火气,何至于成了这样?”
老乔听出来了,是电话里的声音,但却故意冷冷的说:“阳哥,我有事,先走了。”
“既然来了,何不谈谈?”那人声音传来。
“没什么好谈的,我不准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