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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从今天开始,市交通局已经向社会公示了严厉治超的事情,强调从下年一月一日开始,正式执行严厉治超举措。”楚晓娅做了回复。
“今天公示呀,特别选的日子?”楚天齐反问着。
“市长,这可是原来就说好的,提前一个月公示。今天是十二月一日,难道你忘了?”楚晓娅有些疑惑。
楚天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近段事太多,把日期都忘了,不过这件事倒是记得。”
“理解理解,初为人父,难免激动过头。”楚晓娅的神情中满是笑意。
楚天齐“呵呵”一笑:“哪是你说的那样?对了,谢谢你去家中探望她们母子。”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提这事,不过你既然提起来了,我也就顺便吐槽一下,媳妇生孩子了,你怎么也不言声一下?咱俩曾经是老同事,现在我又是你的下属,你这悄没声的,无论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吧?”楚晓娅挑了理。
楚天齐道:“这不是还没抽*出空吗,你这几天也不在市里。对了,你是听谁说的?”
楚晓娅轻哼了一声:“你以为做的很隐秘?其实大半个省城都知道了。好家伙,光是保镖就一二十个,把个待产区护得跟铁桶一般,何况你又那么高个,连叔叔都戴着大墨镜,能不引起别人注意?也是偶然机会吧,在我前天回省里的时候,和第一医院的朋友吃饭,她就是妇产科的,跟我说了那几天的‘盛况’。”
“好啊,医生随意泄露产妇信息,情形太恶劣了,不行,我得投诉。”楚天齐故意说的很夸张。
“少扣大帽子。你以为自己是多大首长呢,生孩子还上升到国家安全呀?”楚晓娅并不买帐,“你不通知我,才是最恶劣的,少拿‘忙’搪塞我,忙得连个电话也顾不上打?”
楚天齐摇了摇头:“你这纯属先入为主,真是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生孩子那天,百货大楼失火,我原定的回家计划,不得不推迟。等我处理火灾告一段落,按市长吩咐赶回省里的时候,孩子已经生半天了。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回了家里。正准备晚上好好休息时,又接到报告,有人使坏,让外地一个记者写黑文章,楞要说我为了老婆生孩子,连大楼失火都不管。结果我一晚上基本都没休息,就起早赶回了市里,这几天都跟进这事,也查着有无其它破坏活动,这一下好几天就过去了。”
“真是用心险恶。”楚晓娅骂道,“造谣也不怕遭报应。”
楚天齐微微一笑,又扯回了正题:“今天已经做了公示,那就要注意公示效果,及时收集反馈信息。在正式施行前,把漏洞全都堵上,也把纰漏修补完善。”
“嗯,明白。”应答之后,楚晓娅又问,“市长,听说又开会讨论定风山修路的事了,最后怎么定的?”
“这本来就是好事,对人们各自的工作也有促进,大家都很支持。不过也还有好多事项需要协调,相关工作内容必须提前解决。做为交通局这块,要继续做好工程勘探、路线衔接等考虑,以备立项时使用。”楚天齐说的比较含糊,并没详细交待当时的情形,他要给下属传递一个概念:这路肯定要修。
楚晓娅回复:“好的,我们一直在做着,就按你最初布置的那样,详细的做着基础资料。”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拿起听筒:“方便,你现在就来吧。”
挂断电话,楚天齐说:“你先回去,如果有什么最新进展,我再找你。”
“好的。”应答后,楚晓娅转身出了屋子。
……
在楚晓娅刚走不久,岳继先来了。
径直到了办公桌前,岳继先说:“市长,那个记者说的还挺靠谱。他向厉剑交待,当初接任务时,他担心现场录像会揭穿他编造的谎言,但那个所谓的‘小诸葛’表示,让他尽管放心,绝无后顾之忧。根据这条交待,咱们的人去找那个所谓的‘小诸葛’,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就试着去记者住过的酒店寻找。
连着蹲了好几天,都没发现可疑情况,也没见到人。不曾想,结果歪打正着,昨天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那女人正打电话,说着什么‘录像硬盘’、‘记者’之类词句。他们就跟踪上这个女人,到了一个出租屋,见那女人拿了一个黑挎包出来,便又跟踪了上去。趁着女人下车去商场买东西的空当,咱们的人拿到了录像硬盘,结果正是百货大楼的监控录像。
录像显示,在十一月二十二号凌晨两点十一分的时候,犯迷糊从大楼出来,反锁上外面楼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出入大楼,也没人到过大楼门前。直到凌晨四点十六分的时候,来了一辆无牌照轿车,从上面下来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这人的头上也蒙着黑巾。
黑衣人下车以后,直接到了大楼门口,用钥匙打开门锁,然后听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便进了大楼。进大楼以后,这个人直接便到了三层,去到放监控硬盘的屋子,取掉监控硬盘。从进楼到取下硬盘机,整个过程三分二十一秒,之后便彻底没有了录像存储。但从交警队调研周边监控可知,这辆汽车再出现在监控画面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四十三分。从这个地点到百货,也就是步行两分钟的路,再扣去下楼时间,总共顶多七、八分钟时间。那么这多出来的十五六分钟,黑衣人又干了什么?
十五六分钟,黑衣人足以设置一个自燃装置,这个装置可以是定时的,也可以在定时基础上,和电线联在一起,造成电路失火的假象。而且那个装置完全可以采用一次性的,即装置启动一定时间后,火势也已着起来的时候,立即以自燃或爆炸的方式自毁。”
“可以这么推断。以这些证据来看,这次百货大楼起火,绝对是有预谋的纵火案。”楚天齐点点头,又说,“黑衣人情况掌握了吗?”
岳继先摇摇头:“没有。由于蒙着面,看不到黑衣人的真面目,只看出个头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根据其体型和脚掌大小判断,应该是个男人。调看监控发现,黑衣人乘车离开后,奔向了省城方向,但汽车没有直接上高速,而是开到郊区,进入了监控盲区。之后,再没见这辆无牌照车出来,应该是换了汽车,然后又奔向了省城方向。至此,黑衣人的线索完全中断,目前我们的人正在继续查找中。”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停了一下,楚天齐继续问,“省城那个女人什么情况?”
“在拿到硬盘后,我们的人一拨去看录像,一边继续盯着那个女人。女人在进商场大约二十分钟后,从里面出来了,当时手里提着一个装衣服袋子,身上衣服已经换了新的,显然是新买的衣服。女人上车以后,没有立即离去,而是一直在车上等着,期间不时的打电话。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女人开车离开了,又回到那个出租屋。
女人刚一进屋子,便被咱们的人摁住。这个女人一问就交待了,她说当时有一个男人租她房子,从十一月十六号住的,说是租一个月。可是在昨天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除了刚开始来过两次外,后来的十多天中,一次也没来过。女人就与那人联系,那人跟她说‘不住了’,还说多交的房租也不再回要。
女人很高兴,打开房间收拾的时候,在柜子底下发现了硬盘。她打开一看,是楼房的监控录像,就知道肯定有用。于是她便给那个租房男子打电话,想让对方来拿东西,还向对方索要了好处费。昨天她先出去,就是和租房男子去索要报酬,结果在对方说定的酒店没见到对方。但是却接到了对方电话,对方说了新的见面地点,说是钱已经准备好了,前提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当他返回出租屋,拿上硬盘并到了指定地点,依然没有见到对方。
女人说那个租房人,穿着黑衣、黑鞋,当然没有蒙面,却也戴了个大沿帽子,还捂了口罩。从女人的描述样貌看,那人与偷硬盘的不是同一人,反倒与那个所谓的小诸葛很像。目前那个女人还被我们关着,正对他继续审问。”
楚天齐“哦”了一声:“两个黑衣人?”
“是,两个黑衣人。”岳继先应了一句。
第两千零一章 后院绝不能起火
对于失火一案,并没有实质性进展。只是通过找到监控录像,发现在失火前,曾经有黑衣人进入百货大楼,而且是用钥匙开门进入的,犯迷糊恰好又丢了钥匙。这就表明,犯迷糊是被有意诱出,从而为黑衣人实施破坏提供了方便,进而可以认定,此次失火绝对是人为纵火。
在此案中,收纳硬盘录像机的妇女只是贸然闯入,跟本案并没直接联系,相反还为本案推进提供了助力。因此警方也不便为难该人,很快便把她放了。
寻找录像机过程中,发现了两个黑衣人,但信息也仅这些,没有过多发现,侦破也没有更多进展。
经过多次询问,那个记者能交待的已经交待了。考虑到并没对市领导形成实质性伤害,也只得先以那两项罪名拘了几天,便暂时先放了。但警方同时向他强调,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响应警方的破案要求。好几件事犯到警方手里,现在能被释放,那个记者自是感激不尽,面对警方要求自是全都接受。
其实警方之所以释放这个记者,还有一个目的:以此人为诱饵,去钓那个所谓的“小诸葛”或其他人。
破案的事自有厉剑等人去做,岳继先也安排人在暗中调查,楚天齐只需听汇报即可。他现在要忙好多工作,比如“两节”前维稳,比如“安全大检查”,尤其定风山修路一事,更是当前重要的工作事项。
经过几天忙碌和思考,楚天齐在新一周来临之际,又找到了市长秦怀。
看到对方进屋,秦怀很热情的请对方就座,还让秘书为其泡上了好茶,然后问道:“天齐市长,有什么事吗?”
“市长,是这样的,我想向您请示一下定风山修路的事。”楚天齐讲说了来的目的。
秦怀“哦”了一声:“修路资金的事有着落了?是哪家金融机构同意贷款?”
楚天齐予以否认:“不是,还没有。我一直没有分管过财政,也从来没有直接从事相关工作,这方面资源非常有限。现在事情卡在那,我也只能试试,确实心里没有把握。”
秦怀插了句话:“确认也是。筹措资金本来不是你的工作,应该财政部门去做,怎耐各种因素卡壳,也只能难为你了。要是实在不好弄的话,也不要强求。”
楚天齐苦涩一笑:“市长,说实话,我也很想放下这事,其它那些工作也够我忙的。可是定风山一旦通路,对定野市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是巨大的,沃原市、晋北省同样会因此受益。只是这不是一头半年可以做成,很可能是‘前人植树,后人乘凉’的事,好多人因此并不上心。可这种事情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必须有人去做,我虽然不敢标榜自己,但我觉得自己有义务进行推动。”
听到对方讲说,秦怀也不禁心生感慨。
如果换做是别人讲说,秦怀首先会认为这是说大话,认为是专为在自己面前表白。但现在说话的是楚天齐,他完全相信对方的诚意,对方就是这样的人。而且以对方的身份背景,也根本没必要自我标榜,何况楚天齐就不是这样的人。
秦怀明白,楚天齐现在之所以这么讲,既表明对修路一事的重视,也表明他对此事的拖延很是焦急。相比对方的这种胸怀,秦怀不禁自惭形秽,自己就显得渺小了,自己何尝没考虑‘何必甘做植树人’。但秦怀并不怪罪对方猛浪,反而对对方更为钦佩,钦佩这种明之难为而为之,只为利国利民的心胸。
楚天齐继续说:“现在之所以大家整体热情不高,主要也是因为此事八字没一撇,人们看不到此事的前景,最起码对近一两年能否启动心有疑义。我现在就准备去做那一撇,哪怕让人们看到那一撇的影子,人们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变。只有大家都支持,也才能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今天来向市长汇报,不是要表明自己如何,只是为了请市长多一些理解。”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秦怀表态很爽快。
“市长,我也不敢太的麻烦您,只是希望在我后院无故起火的时候,市长能够多一些体谅,能够帮我解决一些后顾之忧。”楚天齐讲出了中心意思。
秦怀忽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既为楚天齐,也为自己。
通过近一阶段这些事项,尤其这两次讨论定风山修路的事,秦怀深深体会到一些人对楚天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