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立安感受着自己的手脚都快失去知觉,知道这次模拟要结束了。
在心跳还算有力的时候,陈立安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进入“昏迷”状态。
“老王!陈立安昏过去了!”在旁边铲冰的临时演员看到陈立安闭上眼睛,立马丢下手里的铲子喊道。
“快,叫救护车,把冰都给去了!”
王晓帅顾不上那么多,立马跑过来用手刨冰,不过并没有另一个人快。
本来就担心的马小晴在看到陈立安“昏迷”的瞬间,就已经扑到陈立安边上用手臂把陈立安身上的冰块扫去。
不知道为什么,陈立安这会真的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模糊,低温还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为了拍戏减肥太多了,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陈立安模糊的听见周围的人在呼喊,有好几只手把自己抬了起来,这次真是玩大了,戏疯子的名号彻底坐实。
白色的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接上真的昏迷过去的陈立安立马就往医院赶。
真等到陈立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安静的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陈立安睁开眼睛就听见病房外不知道是医生还是什么人的训斥。
“哪有这么拍戏的,和冰长时间接触很容易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严重的话甚至死亡!”
“你当导演就不知道拦一下,还好送过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声音是舒琪,陈立安的意识清醒了一点,听出门外说话的人是舒琪。
“你以为我想,陈立安太疯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忍下来的。”王晓帅的语气有些无奈,不过能隐隐听出一丝兴奋。
舒琪看着王晓帅眼睛深处的那点兴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太认识这个人了。
感觉他对生命有些漠视,似乎想要通过生命的死亡来让自己的艺术达到另一层高度。
就像是电影中那个忽悠齐雷进行行为艺术的老师,通过让齐雷进行死亡模拟来满足自己自私狭隘的阴暗心理。
病房外安静下来了,陈立安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活过来了,不过有些畏寒发冷。
“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疯,拍个戏用得着这么拼命吗!简直就是神经病!”马小晴看到陈立安睁开眼睛忍不住责骂,但是通红的双眼还是忍不住的落下两滴眼泪。
陈立安抬起僵硬的手,在马小晴的脸上擦了一下。
刚刚从眼眶落下的眼泪还是温热的,陈立安的手指轻轻抹去泪痕,但是却没办法说自己估错了自己的极限,只好说道:“我想体验齐雷的感受,那种情绪很强烈,而且我知道自己不会出事的,我有分寸。”
马小晴抓住陈立安的胳膊想打他一下,但又停住了,红着眼睛说:“都住院了还分寸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吓人!”
“现在拍完了,没事了,不用担心,我感觉自己现在很好,内心很满足很平静。”
陈立安的声音有些虚无,然后又慢慢的睡着了。
这场模拟死亡对于齐雷来说很失败,但是对于陈立安来说很成功,在那一刻他真的体会到另一个时空中的齐雷的感受。
这对一个演员来说实在太难得了,陈立安真的感觉格外的兴奋和满足。
一周之后,陈立安杀青了,在齐雷从虚无回到现实,去观察自己的死亡对世界对自己的艺术产生的影响。
最后却发现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可笑的欺骗,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的死亡已经被盖棺定论,他的存在也被否定了。
在精神上死亡之后,齐雷在立秋那天肉体也死亡了。
……
第21章 新剧组的试镜
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暗红色的灯光下,陈立安正在专心致志的洗照片。
马小晴站在旁边嘴里叼着烟,看着陈立安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输了。
陈立安把照片夹在绳子上,然后脱下手套看着还带着水渍的照片,对自己的这张自拍照很满意。
“你感觉怎么样?”陈立安转过身问道。
马小晴看着照片里陈立安,很难形容那个表情所代表的的情绪,冷静、疯狂、偏执、怪诞……
马小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这张照片是陈立安在杀青之后拍的,说是祭奠死去的“齐雷”。
“送给我,祭奠一下我还没发芽就死去的爱情。”马小晴看着陈立安认命般的说道。
看着马小晴这个样子,陈立安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了一下她圆圆的脸说:“爱情和好色是两码事,你就是馋我身子。”
马小晴拨开陈立安的手大声地说道:“才不是好色!我爱上你了不可以吗!”
陈立安耸了一下肩膀说:“你爱的是齐雷不是我,从我进组的第一天那就不是真正的我,所以那根本不是爱。”
“我就是爱上你了,爱上陈立安不是齐雷!”
“你别耍无赖,你自己说喝多了第二天就忘了的。”
“我现在又没喝多,我想起来了,我想要你。”
“你还是馋我身子。”
“我就馋了怎么了!”
马小晴说着就动起手,直接拽住陈立安的裤子把他拽到自己怀里。
“你不是喜欢情调吗?不是说这样只是生理冲动吗?”陈立安无奈地任由马小晴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去他妈的情调,老娘今天就要当一回流氓!”
女人做起流氓真的是很无解的一件事,男性受害者很难形成有效的反抗啊。
陈立安这样柔弱的肌肉男,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只能选择不抵抗原则。
好在马小晴是个有良心的歹徒,第二天就放了陈立安。
陈立安从马小晴家里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觉得还挺对不起马小晴的。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毕竟欲望带来愧疚和爱情带来的愧疚保质期不同。
陈立安来到在街上,找到电话亭给舒琪打了一个电话。
“之前说的试镜结束了吗?我现在杀青了。”
“我知道,后天上午九点你来一趟吧,我和程导说过了。”
挂上电话之后,陈立安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花月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的幕后故事还挺多的,最开始的女主来了很多人试镜,几乎全是大牌女星。
但是最后的女主角却是出品方塞进来的一个新人。
只不过后女主因为演技太烂,开拍一个月后被程导换了。
没有女主角电影还怎么拍,程导于是三请五邀把国内演技最好的女演员给找来了,多次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影后的龚莉。
这部电影除了龚莉之外,这部电影还有何赛菲这样名角,以及最美杨贵妃周婕。
当然这些暂时和陈立安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拿着王晓帅给自己的一千两百块钱的片酬,准备去置办点家当。
……
这个狗操的世界!
陈立安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相机站,在路边看着橱窗里的和自己手里同样的样机价格标签。
橱窗里的价格是三千四,而他手里买的相机花了他三千八!
在这一瞬间,陈立安甚至想回到原来的那家店,揪住老板给他来一套老八掌!
多花了四百块啊,陈立安感觉自己的头上写冤大头三个字。
纠结了好一会,陈立安放弃了回去找老板麻烦的打算,自己傻呵呵的不打听价格怪谁呢。
买完相机,陈立安又去买了一堆画材,油画的手艺也不能丢,生活这么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
当陈立安提着一堆画材回到大杂院的时候,齐大爷正在前院和中院的李大爷下棋呢。
两老头都是臭棋篓子,在外面都没老头带他们玩,只能搭伙在自己的院子里下棋。
“立安回来了,最近干吗去了,晚上去我那喝两杯啊。”李大爷看到陈立安后,顺势把棋盘一抹笑呵呵地问道。
原本胜利在望的齐大爷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个老东西,下不过就玩赖是吧!我以后再和你下棋我就是狗!”
李大爷淡定地端起茶壶喝了一口,完全不在意齐大爷的赌咒发誓,当狗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陈立安不想卷入两个老头的战争,连忙说道:“我前段时间拍电影去了,晚上就不去了,太麻烦您。”
“二位大爷,我回屋了,您二老继续下。”
说完,陈立安就走了,不然师父非得拉着自己评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陈立安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霉味,就把门敞开着通风散气。
墙上挂的挂历还是三月的,现在都已经是六月了。
陈立安把挂历翻到六月,看着挂历上的模特忍不住一乐。
这不是人间精灵周公子嘛,一想到过段时间就能在花月剧组见到真人,陈立安就忍不住拿起相机随手拍了一张挂历上的周迅。
拍完之后,陈立安就开始打扫卫生了,忙乎了二十多分钟,陈立安掏出一本小说读了起来。
小说的名字是《花影》电影花月的原著小说,只不过作者叶兆言在看完电影后,痛骂了程导一顿。
直言自己的这本小说并不算好,但是花月更差!
啧啧,大导真是惨,电影上映后被原作者骂,上映前还和编剧之一的王安忆闹的不愉快,要不然也不会找舒琪去救场。
哦,对了,程导还和制片人闹翻了,两人再也没合作过。
王安忆后来也忍不住吐槽程导太过于自我,嗯……霸王别姬的编剧芦苇也吐槽来着,直言程导最好的两部电影正是他没有参与编剧的。
其实这部电影在陈立安看来并没有那么差,只是程导加了太多个人的想法,失去了底层的逻辑。
用一句话来说,程导永远基于自我表达,追求表意而忽视逻辑,沉浸在自我编织的梦境里,对观众的观影需求缺乏感知能力
这话是谁说的陈立安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觉得他说的很对。
陈立安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花月这部电影到底如何,只是挺喜欢里面的人物,扭曲又矛盾。
所有的人物都是丑恶的,变态的,看不出任何的美好。
陈立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从心底来说,他也认为人性本恶,善良才是后天的,是教育出来。
而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在接受善良教育的时候都没有学的太好,所以人才会矛盾才会变得可爱。
平日里再善良的人,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戾气丛生。
对于自己即将要试镜的这个角色,也是陈立安在这部电影中第二喜欢的角色。
名字很有意思,叫中秋,千金大小姐的仆人,后来被大小姐认作弟弟,一直守护着大小姐做家主,后来大小姐病了,自己就担起责任当了家主。
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励志?
实际上这部电影就是一个变态养成记。
陈立安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花影》看完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说的确比电影要强一点。
只是中秋这个人物不太好琢磨,陈立安没在大户人家当过仆人,也没爱上自己的大小姐,更不是变态。
最主要的是中秋这个人物一开始真的把大小姐当做的亲人的,只是后来尝到情欲的滋味后心理变态了。
想要演好中秋,得好好揣摩才行,陈立安仔细地回忆着电影中的剧情,又把小说里的人物形象代入进去。
干姐姐咱没有,好姐姐还是有的呀,最重要的是人物情感上的突破,而不是禁忌的欲望。
毕竟陈立安不想去德国骨科……
中秋对自己的大小姐玲珑,从守护,到心痛,再到扭曲的占有,最后得不到就毁掉。
并不复杂但是很扭曲的情感变化,情和欲毁灭了中秋,也让他成长了。
第22章 姐姐和弟弟
十字街头,人来人往,黄毛小儿,性情刁顽,十分烦人!
“小孩!告诉我你家住哪,我就放过你。”陈立安手里提溜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问道。
在陈立安的脚边还散落着一个残破的大卫石膏像,大卫瞎了的一只眼睛上还钳着一块红色的碎砖块。
小毛孩脚都不沾地,但是气势上依旧不肯认输,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陈立安。
“你不服气是不是?你把我东西砸坏了,你还有理了?”陈立安气的用手使劲的在小孩的脸上揉来揉去。
“昂!谁让你调戏我姐的!臭不要脸!”
小毛孩仰着头任由陈立安把自己齐刘海揉成鸡窝头,倔强的模样可爱的紧。
陈立安转头朝着身后的画材店看过去,透过玻璃门狭小的缝隙,看到坐在里面发呆的小姑娘。
刚刚留电话的画材店老板,原来是他姐姐啊……
人小鬼大的小毛孩,这么小就知道维护姐姐了,陈立安笑着把小孩放下来,然后弯腰小声地对他说:“你把我东西打坏了,我还要去找你姐买,你能怎么办?”
“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