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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肖月娥刚才一直走神,不太确定听到的内容,便含糊的应了一声。
楚天齐再次强调:“财政局汇报。”
“好的。”应答一声,肖月娥又连着干咳几声,才组织着有些凌*乱的语言:“尊敬的楚县长、各位副……”
肖月娥的汇报与前面几位类似,都是废话多,干货少,尤其她还加了个“更”字。可县长却非常有耐心,既不打断,也不插话,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好多人不禁疑惑,若是照这样汇报下去,下班时没个汇报完,到晚上十点以后也有可能。
难道县长看不出来?不能呀,他怎么会看不出?那又是为什么呢?看来这个会议的确不寻常。
在肖月娥汇报完后,楚天齐说了话:“截止到目前,上级拨下来的救灾款一共是多少?已经拨付到受灾群体的共有多少?”
好多人都不禁一楞,刚才那几人汇报完的时候,县长都没提问呀。带着疑惑,众多目光投到了肖月娥身上。
此时,肖月娥脸色极不正常,脸上也出现了汗珠,就像得了重感冒了一样。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声东击西
县长好似忘了人们还要吃晚饭,已经下午七点多,仍旧没有散会的意思,反而身体坐的笔直,听的极为认真。
看到县长这个样子,人们也不敢偷懒,全都正襟危坐。何况今天的会议本就透着诡异,若是赶到点上,那就活该了。
就连平时爱出乏相的段成,今天竟也坐的笔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式。虽然段成总和楚天齐不对付,但他并不傻,他已经看出来,今天开会绝对有说法,很可能就是个幌子。尤其他现在还想到一个细节,想到中午楚天齐吃了两碗多米饭的事,当时他还在心中暗骂对方“饿死鬼”,但现在他已明白,人家那是在为晚上“绝食”做准备。
第993节
许多人已经坐立不安,但都没敢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也有个别人在腹诽着领导。这些人中,有人是约好了饭局,为不能及时与女同学推杯换盏而烦恼;有人则是定下了牌局,想着不能大把捞票子而遗憾;还有人是把回家时间透露给了企业老板,担心对方不能找到自己,也担心老婆把事搞砸了。
和这些人不同,肖月娥没有饭局,也没有牌局,更没有约人到家里“详谈”,她现在就盼着会议快些结束。好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有关人员,好在第一时间赶回单位,也好在第一时间核实担心的事项。如果说那些人只是坐立不安,那她就是心烦意乱,乱的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乱的身体不由自主发抖。
也难怪肖月娥这个样子。在刚才所有人汇报后,楚天齐没问其他人任何问题,却偏偏盯问了自己,而且所问问题都很难回答。这并非说问题没有答案,而是不知该说哪个答案,无论讲说哪个答案,她都担心无法交差。所好的是,刚才在自己回答过后,楚天齐没有深追细问,但却似在笔记本上记了什么。
抬头望去,似乎好多人都在盯着自己,肖月娥不禁更为紧张,便下意识稳了稳心神,尽量面色平静的去听别人讲说。可她也明白,自己就不可能真正平静,光是脸上不时冒出的汗珠,就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冷静,冷静。在内心一遍遍的强调着这两个字,渐渐的好像心里安静了一些。也听进去了一些内容,听进了诸多废话。
现在正汇报的,是农业副县长陈玉军。陈玉军倒是描述性语句少,但数据也太多了,一会横向对比,一会又纵向比较的。本来已经翻过了好几张纸,但未翻纸张还有一沓子,恐怕还得半个小时吧。
好不容易,陈玉军终于讲完了,王晓静又开始说了起来。听着王晓静的汇报,肖月娥不禁心生鄙夷:好歹也是副县长,怎么都是汇报芝麻绿豆的事?什么厕所坏了几处,围墙冲了几个豁口,反正就没一件大事。
妈的,什么东西,头发长见识短,连老娘脚后跟都赶不上。肖月娥在心里暗骂着县政府唯一的女副处领导。
王晓静汇报的时间要少一些,总共算起来,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样子。
接下来轮到了段成。段成清了清嗓子,开了腔:“尊敬的楚县长、各位同事,大家下午好,现在由我汇报工作,我汇报的是……”
听着段成的用词,肖月娥差点把牙酸倒,她不明白段成怎么也拍楚天齐马屁了,其实她刚才也是这样的措辞。再听着后面的长遍大论,肖月娥又狠的牙根痒痒,觉得段成纯属是和自己作对,所有人都和自己作对。自己明明等不起了,可这些家伙汇报内容全是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这分明就是想把自己耗死。
偷偷抬手看表,时针已经指到“九”上,若是照这样下去,恐怕不到明天是结束不了了。正暗自腹诽着,忽觉两道“利剑”袭来,肖月娥赶忙放下手臂,双眼盯着发言的人。
许多人的神情都落在楚天齐眼中,尤其他还特别关注了个别人,却也不时瞟上手机一眼。现场也只有他的手机无需上缴,但这不是特权,而是有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能错过上级任何指示。
黑着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行字出现在上面:审完了。果然。
看过短消息,楚天齐适时插了话:“请大家尽量简略一些,时候不早了。”
听到楚天齐提示,段成立即快速终结汇报,心里想着为什么。
申海儒、董玉强的汇报也简单的多,两人纯粹讲的数字,总共也才用时五分钟。
最后楚天齐做了总结。虽然他没有像申、董那样讲说简单,但也简洁明了,做过六点要求后,宣布“散会”。
终于散了。众人都是这个心理,肖月娥更是如释重负。
等着县长、副县长们离开屋子,肖月娥立即向门口冲去。
“肖月娥,跟我们走一趟。”两名男子迎上前来。
看到这种情形,肖月娥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故做镇静:“二位,我着急回单位处理公务,有事改天再聊。”
“我们也是公务。希望你能配合。”高个男子语气平静,但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早已知道不能躲开,刚才只不过是随意应对一下,于是肖月娥不再废话,说了声“走吧”,随着二男子离去。
这家伙,怪不得今天的会这么蹊跷,原来是给她准备的呀。参会的人们都看到了刚才一幕,顿时忘却饥饿,立即开动脑筋发挥着想象,好多人更是饶有兴趣的议论起来。
……
楚天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柯杨已经提前等候了。
打开屋门,二人径直到了办公桌旁,一个坐到桌后,一个坐到对面椅子上。
不等询问,柯扬直接汇报:“县长,这招声东击西果然管用。你这里一通知开上会,我们立即就进了财政局,把剩下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会议室,也没收了所有手机,由老乔派人看着,然后我们就开始审核。
经过几个小时忙碌,已经彻底查明,截止到目前,上级各部门拨到县里的救灾资金共是三千七百零二万元,其中三千六百万都通过了财政局帐户。在这三千六百万中,有两千九百万已经拨付到各个基层单位,另有七百万还未到位。刚才在查证的时候,他们一开始声称这七百万还在周转,可是根本不能出示周转的手续。很快,自知纸里包不住火,他们才讲说了实情,但这笔钱究竟具体到了那,那些人也说不清。”
楚天齐“哼”了一声:“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立即找她。”
柯扬马上道:“已经找上她了。刚才在我来你这的时候,老乔也已派人赶到会议室,估计现在把人带到他那了。我一会儿也要赶过去,一起会会这个财神奶奶。”
楚天齐点点头:“那就好。”
“县长,接下来要怎么办?”柯扬询问着。
“怎么办?就按说好的办。”楚天齐给出回复,“没什么变化。”
“好的,那我先去了。”打过招呼,柯扬站起身来,快步出了屋子。
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咬牙骂道:“妈的,臭娘们,真是作死。”
……
步出屋子的一刹那,肖月娥长嘘一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咔咔咔”急步走下楼梯,一口气到了一层,又马不停蹄的出了楼房。
呼吸着外面清咧的夜风,肖月娥顿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便又贪婪的连吸了几口。抬手看看腕表,仅仅才一个来小时,但肖月娥刚才却感觉度秒如年。
出来啦,老娘又出来啦!暗暗发着感慨,肖月娥回头看了眼,快步拾阶而下。到了平地后,更是几乎一路小跑穿过院子,通过小铁门到了街上。
来在外面,和刚才的感觉又不一样,身上立即轻松好多,心头重物似乎也卸下好多,肖月娥又不禁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今天一直疑惑那个会议,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为自己准备的,他们就是在调虎离山,就是声东击西。纵使不完全为自己,自己也绝对是重要人员之一。从刚才柯扬的语气看,那事肯定是漏了,只是对方没有直接点出来,不知是没掌握确凿证据,还是有什么说法。先不管他们怎么说,这事得处理呀,否则永远过不了关。
严格来说,当对方提起那事时,肖月娥就没想着能痛痛快快出来,更没想到现在就能出来。这次纯粹是侥幸,可下次还会侥幸吗?绝对不可能了。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暗暗疑问多遍,肖月娥下意识四外看看,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嘟……嘟……”回铃音一遍遍的响着,可就是没人接听。最后,里面传出一个标准女声:“您所拨打的……”
不等里面说完,肖月娥再次重拨过去,依旧还是刚才的步骤,一连打了多遍依然都是这样。
“妈的,老娘在受罪,你却在快活。叫你不接,叫你不接老娘电话。”肖月娥责骂着,再次狠狠按下重拨键。
“嘟……嘟……”回铃音又响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响着,一遍又一遍的拨着。
肖月娥现在已经做好准备,准备一直打下去,只到对方接听为止。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肖月娥畏罪潜逃
十一月最后一天,人们刚上班不久,便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肖月娥跑了。
为什么?这是人们的第一反应。
随即脑中便出现了答案:畏罪潜逃。昨天晚上会议结束时,好多人可是亲眼看见肖月娥被人带走了,那两人是乔海涛手下。
想到这一层,人们又不禁疑惑:可能是被有关部门控制了吧?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好多部门一把手都接到了政府电话通知:九点半召开紧急会议。
好久人们没这么积极了,尽管时间紧迫,但在九点半以前,六十多名县直委办科局党政一把手还是赶到了政府第三会议室,副县长们也相继到场。
九点二十九分,县长楚天齐到了会议室,坐下后直接就说“开会”。
人们神情俱是一凛,都想听听县长接下来的话,都想知道是否猜中了会议内容。
楚天齐没有直接讲说,而是看着乔海涛:“到底怎么回事?”
乔海涛也没有直接回答,转向胡广成,点头示意了一下。
胡广成点首回应后,冲着身后招了招手:“你说。”
靠墙根一个小伙子站了起来,现场大多数人都知道,小伙子是肖月娥司机小庞。
小庞神情略有紧张,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开车到了楼下,然后就打她的电话。她的手机一直响着,可是却没人接听,打了好几遍也是这样,再打就关机了。我以为她可能睡过了头,就到楼上去叫她,门铃响了好几遍,也没人开门。敲了几次门,她家门没开,倒把对门住户敲出来了。
据对门大叔说,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准备出门去晨练,正穿鞋的当口,听到门口有响动,就扒着门上猫眼去看。结果看到对门出来一个拎着大箱包的人,尽管那人戴着大宽沿帽子,但在转头的一瞬间,他还是看清了,就是平时住对门的女人。听这个大叔如此一说,我就赶忙向局办公室岳主任汇报,岳主任让我向公安局胡局长汇报,我就又给胡局长打了电话。”
“昨天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说了什么话?有无异常?”楚天齐追问着。
小庞回答:“昨天下午两点,我还在宿舍,就接到她电话,说是马上要出去,我立即小跑着到了楼下。当我刚把车开到楼前,她就从楼上下来,直接坐进车里,一上车就说了句‘乱弹琴,早干什么去了’。我以为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