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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各种不良苗头便频频出现。尤其是四月份开始,先是投资商被打,接着前几天就出现匕首致死命案。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为什么社会治安状况就恶化成这样呢?”
听到这里,楚天齐不禁心中暗想:什么意思?萧长海要说什么?
萧长海声音继续:“投资商乔丰年被打一案,发生在居民区,而且还是人*流出入密集的晚上八点。可出警人员竟然用了半个小时才到现场,并且当时连一个凶手都没有抓住。自从这事发生以后,受害人家属便一直找县委、政府,找政法委要说法。直到案发了二十多天,四名打人凶手才归案,可当时的社会影响已经造成,家属也质疑办案效率。正是因为当时的拖沓,现在给案子审理也带来很大困扰。
两天前,南苑小区发生命案,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县城每个角落,连乡下也都知道了。为此,老百姓是人心惶惶,恐惧不已,传言也越传越邪乎,社会稳定形式堪忧。
社会要想稳定,前提是治安必须跟的上。就像现在这样的治安状况,老百姓能放心吗?别说是老百姓,就是像我们这些当官的,也同样会感到有所不安。当然了,政法委机关在指导、督促、协调有关部门的时候,也肯定有所欠缺。但是,其他部门和领导必定只是辅助的,只能是敲敲边鼓。整个治安状况的恶化,还是要由直接管理部门负责,还是要由这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负责。”
妈*的,这不是危言耸听吗?萧长海要干什么?楚天齐心中再次发问。
“楚局长,你来说说吧?现在需要怎么办?县委领导可都盯着呢?”萧长海直接把话题给了楚天齐。
尽管前面的话没有提到自己,没有出现“公安局”字样,但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指责公安局,尤其是在指责自己这个局长。现在紧接着就让自己发言,分明是点题,分明是让自己“不要装糊涂”。楚天齐不是傻瓜,也不是官场菜鸟,能听不明白?
只是楚天齐不明白萧长海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把事情渲染成这样,为什么又要把“屎”抹向自己?
记得当时上任的时候,萧长海尽管保持着一定的矜持,尽管迟迟没把自己这个政法委副书记介绍给政法口人认识,但对自己还是友好的,也没有挑毛病。怎么现在忽然就成了这样?而且还是同着这些人?这不是故意要搞臭自己吗?
尽管心中不解,尽管心中忿,但楚天齐还是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萧书记,投资商被打一案中,打人凶手和幕后指使者都已抓获,他们也已供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据指使者交待,他和受害人结怨已经不止一天,只是那天才找人教训。也就是说,这事的起因并不是在今年三月份以后。
再退一步讲,既使他们的矛盾也是从三月份开始,那也不是我们能提前得知的,我想任何一个政法口领导都做不到。在开始的时候,受害人家属是对案子追的很紧,但当案子破了以后,她还专程到局里感谢破案呢,这又何谈质疑办案效率呢?
‘六。五命案’刚刚发生,正在侦破中,虽然人们有一些议论,但根本没到人人自危的地步。昨天晚上我到南苑小区去转了转,居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而且出入的人很多,并非闭门不出。案发小区都是这种情形,那其它地方居民就更不存在不敢出门的事了。”
萧长海接过话头,严肃的说:“楚局长,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自己的工作不是靠自己评价好坏,而要看公众怎么说,要看上级和下属怎么说,要……”萧长海开始了一长串的排比句。
……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楚天齐一脸黑线。他不知道今天萧长海抽什么风,为什么要危言耸听,为什么要故意给自己扣帽子?在一个半小时的会议上,萧长海全是拿公安局说事,但却不点出“公安”两个字,也不会提到自己的名字。当楚天齐进行辩解的时候,他马上又说“不要多想,我这是针对所有政法口部门说的”。
前天赵伯祥在向萧长海汇报完后,专门跟楚天齐讲了汇报的情况。按赵伯祥的说法,萧书记听完汇报,提了好多勉励的话,并表示会大力支持配合,还主动揽下了向县委书记、县长汇报的活。怎么这才一天多的时间,萧长海又是这样一副论调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赵伯祥所言不实,还是赵伯祥告了自己的状?按说都不应该,赵伯祥不会这么傻的把他自己买了。还是在这一天之中发生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人说了什么?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不过事出反常必为妖,萧长海今天抽风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肯定有什么说道。但今天是弄不明白,只能以后再慢慢了解了。
楚天齐已经走到汽车旁,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县委大楼,心里话:萧长海,希望你这只是偶尔发难,要是总这么做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楚天齐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是要对抗上级领导。县政法委名义上领导县公检法司,其实主要的还是督促、协调的职能。这些部门都是归同系统上级直管,就是县委书记、县长也还得给点儿面子,更别说一个听着唬人、实则没有实权的政法委书记了。
打开车门,楚天齐坐了上去,汽车驶出了县委大院。
在汽车经过南苑小区门口的时候,楚天齐看到,一个女人向他招手,女人是乔丰年的媳妇——企业家尚云霞。
示意厉剑停下汽车,楚天齐摇下车窗。
还没等楚天齐开口,尚云霞抢先说了话:“楚局长,离老远就看到您的车过来了,果然是您在车上。”
楚天齐问:“尚董,你这是……在等人?”
“不,我刚从小区出来。”尚云霞一指身后小区,“老乔醒了,也开始说话,我把他弄回小区慢慢养着了。”
“是吗?那太好了,他是不是说了有关案子的情况?”楚天齐很高兴,“要是有什么新发现,及时告诉局里。”
尚云霞叹了口气:“哎,醒是醒了,以前的好像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喊那个狐狸精名字。”说到这里,她忽然打住,冲楚天齐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就是和您打个招呼,告诉您老乔的情况。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走进了小区。
狐狸精,又是狐狸精,这到底是指的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楚天齐想到了一件事,案卷记录着乔丰年的住址,是南苑小区十一号楼二单元二零二,而傻子被杀是在十五号楼二单元二零二。都是二单元二零二,只不过十一号和十五号中间隔着一栋十三号楼。同时,他又想到尚云霞曾两次提到“狐狸精”仨字,肯定是指的一个女人,而杀害傻子的凶手也极可能是个女人。同一小区,单元号楼号都一样,而且都可能涉及到女人,这中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对了,那天自己在拉开十五号楼二单元二零二主卧的时候,好像看到对面十三号楼二单元二零二有人影一闪,再仔细看的时候只有窗帘在动了。
……
就在楚天齐犯嘀咕的时候,萧长海正在通电话,他这个电话已经通了很长时间,从他散会后回到办公室就开始了。
萧长海对着手机不耐烦的说:“我告诉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抽风,无缘无故抽风。”
“抽风好啊。”对方的声音很怪。
萧长海骂道:“好你*娘的*,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把你那个破变声设备关了。”
“那可不能关,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翻脸,把我卖了呢?”对方一阵怪笑,“号码隐藏,声音处理,这样才安全。对不对,萧书记?”
萧长海牙缝蹦出几个字:“你……抽什么风?”
“抽风?对,都抽风,说不准那小子也抽风呢。”对方说完,又是一阵放肆怪笑。
第九百一十二章 汇报破案进展
六月八日,星期六。
今天楚天齐醒的稍晚一些,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早上八点。他没有吃早点,而是洗漱完毕直接坐到椅子上。今天是周末休息,找的人少,正好可以利用这份难得的清静,想一些事情。
昨天被萧长海一通无缘无故的上纲上线,让楚天齐非常不舒服,但也给他敲了警钟。如果杀人命案不能及时告破,可能还会有李长海、王长海这样的领导跳出来,他们或趁机找茬,或把一些责任扣到自己头上。另外,如果案子拖的太久,周边老百姓也会担心,尤其南苑小区的人更会恐慌,听说十五号楼二单元已经有几户人家没有回去住宿了。所以,破案是唯一选择,无论对局里对死者或是对公众都是一个交待。
听昨天萧长海的意思,乔丰年被打一案的审判工作也遇到了困难。虽然萧长海没有明说,但无论是来自于当事方,还是来自法院内部,亦或是来自其它方面,肯定是有了一定的麻烦。对于这个案子,楚天齐自信公安的程序没问题,也无惧萧长海故意扣帽子,他所疑虑的是这个案子背后似乎还有隐情。这个隐情也许和案子有关,也许和案子根本扯不上边,但这些都不影响已经进行的这些程序。
昨天赵六又打电话了,还是追问要解药的事,听语气还挺急,不知是对方真怕身体有什么事,还是有其它难言之隐。楚天齐没有给对方明确答复,只说看情况,他这既是欲擒故纵的“纵”,也是因为还没有最终考虑好自己的计划。他知道,赵六应该还会来电话,可能都等不到双方约定的“周五中午”。
正想着事情,曲刚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坐。”说着,楚天齐用手一指对面椅子。
除了那次故意要自己敬礼外,平时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楚天齐并没有再以此事难为,曲刚也感觉舒服了好多。尤其自己近些天也采取了配合的态度,对方不但没有找茬,而且还表现出了一种倚重和信任。虽然这种倚重和信任肯定是表面的,但曲刚也不禁反思:难道以前的事怪我?
“昨天晚上回来的。”坐到椅子上,曲刚说,“局长,我汇报一下开会的事,还有命案侦破进展情况。”
“好。”楚天齐点点头,“先说命案吧。”
曲刚说了声“是”,开始汇报:“通过调查、走访、取证,我们掌握了死者的一些情况。死者叫王虎,定野市许源县人,父母去世早,家中又没有兄弟姐妹。小学没念完就失学了,经常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反正他也没有父母管教,平时生活都成问题,对于他的这些小偷小摸,人们也就没有深究。大约四年前,王虎结识了‘疤哥’,正式混社会,被称为阿虎。”
“疤哥?”楚天齐疑惑,“疤哥是谁?”
曲刚回答:“疤哥是许源县的大混混,脸上有一道刀疤,自称社会大哥,在定野市的道上也有一些影响。这个‘疤哥’纠集一些人,尽做一些以强凌弱的事,不是调戏妇女,就是玩‘红蓝铅’骗人,要不就是玩‘仙人跳’,贼喊捉贼敲竹杠。他们之所以经常得手,有很多种因素,比如好多人都奉行惹不起躲的起,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当然,也有个别败类警察和他们联手做局。
三年前,‘疤哥’及其一众手下被抓,王虎也在其中。除了‘疤哥’等几个主犯被判刑三至五年外,其余的大部分都时间较短,像是王虎等几个小喽啰更是很快就出来了。之后,这个王虎就和几个人玩‘易拉罐’骗人,经常扮傻子。他们总是不定期出现在定野市及其一些县区公路线上,在实施骗人时也有专人探路、放哨,很难抓捕。即使被抓,也往往因为金额不大,而且没有对被骗者造成更大的伤害,也只能关几天就放。王虎除了玩‘易拉罐’骗人外,是否参加什么组织,暂时还没有相关证据。他这次被杀,是否与哪个组织和个人有关联,目前也不得而知。”
曲刚虽然不掌握王虎是否参加什么组织,但楚天齐却彻底搞清楚了一件事,怪不得“傻子”认识自己,却原来是那个刀疤男的手下。肯定当年“傻子”在某个角落里看到过自己,也许在路上,也许就是在许源镇派出所暗处。楚天齐还注意到,在说到“疤哥”的时候,曲刚稍微停顿了一下,也瞟了自己一眼,显然是知道三年前自己在许源县的遭遇。
楚天齐冲对方点点头:“继续说。”
“我们调看了南苑小区以及周边相关路段的监控录相,发现在六月三日后半夜,也就是四日凌晨一点十二分的时候,有一辆汽车停在十五号楼下。一个戴着帽子、身穿宽大衣服的人从汽车后座下来,进了十五号楼二单元。虽然此人经过了故意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