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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了结一项?”
“打击市霸、净化市场工作搞的很不错,我这里已经得到许多积极反馈,群众评价很高。这个工作不能停止,必须巩固成果,而且还要继续提高,就按你们的既定计划办。新案子当然也要查了,必须要深挖,挖出整个祸根来,要给受害人一个交待,要还所有无辜者一个公平。至于赌博案,你看还能否有新发现,要是没有的话……”话到半截,楚天齐转换语气,“哎呀,我讲过由你全权处理,就不多说了。”
“那赌博案就先放一放,如果没有新案情,是否可以结案?”胡广成继续请示着。
楚天齐一笑:“这事你决定,我相信你。”
“县长,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进展再及时向您汇报。”说着话,胡广成站了起来。
“忙去吧。”楚天齐也站起身,还伸出了右手,“辛苦了。”
“谢谢县长。”急忙与对方握过,胡广成敬个军礼,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看着离去的背影,楚天齐轻轻点头:这个胡广成脑子还真够用,若不是有那样东西,怕是真不好摆*弄。不过所好的是,自己真有那个东西,而且对其使用也足够尊重,却也随时展示着自己的智慧和能量,否则也许没这么顺利。
也不怪楚天齐感叹,在他自己导演的这部大剧中,自己既是策划,也是导演,还是总调度。而所有参演人员,除了刘拙、曲刚知晓个别剧情外,其他所有演员都不知道剧情,更没有任何剧本。要让这些演员按着自己意图演,从而引出背后剧情,有很大难度,把胡广成调度好是关键。从现在来看,胡广成这个演员真是出色,关键是悟性高,接到任务才两天,就找到了新戏入口,而且是在几乎没有任何提示下完成的,更是难得。
当然了,胡广成有这么高的悟性,还是自己这个总策划有眼光,否则胡广成这种天赋也会被埋没了。想到这里,楚天齐露出笑容,心中很是自得,也似乎看到了后面的精彩戏份。
……
安平县公安局长办公室。
整个屋子里烟雾弥漫,简直就像发生火情一样,但却没有起火点,而且烟雾分散比较均匀。只有办公桌后浓度高一些,颜色也深一些,一股股深灰色烟雾向上升腾着。
烟雾制造者,不是别人,正是屋子主人——公安局长胡广成。从县长办公室回来,胡广成就一直吸烟,已经吸了好多,烟灰缸里的烟蒂都放不下了,椅子四周也满是烟头和烟灰。
吸这么多烟,不是胡广成有多大烟瘾,他平时一包烟可以吸两到三天。也并非不难受,其实他早就呛的嗓子生疼,眼圈发红,还不停的咳嗽。但是他心里非常矛盾,也非常痛苦,他想通过吸烟缓解一下,也想在弥漫烟雾中找到更好的办法。但是,现在已经报销了两包烟,不但没有发现更好的方法,而且头还隐隐作痛了。
让胡广成矛盾的,正是这次的新案子,由审问赌博案而引出的新案子。在前天接到成康市公安局传真的时候,胡广成就曾经疑惑,成康局怎么会发这么一份邮件?尽管那份邮件中的当事人穆小雨是安平县人,但那个案子发生在成康市,已经由成康市处理,实在没必要专门发这么一份邮件。但忽然联想到曲刚与县长的关系,胡广成意识到,这份邮件是县长需要的。
县长要收拾穆学军?这是想到邮件与县长有关时,胡广成的第一反映。随即他就推翻了这个猜测,以现在穆学军的顺贴程度看,显然已经被县长收拾过,也许与自己情形类似,很可能就是利用了穆小军这个案子。即使现在真要拿此事收拾穆学军,也不应该把邮件发给自己,而是应该直接发给县长或是穆学军。
在否定与穆学军有关后,胡广成又仔细看了邮件,从穆小雨供词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可想而知,穆小雨肯定交待了更多与危害公共安全有关的问题,但邮件中却对此语焉不详,反而列出了半年以前的赌博案,特意点出了逃离现场者的名字。对了,就是他。
认定了自己的判断,那天胡广成当即便到了县长处,向县长求证。虽然自己说的较委婉,对方答的也含糊,但胡广成已经确定,县长针对目标就是那家伙。自己和那家伙没有什么交情,既然县长让审,自己审就是了,在第一天的审讯中,胡广成没有任何压力,也比较顺利的拿到了与赌博有关的口供。
但让胡广成稍显意外的是,第一份口供并不符合县长意图,那就再审。这次又有新发现,当初声称县长引去市局警察,对县长不利的谣言,竟是那家伙所为。以为二次口供问到了点上,不曾想,还非县长所需。昨天回来想破脑袋,胡广成也没彻底想清楚,但他明白那家伙身上肯定有县长需要的东西。
果然,在自己对其三审中,那家伙还真交待了新问题,这完全是一个新案子。虽然自己也多少听说了案子中的个别事项,却没和这家伙去做联想。这有些出乎胡广成意料,也吃不准是否为县长所需。真没想到,县长盯的就是这件事,这回总算弄对了。
可是在庆幸的同时,胡广成却犯愁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新案子肯定还有涉案人,而涉案人很可能是那条线上的,应该还是重要人物。如果只是这个家伙,胡广成没有任何忌讳,他既不惧那家伙,也不担心有人替那家伙报复。可要是再涉及到后面的人,甚至更高的话,那就麻烦了,自己不得不慎重呀。
第955节
自从被县长“挟持”后,胡广成不再与县长为敌,对县长不利的事绝不参与。所好的是,在避开个别事项后,近期并没有针对县长的事发生,他一点都没用为难。反而在这段时间里,他积极服从、配合县长及县政府工作,整个工作很有成绩,还得到了县长的肯定。
刚开始的时候,胡广成担心与县长配合这件事,担心有人设置障碍。结果县长要求自己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也没人指使自己与县长作对。可要是再深查这个案子,势必要触动好多人的利益,势必要遭到强大反击,自己也就彻底站到了那些人对立面,绝难再保持这种相对中立立场了。
这是在逼我呀。县长口口声声说“让你全权处理”,这既可以理解为一种信任,也可以当做是推脱责任的说法,还可能就是空头支票,随口一说。但放在这个具体情境中,县长显然是要看自己的立场了。
怎么办?怎么办?向左还是向右?尽管县长有逼自己之嫌,但却完全是让自己依法办事,是让自己以事实为依据。可要是完全听命于县长,那些人能得罪的起吗?要得罪吗?如果不听县长的话,自己会有什么后果,自己能承受的起吗?非彼即此,我胡广成该如何抉择呢?
双目眯成一条缝隙,牙关紧*咬,胡广成在大脑中盘算着。又过了很长时间,胡广成攥紧拳头,缓缓举起来,稍做停顿后,猛的一拳击在桌面上,狠狠的说:“新戏开锣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请不要步步紧逼
安平县委书记办公室。
乔金宝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铁青,眼睛直直的盯着桌面,任由右手香烟烟灰跌落,不知在想什么。
办公桌对面,站着一个神情沮丧、面露怯意的女人,正是贺家窑乡党委书记肖月娥。肖月娥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那个满脸黑线的男人,却又在不时偷瞄对方。
屋子里的气氛非常压抑,却又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爆炸,肖月娥已经嗅到了爆炸前的气息,也做好了被爆炸气浪击打的准备。
随手丢掉烟头,乔金宝缓缓的说:“你说的属实,就这么简单?”
“嗯,就是因为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他分明是借题发挥。”肖月娥仍不敢正眼看对方,“如果只是为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是绝对不敢麻烦你的。我主要是替你咱们担心,尤其替你担心,他这么做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他是针对……”
乔金宝打断对方:“时间准确吗?如果按你所说,从星期一开始,今天是星期五,那就整整四天了。消息准确吗?”
“没错,满满四天。消息来源可靠,就是在他们手里,由叛徒直接掌管着。”肖月娥说的很肯定。
“你走吧。”乔金宝摆摆手。
肖月娥非常愕然:怎么没有爆炸?眼看着就到临爆点了呀。是自己判断错了?她不禁心中一松,试探着问:“那这事你要……”
“走。”乔金宝手指屋门方向,“从那次之后,我决定不再对你动手。你也不要过于逼我。”
看得出对方咬着牙,在极力克制着,肖月娥没敢再提这个事情。而是低眉顺眼的向门口走去,在拉开屋门前,又转头说道:“金宝,别听我说,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大主意你拿。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的,也会绝对服从。”
乔金宝没有接话,也没有抬头,而是又挥了挥右手。
看了眼办公桌后男人,肖月娥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哎”,长长嘘了口气,乔金宝身子后仰,倚靠在椅背上,眼望屋顶,满脸茫然。
真要这么做吗?为什么?乔金宝脑中画出一个个问号,但却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忽然,乔金宝坐起身来,摁下免提,在上面按起了数字。按到就差最后一个数字时,却又停了下来,然后关掉免提,再次仰靠在椅背上。
……
县长办公室。
胡广成欠起身来,把手中纸张递了过去:“县长,这次稍微费点劲,从前天开始,一连两天做工作,他才交待了这些。不过我已经跟他多次申明,希望他能再痛快点,争取戴罪立功,减轻罪责。”
楚天齐接过纸张,快速浏览之后,点点头:“果然也有这小子,我就说吗,没人支持怎么可能?不过那小子也真是,就是数牙膏的,挤一股出一股,实在不痛快,太的可恨。”
“抓不抓这小子?”胡广成追问。
“你说呢?”楚天齐反问。
胡广成道:“我觉得该抓,已经派人去抓了,情况正常的话,应该已经抓到。要是不正常的话,那就……”
“嗡嗡”,一阵蜂鸣响起。
“你电话,接吧。”楚天齐示意了一下。
答了声“好”,胡广成按下接听键:“怎么样……好,好,按程序来。”
挂断电话,胡广成说:“抓住了。”
楚天齐点点头:“抓住就好,继续做工作,听听他都讲些什么。”
“县长,对于这小子,该审到什么程度?”胡广成试问着。
楚天齐回复:“不用问我,该怎么审就怎么审,由你全权处理,我信任你。”
又是那句“由你全权处理”,我是被这话逼苦了。尽管心中腹诽,胡广成却没敢讲出来,而是答了声“是”,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屋门刚刚关上,固定电话“叮呤呤”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楚天齐略一迟疑,拿起电话听筒:“书记……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楚天齐把笔、本、纸装进文件包中。然后拿着公文包,起身离座,走出办公室,出了政府楼,奔后院而去。
……
还没到书记办公室门口,吴海亮已从对面屋子迎了出来:“县长,书记请您直接进去。”
楚天齐点点头,来在屋门口,抬手敲响了门板。
“进来。”里面传出乔金宝的声音。
推开屋门,楚天齐走了进去。
“天齐,坐。”乔金宝微微欠身,示意了一下。近一阶段,乔金宝对楚天齐的称呼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有时喊“天齐”,有时也叫“天齐县长”。
答了声“好”,楚天齐坐到对面椅子上:“书记,什么事?”
看着楚天齐,乔金宝缓缓的说:“天齐,从去年二月份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一年半。就是从你到任县长算起,也快十个月了。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如何评价咱俩之间的关系,又如何评价我对你的态度?”
对方的问题有些出乎意料,但楚天齐略一沉吟,便给出了回答:“咱俩的关系时好时坏,好好坏坏,基本也符合党、政关系特点。你对我的态度,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即开始时的‘尊重加欣赏’,到中间那段‘打击与争斗’,再到现在的‘支持和信任’。”
“你能这么客观评价,也是对我的尊重,我很高兴,也很欣慰。”乔金宝面带笑容,但笑容中却又有着一丝凄凉。
“我这人的性格,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喜欢把事情摆在明处。”楚天齐微微一笑,“当然,有时候也未必做的到,我其实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