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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躲开了烟灰缸,说道:“不和你一般见识,记得我托你的事啊。”说完,直接蹿出屋子,走了,只留下老年男子还在兀自生气。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老年男子还是无奈的拿出手机,拨了出去:“老张啊,你儿媳妇调动的手续拿过来吧,共同想想办法……不麻烦,不麻烦。对了,有一个乡干部和社会闲杂人员打架斗狠的事听说了吗?……知道啊,对,这确实是该严肃处理,否则干部纪律的严肃性何在?好,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老年男子想了想,长叹了一声,又拨了出去:“老牛……”
……
和他父亲压抑的心情不同,青年男子一出屋子,就拨出了电话:“飞哥,我和老东西说了,他答应了。你那边也让老爷子加把劲。好的,好的,你放心,那事露不了馅,这次来的都是外地人,而且中间又经过了好几个环节,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身上。我可记得飞哥说过‘金风未动蝉先觉’这句话,我就是那聪明的蝉。我是谁呀,是,是……”
挂断了电话,他心中发狠道:“姓楚的,你等着吧!”
“哈哈哈”青年男子狂笑着上了自己的汽车。
……
快中午的时候,楚天齐回到了乡里。虽然只是出去了十来天,却有走了很久的感觉,可能是这十多天当中经历事情过多的缘故吧。看到楚天齐下车,同事们纷纷过来问候一声,楚天齐表示了感谢。
刚刚回到办公室,刘文韬就过来了。他先询问了父子二人的情况,接着向楚天齐透露了一个消息。
“小楚,我听到这么一个传言,说你这次受伤,主要是因为争风吃醋,被人寻仇。还有的说是你自己品行不正,与社会闲杂人员结怨才发生的。”刘文韬盯着楚天齐说道。
“胡说八道。”迎着刘文韬的目光,楚天齐斥道,然后语气一下子低沉下来,“刘乡长,难道你也这么认为?”
“小楚,我要是相信了这样的话,会当面问你吗?”刘文韬严肃的说,“正因为我认为这种说法不靠谱,才要告诉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过刘文韬的提醒,楚天齐冷静一想,也觉出了不寻常之处。是呀,是很奇怪。这件事才发生几天,而现场除了那些亡命徒就是警察,亡命徒不会说出那件事,而且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警察也不会说出当晚的事。所以外界知道的也就是发生了斗殴事件,顶多知道自己受了伤。那么所谓的原因又是怎么来的呢?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这么说的。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呢?那就是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搞臭自己。
“刘乡长,谢谢你。”楚天齐为刚才对刘文韬的质问有些不好意思。
“咱们之间不需要客气,留个心眼,多加小心吧。”刘文韬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完,没有多做停留,就走了。
楚天齐想自己刚刚回来,自是要到书记、乡长那里报到一下。
……
乡长办公室。
“乡长,我回来了,感谢你对我和家人的照顾。”楚天齐说的很诚恳。
“不必客气,同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宁俊琦一笑了之。
楚天齐看着手中的资料,说道“乡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向你汇报几项工作。”
“不着急汇报,多注意休息,先把资料放下吧。”宁俊琦平淡的说道。
“好的。”楚天齐把资料放在了宁俊琦面前的办公桌上,向外走去,临到门口时,转身鞠了一躬,“乡长,再次感谢你。”说完,直接出了乡长办公室。
“搞什么明堂?”宁俊琦嘟喃了一句,望着关上的房门,一阵的出神。
……
虽然十多天没在乡里,积压的工作倒也不是特多,用了不到两天就处理了。这期间常海来过了,他说常文这几天腿部又有了一些知觉,楚天齐也很替他高兴。柳大年当然也在第一时间来了,除了表示慰问外,还让楚天齐放心,家里的一切有他照顾。其他的一些人也过来表示了慰问。
……
华灯初上,玉赤苑小区三号别墅里,客厅沙发上坐着冯志国和冯俊飞。
“大伯,这次调整应该轮到我了吧。”冯俊飞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论资历、能力我都够了,而且,我的大伯还是主管人事的副书记,怎么着也不会有变故吧?”
听着侄儿阴阳怪气的话,冯志国很不舒服:“不要认为什么都是应该的,比你资格老、能力强的人多的是,现在却连副科还没弄上呢。”
“从来都是一副阶*级斗*争嘴脸,好像谁都比我强似的,你就看我不顺眼。”冯俊飞不满的反驳着,“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也是好坏不分,我这么一个兢兢业业,全部身心扑在工作上的好同志,不给予重用。而像有些人刚被撤消后备干部资格,就和社会闲杂人员打架斗狠,结果却是太平无事,领导连屁都不放一个。”
“你……冲你刚才说的话,你就不够提拔资格。”冯志国被气的不轻,“对了,现在都在传楚天齐打架的事,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些不正常呢。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冯俊飞目光躲闪了一下,避重就轻的道:“领导都香臭不分,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说过,如果今年不给我解决正科实职,我就不认他。”说完,站起身,迅速走了出去,他的身后是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冯志国长叹一声:“哎,一点也不随我呀。”
确实,冯俊飞身上一点也看不到冯志国年青时勤恳踏实、奋发向上的影子。
说到楚天齐打架的事,他也有些疑惑,他认为楚天齐不像是传言中说的那种人,可为什么却被传的有鼻子有眼呢!而且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向他反映这个事了。尤其是冯俊飞已经提过好几次了,看来自己这个主管人事的副书记也该重点关注一下了。
……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楚天齐还无法入睡。于是,从床头拿出一本书,随便翻看着,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名贤集》。当他翻到“七言集”部分时,一句话跳入了眼帘: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暗算无常?”看到这四个字,楚天齐心中无来由的一惊。
第一百零三章 人都怎么了
党政办公室,楚天齐刚刚接完弟弟电话。在回到乡里的这四、五天里,这是楚天齐第二次和弟弟通话,上次是他把电话打到雷鹏手机上的,这次是弟弟打过来的。这一段时间里,楚天齐感觉没有手机真不方便,可现在手头特别紧,只能再缓缓了。
看到楚天齐放下了电话听筒,小姚问道:“楚助理,大叔情况怎么样了?”
第61节
“我弟弟打电话说,我爸这几天的情况还是那样,有时手指偶尔动动,不过动的时间很短,医生建议再观察几天就出院。”
“哎,怎么好人都要受磨难呢?”小姚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楚天齐说。
……
“小楚,来我办公室一趟。”党政办公室外,黄敬祖在喊楚天齐。
“好的”,楚天齐答应一声,出了党政办,跟在黄敬祖身后,向书记办公室走去。
黄敬祖刚在办公椅上坐下,楚天齐就说道:“书记,我回来那天就到您这里报到,您没在。感谢您到医院看我和我父亲,也感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
“小楚,别客气。关心你们的工作和生活,是我这个书记应该做的。再说了,谁能保证不遇上点事呢!”黄敬祖哈哈一笑,“对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楚天齐干脆的回答:“没事了。”
“不能掉以轻心。”黄敬祖用手一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楚天齐坐下。
楚天齐坐了下来。
“小楚,你来乡里快一年了吧?”不等楚天齐回答,黄敬祖继续说,“这一年时间里,你做了很多工作,而且还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我呢都看在眼里。你一定要再接再厉,做出更大的成绩,也不辜负党委对你的厚望。我看好你。”
楚天齐赶快站起来,诚恳的说:“感谢书记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现在即使做了一些工作,也是与您的大力支持分不开的。”
“呵呵,小楚越来越成熟了,不错。”黄敬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话题一转,“年轻人一定要懂得珍惜现在的岗位,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去做与身份不符的事,比如打架、争风的事就不要去做,与异性的接触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听到黄敬祖的话,楚天齐感到一头雾水,他不太明白黄敬祖指的是什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恰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黄敬祖示意楚天齐可以走了。
楚天齐出了书记办公室,边走边想黄敬祖的话。这时,他又想起了刘文韬那天也说过类似的话。
“难道真有这样的传言?又是什么人传的呢?是有意还是无意呢?”楚天齐心里想着,忽然,大脑里出现了四个字:“暗算无常”。“那又是谁对自己‘念念不忘’呢?”他有些郁闷了。
……
晚上十点了,楚天齐正要休息,忽然有人敲门,声音停止后,传来说话声:“楚助理,休息了吗?”声音不高,是党政办要主任声音。
“没呢,请进。”楚天齐边说边向屋门走去。
要主任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在关上门的时候还下意识的向门外张望了一下。
楚天齐心里感觉好笑,这怎么像是做贼似的。
要主任一进屋,先把一个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就点头哈腰的递上了“紫云”香烟。楚天齐接了过来,同时把已经拿在手上的“红塔山”香烟放到了桌子上。此时,要主任把已经打着的火机递了上来,楚天齐匆忙把嘴上叨的“紫云”点着了。要主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相当娴熟。
面前的要主任,与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现在却要对自己毕恭毕敬,这和以前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这让楚天齐很不适应。同时也纳闷:要主任这是怎么了?从上次安电脑时开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坐,坐。”楚天齐礼让着要主任。而要主任却一直要楚天齐先坐,两人就是好一番推让。看着要主任宽脑门上细密的汗珠,以及他嘴角的白沫,楚天齐只好先坐下,这时的要主任才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楚助理,我今天回来才听说你受伤了,要不我早就去医院看你了,请见谅。”要主任一副道歉的口吻,“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伤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还惦记,我知道你去省里办事了。”楚天齐客气的回道,“你是今天刚回来吧?”
“是,我是今天和黄书记一起回来的,他直接回了乡里,我在县里又办了点事,乘信用社的车才回来。”要主任一副汇报工作的口吻。然后拿过了地上的食品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带包装的盒子,“楚助理,你受了伤,我想要表示一点心意,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这是孩子带给我的,我也用不着,你就拿着补一补吧。”
包装盒里装着黑黢黢带刺的东西,楚天齐没吃过,再一看外包装上有“海参”两个字,他知道这是好东西,大补的。
“要主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再说了,我年轻轻的也用不着,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楚天齐把东西推了回去。
“你一定要收下,你用不上的话,可以给伯父用,听说伯父也受伤了,正好补一补。”要主任又把东西递了过来,“再说了这只是咱们弟兄的一种正常礼尚往来,你要不收就是瞧不起我老要。”
楚天齐坚决不收,要主任是一定要送,两人拉扯了很长时间。
最后看要主任都快要哭了似的,楚天齐只好接了过来,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玉溪塞给了要主任:“那你把烟拿上,要不我坚决不留。”
要主任看楚天齐语气坚定,最后只好收下了香烟。临出门时,要主任支吾道:“楚助理,以后有用的着老要的,尽管吩咐。”说完,像做贼似的溜了出去。
说要主任“做贼”一点都不过分,进门时就鬼鬼祟祟的,出门时又死活不让楚天齐去送。等要主任跨出门槛后,楚天齐出于礼貌送了出来,结果只看到了一个猫着腰快速转过了墙角的背影。
关上门,看着桌上已经干透的海参,楚天齐不由得感觉好笑。要主任还真是奇葩,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称呼自己的父亲为“伯父”,真不知道是搭错了那根筋。楚天齐可是清楚的记得,刚到乡里时,要主任在自己面前的谱大的很,最起码要比书记、乡长的架子端的大。怎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