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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是他们医院的一朵奇葩，神不隆冬的，人家医院巴不得他离开。
“我跟你跟定了。”钱昊一副倔劲。
刘牧樵微微一笑，又问：“你有什么本事。”
钱昊摇头，“身无一技。”
“你想想，这10年，你哪一门被病人认可？”
钱昊想了想，说：“我本身是学中医的，可是，在医院我分在心内科，很少用中医治病，大多数的时候是用西医治疗。我发现了几种汤剂对冠心病人有效，可是，科主任不接受，病人也不接受，我觉得无用武之地，所以，浑浑噩噩，10年了，一事无成。”
这是大多数中医人的遭遇，即便是中医院，真正用纯中医治病的，也非常少。
并且是，越是中医占比多的中医院，越是发展不好的医院，工资效益越是差劲。倒是那些西医化了的中医院，医院发展了，病人多了，职工的效益也上来了。
这就是中医院的现状。
当然，也有例外的，南边花市，省中医院，它就是以中西医并重的著名中医院，中医治未病，非常有名气。
钱昊就是这样一个被西医化的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你对中医感兴趣吗？”刘牧樵问。
“感兴趣有屁用啊！”钱昊一脸的不屑，“纯中医，赚工资都赚不到。”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学，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名中医，不但赚到工资，还可以为医院做很大贡献。”
钱昊沉默了，他在分析可行性。
“你应该见过省名医，国家级名中医呀？一个个牛逼哄哄，你就不羡慕？”刘牧樵心中问。
“当然羡慕！不过，你中医并不行啊。”
“谁说我不行？我是没时间！我要是有时间，一年之内，我就可以成为国医大师。”
“真的？”
刘牧樵点点头。
“好，请受徒儿一拜！”
“噗通！”
这厮果然已经跪在地上磕头了，刘牧樵赶紧躲开。
这一幕被食堂的其他人看见，也不敢围过来，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这是干嘛呢？
求刘牧樵治病的？
……
就没有人想到拜师学艺的。
刘牧樵把这个人拎起，让他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你一边吃东西，我一边考考你的悟性。我要看看你有没有悟性。”
那人赶紧说好好好，坐下，笔直的，坐在凳子上。
“你吃啊！”
刘牧樵希望轻松一点。
“好。”说完，喝了一口粥。
刘牧樵说：“我给你一个方子，你说说，这个方子可以治疗什么病症。回答得好，我就考虑收下你做徒弟。”
“您说。”
“黄芪30克，人参20克，白术15克，升麻10克，柴胡10克，当归10克，陈皮15克，甘草6克。你考虑可以治疗什么病症？”
钱昊想了想，大声说：“我觉得，它的主要功效是补中益气，升阳举陷，主要治疗脾虚气陷，气虚发热症。”
刘牧樵的中医理论并不好，就是在大四的时候学了一年的中医，差不多还给老师了。钱昊说的对不对，不好肯定，就说：“你举个例子，临床上用于什么病，用西医的术语。”
钱昊皱了皱眉头，说：“用西医术语说就乱套了……好吧，我试着说吧，可以用于胃下垂，疝气，或者是气短无力，体格虚弱者。”
刘牧樵对照了一下，笑着说：“能够打80分，可以。你这样吧，你向医院申请一下，调过来哦，如今也没什么调与不调了，你直接投简历吧。你就说我说的，要你了。”
钱昊很高兴。
简历、证书，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刘牧樵吃完饭去了神经内科查房。
钱昊去了医院投简历。
他第一个就找到了高健。
医生想进来，当然是做业务院长。
高健首先还耐着性子听，后来一听是刘牧樵同意的，他手一挥，“行了行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向外招人的计划。”
“刘牧樵说招我做徒弟。要我先来投简历。”
“我告诉你，刘牧樵自己都不是正式在编员工，他属于临聘人员，你想做正式工？呵呵，你认为有门吗？”
钱昊一听，心里一紧，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怕是真的没戏了。
不过，他是一个执着的人，见高健这张门关了，他知道，一个单位，这张门关了，另外一张门也许并没关。
他来到皮院长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请进”，钱昊进去。
“有什么事？”。
“我想到你们医院工作。刘牧樵说，带我做徒弟，他想在中医方面找个传承人。”
“喔，他中医也很厉害，我都不知道啊。”
第411章 别把我拖下水
皮院长打发钱昊去人事科找苏科长。
钱昊来到人事科，把来意说了。
“你把简历和证件的复印件留在我这里，有消息了，我们再通知你。暂时，我们还没有招人的正式计划，不过，几个月后，我们肯定会招人的。”人事科苏创说。
“我问你一件事，听说刘牧樵也没有编？”钱昊问。
“嗯，很奇怪吧？不过，我们新招一批人，有的是走人才引进这个途径，有的是通过考试，你，肯定要通过考试的。所以，你们要是能够进来，都是有编的。”苏创说。
“有这样的怪事？”
苏创微微一笑，“很奇怪对吧？这可就是现实。单位进人，逢进必考，还必须符合条件。刘牧樵进来就必须要考试。但是，如果是人才，就可以不考试了。人才，呵呵，认定人才必须符合几个条件，一是学历，二是职称，三是成就。前两项是硬指标，你是博士学位，职称是主任医生，你就是人才。如果你是副主任医师，你就必须有成果。刘牧樵走哪一条路都是走不通的，所以，他只能是做临聘人员。”
苏创话有点多，人事科事多，但来聊天的不多，逮着一个人不免就说多了一点。
等苏创意识到话多了之后，已经把刘牧樵的底细泄露出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秘密。
“既然不能马上办理招聘的事，我先来进修。刘牧樵说了，要我做徒弟。我就想办进修手续，跟刘牧樵师父学习。”钱昊说。
“进修你去找科教科郭科长。”苏创说。
……
一天下来，钱昊终于办好了进修手续。
第二天，钱昊在神经内科门诊单列出一个特色门诊，名字叫“刘博士中医门诊，主诊医生钱昊”。
接下来是钱昊的简介。
他的简介很特别，“刘牧樵博士亲传大弟子。”
主诊疾病：神经官能症，更年期综合征。
刘牧樵给了他3个古方。
刘牧樵没有多给古方给他，因为，一是，一个人也不能看很多病，一种病打出名气了，门都要挤破，还看其他病就没意义了。
第二，神经内科也不能和中医科抢饭吃，自己还在计划帮中医科一把。
第三，他也是试一试，看看在西医院，中医的发展能够到什么程度。这一点，他没有把握。
刘牧樵觉得，应该在中医方面做点贡献了。
第一天，刘牧樵抽空到门诊看了3次，冷冰冰的，钱昊一天才看了5个病人，开出的药，挂号的钱，加上化验，总金额才238块钱，毛利45，开工资都不够。
不过，他不需要开工资，原单位还发他基本工资。
“行不行啊？”钱昊有些着急，说。
“不急，至少也得半个月以后才会慢慢兴旺起来。”刘牧樵说。
正说着，中医科的李主任来了。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不但不帮我的忙，你还准备抢我们的食？刘牧樵，你解释一下。”李主任有些愤怒。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找上门来的，不过，你别生气，我也是想为我们的中医事业做点贡献。这是我试水的第一步。”
“我不讲什么大道理，我只有一个愿望，我中医科已经很苦了，针灸推拿科分走了我一部分业务，理疗科也分走了我一部分业务，我是在狭缝中生存，你好，不但不帮我，还开中医门诊抢我的生意。”李主任说。
刘牧樵说：“你坐，我正好想找你。我呢，中医学得不好，理论不扎实，所以，在系统上帮助你，力不从心，但是，我可以帮你们在治未病上，在膏方方面帮你们一把。我有几种养生的古方，你可以拿去。当然，养生很难出现显而易见的效果，要有效果，才能吸引病人对不对？我还有几个古方，可以治疗风湿，效果很好，给你们，成立治未病风湿科。你去跟皮院长讲，我配合你。”
中医科主任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看了一下手表，快下班了，哪还等的明天？
一路小跑，去拦皮院长去了。
……
第二天，刘牧樵抽出一点时间，又到中医门诊来，钱昊正在看一个病人。
他又是搭脉，又是看舌苔。
“你这病，没问题，吃十几副中药，7天起效，14天痊愈。不是吹，刘博士的徒弟抵得半个神医。”
病人是一个46、7岁的女老师，她的症状是典型的更年期综合征，这一两年，不知去了多少次医院，今天这个毛病，明天那个毛病，体重下降了10多斤，几乎是枯瘦如柴。
刘牧樵走了进去，示意钱昊继续看病。
病人瞥了一眼刘牧樵。
不认识。
“你只是刘博士的徒弟，要是你师父出手，那不是药到病除了？”
钱昊说：“那还用说？我师父在中医这一块全部传授给我了，他哪有时间看普通的病人？他每天手术都忙不过来。”
“中医也做手术？”
“中医怎么不做手术？神医华佗，就是以外科闻名的，他可以做开颅手术！当年曹操脑子里长了瘤子，华佗就准备帮他开颅取出瘤子，可惜，曹操多疑，以为华佗想害他，后来，曹操头越来越痛，最后是在这个病上。”
“我是说现在，手术医生一般都是西医。”
“我师父是中西医都厉害。”
……
刘牧樵听了一会，虽然钱昊有点儿像江湖医生的味道，但是，神经官能症和更年期综合征需要暗示疗法，吹一吹也是一种治疗，所以，刘牧樵也没有批评他，并且打算由他去，反正，只要能治好病，各种各样的方式都需要一点。
出了门诊，碰见中医科李主任。
“哎，我正找你，我昨天找了皮院长，老皮说我必须找一下高副院长，刚才，我到高副院长那里，你猜，他怎么说？”
“不同意？”
“不但不同意，还要来关你的这个门诊门，你没有请示他？”
“我有意不请示他，我和他还没有斗完呢！”
“你为什么要和他斗？”
“你没发现，我们不需要一个这样的副院长吗？”
李主任做了一个鬼脸，说：“老弟，没必要吧，上面任命了，我们难道还能改变现实？”
刘牧樵微微一笑：“很快，我们医院将有一个大发展，他高健这水平，一定会阻碍医院发展的。要不，他老老实实做人也行，可是，他却很高调。所以，他不和我斗，我还要和他斗，直到他老老实实做人了。”。
李主任老实惯了，他一个边缘科室，从来说不起大话，更不敢和医院领导都，他一听刘牧樵准备和高健斗，脚都有点儿发抖。
“你，刘牧樵，我劝你，还是别和领导过不去。你，也别说我们科室的事，我宁愿不发展，别把我拖下水了。”
第412章 书呆子钱昊
李主任说的事情很快就成了现实，高健带着医务科的两个小兵过来了。
秦科长没来，还在请病假。
高健一到门诊就大呼小叫，说：“好大的胆子，私自开设门诊！滚！哪来的野种！竟敢招摇撞骗！”
钱昊吓得脸色都变了。
刘牧樵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呐！”
高健进来了。
“你是谁？”
“我是钱昊。”
“你在这里干嘛？”
“进修啊。”
钱昊突然来牛劲了，他是最习惯于和领导“讲理”了，以至于他在他那个医院远近有名，很多次，都把领导顶得没有退路。
他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手续办了，他就是言正名顺的进修生。
副院长可以横，但要讲理，我是进修生，我不是招摇撞骗，我更不能滚，你们有义务善待进修生。
再说，我师父是谁？
打狗你得看主人！
我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
你敢把我怎么样？
钱昊从来就没有今天这样有底气。
所以，他回答“进修啊”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谁同意你进修的？”高健咆哮。
“谁同意的？哈哈，我看你这位领导很糊涂啊，你们医院的事，怎么问我？”钱昊一点也不怯场了。
“没我同意谁同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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