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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他也知道刘牧樵的性格,一旦惹毛了,很难收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社会是一个复杂的东西,想绝对公平也不现实。
但是,和刘牧樵商量这个问题,会很难。
想当初,刘牧樵进编考试,他就是这种程序的受害者。
张长弓一个普通本科生,就因为舅舅的同学是社保局的一名副局长,就把刘牧樵刷下来了,刘牧樵心中没恨?
寒门子弟,遇到的不公,永远比别人多得多!
一次不公,就会在他们心底埋下仇恨的种子,这完全可以理解。
虽然刘牧樵并不仇恨张长弓,但那是因为刘牧樵有一身本事,张长弓的事,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换个人看看,一次机会没了,也许就永远没机会了。
哎。
人才招聘的事,看来,不会很轻松啊,搞不好,还会产生不愉快的事。
皮院长回到办公室,看着杯子发呆。
……
刘牧樵慢慢把院里堆积的事梳理清了。
忙还是忙,但是变得可控了,自己可以安排时间了。
“秦梅香老师,推拿门诊的事,又可以安排了。”刘牧樵找到秦梅香,告诉他这个消息。
秦梅香高兴得跳起了拽步舞。
“好啊,好啊,你不知道,我的压力多大,每天挨人骂。”
秦梅香这些天真的苦了,找他的人很多,还有些是社会上的体面人物。
当然,更大的问题是,他的收入没了。
“不过,要减半,一天只能安排10个人,一个小时。”刘牧樵说。
“啊?”
秦梅香一惊,脸色都变了。
每天20个,他都很难处理,现在变成一天10个,今后怎么安生啊?电话都会打爆。
“最近要筹备神经精神中心开业,还要面试招聘的人才,只能抽出一个小时,你就辛苦点,挑比较严重的腰颈椎病吧。”
秦梅香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还能多说什么呢?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名额紧了,人情的份量也就重了,人家送的礼品也不得不加重。
“好吧,我尽量把工作做好。”秦梅香说。
“那就辛苦你了。”
刘牧樵说完,准备离开,秦梅香拦住他,说:“打听一个内幕,听说曾雪飞和胡伯龙要当副院长了?”
刘牧樵一惊,说:“没听说啊。”
他在想,这是一个问题啊,刘牧樵是想胡伯龙今后当主力的,Vilishi术式,第一个接班人就指望他了,现在他去当副院长,还哪有时间在胰腺外科?
这件事,得和胡伯龙谈谈。
一想,不能急,人各有志。
得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么回事。
二是要搞清楚这是谁的意思。
于是,刘牧樵改变了方向,径直去了院办公大楼。
还没到皮院长办公室,就听见会议室里有人在大声争吵。
贺俊杰来上班了?
第618章 别这样说
贺俊杰上班了。
他是带病上班的。
再不上班不行了。
已经半年了,权力旁落,再这么下去,连医院员工也不会认识他了。
再说,明天有重要活动,组织上要来考察干部,主要是考察曾雪飞和胡伯龙,这是多大的事啊,怎么可以不参加呢?
今天,皮院长在电话里把这事通报了贺俊杰,他拖着病体就来了。
皮院长见贺俊杰来了,就干脆把高健也叫过来,开一个班子会。
很久没有开班子会议了。
谁知,会议一开始,贺俊杰就和高健形成了统一战线,他们俩都坚决反对胡伯龙当副院长。
理由是胡伯龙年纪太大了,应该提拔年轻的。
他们因此争论起来。
刘牧樵听了几句,只好转身走人。
他来到胰腺外科,刚好胡伯龙在会诊,看核磁共振。
“正好你来了,这里有个病人,附属医院来的,你来看看,还有没有手术的价值。”胡伯龙说。
刘牧樵站在阅片灯前,看了几分钟片子,说:“除了肝脏,好像没有别地方转移啊。肝脏,我不是很里手,能全部拿掉肿瘤吗?”
“肝脏只有两个转移瘤,拿掉,没问题。”胡伯龙说。
“那就有手术的价值啊。目标,争取活个3年吧。”
刘牧樵也不敢说太久,到底是有远处转移,按传统的观念,这样的病人存活率很低。
他有“克瘤一号”,3年存活率比较高。
“那好,这个病人就安排手术。”胡伯龙说。
“好的,这个病人也应该做手术。呃,老胡,来,我单独和你说件事。”刘牧樵说。
两人来到主任办公室,刘牧樵开门见山说:“你是不是在谋求副院长的位子?”
“没有。”
“讲实话。”
“没有!在你面前,我有必要隐瞒吗?”
“嗯,我信你。假如,组织上想要你做副院长,你怎么选择?”
“很简单,我不做。现在,跟着你做胰腺外科手术,我很快活,很有成就感,特别是你要教我做Vilishi术式,我哪有精力去做副院长?”
“话是这么讲。但是,做医生的,有机会当副院长,很少有人拒绝,这个,你要认真思考一下。”
“不。刘牧樵,没错,你来安泰医院之前,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做几年副院长,实现一下自己的抱负。可是,你来之后,我看到了胰腺外科的未来,副院长,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刘牧樵理解。
走行政这一条路,很是吸引人。
国人,官本位主义相当的严重,官,才显得尊贵,才显得有品级,那些做了企业家的,也想弄个官帽戴戴,所以,人大,政协,是他们实现人生理想的出路之一。
做医生的,想当院长。
学农学的,想做乡长。
学师范的,想做校长。
这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指责。
拿破仑不是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
特别是胡伯龙,当年从湘雅医院跳槽到了安泰医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糟糕的决策。
他也因此缺席了几次同学聚会,无脸见他的初恋。
他很想成为院长——副院长也行。但是,仕途不顺,努力过几年,一直没有实现人生的梦想。
可是,最近他的观念改变了。
他可以在学术上,技术上达到人生的巅峰。
过去他不敢想,现在敢了。
在刘牧樵的指导下,他有希望成为Vilishi术式的传承者。要知道,在刘牧樵之前,只有日籍教授滕策有这门技术。
一年前,Vilishi术式,是胰腺外科医生的珠穆朗玛峰,登上去的人,就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滕策因此在各洲各国通吃。
现在,胡伯龙也有这个希望了,他为什么还要去做副院长呢?
“刘牧樵,我告诉你,别说我做副院长,就是做院长,我也不做!”胡伯龙大声说。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这也是他希望的事。
安泰医院的副院长,哪里比得上一个一流的教授?
“这事,刘牧樵,你听谁说的?”胡伯龙又问。
“千真万确,我在办公楼听到皮院长和贺俊杰争论。”刘牧樵说。
“他们争论什么?”
“皮院长要你,贺俊杰和高健反对。”
“啊?我草他贺俊杰、高健的奶奶!我胡伯龙什么事得罪了他?他们这样的德行还做得副院长,我为什么做不得了?我跟他们没完!”
“算了,反正你也不想干了。”
“话不是这么说,他们不让我干,我偏要干!并且还要比他们干得更好!”
“咦,你这是反悔了?”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别人阻挠我,我就偏偏要做。”
这话没错。
人活在世上干什么?不就是做点有意义的事吗?
做副院长,多少医生梦寐以求。
刘牧樵不好劝阻了。
副院长与专业技术并不是完全相冲突的一对矛盾,不是有很多专家都兼任了行政职务吗?
胡伯龙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刘牧樵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
他懒得问。
胡伯龙50岁的人了,还不至于听一个年轻人的劝告,刘牧樵也不会有这么傻。
……
第二天,果然来了考察的。
刘牧樵也被叫去了,在调查表上写了的名字。
他曾雪飞和胡伯龙任副院长。
胡伯龙一脸的严肃,他对几个老主任说,“伙计,关键的时候,就看你们的了!过去有恩怨的,一笔勾销!”
中层干部基本上都参加了调查,最后,还有部分人员留下来,组织上还要找个别谈话。
刘牧樵是第一个被点名留下来的。
“刘牧樵同志,问你几个问题,请你本着对医院负责,对组织负责的态度,公平、客观地回答我的两个问题,好吗?”一位看起来职位还不低的领导严肃地说。
“好的,我不太会讲话,有讲得不中听的,请你们多包涵。”刘牧樵认真地说。
“哼,没问题。第一个问题,现在医院这个班子,你有什么样的评价?”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我讲真话?”
“讲真话!当然是讲真话啦。”
“好,我就说了。我的评价是,这个班子非常差劲。”
“哼?可以讲得更细一点吗?”
“贺俊杰,根本就不应该放在医院里,他那一套,在医院行不通,对医院的发展有破坏作用。第二个,高健,基本上就没有履行副院长职责。我有一个请求,这两个人,最好别蹲在安泰医院。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过,我相信,有我这种看法的人,在安泰医院相当普遍。”
“刘……教授,可不可以不过激?中肯,中庸一点看问题行吗?”
“嗬!我认为我已经很谨慎评价他们了,要是我把内心想说的直接说出来,你一定会很生气。”
“是吗?”
“因为,我认为他们不但能力有问题,更主要的是人品有问题。”
“嘘!别这样说,别这样说。好了,我明白了。我们谈第二个问题。”
第619章 又见刘翰墨
第二个问题谈得比较久,关于曾雪飞和胡伯龙,刘牧樵给力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
最后,又多出了一个问题来。
或者说,是题外话。
“你现在属于清江大学管的干部,已经不属于市管干部了。你说话,可以没有束缚,我想听听你对民营医院进来的看法。”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说:“应该欢迎。卫生事业,公立医院是主体,民营医院是一种补充,他们进来,是好事,今后多一个竞争者,就多一个进步的动力。我们不怕竞争,竞争的结果是越来越变得优质。”
这位领导眼睛一亮,说:“嚯,这是我听到的另一种声音。一般医院领导,都是批判性的,认为医疗无序竞争会扰乱医疗市场,会和公立医院抢饭吃,会给Z府增加财政压力。”
“应该鼓励竞争,竞争才有活力,竞争才有进步。不过,我对于刘翰墨贸然投资医院,并且选址,就选在我们安泰医院隔壁,我不认为是一件明智的决策。”
“此话怎讲?”
“他会活得很痛苦!”
“是吗?据说,他们如此布局,是有深意的。”
“想吞并安泰医院?”
“也许,有这个战略计划吧。”
刘牧樵激动了。
“嚯!他想吞并我们?我吞并他还比较符合现实。”
“呵呵。”
“领导,你这样笑,你不认可我说的话?”
“不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是,我要提醒你,民营企业,民营医院,他们的机制更灵活。”
“我国的国情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得十分出色的民营医院,至少百佳医院,就没有民营医院。”
“别人,我不敢说,但刘翰墨,我比较认可这个人,他很少犯方向性的错误,既然他在清江投资百亿建医院,那么,他一定有成功的理由。”
刘牧樵冷冷地笑了几声,“走着瞧吧。”
谈话就到这里,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用了半个小时。
他从房间出来,在走廊尽头遇见贺俊杰。
很显然,贺俊杰也看见刘牧樵了。
他本来是准备进办公室的,见刘牧樵过来了,站住不动,等着刘牧樵。
也许,他以为刘牧樵会热情地喊他一声“院长”。
刘牧樵没有叫他,似乎是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他两眼。
刘牧樵的眼神,很冷,很是木然。
“刘牧樵。”
见刘牧樵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贺俊杰反过来叫了一声刘牧樵。
“嗯,有事?”
“进来坐一会。”
“没空。”
“就三句话。”
“呵,三句话就更加没必要进去了,站在这里就得了,你说吧。”
何俊杰使劲咽了一口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