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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比绝大多数首都人强了!
然后就是级别。
在官本位思想的国内来说,哪怕只是一个小科长,就够他在街坊邻居面前吹嘘好几年的了,何况是处级干部。
很多机关干部,混到退休,也不见得能混到一个处,何况白云天年纪这么轻,按说还没大学毕业,就有机会登上副处长宝座,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
三个杀手锏叠加,他不信白云天不动心!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给的条件确实诚意十足,可惜,他碰到的是白云天。
“我觉得现在这个工作挺好的,暂时没打算干别的。”白云天不想伤了他们面子,可也不想给他们虚假的信号,只好委婉说道。
“为什么?”袁处长愕然,无法理解。
这可是祖国的心脏!
它是国家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科技中心,是一切一切的中心!
这可是一进单位就能有自己的房子(虽然实际上还是单位的)!
更重要的,这可是当官啊!
别看只是芝麻绿豆大的科长,可那也是官不是?
副处什么的窦处只是在随口忽悠,但万一以后级别再升上去,真的合了窦处的允诺,成了副处级干部,一旦外调下面的企业、分公司,还会再往上调个一级半级,那就是正处级别了!
县处级干部,放在全国来说,也迈进了前几万的行列。
况且还是在兵器工业总公司这个部级单位,这个正处的级别那可是相当高。
这都不动心?
“其实吧,我连初中学历都没有……”白云天沉吟了良久,窦处长两人都等得急了,他才面露黯然,缓缓开口,将他失忆的故事重又讲了一遍。
窦处长这是第一次听到,袁处长以前也没关心过他的情况,听到他声情并茂、黯然神伤的叙述,两人都感同身受,很是说了一些宽慰的话。
至于邀请,自是不必再提。
连初中学历都没有,到了兵器工业总公司能干什么?
处长?
科长?
办事员都没可能!
以他的经历来说,别说他现在没有国家认证的学历,就算他手捧博士证书,窦处长也不敢请他了。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根本连政审一关就通不过!
在民营企业混混可以,但要想进入军工系统,在他最终恢复记忆,找到亲生父母,确认他真的自小出生在国内,没有任何海外关系,三代清白以前,是绝对没有半分可能的!
窦处长略有些尴尬,他还没搞清人家的情况,就贸然提出邀请,确实有些唐突了。
也不怪他。
实在是白云天俊美的长相,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再次,他的谈吐,表明他接受过很好的教育。而他出的几个主意,更是让在机关混了一辈子的窦处等人都自叹不如。
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个失忆者,过往经历如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让初次见面的窦处长,又如何得知?
既然人家并非不愿意为国效力,而是确有苦衷,也不算是驳了他的面子,在得知实际情况以后,窦处长只是感慨了一番造化弄人,并未对白云天有丝毫不满。
这么好的小伙子,却不能到更能一展所长的位置上去工作,为国防现代化贡献力量。只能局促在这一个小地方,沦为资本家的赚钱工具,实在是太可惜了!
窦处长对他的遭遇非常同情,兼之对他的欣赏,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眼神中,更是掩饰不住的惋惜。
他拉着白云天坐在他身边,放低音量,柔声安慰道:“没事,这人哪,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和挫折,才能成长。没关系,虽然你没了亲人,但是我们这些叔叔伯伯,都是你的亲人!从年纪来看,我肯定比你的父母要年长,你也别喊我窦处长了,就叫我窦伯伯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首都来,你伯母做菜的手艺很好,我们一起吃顿饭,再让你姐姐,带你到处去逛逛,看看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
“我让我们家荷菱也一起去,”袁处长也道,“荷菱是我丫头,年纪跟你差不多大,说不定你们会合得来。”
“你这个家伙,又在到处向人兜售你们家荷菱了!”窦处长笑骂道,揭他的短,“小袁他们家闺女,模样长得是俊,跟你很般配。可这丫头性子野得很,大院的孩子都怕她。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娶了他家闺女,到时候有的是苦头吃!”
“喂喂!窦处,人说宁拆十座庙、莫坏一桩婚,你这可是在坏我家丫头的好事啊!”袁处长半开玩笑地说道。
“还莫坏一桩婚!你家丫头跟云天面都没见过,八字还没一撇,就敢说坏你好事!我看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窦处长大笑。
会客室里,一派谈笑风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爱才
马向阳终于还是走了。
让他伤感的是,他走的那天,居然没人去送他,包括他的那帮老部下。
虽说有开职工大会的原因,但也可见他做人有多失败。
厂里的职工,面对他只有畏,而没有敬。哪怕他曾带领大家,迅速转产录音机,让厂里又过了几天好日子,可是大家对他还是没有感激,只有怕。
如今他走了,全厂感觉像是搬走了头顶的一座山,透气都要松快几分。
但在轻松之余,还是有些迷茫。
不管他手段再狠辣,做事再粗暴,可也在厂里掌了这么多年舵。
他走了,航仪厂这艘船又会驶向何方?
……
窦处长本来打算,过来看一看,然后马上就回去。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又多待了一段时间。
在苏城的这几天,他点名让白云天陪同。在中华制造是如此,在航仪厂是如此,参加市委的欢迎酒宴,亦是如此。在会上,他还主动帮着把白云天,介绍给了市委一干领导。
上次报捷时,对白云天看都不看一眼的葛书记,也跟他碰了一下杯,说了两句话。
这明显是对他的照顾。
白云天知道他的好意,但感觉却如无法承受之重。
他不喜欢这种迎来送往的杯觥交错,不喜欢带着假面具,跟对方勾心斗角,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交际、虚情假意,他都懂,有时候也会应景地对付一下,可打从心底,他就不喜欢。
这本该是杜炜逸的工作。
他更喜欢干干净净做事、堂堂正正做人。
所以他选择了去读制造专业,他感觉自己的性子,也就适合搞搞技术。
技术不会骗人。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你多车一刀这零件就要报废,少车一刀余量又太大,清清楚楚,来不得半点含糊。
不像跟人打交道,说得再好,兑现的也不及十之一二。
甚至有可能当面跟你称兄道弟,好得像是要跟你穿一条裤子,可转过身就捅你刀子,恨不能致你于死地。
不是不会。
而是太累!
但是窦处长的好意,他又不能不领。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强压住内心的烦躁,在各式各样的人面前,像演戏一般,适时摆出一副最合适的姿态,或谦卑、或开朗、或刚正、或幽默、或健谈、或藏拙,不停地更换着各种面具,赢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窦处长对他也是越来越满意,爱才之情,溢于言表。
这段时间,他以总公司的名义,坐镇航仪厂,重新调整了干部职务。对于马向阳的铁杆,他没有全部拿下,只是调整了几个关键位置,将靠向高明成的几个老部下,提拔了上来。
这个动作并不大,稳定了人心。
但同时,也借此指明了风向,让航仪厂的干部,看懂了总公司的态度。
于是,与中华制造进一步紧密合作的呼声,日益高涨。
然后,顺利促成了一分厂、三分厂并入中华制造的合资协定,解决了电机、电池局促于一处,产能无法提升的最重要一块短板。
“与航仪厂的合并,不能急!”
私下里,他推心置腹地教导着白云天:“航仪厂的盘子太大了,固定资产五千多万,以你们目前的规模,一口吃不下。但是你们有自己的强项,那就是未来发展的可期许性。以你们的发展速度,只要一年,规模就能超过航仪厂,到时候再推动合并,阻力就小多了。”
“谢谢窦伯伯!”白云天真心感激道。
能不能吞掉航仪厂,看的不是中华制造资产有多雄厚,而是总公司愿不愿意。
兵器工业总公司不干,他们就是富甲天下,也只能望而兴叹。
而若是兵器工业总公司大力支持,那么就算航仪厂拼死抵抗,也是无用。
窦处长,就代表了总公司的态度!
“好好干,我很看好你!你的前途很远大,不要局限在这一小块地方!有空多读读书,有时间的话,可以通过函大、夜大拿个文凭。虽说能力比学历更重要,但敲门砖,还是要一块的,要不然你干得再好,人家也不服气!”窦处长拍拍他的肩膀,满怀期许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的。”白云天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就像古时候,除了少数名满天下的名士,绝大多数士人之间,比的还是出身。
进士就是比举人强,你举人做的文章再漂亮,人家还是觉得进士更有文采一些。
举人又比秀才高。
你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哪有人家举人宾客满堂,往来皆名士更让人信服?
现在不比建国初。
当时一个只读过三年书的初小毕业,就算是知识分子。八十年代哪个厂进个大学生,都喜气洋洋,连书记厂长都觉得倍有面子。
可现在,大学生多如狗,硕士生才敢抖一抖。
再往后,怕是硕士生都只能缩起头来装小弟,博士生才敢大声说话。
白云天更有体会。
在星际时代,学习机让知识的传播变得更加容易,是个人就有十七八个高等技能,如果需要,还可以随时再加。到那时,就算是博士后,也不敢随便放一个屁。
就像现在,因为他没有学历,哪怕他已经一再证明了自己能力,可是还是有不少人,觉得他不过如此,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从国外学到了一点皮毛,并不见得比他们这些大学生、专家强多少。
自古文人皆相轻。
历来如此!
你没有拿得出手的资历,人家就是不服你。即便是心里服了,嘴上也不服。
这就让他这个首席技术顾问,很尴尬了。
对于他已经证明的强项,别人无可置疑。然而一旦涉及到新的领域,他们就又跳出来,用冷言冷语质疑他的资格。即使嘴上不说,也会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跟他冷对抗。
白云天要花更多精力,去说服他们,接受他的观点。
学历啊,学历!
既然你们这么看重学历,那我就拿一个好了,你们是要理科还是工科?
机械、电子、物理、化学、自动化、计算机、信息工程、生物、制药、航空器、航海……
随便你们选!
他吸了一口气,说道:“窦伯伯,我想最短时间拿到大学文凭,请问您有办法吗?”
他心中冷笑,干脆我都包圆了,一口气把所有专业的文凭都拿了!
到时候,怕是会吓死人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请客
苏城市教委。
临近下班时间,主任办公室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郑晓阳抓起面前的电话,随意地问道:“喂?”
“您好,请问是郑主任吗?我是窦涛啊,兵器工业总公司的,上次我们在市委见过一面。”电话中,响起一个平稳的中年人声音。
窦涛?
“记得记得,请问您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郑晓阳脸上迅速堆起笑容,客气地问道。
时间过去才没几天,郑晓阳当然记得这位和葛书记谈笑风生的窦处长。虽说对方与自己一个属军一个属民,军地之间各不相关,但人家级别在哪里,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的。
“是这样的,不知道郑主任今天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吃顿便饭!”
“当然没问题!您说时间、地点,我这就过来。”郑晓阳二话不说,立即答应下来。
别说本就快下班了,就算正是上班时间,他也是想什么时候走,就可以什么时候走。
作为主任,这里有谁比他更大。
“既然您方便,那我们这就过来接您,大概五分钟就到。”电话中,窦处长也很客气。
“那好,我这就下来!”
放下电话,郑晓阳迅速收拾好东西,提上真皮公文包,关掉办公室点灯,锁上门,对隔壁的秘书说道:“小陈,你通知一下仓太县教委秦科长他们,说今晚我有事,晚上的酒席去不了,让他们改时间。”
“我不跟你一起去吗!”
小陈幽怨地看着他,很不情愿地问道。
郑晓阳狠下心肠:“今天是兵器工业总公司的窦处长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