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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非常成功。
病人高兴得不停地感谢刘牧樵。
“感谢，再生父母。感谢，大恩大德。感谢，无以回报……”
潘主任见病人如此真心感谢，赶紧说了医疗费用的事。
病人突然脸色一变，沉默好一阵。
“这么贵？他们都愿意出4。3万？”
“是的，这还是他们自己商议的。”
“他们有钱啊，半个小时，就收近5万块钱，是不是贵了点？打点折吧。”
轮到潘主任沉默了。
他沉吟了好一会，说：“贺总，你出个价吧。”
说完，他一转身，只见刘牧樵已经走了，他也追出来。
他觉得很对不起刘牧樵，以为这个煤老板会出一大笔钱，这样的话，今后请刘牧樵做飞刀也会好请一些，谁知遇到这么一个葛朗台。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搞清他会是这么样的人。”
刘牧樵微微笑着说：“没事的，说了，我出来做飞刀，也不是冲着钱来的。这人的钱我不要了。”
“那不是好了他？”
“你医院里该收的费用照收，我们那边，这样的病费用包干，每例不管用了多少钱，都是7。2万，这是有物价局文件的。”
刘牧樵正准备离开医院，去宾馆睡两、三个小时，贺总的秘书和儿子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红包。
刘牧樵把红包一甩，丢在潘主任手里。
“拜拜。”
刘牧樵和邹医生来到宾馆，准备休息一会。
“第一次见过这种人吧？”邹医生说。
“第一次。”刘牧樵有点睡意了。
倒是邹医生醒了，他被贺总吓醒的。
这样的老板，手下的员工一定很痛苦。
正聊着，有人敲房门。
“谁呀？”
“我。”
开门一看，只见是潘主任和贺总的秘书。
贺总的秘书说：“实在对不起，我给你道个歉。我们贺总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刘牧樵请他们进来坐，说：“道歉就没必要了，我也是举手之劳，没有什么成本，给不给诊疗费，都无所谓的。”
“我和潘主任觉得太对不起你了，我准备想个办法补偿一下你才行。可不可以这样，缓几天，等贺总回过神来，我再做做工作。”
刘牧樵挥了挥手，“好了，千万不能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三观，我不想为难别人，真不想为了几个小钱麻烦别人。再说，这几小钱，真不在我眼里。不过，你可以告诉贺总，医院收费这一块，内地都是7。2万。好了，你们也回去吧。”
潘主任说：“好的，我们不打扰了，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害得我今后请你都不好意思。”
刘牧樵掏出一张名片，说：“潘主任，今后，有需要，你只管打电话，我优先你这儿，其实，我还很年轻，需要生活积累，今天，我算是上了精彩的一堂课。”
潘主任和贺总的秘书又说了一些道歉的话，走了。
“你真的优先他？”邹医生问。
“你以为我讲假话？这里，世界医生联盟的影响力比较小，正是我突围的好地方。你注意到没有，潘主任一求情，人家就同意了，肯定不是彭千龙的意思，而是他的下属的意思。”
“有道理，他们主要的精力放在沿海发达地区，对大西南，大西北，甚至东北的影响力可能比较小。”
刘牧樵洗刷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倒是邹医生的睡意没有了，胡思乱想好一会，睡不着。
邹医生想，其实，刘牧樵还真的不在乎这点钱，药厂，别说未来了，即便是现在的收入，真要分红的话，这个钱可以把他压死。
区区几万，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但是，对邹庆祥来说，那就不同了，他在药厂里，投了一百多万，借的钱还没有还清，正需要钱。
这样出来一次，虽然刘牧樵总说平均分，但实际上怎么可以？
赵一霖不会要，我邹庆祥也不会要。
他们两个坚持只收一万块钱左右，有时候，刘牧樵得的多，他收过3、5万的，其中有次一次收了8万。
那次收了8万，邹医生心里难为情了好几天。
赵一霖最多一次收过10万的，还得过一块高级手表。
第二天，刘牧樵和邹庆祥回到了清江市，清江的水已经退了。
邹庆祥开着卡罗拉，一路上，还是念念不忘那个煤老板。
到了安泰医院，还早，他们俩到了神经内科。
赵一霖正在带着一组医生在修改医嘱，见刘牧樵来了，说：“正好，有个病人，需要你来看看。”
“什么病人？”
“四肢无力，腱反射减弱，血钾正常。周期性麻痹，还是格林巴利，不好下结论。”
这不是一个复杂病人。临床上算是比较简单的病。
别说神经内科医生，即便是普通内科医生，这种病也不是太困难。
但是，真正在临床上，一些很常见的病，绝对不能武断，越是简单，越是要谨慎。
这个病人很像是周期性麻痹，但血钾正常，按理可以否定，正常血钾的周期性麻痹在我国几乎看不到。
刘牧樵看了一下病人。
回来了。
“再查个血钾，我认为是低钾引起的。化验室数据，我怀疑。”刘牧樵排除了格林巴利，剩下的就是低钾性麻痹。
赵一霖对小周医生说：“急查血钾，你亲自把标本送过去，在那里等结果。”
第509章 化验结果不准
急查血钾，那是真的急查。
马上做。
别的化验项目，要等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才有结果。
但是，血钾，这是一个重要的临床参数，急查，那是立马查，一旦出结果，就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科室，然后才送化验单。
人体的血钾，高了，就会影响到心脏，引起心律失常，从而发生猝死。
在几十年前，把氯化钾当作氯化钠输进病人体内，瞬间死亡的事时有发生，令人胆战心惊，每年，全国都要报告很多例。
后来，装氯化钾的瓶子上“氯化钾”三字改成红色字体，这种医疗事故才杜绝。
血钾高了不行。
低钾，也有危险。
血钾离子少了，影响神经传导，骨骼肌无力，进而软瘫。
周期性麻痹就是一种低钾性肌无力，它是临床上常见的疾病。
这种病，在没有血钾检测的地方，治疗上，常常发生相反的治疗。
病人主诉全身无力，在没有检测设备的情况下，很多医生会判断为低血糖，然后采取输高渗糖的方式提高血糖。
而周期性麻痹，最禁忌的就是葡萄糖。
血糖可以把血液里的钾带进细胞内，使得血钾进一步降低，患者更加肌肉无力。
血钾不仅仅使得骨骼肌无力，还会引起心律失常，同样可以使病人猝死。
安泰医院就经常收到由下级医院转过来的低钾瘫痪的病人，最后发现，大多数都出现了误诊，周期性麻痹病人输错了葡萄糖。
现在病人血钾正常，要诊断为周期性麻痹很困难，要知道，血钾正常的周期性麻痹只有北欧少数人才出现这种病。
但是，刘牧樵神经内科大师级水平，他脑子里的案例、经验比赵一霖多了很多，经过他问诊和体格检查，很快就判断，这就是一个低钾性周期性麻痹。
血钾正常，那是化验出现的错误。
结果出来了，果然，血钾只有2。4毫摩尔升，低了，明显低了。
“化验结果只是一个参考值，遇到这种重要化验时，一定要记住，别太相信机械，它们有时候也会出错。”刘牧樵总结。
赵一霖说：“最近，实验室不知怎么搞的，经常出错，特别是血常规，有时候看不懂。”
刘牧樵说：“实验室经常要打靶，调整数据，就是因为机械运转一段时间后就会出现偏差，要不，为什么要打靶？”
赵一霖说：“难怪，化验科主任几次说，要买新设备了，好几次打靶分数都很低。原来，打靶就是测试化验值准确性的哟。”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这件事，得给皮院长提个醒，该买的设备赶紧买，要买好的，医疗设备，没办法，不是我不爱民族品牌，而是国产品牌不争气，确实比不过进口设备。”
神经内科没什么事，刘牧樵来到皮院长办公室。
“牧樵，来了？坐，坐。听说你去了沐城，这么快就回来了？”皮院长才送走两个卖设备的女士，见刘牧樵进来，赶紧请他坐。
“坐最早一班飞机回来的。我一般都是晚上做手术。”刘牧樵说。
“你也要注意休息，昨晚，做了几台手术？”
“9台。1台癫痫，8台帕金森。”
“嚯，高产啊。你不打瞌睡？”
“还好。皮院长，我今天来是帮你提个醒，我们化验室设备要换代了，连血钾都不准了。”
“啊！有这事？”
皮院长是医科大毕业的，早年是骨科医生，他自然知道“血钾”的含义，不准，很容易造成严重的医疗事故。
这种事故，不出则已，一旦出现就是一级医疗事故，负全责的。
一级事故的概念是指患者死亡。
“是，我刚才一个病人，第一次测是3。5毫摩尔每升，第二次测，时间相差两个小时，结果是2。4毫摩尔。”
“哦？那是问题严重呀。我马上解决这件事。”
皮院长说完，就打电话给设备科长和化验室主任，叫他们过来。
“你别走，牧樵，我还有事跟你讲。”
“你们谈论设备的事，我不方便啊。”
“呔！刘牧樵，你这就不对了，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等会他们会以为我告状。”刘牧樵的顾虑是对的，在一个单位上，告密者永远是不受欢迎的。
皮院长严肃地说：“告状怎么就不对了？单位上，就需要这样的人，医院为家，把医院当成自己的，主人翁思想怎么就不对了？”
刘牧樵咧嘴笑了。
说这话，你当然不怕闪着腰，你是院长，可我是普通员工一枚，还是少点是非好。
皮院长没等刘牧樵说话又接着说：“牧樵啊，有件事，市里领导要我转告你，你听了之后，不许生气哦。”
“没事，他说我什么？”
“说你要学会被领导。他说，你想想，今后，你做领导了，也需要别人服从你，所以，现在，你在别人领导下，你要学会接受领导。”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皮院长，你说说，你是院长，我这样的职工，难不难领导啊？我好像很少给你出难题吧。”
皮院长略略一想，说：“是的，你没给我出难题，你是一个模范员工。可是，昨天，市里领导来调研，你提的意见就过分了。”
刘牧樵说：“皮院长，其实，很大程度上，我是在为你考虑。我怕什么？谁来做领导，没有我的支持，他能开展工作吗？我是考虑你，一个与你平级的人，是你领导他，还是他领导你。一个贺俊杰你就头皮痛，再来一正两副，你头痛的日子多了去。”
皮院长挥了挥手，“你别说了，我懂。不过，我的年龄也快到零了，改非，明年的事。”
“我在考虑，高健，贺俊杰都不是适合的院长人选……”
刘牧樵还没有说完，皮院长又挥了挥手：“这个问题不是你考虑的，组织上会考虑，今后，你就做好本职工作，我在这里一天，就会全力支持你一天，我想，市里领导也会支持你的工作。”
刘牧樵有些惊讶，说：“皮院长，你这不是打官腔吧？我听起来好好怕哟！”
皮院长认真地说：“我把你做朋友，做兄弟才跟你说这话。你别以为贺俊杰们，你能够拿得下他，别以为他们怂了，没有，他们的生命力很强，他们在等候时机，迟早有一天，他们就复活了，你明白吗？刘牧樵。”
信息量很大。
平常，皮院长就没有说过这话。
他昨天去了市里，今天突然说这话，不会是心血来潮，一定是有所指的。
刘牧樵只好说：“好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我看未必。”皮院长说。
“我保持缄默行了吧？”刘牧樵大声说。
“不，你要支持高健和贺俊杰的工作。”皮院长也大声说。
刘牧樵突然想笑。
他明白了，皮院长一定挨批评了。
支持工作，高健和贺俊杰的工作，这是不可能的事。
刘牧樵轻轻地一笑。
怪谁呢？
第510章 皮院长投降了
正聊着，设备科长和检验科主任到了。
皮院长说：“坐，你们多次反映生化仪等几种设备不行了，要买新的，说说你们的想法。”
检验科主任说：“我们总共只有两台全自动生化仪，其中一台已经用了13年了，最近打靶总是低分，维修几次，效果不理想。需要更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