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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答作响。
搜救犬突然叫了起来,可它们却不敢前进。
朝着它们狂叫的方向,一行人走了过去,视野突然豁然开朗。灯光扫过,几个人横七竖八躺着一动不动。薛以怀的心,瞬间沉到谷底。黄君严立马联系了指挥部和二队,薛以怀跑了过去,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让他绷紧心弦的容允惜。
手指微微颤抖,探上了在她的脖颈间,长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允惜,允惜醒醒……”他叫了几声,容允惜缓缓半睁开眼,很快又闭了回去。
“其他人怎么样?”黄君严挨个检查了一下,一共六人。其中一人情况危急,初步判断应该就是从上面摔下来的那人。其他人情况稍微好一些,中毒加上低温,都陷入了昏迷。
只是,登山队一共十二人,已经有五人安全脱离危险。
“以怀……”声音虽然很轻很轻,可薛以怀还是听见了。他搂着容允惜一遍遍回应着她:“小惜,别怕,我在这。”小惜,这个小名,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叫她了。恍恍惚惚之中,她以为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所以才会听见了他这样唤她。
锁定了位置,接应的直升机和医护队迅速出动。容允惜即使陷入了昏迷却依旧死死扯着薛以怀的衣袖不肯放手,无奈之下,薛以怀只好全程都这样抱着她。所有人都安全地从这神秘而诡异的荒山送往医院,但这件事引起了全市轰动,一路上都有新闻媒体在跟踪报道。
何念念还在因为薛以怀没有接着自己的电话而担心,这已经多少个小时了,他连电话都不回一个。
嗓子又干又痒,她忍不住咳了一声。两颊通红,发烧好像没有退去,薛老老爷看着她道:“你这丫头,都发烧了还担心他做什么。他这么一大个人,不回丢的。吃了药,开回房躺着去。”
这孙子,让他去度了蜜月,结果下了飞机老婆让别人送回来自己却连个招呼都不打。简直是岂有此理,薛老爷子看了看时间,这都多少个小时过去了。
在薛老爷子的催促下,何念念刚要准备上楼,却无意一瞥电视屏幕。那杂乱的人群中,一个稍纵即逝的背影不就是……薛以怀吗?她跑到电视机前,死死盯着屏幕。
镜头终于又扫了一遍,薛以怀的身影就立在一辆就护车前。他这身打扮……等她看清一切,也就看清了他怀中抱着一个人,虽然看得不真切,她大概也能猜到那应该是容允惜吧!除了她,她实在是想不到薛以怀还会关心谁。
所以说,薛以怀从飞机起飞时就接到了容允惜出事的消息,说他一路上都不言不语。即使是写在脸上的担忧,他却一字也不肯对她说。一下飞机就匆匆忙忙离开,可他不是什么登山搜救组织的专业人员,这样贸然进山他就不考虑自己的家人吗?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形容此刻的心情,看他浑身都脏兮兮,鼻头忍不住有些发酸。还想看清楚他有没有受伤,镜头已经扫过去了。
宽敞的客厅里,气氛十分怪异,谁都没有说话。江心乐自然是知道隔壁家发生了什么,即使她也没看清儿子抱的人是谁,却也能猜到。看着儿媳妇依旧杵在电视机面前一动不动,她暗自叹息关掉了电视:“念念,你还在发烧先回房躺着吧!”
薛老爷子轻咳一声也附和了一句:“是啊丫头,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何念念愣愣半天没有反应,过了一会才转过头上了楼。看着她上楼后,薛老爷子才转过脸看着江心乐:“儿媳妇,你老实告诉我,以怀是不是还惦念这那丫头?”
江心乐顿了顿,薛以怀的心连她这个当妈的都不能完全明白:“爸爸,以怀这孩子打小就独立自主,重来都不让我操心。虽然我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不过我相信他做的事都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薛老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话虽如此,可到底不要辜负了他人才好啊!”
紧闭的房门又突然打开,两人抬起头只见何念念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袋子。薛老爷子皱起眉头:“你这丫头不好好躺着,这是要干什么去?”
何念念深吸一口气,看着薛老爷子和江心乐:“爷爷、妈妈,以怀的衣服湿了,我去给他送套干净的衣服。”
薛老爷子看来一眼江心乐,后者走向前:“这事就让佣人去送就好了,你都生病了,先把自己顾好就好。”何念念摇摇头,还是坚持亲自去。因为她也很想问问薛以怀,他如此奋不顾身,就不担心为他担心的人吗?
拗不过她,只好派人送她过去。看着她离开后的背影,江心乐摇摇头自言自语:“谁又不想做丈夫的唯一,可又有多少人做到了呢?”
医院,比往常似乎更忙一些。即使已经接近了下班的时间点,人还是一样多,不仅是病人,还有许多媒体。
前门人满为患,她只好绕到后面。好不容易拦住了一个护士打听薛以怀,可对方摇摇头指着走廊尽头:“你说的人我不知道,不过从山上就救回的人都在那边,你自己去找找吧!”
她沿着白色的走廊左顾右盼,医院的药水味充斥着鼻腔,她的头觉得更晕了。眼睛一晃,差点就错过了。她倒退了回去,尽头倒数的第二间病房里,靠窗的位置,薛以怀穿着病服正在挂吊水。
而病床上,容允惜也一样,脸色苍白对他笑了笑。而他,腾出一只手为她掖了掖被子。挂着吊水的手臂上,缠着几圈绷带,依稀还可以见到上面有血渗出。
额头上也受伤了,可即使这样,他都不放心容允惜。
她没有进去,靠在门口不知道要怎么去平息心中发起的疼痛。正当她还在迟疑的时候,一个身影一闪而入,接着就听见了一声尖叫以及一个怒骂的声音:“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凶手,你是凶手!是你害死了我女儿!”
她一惊,刚望进去,就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将一杯滚烫的开水向床上的容允惜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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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别再耽误念念
? 她惊在原地,薛以怀扑在了容允惜面前,开水淋向了他整个后背。他闷哼一声,皱了皱眉头看着眼泪婆娑的容允惜笑了笑:“你没事吧?”
容允惜摇摇头:“以怀,你干嘛要替我挡……”
还没等他们你侬我侬完,身后的女人见开水都没有泼到容允惜身上。立马就冲了上去,用力推开薛以怀,扬起手正欲落下去,薛以怀抓住了她的手腕:“您是杨雨黎的母亲吧!您女儿的意外我们很抱歉,可这是并不是她的责任。”
女人的目光恨不得能化为刀子,看了看薛以怀又转过脸看着容允惜:“不是你组织的登山队吗?不是你带她去了吗?为什么你好好的活着回来,我女儿却成了一具尸体?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啊!”
薛以怀单手拦着她,力道不及一个因愤怒而暴走的母亲。甩开薛以怀的手,她一巴掌还是落在了容允惜的脸上,苍白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婆娑的眼泪立马成了断线的珍珠:“阿姨,我很抱歉,对不起我没能把雨黎带出来。”登山队十二人,十一人被救,其中一人重伤,其余的中毒昏迷。还有一人在翻过荒山的过程,落了水,瞬间就被大水淹没谁也措手不及。
在薛以怀和搜救队救出其他队员之后,一具被推到岸边的尸体也被人发现。那正是登山队的其中一个队员,名叫杨雨黎,二十二岁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花一样的年纪,却也戛然而止,这让一个母亲如何能承受?
其实组织这次登上的人不是容允惜,只不过她有过丰富的登山经验,所以大家都推举她为女队队长。当时事发突然,杨雨黎掉入水中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已经看不到人了。
其他队员本来是想过要去援救的,可是当时山洪又爆发出了一个**,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时间。
杨妈妈的情绪太激动,现在不管容允惜说什么都只会让她更加愤怒,薛以怀一直挡在她们面前试图去调节。何念念回过神来立马去叫了医生和保安,过了一会病房里更加混乱了。
因为医生和保安的阻拦,似乎更加激起了杨妈妈的愤怒。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向容允惜刺过去。何念念冲到薛以怀身边,正想拉过他,却还为触及他的衣袖他已经向前一步用手背挡住了刀。他反手将她手中的刀夺回,保安架着她离开了病房。
一手还没好,这一手又受伤了。刚才太用力了,吊瓶已经把他的血给倒抽了回去。何念念赶紧扶起偏过一旁的吊瓶,握住他的手背叫到:“医生,麻烦包扎一下。”
刚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容允惜身上,所以压根就么有发现何念念是什么时候来的病房。他回过头皱着眉头看她,忽然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她那想去扶着他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无处安放。一句话,落在心头如针扎,竟然苦涩得让她说不出话。
她的出现是这么了?因为她看到容允惜这么狼狈,所以迁怒于她?她不明白,如果容允惜因为被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幕而不开心,那说出这话的人,也不该是他薛以怀不是吗?
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她才想起了手中的袋子:“我看到你衣服湿了,所以给你带了干净的衣服。”
紧绷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拿过随手往床边扔下。容允惜捂着脸凄凄切切,她就是真心说一句安慰的话,恐怕落在他们两人的心中都会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嫌疑。
“你的伤……没是吧?”站得这么近,才能将他看仔细。额头上有包扎,脸颊上有细微的划痕,现在两手臂都受了伤。分开的几个小时里,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就刚才那一杯泼在后背上的开水,估计都伤得不轻。不过她不用薛以怀回答,她也直到他不会说疼。回答的确很敷衍也很客套,护士带着纱布和药膏过来,薛以怀看了她一眼只道:“你先回去吧!”
她留在这好像也是这么多余,她点点头,越过他想着要不要跟容允惜说两句。不过薛以怀很明白她的想法,挡在她面前道:“不用。”语气竟是那么疏离,倒是显得他们才是夫妻,而她倒像是个多情的打扰。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走下楼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黑了一下,差点没一头栽下楼梯。一个护士刚好经过,扶了她一把:“小姐你没事吧?”
她摆摆手:“我没事,谢谢!”
护士看了看她的脸色,肯定道:“你发烧了,既然来医院,怎么不就诊呢?”
她笑了笑:“我没事的,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小护士点点头,她刚走,护士长叫住了她:“小姐,刚才那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吧!他来医院的时候我们给他病服换上,他把手机落在脏衣服里了。我还有点急事,能麻烦您把手机转交给他吗?”
何念念点点头,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个未接电话。她知道,那都是她打的。她转了回去,走廊尽头变得静悄悄。还是刚才的病房,医生和护士都已经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薛以怀和容允惜。
容允惜不再是凄凄切切,她正小心翼翼地给薛以怀的后背涂抹烫伤的膏药。房门虚掩,她像是在门口看来一场与她无关的电影。看着容允惜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走,她闭眼上别过脸去。
虽然明知道他的身不会像他的心那么干净,也只是他这样的身份逢场作戏与多少女人暧昧也正常。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对象却不是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
她想,她的不甘心,到底是不放过薛以怀,还是不放过自己呢?
她刚转过头,迎面走了刚才那个热心的小护士。她把手机递到她手上,请她代为转交,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小护士还不太理解她的行为,不过等她看到病房里的情景便恍然大悟了一般。病房里的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感情很好的一对,难怪她不愿打扰。她是来送药的,就不得不打扰了。
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将手机递给了薛以怀并笑道:“难怪刚才那位小姐站在门口却不入,两位的感情真好,看来我是打扰了。这是医生给您开了药,您记得按时服用。”
薛以怀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位小姐?”
小护士依旧是一脸天真,完全没有感觉到薛以怀神情的变化:“是啊,应该是您的朋友吧!是她让我把手机交给您的。”
薛以怀解锁了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对她问到:“是她吗?”照片是去度蜜月那天拍的,何念念穿着那一席蓝紫色的长裙走下楼。他也不知怎么,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