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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两到三个月为限吧，今后咱们还要不要勾搭，看情况如何？”
秦淮茹轻轻拍了他一下，翻着白眼说：
“什么叫勾搭啊，说的真难听。”
“行吧，那咱们就又各自休息几个月，不过……”
“不过什么？”江平安笑问道。
秦淮茹抿了抿嘴，说：“以后我还能来你这儿拿吃的么？”
反正贾东旭和贾张氏，也都让她和江平安搞好关系。
就算是白天过来弄点儿吃的，也影响不大。
江平安缓缓摇头，说：“还是别了。”
“在这紧要关头，咱们不能有一丝牵扯。”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男人和婆婆是什么德行！”
主要是秦淮茹备孕，不是给他生孩子，他自然不想出力。
秦淮茹平时在自己这儿吃的够好了，不过那是相互需要，算是交接。
要是养孩子还吃自己的粮食，他心里膈应。
秦淮茹顿时眉头紧锁，焦躁道：
“这样的话，我不是又要一直吃棒子面馍馍了？”
江平安冷笑道：“咋了？以前能吃，现在就不能吃了？”
“能不吃，还是尽量不吃，棒子面没营养。”秦淮茹叹道。
“再说我现在嘴也被你养刁了，三五天缺了油水，一准儿心里发慌。”
如果她真怀了孩子，每天能吃上细粮，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至少在贾家，哪怕是坐月子，也别想天天吃细粮。
江平安耳朵动了动，发现有人来了，于是顺势推车就走。
并笑呵呵道：“慢慢适应吧，有人来了，回头再聊。”
“诶……”
秦淮茹还想说几句，但江平安走的快，她不敢大声嚷嚷。
“切，别想轻易甩了我，我真要怀了孩子，正是需要你出力的时候。”
心里拿定主意，就算是怀了孕，也要缠着江平安。
这是她的后路和依靠，不能像江平安说的那样，关系一断几个月。
……
阳光渐渐透出迷雾，天光大亮。
道路宽敞、整洁，房屋斑驳破旧。
自行车行驶在马路上，虽是清晨，空气却一点儿也不新鲜。
浓浓的煤烟味儿，夹杂着从公厕飘散出来的屎尿味儿，非常呛鼻。
一路过去，到处都能看到人们端着尿盆子，排着长长的队伍。
江平安一路疾行，来到文丽娘家的院外停下。
默默感受片刻，他又蹬车走了，今儿文丽不在这儿。
“凭她的娇气样儿，应该不会这么急着去学校上班。”
于是他调转方向，前往机修厂。
至于去厂里上班，倒是不急。
自从他当了采购科长后，时间安排上的自主性就大了许多。
早点儿晚点儿去，都影响不大。
一路风驰电掣。
虽然不能确定文丽怀的孩子是自己的，但他还是急着去看看。
到地儿之后，家属楼的工人也都去上班了。
只有三三两两，为数不多的家属呆在家里，周围倒是比较安静。
停好车。
江平安从空间取了只老母鸡，十斤鸡蛋，两斤猪油，便提着上楼了。
房间里。
江平安和文丽亲吻着，好久才分开。
“孩子是谁的？”
江平安抱着文丽，蹭着她的小脸儿，小声问道。
“你的！”文丽脸一红，小声道。
“自从年前佟志去过东北后，就一直没碰过我。”
江平安疑惑道：“那他就没怀疑过你？”
“我跟他说，是他好几次喝了酒跟我好过。”文丽叹了口气道。
“他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稀里糊涂的，也没多想。”
这事儿她倒蛮内疚的。
先前不怀上孩子倒没什么。
一怀上了，那种不安之感就油然而生。
有时候，幡然醒悟就在一瞬间。
她也是在确认自己怀上孩子的那一刻。
尤其是看到佟志喜不自禁，为她忙前忙后的时候。
她心里就五味杂陈。
之前跟江平安有多欢快，现在她就对佟志有多愧疚。
她跟佟志毕竟是夫妻，感情是不必说的。
不过跟江平安好，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能给他生个孩子，也不算这辈子白跟他相交一场。
江平安看出来她的纠结，轻轻拍着她的背说：
“难为你了，如果实在心里不忍，孩子可以不要。”
“不行，孩子必须要生，我可惦记好久了。”文丽抬起头来，坚决道。
江平安会心一笑，点头道：
“罢了，既然你有此心，我肯定不会拦你。”
“今儿带了些吃的过来，给你补补身子。”
“这怀了孩子，最是缺不得营养，马虎不得。”
文丽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满脸欣喜道：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你送的东西也蛮及时的。”
江平安笑了笑，问：“家里可还缺其他东西？”
“你别跟我客气，现在趁我在问，就先说好。”
“我不一定天天能过来，最多十天半个月能给你送一次物资。”
“对了，这是给咱们养孩子，也不要你钱和票了。”
“嘻嘻，你要钱票，我也不给你。”文丽娇憨笑道。
“你是我男人，我现在要给你生孩子，吃你的粮食也是应该的。”
想了想，她继续道：“你下次过来，带点儿粮食过来，家里不够。”
“其他的你看着带，我也不要求你太多，只要你人能经常过来就好。”
江平安颔首笑道：“也罢，今后我每月给你一个人的定量粮食，怎么样？”
“不过我全给你细粮，白面和大米，随你的喜好配置。”
“猪油嘛，每个月三斤应该够了，再弄些鸡、鸭、鱼、蛋之类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杨厂长恂恂善诱
轧钢厂。
“领导，今天有一批油到了。”
江一虎走进办公室汇报道。
江平安放下文件，点头道：“那要去看看。”
“工人师傅们现在就靠这点儿油水保力气了。”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在楼梯口迎面碰到杨厂长。
“平安同志，听说今儿来了一批豆油？”杨厂长微笑道。
江平安点头回道：“是啊，刚到，我正要去看呢！”
“那正好，我也过去瞧瞧。”杨厂长笑着说。
两人边走边聊。
杨厂长凝重道：“我听食堂那边反应，说现在的油水还是不足。”
“如今厂里生产任务重，你们采购部还是要多想想法子。”
江平安叹道：“厂长，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的情况。”
“粮荒问题日见严重，大家的日子都难过。”
“今天来的豆油，就是我们采购三科想方设法到处弄来的，却也杯水车薪。”
杨厂长点点头，没有苛责江平安。
相比许多兄弟单位，粮食供应不足，需要用红薯芋头麸糠等填补口粮空缺。
轧钢厂的粮食供应算是非常好的了。
至少到现在为止，大伙儿还有棒子面和白面吃，炒菜里的油水也还不错。
“既然豆油不够，能不能弄些棉油补充缺口？”杨厂长问道。
江平安摇头道：“厂长，棉油能不吃，还是尽量不吃。”
“我听说许多地方的人吃了棉油后，会导致睾（gao）丸萎缩，造成不育。”
“咱们不能因一时贪念，给工人们造成永久伤害。”
杨厂长倒吸了口气，震惊道：“还有这回事儿？”
“呵呵，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江平安笑着点点头。
“厂长平时关注的少，不信的话，稍微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杨厂长虽然将信将疑，却也不敢抱侥幸心理，颔首道：
“既然吃了棉油会有那么大危害，就不勉强了，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食堂库房。
于莉正和食堂王主任做交接，边上还站着采购三科的吕副科长。
“厂长好！”
“科长好！”
众人齐声问好，杨厂长点点头，走上前问：
“今儿来了多少豆油？”
吕副科长上前笑着回道：“三百斤，能将就几天。”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食堂就有好多个。
钢厂工人的活，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辛苦的，吃饭没有油水可不行。
三百斤油，确实也只能将就几天。
杨厂长暗暗叹了口气，心里焦虑，上前看了看油，沉默不语，转身出了库房。
“科长，这……”
吕副科长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江平安忐忑道。
江平安挥手道：“别担心，咱们没出差错，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成。”
说着，对旁边俏生生的于莉微微一笑，想了想，又转身追了出去。
于莉抿嘴微笑，脉脉看着江平安的背影，俏脸儿微红，心里发热。
另一边，江平安跟着杨厂长来到锻工车间，远远看着。
表面上看去，车间生产热情高涨，如火如荼，人人斗志昂扬。
实则一个个工人都累得满脸大汗，脸色苍白，腿脚打颤，头晕眼花，却依旧要坚持工作。
“工人们缺少油水，没力气，心里发慌。”杨厂长叹了口气道。
“但是国家需要钢材，咱们的任务又必须要保质保量完成……”
江平安附和道：“所以咱们那点儿油，只能优先保障体力劳动大的工人了。”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杨厂长道。
“人终究不是机器，透支身体工作，是要出大问题地。”
侧过身来，杨厂长严肃道：
“平安同志，今年你们采购三科的物资保障工作，要进一步加强！”
“这么说吧，不管是计划内的或是计划外的。”
“只要能弄到手，我们不问来路，有多少要多少。”
“我知道你小子门路厂，能弄到许多物资，却又讲原则，总是藏着掖着。”
“不过我现在恳求你全力出手，务必帮助同志们渡过难关。”
俗话说的好，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虽说他一个轧钢厂的厂长人脉也广泛。
但他主要的精力大多都放在了生产管理上。
比起怎么去搞物资，他还真比不起江平安。
甚至厂里也找不出另一个江平安来。
江平安这小子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却谨慎的有些过头。
江平安沉吟片刻，叹气道：
“厂长，其实我暗中已经帮很多了。”
“比如白面，其他厂里能有足够的棒子面吃就高兴坏了。”
“而我们厂里却还有白面吃，要不是我找门路，占比不会那么多。”
“还有像今天到的豆油，也是我去各供应单位想法子弄来的。”
“要不然仅凭咱们那点儿定量，早就没油吃了。”
杨厂长摇头道：“这些组织都看在眼里，也记得你的辛勤付出。”
“不过这远远不够，我和厂领导层也都不信你小子就只这点儿能力。”
说着，他上前一手拍拍江平安肩膀，一手用力握着江平安的手，语重心长道：
“平安同志，我们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现在这年头，哪家单位为了搞物资，不是手段齐出？还讲什么原则？”
“刚才我说了，你有任何手段，请直管使出来，只要能弄到物资就成。”
“我跟你保证，不管出了任何差错，厂里都会给你兜底，不会让你受委屈。”
江平安摇头苦笑道：“厂长，万多人的物资保障，在现在这个年岁，想要供应充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任何物资数量，乘以一万，都不是小数目。
就比如豆油，按定量每人每月三两，一万人每月就是三千斤。
就算如此，以现在的生活条件，这点儿定量远远不够。
真要敞开了供应，每人每月至少要吃三五斤的油，才马马虎虎。
杨厂长收回手，叹了口气，知道有些难为江平安了。
不过他还是说道：“真要容易了，我还找你干嘛？”
“这事儿你们采购三科，务必当成一场攻坚战役来打！”
“要坚持前瞻性谋划、全盘性统筹、整体性推进……”
“全力确保当前严峻形势状态下的物资用量需求。”
说着说着，他又觉得有些空乏，毕竟这是私下里谈话。
于是他顿了顿，沉吟片刻，小声说道：“这也是你的机遇。”
江平安眼神一亮，搓着手，高兴道：“厂长，透露一二呗！”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杨厂长笑道。
他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
“最迟明后年，食堂王主任将会退休，他跟组织反应，想让他侄儿接班。”
“如果快的话，他今年就会退休，这就是你的机遇。”
“王主任的侄儿是？”江平安好奇道。
杨厂长意味深长道：“就是精品轧钢厂的采购部王主任。”
“他级别和资历都够，如果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