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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楚天齐说的很随意。
“吱扭”,屋门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根本不是秘书刘拙。
看到那个背头男人,楚天齐就是一楞,随即起身,迎了过去:“书记今天怎么得空?请进,请进。”
来人是县委书记乔金宝。乔金宝“哈哈”一笑:“从屋里出来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到了前院,就想着到县长这里看看,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我刚处理完文件。再说了,迎候书记莅临,就是最重要的工作。”楚天齐也“呵呵”一笑,“书记突然驾到,我还以为是突击检查呢,弄的心里还怪紧张的。”
“是吗?我有那么可怕?我自己没觉得呀。”乔金宝说着,步进屋子,径直做到沙发上。
“书记,你先坐着。”说话间,楚天齐拿起水杯、茶叶,沏茶去了。他在利用这个时间,快速思考一个问题:他来干什么?
连这次算上,乔金宝是第二次主动登门。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半年多以前,那时这间办公室刚刚装修好,乔金宝的说辞是“乔迁新居,过来看看”。当时自己和乔金宝关系非常微妙,很像“蜜月期”加“新婚期”,既很显甜蜜,却也正在初斗小心眼,当然还是乔金宝先挑起的。而那次乔金宝大驾光临,自然也并非专为祝贺乔迁,却是为了干预遴选秘书,当时两人还小小过了一招,以自己胜利而告终。
这次乔金宝再度无约而至,又会为了什么呢?肯定不是随便坐坐吧?众多事项闪现在楚天齐脑海中。
还没想明白所以然,热茶已经沏好,楚天齐也只得坐到沙发上相陪。
掀开杯盖,一股清香袅袅升腾,乔金宝吸鼻轻嗅,凝神端祥,脸上满是陶醉神情:“嗯,好茶,好茶。苗锋尖削,色泽嫩绿,汤色嫩绿明亮,味道清香纯净,极品好茶。这茶叶可不多得,天齐老弟从哪弄的好东西?”
“东西好吗?我可没喝出来。别人给了一点点,怪不得他那么小气,原来还是好玩意呀。”楚天齐装着糊涂,拿过那半盒茶叶,“书记要是觉着好喝,一会儿你就拿走吧,反正我喝茶纯属就是为了解渴,味道差不多就行。”
自然明白对方在装傻,但乔金宝也不禁诧异:这么好的茶叶,楚天齐是从哪弄来的,市场上好像难买吧?而且还说送人就送人,这也太大方了,他究竟有多少呢?
心中犯着嘀咕,乔金宝嘴上却打着“哈哈”:“我岂能夺人之美?不过天齐老弟这么真心,我若不受,显着也太那个了。”说着,乔金宝接过茶叶盒,还煞有介事揭开茶叶盖检查一番,啧啧连声“好茶好茶”。然后盖好盖子,把茶叶盒放到了自己面前,生怕对方随时反悔似的。
看着对方滑稽表情,楚天齐深觉好笑,但他脸上挂着笑模样,口中说着“我也好好品品”,心里却在随时提醒自己“小心”。有上次登门的前车之鉴,楚天齐不得不多加谨慎,尤其近期两人关系微妙,更是大意不得。
放下茶杯,乔金宝缓缓的说:“天齐呀,我过来呢,也是表示一下歉意。前几天那俩家伙弄了那么一出,我提前真是一点都不知情,否则我也不会找你询问的。虽然那俩家伙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但里勾外连的,又都能扯上一点儿,他们做那丢人事,我也有驭下不严之责。”
楚天齐一摆手:“书记,快别这么说。就那俩做那混帐事,书记肯定不知道,正因为明白这点,我才没敢贸然汇报,想着弄清楚再说。结果因为我考虑过多,还差点让书记误会,以为我姓楚的整人呢。”
“有点,还真有点。”乔金宝叹了口气,“哎,关键我提前丁点消息也不知道,明知以县长为人不可能拿赌博小节生事,可我也确实想不出其它原因,更想不到他们竟然混帐成了那样。结果,事实让我傻眼,我也只能以无条件配合调查自证清白,一直主动让你监督着。为此,那些常委们意见大了,都说我小题大作呢。”
楚天齐道:“书记那天的作法确实高风亮节,令人感动。如果谁还要为此抱怨,那就是心胸太狭隘了。”
“我倒没想那么多,就是觉着不能让受冤枉的人继续委屈,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乔金宝长嘘了口气,“说实在的,以前对曲勇了解不深,他那时候也并不突出,但近几个月表现却特别抢眼。他第一个支持经济作物种植产业,率先搞起了错季蔬菜种植,现在已经取得了很大成绩,创造了好几个第一。尤其在这次受冤屈事件中,他不但没有任何抱怨,而且还能坚守岗位,兢兢业业,亲自布局蔬菜销售,并严密做好防洪抗灾工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也多亏了县长慧眼独具,悉心栽培,否则就埋没了。像他这样的同志,我们就应该……”
对方的话还在继续,尽管楚天齐面带微笑,看似听的专注,其实脑中却在问着为什么?乔金宝现在所说内容,大部分都是实情,并没有夸大,但从他口中讲出,楚天齐还是感觉诧异。去年夏天,楚天齐还是发改委调研员,在调研贺家窑时就发现,贺家窑是肖月娥说了算,刚到半年的曲勇还未站稳脚跟。等到上任县长伊始,楚天齐就了解到,曲勇在乡里还是势单力孤,而肖月娥仗着乔金宝却是权力日隆。后来通过观察,确实认证了推测和传言:乔金宝与肖娥关系不一般,乔金宝对曲勇不感冒。
都是同样的人,为什么现在看法却如此大相径庭?楚天齐很是不解,也疑惑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齐老弟,不能让好人受冤屈呀。”说到这里,乔金宝停了下来。
不清楚对方究竟搞什么,楚天齐只是附声附和:“是呀,不能呀。”
乔金宝进一步说:“曲勇受了这么大委屈,各方面都很优秀,县里应该给予补偿,应该给他更大舞台。”
补偿?大舞台?什么意思?楚天齐既疑惑对方会这么说,更疑惑其话中具体含义,便说道:“我不明白,请书记明示。”
“县长,你应该明白的,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够独当一面。”说着话,乔金宝站了起来,“我那里还有事,先走了。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他是你中意的干部。”
楚天齐也赶忙起身,含糊应对着:“好,我考虑考虑。”
“确实应该给他更大舞台。好了,我走了。”乔金宝说过之后,大踏步走去。临走之时,还没忘拿上那半盒茶叶。
“书记,慢走。”楚天齐送到门外,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
屋子里只剩下自己,楚天齐继续琢磨着乔金宝的话。
对方两次提示“更大舞台”,不言自喻,是想给曲勇升官。那么他想把曲勇升到哪?当乡书记,还是换地方?如果曲勇当书记,那么肖月娥会安排到哪?她可是乔金宝最贴心的人,他给她谋上什么地方了呢?如果把曲勇调离,是想调到哪?其它乡还是县城?
先不去想具体地方,不去想具体岗位,楚天齐重点要想乔金宝这么做的目的。对方是为了向自己示好,还是想搬开曲勇?如果是示好的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无利不起早,乔金宝绝不会做赔本买卖,尤其又是主动提出来的,那么他图的又是什么?
以两人现在的微妙关系,楚天齐不相信乔金宝会无故主动示好。两人现在看似尽释前嫌,但二人都心知肚明,不可能再回到最和谐的状态了。既然是这种关系,那么乔金宝显然是想做交换,那么他要拿什么做交换,是交换人还是交换职位?这个交换到底值不值呢?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曲勇因祸得福
新的一周到了。
乔海涛一早就到了县长办公室,是楚天齐让他过来的。
楚天齐向对方安排了一些事项。
听县长说完,乔海涛道:“这就是说,如果那事成了,我就按照刚才那样讲。要是没提那事,或是不是那个结果,后面的事我也不提。”
“对,就这样。”楚天齐点点头,“我想应该是那样的,但愿我不要想错,到时可别出笑话。”
“如果要是地点不对,其它都一样的话,我该怎么办?还说吗?说法有变吗?”乔海涛再提问题。
略一沉吟,楚天齐才说:“这样,如果有出入的话,到时我会给你提示,你再根本情况说或是干脆不说。”
“好的。”乔海涛答应着,“那我回去再看看,别弄两岔了。”
楚天齐微微一笑:“好,会议室见。”
……
上午十点半,安平县委第三会议室,县委常委会正在召开。会议是从九点钟开始的,现在既定议程已接近尾声。
乔金宝正在做着相关总结:“同志们,经过热烈议论,充分发扬民*主,县委常委会全票通过了《决议》。这个《决议》的通过,标志着安平县招商、稳商、安商、富商工作又迈上了新台阶。会后,党委办要立即向市委上报文件,并争取尽早获得市委通过。力争让这份利国利民利县的文件尽快发挥它应有作用,为安平县经济社会健康快速发展再注入强劲动力。既定议程已进行完毕,谁还有其它议题。”说话间,乔金宝看向屋内众人。
“书记,我这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的是副书记安可为。
乔金宝道:“说吧。正好也有时间。”
“书记,你看是这事。”说着,安可为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乔金宝“哦”了一声,接过张纸,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喜笑颜开:“这是好事呀,当众读读。”
答了声“好”,安可为宣读起来:“表扬信。尊敬的县委领导,你们好!也不知道哪个领导能接上这封信,不管哪个领导接上信,都请重视一下群众的呼声。我们是贺家窑乡的村民,世世代代在贺家窑生活,祖祖辈辈都好几百年了。老早以前的日子,我们没赶上,近四、五十年的事见了好多。从我们记事起,一直到现在,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可以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现在,家家彩电、冰箱、洗衣机都有了,好多家都盖上了新房,还有的家买上了小轿车。这都托党的福,都是党的政策好,也是党的干部好。这么些年下来,党的政策都好,都为好老家伙办事,为老百姓说话。可是有时发展快,有时发展慢,有时也倒退。
要说发展最快的,就是今年了,今年我们乡种了错季蔬菜,种菜户一下子就增加了四、五万块钱,最少的也多挣了两万多。这个种蔬菜的事,我们都知道是县里大力支持的,也是我们曲勇乡长替大家努力争取的。全县二十多个乡,好多地方都不敢种,可曲乡长就有这个魄力,我们乡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乡,好多村民都成了种菜能手。
我们村子虽说没种上蔬菜,可是给那些种菜村打工、拉菜、冻冰块,也跟着挣了钱,大部分人家都多挣了一、两万,也有多挣三万的。要是没有这个种菜项目,我们又得背井离乡出去打工,风吹日晒不说,工钱还难要。这多好,守家在地,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把钱挣了。
曲乡长说了,今年是搞试点,明年还要推广,要有更多的村种。我们听说这个消息,可太高兴了,要是能种上菜,肯定挣的就更多。我们都想种,请县里一定要支持,支持我们种菜,支持曲乡长工作。曲乡长是好人哪,不管受多大苦,都压在自己心里,一心就想着给老百姓办事。我们就希望像曲乡长这样的干部再多点,县里再多培养点,千万别让这样的好官受委屈。一群普通老百姓,八月二十日。”
又接过那张纸,乔金宝指着纸张说:“听见没?只要给老百姓做事,老百姓都会念着好的。这阶段尽是听到曲勇的消息了,有好有坏,当然那个‘坏’是不存在的,是别人诬陷的,反而更衬托出这个同志的好。我问问,你们大伙听说没?”
“听说了。”
“听说了。”
好多人都给予了回应,当然也有一言不发的。
“好多人都听说了曲勇的好,连老百姓也直接写信反馈了。说实在的,类似这样的信息,我那里也有,只是没有这封信写的详细。老百姓写的信很质朴,没有过多华丽的词藻,但感情是真挚的,最后这几句话就是他们想说的。”说到这里,乔金宝又摘读起了句子,读的还很有感情。读过之后,接着说,“百姓呼声就是民意,我们不能不重视呀。大家说说,怎么回应这种呼声?”
这次没人立即发声,而是静了下来,有人还低头看起了面前的笔记本。
“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虚,那我来说说。”还是安可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