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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没什么不同。
看起来很简单的伏击,一开始就磕磕绊绊,各方面准备仓促而又混乱。若不是罕丰的手下不顾生死,发现了政府军踪迹,怕是众人连对方走到哪了都不知道,伏击什么的,就更谈不上了。
这种心理素质,他实在怀疑伏击能否成功。
就算到位了,一通乱枪下来,能不能打死对方十个人,他都表示怀疑。
毕竟对方手里拿的也不是烧火棍。
一旦对方还击,谁还能像训练时一样,仔细瞄准、从容射击?多半还是会和过去一样,将头缩在坑洞里,枪口朝天一通乱放。
这样的抵抗,最终必然失败!
更何况,他们还有白人军队帮忙……
他下定了决心,将手下叫过来,低声道:“你这就再过去,告诉萨塔将军,就说力波这边头人都联合起来了。他们已经确定,在鹰啼峡伏击政府军,你让将军多加小心。我会跟在帝安身边,等到关键时候,我就击毙他的随身护卫,将他抓起来交给将军!”
具体什么是关键时候,他也还没想好,制定计划什么的本就是他的弱项,哪能在这一时之间就有主意。
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首领,我好容易才回来,还没去见我婆娘!”手下来回累了个半死,不想马上动身。
“你……”
护卫首领眼一瞪,就想威吓对方,但很快变了脸,学着帝安的表情,微笑着拍了拍对方肩头:“时间紧急,你早点去。等事后成功,我让你给你一个连长当!”
“好!那我这就过去!”
畏惧他的残忍,再加上听说能当连长,手下有了动力,咬牙硬撑着冲入了黑暗。
护卫首领眼见他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慢慢转过身,重新循原路返回。
他走到别墅前,跟两名神情怪异的护卫打了声招呼,命令他们小心守夜,不准再偷懒睡觉之后,便迈步走了进去。
但当他刚走到庭院,就见眼前忽然灯光全部亮起。
随即,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十几个枪手包抄过来,堵住了他的退路。
遭!
他心知事情败露,急忙要逃,但立即在四面八方的枪口面前举起了双手。
“帝安,你的眼光有问题啊,居然收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当护卫首领!哈哈哈哈!”台阶上,一群人施施然走出,正是众多头人和首领们。
“当初我跟你打的时候,他要是就这样多好!哈哈哈哈!”
“帝安一向自认看人很准,这次却是走了眼。谁能想到,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护卫头子,居然会勾结政府军,出卖我们的情报!”
帝安被其他头人一阵嘲笑,满脸铁青,一言不发,上来一脚就踢翻了他。
“头人,冤枉啊,我没有背叛您,我只是太热睡不着,出去在海边走走。谁知道一回来,就变这样了……”
护卫首领之前一动不敢动,这才顺势抱住他的腿,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痛哭流涕道。
他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
他自问刚才出去秘密见自己手下,行动非常警觉,身后绝对无人跟踪,自然也不可能听到了他与手下的话。肯定是有人起夜,发现他不见了,赶快去通知头人,这才败露了行踪。
虽说在这个敏感时候,他的举动有些可疑,但毕竟死无对证,也不一定就无法洗清嫌疑。就算洗清不了,帝安也不可能事情都没弄明白就把他干掉。
大不了就被关起来。
等政府军打过来的时候,自然就能将他解救出来,最后的赢家还是他!
但事情出乎预料。
帝安被他抱住大腿后,没有听他哭诉,狞笑着从身旁其他护卫手上,接过了一把砍蕉刀,对着他当头劈下。
护卫首领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忠心耿耿保护帝安十多年,为他鞍前马后,也挡过好几次刺杀,甚至还为他流过血。帝安对他从来也是非常信任,将自己的安危全部交给他,封他做护卫首领,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也只是训斥、责打,从未像这样一语不发,就挥刀杀人的。
他魂飞魄散,但求生本能驱使他抱着帝安大腿的手一用劲,就将对方扳倒在地。
帝安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大叫。
他身娇肉贵,从没锻炼过,一身肥肉却没有多少力气,很容易就被护卫首领控制,去抢他手上的砍蕉刀。
其他头人、首领一片惊叫,却都是后退,没人上前帮忙。
他们脸上诡异的笑容、闪烁的眼神,倒在地上的帝安如何不知这些人的企图。
就在他绝望之时,忽然听到一声枪响。
刚刚掰开他手指,抢到了砍蕉刀的护卫首领,一脸困兽犹斗的凶狠表情忽然凝固,身体也顿住了。在他胸口,一股鲜红的血液飚出,溅了帝安一头一脸。
紧跟着,一个身影扑过来,抓住了护卫首领持刀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帝安。
枪声再次响起,这次是额头。
就像是被砸烂的西瓜,一片红的白的洒了满地。
帝安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推开护卫首领爬起来,飞快向头人、首领们所站的方向逃去。
视线中,一众头人、首领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默默允许他汇入了人群。
“帝安,你有两个好保镖啊!”
一名衰老的头人,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帝安这时才有心情转过身,只见芹空一手抓住护卫首领持刀的手,另一手将他控制。而数步外,罕丰则持着枪,依旧警惕地对准少了一半脑袋的护卫首领,担心他还没有真正死去。
他瞬间明白。
原来在那一刻,是罕丰果断开枪,击中了护卫首领心脏。而芹空则不顾被误伤的危险,趁势冲上去,抓住他持刀的手,怕他临死反扑,伤到帝安。
他大为感动。
这时,有些遗憾的头人、首领们才上前,对他表示慰问,说些不要钱的废话。
“这个蠢材,连窃听器都不知道,还想在我们面前继续撒谎!”
“没见识就是没见识,结果他也死在了没见识,活该!”
“可是我们没来得及抓住他的手下,我们的计划还是暴露了,这怎么办?”
“是啊,伏击也没办法了,这次我们是真的完了……”
头人们唉声叹气,一个个都愁眉苦脸,干掉内奸的喜悦不翼而飞,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觉间,众人都望向了罕丰。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帝安这个护卫的能力,各种安培、调动虽然明显生涩,但主意很多,而且都能奏效。隐隐间,他已成为所有人依赖的目标。
“计划泄露了不是问题!”
果然,罕丰一开口,就吹散了蒙在众人心头的阴霾,给了他们希望。
“罕丰,你有什么新计划?”
“是啊,你就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一众头人纷纷围上去,充满期翼地将他围在了核心。
一名头人甚至当众开口招揽:“罕丰,你给帝安也就是当个护卫,有什么前途?等这次仗打完,就来帮我吧!我让你当我的护卫首领!”
这一句话,立即点燃了头人心中隐藏的想法,纷纷出言招揽。
“罕丰,来帮我吧,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罕丰,别答应他,他妹妹丑得跟母猪一样,但我妹妹就很漂亮了……”
“罕丰……”
“罕丰……”
帝安被人当面挖墙脚,心中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大声道:“罕丰!你们兄弟救了我,很好!你和你弟弟,以后就是我的护卫首领和副首领!我手下这些人,全部都归你管!谁要敢不听命令,打死不论!”
他转向自己其他手下,命令他们当场表示认可他们的地位,听从罕丰兄弟指挥。
罕丰和芹空,也激动地向帝安单膝跪下,发誓要永远向帝安家族尽忠。
见到这一幕,其他头人都没了盼头,讪讪住口。
虽然亲信背叛有些痛心,但是收拢了罕丰兄弟的忠诚,帝安还是很高兴,将罕丰叫到面前,问道:“刚才你说我们的伏击计划泄露也不是问题,你有什么想法?现在众位头人都在,你就说出来吧!”
“对,罕丰,你就说说吧……”
挑拨帝安内部不成,众头人也不气馁,转身就将情绪隐藏,再次询问起来。
罕丰看着众人,微笑道:“很简单,虽然计划泄露,但我们可以……”
……
雇佣军营地。
“这里是鹰啼峡,两侧都是六七十度的陡坡,很难攀爬。正常来说,我们无法以搜索队形探知所有危险,只能以小队先行探路的方式,确认没有危险以后,再让大部队通过……”
两支雇佣军的小队以上干部,都聚到了一顶大型美式军用帐篷内,讨论著作战计划。
“峡谷内有一条浅溪,然后是大半干涸的河道,基本都是河卵石。我们很难找到掩体,一旦暴露在对方枪口下,只能面临一场屠杀。”
另一名团长说道。
“那我们的应对手段是什么?绕过它,还是强攻?”一名干部问道。
“这里两座山幅员太广,绕过去要耽误一两天时间。而且其他的路更难走,就算是我们也很困难,政府军肯定会有很多人掉队。”前一名团长摇头否定道。
一路行来,两支雇佣军都有不用程度减员。
而德汶的政府军素质极差,走到现在,随同出发的部落武士已经失散了一小半。政府军方面也不见得好多少,陆续失踪了数十人,不知道是走散了,还是摔死了。
要不是距离力波眼看只有两天路程,而回去还要重新翻一遍山,明显硬撑过去更划算,估计这些家伙早就哭着喊着跑回家了。
但要再跑一半,靠这点人手能不能打败力波部落抵抗,雇佣军们也没信心。
“那就正面进攻?”有人疑虑道。
他们的真正雇主可不是德汶政府,谁也不想为这群野蛮部落打生打死。而且在这边消耗了力量,他们还怎么突入钢铁城,俘虏白云天?
“不!我们只需要守在谷口,然后派一支部落武装,让他们彻底搜索峡谷内就行了!”两名团长显然已经商量妥了,笑道,“部落武士大张旗鼓搜索峡谷,他们就藏不住身。那他们的应对方法,要么就是跟我们正面交战,要么就是退回去,还有一个……”
“就是守在峡谷跟我们对峙!”另一名团长接过话头,“如果他们攻出来,我们就开枪将他们逼回去!然后不管是他们退回力波,还是在这里对峙,都能将双方的力量给吸引住,我们就可以不受干扰地进攻钢铁城!”
“就是说,想方设法让两边打起来?”其他干部恍然大悟,知道上级的意图了。
“没错,就是让他们打起来。以我对这些原始部落的了解,他们一打起来,能连续打好几天。反正都不会死多少人,多半是朝天放枪,可以一直持续很长时间。到时候我们就甩掉其他拖累,直接绕过鹰啼峡,直插钢铁城!”
两名团长重重在地图上一拍,压在了钢铁城的位置上。
“通知后面的萨塔将军,让他加紧收拢部队,然后给我派两支部落武士上来!”
他戏谑地用重音,说了将军二字。
帐篷内,一群雇佣军干部们都笑了起来。
区区几百上千武装势力的头子,居然也敢自称将军,真是滑稽。
……
在雇佣军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几百名手持武器、扛着弹药箱的武装人员已经穿过了鹰啼峡。为首之人就是罕丰,以及他从山里带来的一干手下。
他们小心地踩在鹅卵石上,不留下通行的痕迹。
在他们走过以后,还有人上前,将地貌恢复成通过以前的原样。
山脚、半坡上,一群衣衫褴楼的部民正在头人、首领们的监督下,加紧布置防护掩体。
“你说,白人士兵真的会像罕丰说的一样,不发动进攻吗?”
一群头人、首领望着罕丰等人消失在峡口,忧心忡忡地说道。
“肯定不会!白人怕死得很,再说,他们的雇主是背后的白人公司,不会真正替德汶政府卖命的。这种没有好处的仗,他们才不肯打呢。”芹空站在帝安身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派罕丰前去主持偷袭,而留芹空在这,一来是让他就近保护帝安,二来也是扣他当人质。若是打赢了,顾虑到芹空的命在头人们手上,罕丰只能乖乖回来,将兵权上交,免除头人们的担忧。
万一罕丰偷袭失败,头人们还能将罪魁祸首交给政府军发泄怒火,而求得一线生机。
这些说不出口的打算,众人都知道,只有芹空自己像是啥都不懂,还尽职尽责地安排着诱敌、阻滞敌人主力的重任,到处查看埋伏状况,检查防护掩体,调派人手。
帝安这次也一反常态,主动跟他一起身先士卒,前往各处查看,鼓舞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