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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再去好好安顿一下。”说完,曲刚站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自己,楚天齐眉头又皱了起来,一个疑问涌上脑海:不同意尸检,究竟是不忍孩子被切割,还是有其它什么说法呢?
……
虽然有死者家属闹腾,虽然局里这些天事情很多,而且好几件事都很棘手,但有些事还不能不去做。
自从发生喜子绑架人质并自杀一事后,周仝和何佼佼情绪就不好,为此周仝在家休息了两天,何佼佼更是直接窝在家里,根本就无心管公司的事情。也不怪她们,喜子给她们身心造成那么大伤害,情绪波动在所难免。周仝毕竟是警察,受过严格专业训练,何佼佼也见过世面,而且本身又习武,如果换做其他女孩,不直接吓坏了才怪。
楚天齐一直担心两个女孩,想和她们坐在一起,帮她们调节一下情绪。只是这几天事太多,才推迟了下来。只到四月十二日,星期五晚上,他们才坐到一起,在餐馆用餐。
近几天虽然和周仝在单位见过几次,但彼此都有事,并没有过多交流,更没好好坐在一起。今天一见,感觉对方瘦了很多,不是那种健康的瘦,而是一种憔悴,看那深陷并发青的眼窝,就知道睡眠严重不足。
何佼佼也好不到哪去,脸上少了光彩,却长了痘痘,也是睡眠不足、心情不佳所致。平时伶牙俐齿的一个人,今天成了一个小哑巴,还经常失神,让人不由怜爱。
餐馆不甚大,但干净,餐包也布置的很雅静。餐馆主要经营南方菜系,菜量不大,很精致,也很清淡,口味不错。
刚坐下时,二女情绪非常不佳。在楚天齐有意进行调节后,两人说话多了起来,情绪明显好转,到后来何佼佼还难得“咯咯”笑了几声。
担心周、何二人借酒浇愁,今天吃饭是以茶代酒。开始时现场气氛要沉闷的多,众人经常低头喝闷茶。吃到后半期时,气氛轻松好多,众人也喝的水饱。因此从餐包出来后,都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楚天齐到吧台结完帐,但二女还没露面。于是他到了餐馆外面,一边吸烟,一边等人。
无意中望向餐馆门口方向,一个熟悉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个人,楚天齐迟疑了一下,向自己汽车走去。他这是为了避免和对方打照面,省得进行寒暄,也省的讲说一同吃饭的人。县城太小,自己本来就引人关注,要是让这女人看到自己和两美女一同吃饭,不知又要生出哪些闲话。
在快到越野车旁时,楚天齐发现那个女人也奔向停车场,像是奔自己而来。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天早已黑了,停车场光线很暗,但如果是遇到熟人,仍然能够认出对方。现在如果再躲的话,显然已经不合适了,于是楚天齐便站在那里,一边吸烟一边望着对方。
女人离着楚天齐还有一小段距离,但声音却传了过来,对方在打电话,听起来是和人争吵。
女人声音很大:“小芹,你不要说这么多废话,我就问你,那个狐狸精到底是出国了,还是死了?……出国了?去了哪个国家?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是死了?怎么死的?是病死还是其它原因?埋在哪了?……你也不清楚?……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傻,好欺负?你哥不好好做生意,就和姓邹的争这个女人,结果被人家下了黑手,差点打死,你们还……”
眼看着距离也不过十来米了,楚天齐正犹豫是走开,还是等着对方过来说话,好像都不太合适,可那个女人却停了下来。
女人把手机从耳旁拿开,恨恨骂着:“小臭婊*子,敢挂老娘电话?”
骂过后,女人又在手机上拨了起来,一连拨了三次。
看起来电话通了,女人大声嚷了起来:“小芹,你为什么挂……手机没电了?你们乔家兄妹不愧是一奶同胞,连撒谎都是同一套路。是你教的你哥,还是他教的你?……让我注意形象?什么形象?我尚家好歹也是有身份的家庭,竟然被你们乔家当猴耍,我还注意狗屁形象。……告诉你,只要有狐狸精在,就没好。……我多心?多什么心?你哥现在什么事都记得,唯独一涉及到狐狸精就假装失忆。……你问我怎么想起这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装什么装,还不是你们兄妹合起伙来骗我?是不是你们又把那个狐狸精藏起来,藏到老家堂屋了?想着把我们尚家家产都骗到手,和那个狐狸精一起……”
女人忽然从耳旁拿来手机,又骂了起来:“臭婊*子,又挂老娘手机。”边说边继续播了起来。
拨了好几遍,女人把手机放到挎包里,斜着向一辆红色轿车走去,边走边骂:“妈*的,还说老娘疑心大,那照片都贴到我家楼下了,还能有假?以为改个名,老娘就不认识了?肯定她现在也不是个好鸟,要不能被人家……”
听到半截,女人的声音消失。不是女人不说,而是女人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楚天齐听不到了。
“嗡嗡……嗡”,一阵汽车轰鸣,红色轿车蹿出了停车场。
看来女人只顾着打电话,并没看到自己。对方又提到了狐狸精,还说是贴在楼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倒先出来了,害的我俩等你。”何佼佼挥着手,向楚天齐迎面走来。
“出来抽了根烟,上车吧。”说着话,楚天齐走向越野车。
……
在把周、何二人送到住地后,楚天齐还是带着好奇,到了一个小区楼下。把车停好,走上前去,在单元门旁边墙上,他看到了一张纸。虽然光线很暗,但他却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
看到这张纸,楚天齐大惊:狐狸精是她?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收获颇丰,意外之喜
马上就快四月下旬了,楚天齐每天的工作还挺忙,尤其案子的事更是棘手。到现在为止,连莲、吴信义、吴万利都杳无音讯,聚财公司也是一问三不知,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干警小张和小孙的死因还没找到,但家人却没少到局里闹,只是再没到楚天齐办公室,不过却把曲刚折腾的够呛。当然,他们并没把死人抬到公安局,尸体仍由县局委托相关机构保管着,也没在局办公楼烧纸打幡。这几次来,死者家属没提其它的,就要求了一条,赶快给死者申请“烈士”称号。
虽然看似死者家属只提了一条要求,但这却是很关键的一项,是为了后续事情做准备。因为这事一旦成了,好多事就顺理成章,家属也就有理由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了。政府和公安局怎能慢待烈士家人,怎能做让烈士寒心的事呢?
楚天齐和曲刚当然看出了这一点,岂能着了道?关键是两名干警的死跟申请烈士根本粘不上边,而且他们本身就有放走案犯的嫌疑,何况他们体内可能就有更大的罪证。
家属步步紧逼,局里既不能答应,又不能把事情闹僵,只能由曲刚在那里应对着。
离喜子自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相关程序早就进行完毕。在这段期间,楚天齐一直担心有人关注喜子身上的伤痕和断骨,会对喜子“被虐”提出质疑,但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这方面的调查,看来是自己多疑了。想想也是,暴徒岂能束手就擒?肯定要拒捕,要做垂死挣扎,骨断筋折在所难免。只是具体到此事,却并非无意而为,而是楚天齐亲眼目睹,不由得心里有鬼。当然,楚天齐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如果有人问起,就是打死也不说,何况也没人打自己。
楚天齐每天的工作还很多,整天都不闲着。但这几天他却不时关注着着桌上手机,希望手机响起来,希望能够接到那个号码打的电话。可他又不无担心,担心听到失望消息,到目前为止的几次通话,反正是没听到任何希望。
就在楚天齐心情多少有些矛盾的时候,手机适时响了,正是那个期盼的号码。他略一迟疑,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立刻传出声音:“局长,说话方便吗?”
听着对方语气兴奋,楚天齐忙道:“方便,就我自个在屋里。是不是有发现?”
“局长,有重大收获。”对方声音很神秘,“你猜猜,是什么事?”
“好小子,卖什么关子?难道抓住了连莲?”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楚天齐心里却是一阵莫名的激动。
“没看到连莲。”对方停了一下,又说,“但是却遇到了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已经到了我们手里。你猜……”
不等再次卖关子,楚天齐打断了对方:“有完没完,痛快点。”
“局长,我们抓住了吴信义。”对方“嘿嘿”一笑,讲说起来,“从十四号晚上到这,我俩就住到了镇上,每天都要到老屋周围去转,不过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工作没进展不说,胃口却不好了,可能是两地温差太大,这里比许源县冷的原因,也可能是吃的不合适。结果,我俩先后拉肚子。
在镇里输了两天液不见好转,昨天晚上我俩就到了县里,去找一个老中医。听当地人说,这个老中医看病有一套,尤其看消化系统的病更是强项。很不巧,到那儿的时候,老中医被人接走看病了。于是我俩就到街上饭馆吃饭,边吃饭还边给老中医的诊所打电话,可那个老头一直没回来。晚上十点了,饭馆要关门,我俩不能再耗着,就到吧台结帐。结完帐的时候,我无意中瞟了一眼吧台里的小监控电视,在监控里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
在哪见过呢?忽然一张身份证上的头像进入脑海。来不及细想,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也跟了出来。那人刚从饭馆门前经过,听到后面声音便猛回头去看。借着饭馆门前的灯光,我确认了那张脸,就是聚财公司副总吴信义。吴信义可能也觉出了异常,拔腿就要跑。我俩怎能放走他?一前一后夹击这小子,两三下就把他摁翻在地。这小子被抓后,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串钥匙,其中一把钥匙上写着数字,正是我们蹲守那间屋子的门牌号。
尽管吴信义装糊涂,但我们带着他回到镇上,又到了村里,用这把钥匙打开了老屋的房门。进到屋里,在一个柜子下发现了机关,有暗门,进到暗门后,有了重大发现。局长,您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听出对方的兴奋,楚天齐也很高兴,但还是催促道:“你小子作什么妖,数牙膏的?统统一骨脑的说出来。”
“我们也找到了吴万利。”对方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后面三个字。
“吴万利?他俩在一起?一下抓住了两个?”楚天齐急问。
对方说了三个字:“一个人。”
“一个?”楚天齐先是疑惑,紧接着大喜,“吴信义和吴万利是同一个人?”
“不错,正是。”对方给出了肯定答复。
“果然,果然,太好了。”楚天齐高兴的击了一下桌子,“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好的,是这么回事?”对方讲说起来。
……
通话已经结束十多分钟,楚天齐还是兴奋不已。
刚才和他通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很器重的高峰。高峰汇报的时候,已经即将登上押送嫌疑人返程的列车。
据高峰汇报,在老屋暗门地窖里,发现了一张营业执照复印件,正是那家制假公司的,上面的法人代表就是吴万利。另外还有一些文档,都是关于制造假药的内容,还有一些往来帐目。经过审问,吴信义承认那个制假公司的吴万利也是他自己。
这次高峰二人的北辽省之行,真是收获颇丰,而线索信息却又来的很是偶然,意来自楚天齐的无意偷听内容,可谓意外之喜。
四月十二日那天,楚天齐请周仝、何佼佼吃饭。在餐馆外等她二人的时候,楚天齐听到一个人高声打电话,这个人就是乔丰年的老婆尚云霞。虽然和这个女人接触不多,但楚天齐对尚云霞印象很深,觉得这个女人既泼辣,也不简单。当时听尚云霞的语气,是和乔丰年的妹妹通话,通话内容有楚天齐感兴趣的东西。
那天尚云霞电话质问,是因为和乔丰年相好的女人,也即她称之的“狐狸精”。这个词,楚天齐已经听对方说过两次,再次听到“狐狸精”仨字,自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为了质问“狐狸精”的去向,尚云霞提到了那次乔丰年被打一事,也即皱彬雇二驴子等人出手那次。那次乔丰年差点被打死,当时邹彬承认是因为生意,但听尚云霞的语气,分明就是因为“狐狸精”吃醋。
记着尚云霞“照片都贴到我家楼下”的自语,在把周仝、何佼佼送回到住处后,楚天齐到了许源南苑小区十一号楼,找到了二单元。乔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