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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不过,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不受影响,他们也发现不了有伪影。”
众人一惊。
倒不是说刘牧樵水平有多高,而是刘牧樵这话,太刺耳了,这话里,明显把自己当成了上帝视野。
刘牧樵没理睬别人一样的眼光。
继续说:“我院的核磁机应该要维护了,1。5T的核磁,磁场远没达到1。5T的水平,所以,出来的片子灰度阶梯少了百分之十五。不过,对一般的医生来说,影响不大。”
什么?
嚯!还有这么玄乎啊!
真的假的、
即便是放射科医生也没有这水平啊。
司马林毅怀着看大猩猩表演的心态,挥了挥手。
然后咧嘴一笑:“你继续。”
刘牧樵当然得继续,他还没讲完,“这片子的胶片,不知谁采购的,是快过期的产品,并且保管也不妥当,没有在恒温的环境下保存,所以,影像质量受到影响。”
什么?
孙涛挂不住了。
你说设备科有问题,设备是属于我管的呀,你批评进货采购,这不是批评我吗?
怒了!
摸老虎屁股了!
“刘牧樵!注意你的身份。坐下!”
“我坐下吗?司马教授要我回答问题啊!”
“你这是回答问题吗?你是在胡说八道。”
“都是事实,你去设备科了解一下吧。好,我不耽搁时间了,我就这张并不好片子上发现的问题说说。一,这个患者有几个腔隙性梗塞;二是病人基底节血管有出现动脉瘤的迹象,未来脑卒中的机会很大;三,颞叶的病变既不是神经元,也不是神经纤维。”
他顿了顿,接着说:“也就是说,既不是病毒性脑炎,也不是脱髓鞘脑病,而是胶质细胞瘤。我说的完了。”
胶质细胞瘤?
嚯!
推翻前面所有专家的结论?
有好戏看了。
“胡说八道!”
司马林毅愤怒地吼了一声。
这是对权威的蔑视,也是对权威的不尊!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从一开始,赵一霖就布好了局!
司马林毅想。
刘牧樵没有回击司马林毅的臭骂。
邹医生看着他,一幅不敢相信的神态。
所有人都可能对刘牧樵的诊断不屑一顾,但是,邹医生认为,刘牧樵一定是对的。
司马林毅又说话了,他平静了许多,因为,他想起了,我是大教授,是巨匠,是泰山北斗,本省,除了郝教授就是我了,我一定不能失态。
大教授一定要有大教授的风度。
他嫣然一笑,“这位同学,嗯,很不错,很不错,能够提出‘胶质细胞瘤’这个诊断,那已经是很不错了。一个实习生,能记得胶质细胞瘤这个疾病名称,就是非常了不起了。”
他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就这个患者来说,根据影像学资料,考虑脱髓鞘脑病是正确的。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在得病前有去蛔虫史,驱蛔灵,肠虫清,都有可能引起退髓鞘脑病。这一点,问病史时,一定不要忘记。”
他又看了看手表,决定不讲了。
今天不高兴。
不爽!
非常的不爽!
“郝教授,我就讲这么多。”司马林毅愤怒地说。
郝教授咳了两声,微微笑了笑。
“我来说几句吧。各位的分析都不错,发言也非常精彩,我感觉啊,安泰医院的进步非常明显。我就不一一点评了。刚才司马林毅教授的点评,我都赞成,很好,很到位。”
他喝了一口茶。
“不过呢,整场会长呢也有不足,特别是组织方面。”他朝孙涛看了一眼,“我们应该改一改风尚了。我们附属医院这两年就在改,允许年轻人提出不同意见,还要鼓励他们。”
他又清了清喉咙,目光转向刘牧樵,“这位同学,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不错,很不错,敢于提出不同意见,这难能可贵。不过,我问你,你对核磁共振的片子提出了许多批评,你确定,这是你独立思维的结果,而不是道听途说的?”
刘牧樵很恭敬地站起来,“是我刚才阅片时得出的结论。”
“噢耶,你读过影像学专著?还是……不对,你的根据是什么?”
“主要是灰度阶梯不够。”
“哦,你对影像学研究很深啊。”
“这……”
刘牧樵本想谦虚几句。但是,他觉得,越谦虚,越会有装逼的嫌疑。所以,刚才不说了。
“嗯,不错,我们附属医院也只有黄教授有这个能力。好了,我们不讨论核磁机和胶片的问题了。我问你,你确定你的诊断,有没有其他疾病的考虑。”
刘牧樵摇头,说:“我对神经内科的疾病诊治很不内行,但是,根据影像学的资料,八成把握,应该是神经胶质细胞瘤。”
“八成?我看啊,你应该有九成的把握。”
“是的,我认为有九成。”
“好吧,”郝教授提高了声音,“我基本上排除病毒性脑炎,也基本上排除脱髓鞘脑病,我同意刘牧樵同学的诊断,胶质细胞瘤的可能性大。当然,最终结论,我建议做穿刺活检。”
第31章 你懂什么
这就打脸了啊!
司马林毅的脸猪肝一般。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间,他只能紧闭嘴唇。
对于这个诊断,他是不认可的,他认为,这是郝教授故意的。
他们面和心不和,郝教授好几次都这样,和我司马林毅唱反调。
不过,司马林毅又不得不承认,每一次,郝教授都是对的。
难道这次我又错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如果万一呢?
万一的话,那就是刘牧樵小子说的,核磁共振片子出了问题。
如果是,那太可恨了,万恶的回扣啊,万恶的腐败啊,你们怎么可以采购劣质的胶片呢!
影响诊断事小,影响我教授的名声大啊。
胶片,对,胶片,问题一定出在胶片上。
“孙副院长,”他偏偏要加上这个副字,“你们不应该采购劣质胶片,严重影响阅片!”
司马林毅怒了,他大声说。
“你说胶片有问题?”孙涛莫名其妙,怎么又怪上核磁共振的胶片了呢。
“这很清楚的问题嘛,就连刘牧樵实习生都看出来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他的话,怎么能信?”
“什么他的话?我,郝教授都看出来了,很明显,你们的核磁共振机和胶片都有问题。”
“……”
孙涛不敢回驳了。
这两个人都得罪不起的。
“你们应该好好查一查,下次会诊,千万不要拿出这样劣质的核磁共振片,真的是,害人啊!”
孙涛狠狠地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此时,阅片灯上的核磁共振片成了大家注视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问,胶片有问题吗?核磁共振机有问题吗?
看不出来呀!
难道,刘牧樵眼神这么好,这么微小的差异都能够看清楚,不可能吧?他,应该是胡说八道。
可是,诊断呢?
郝教授认可他的诊断啊。
应该是碰巧吧。
对!
肯定是的!
不是碰巧,他怎么可能诊断正确?
绝大多数人并不服,但有一个人服,他就是邹医生。
邹医生绝对认可刘牧樵的诊断,虽然,他不知道刘牧樵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两天,他是绝对的相信,刘牧樵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还有一个人在狐疑,赵一霖。
要他相信刘牧樵的诊断水平有这么高,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是,刘牧樵说是神经胶质细胞瘤的诊断,他信。
至于为什么他说的是对的呢?
应该是蒙对了吧。
司马林毅赞成活检,并且,他同意快速活检。
郝教授知道他的意思,就说:“行,我也赞成立即活检。”
他俩,并列全省神经学的两大巨头,郝教授其实是不服的,他怎么可以和我平起平坐呢?
神经学学会,附属医院的张教授是主任委员,原因都知道,张教授是元老,其实学术水平并不是最高。
最高的是郝教授。
副主任委员有两个,一个是司马林毅,第二个是郝教授。
对于这种排名,郝教授只差没有退出学会了,他司马林毅怎么可以排在我的前头呢?
组委会倒是有充足的理由,郝教授和张教授是一个单位的,照顾一下省立医院,所以郝教授就排在了司马林毅后面了。
关键是,每次开会,又不能声明一下排名顺序的来由。
所以,郝教授没地方出气,只好把这气洒在司马林毅身上了。
现在司马林毅提议尽快搞清诊断,今天就做活检,郝教授自然是同意的。
赵一霖接镖了,他的组织人进行活检。
但是,要活检,就要定位,在CT引导下活检,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
有谁做呢?
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刘牧樵。
不过,今天不行,他身份太低了,等会万一失误,不能交差。其他人选,一个是赵一霖自己,另一个就是刘建新副主任。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神经外科的宋副主任说话了,“我来吧。”
他是做穿刺活检的专家,神经外科百分之九十都是他做,他正在写一篇论文,明年准备升主任医师。
这更好,如果是胶质细胞瘤,本来也要转到他们科室做手术。
宋副主任带着助手走了,刘建新副主任也和病人谈话去了。
会诊会继续。
下一阶段是查看重症监护室里的重病号。
这是今天的另一个重头戏。
一进监护室,郝教授就不由得把眉毛掀了掀,繁荣昌盛的景象啊!
22张床位,几乎是占据了所有空间。
不过,另一个人眉毛也挑了挑,司马林毅有话题了。
“这!赵主任,你们像话吗?”
他不敢欺负郝教授,但可以欺负赵一霖,这几年,可是说,赵一霖被他凌辱得不像人样。
每次到安太医院会诊,他都可以找到话题狠狠批评一下赵一霖。
现在,他找到话题了。
很严肃的话题。
“请指示。”赵一霖虽然不喜欢司马林毅,但表面上还得尊重。
“监护室的设定标准,你们应该是知道吧?我别的不说,就说万一哪个病人呼吸心跳停止,抢救,你说,怎么抢救?”
“移,把别的床移动一下。”
“万一另外一张床上的病人也出危险了呢?”
“可能性不大。”
“可能性?怎么可以可能性呢?我是说万一!知道吗!科学,就是要严谨!”
赵一霖脸色仍然是平静如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孙涛副院长也看不惯了,大声说:“赵主任,司马教授批评得非常对,你们怎么可能这样不负责?对生命不负责!”
“对,这是对生命不负责!”司马林毅重重地说了句。
赵一霖呵呵两声,说:“这句话,我不能接受!”
“咿呀,你还不接受?”
“对,不接受,我们正因为对病人负责,所有才会出现这种状态。”
“咿呀,你反而有理啦!郝教授,看来,只有你才能镇得住了。这小子,在我面前翘尾巴了。”司马林毅第一次见赵一霖反抗。
郝教授本来不愿意介入的,见人家点名了,就说:“赵主任,是太挤了一点,我记得平常是15张床吧,现在22张,太拥挤了,抢救病人时不方便,也不符合规程……”
还没说完,孙涛副院长厉声说:“限你们下班前恢复原貌。”
郝教授嘿嘿两声,“临床上,有时候也有难处,权宜之计,有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是嘛。”赵一霖说。
“你还有理!”孙涛大声呵斥。他对于神经内科不把病人送到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早就有意见了,所以,今天也爆发了。
赵一霖呵呵两声,“孙院,你懂什么!我昨天一天做了十一个脑血肿微创穿刺,病人,我不放在这里,你说放哪里?”
郝教授和司马林毅俩人同时“咦”了一声,一齐问:“一天做了11个?”
11个,那可不是一般的成绩啊,就算是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一天最多也就做5个,超过5个一般也会推到第二天做。
一天做11个,除非有几组医生。
可是,微创穿刺技术,一个医院都只有一到两个人能做,安泰医院怎么可能一天做11个呢?
“我猜,一定是那个实习生做的吧?”郝教授在寻找刘牧樵。
就在这时,值班的医生报告:“主任,有急诊,重度脑溢血病人。”
第32章 拒绝
重度脑溢血病人,最佳的办法就是立即开颅减压,或者穿刺引流。
司马林毅和郝教授早年都是做这个的行家,到现在,有时候都手痒,想回忆回忆往日的快乐。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