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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城有个医生，人来了，想见你，他是来联系进修的。”姜薇说。
“进修的都和赵一霖联系啊。”
“他说和你熟。”
“嗯，我知道是谁了。好吧，安排晚上吧。”
“晚上？今晚上你没时间，胰腺外科有一台手术，你不记得了？”
“记得，下手术台不就可以吗？”
“你什么时候下手术台？”
“估计是凌晨3点吧。”
“那你要人家等到你3点？这样好了，晚餐，一起吃饭，我们请客，顺便又见了客人。”
刘牧樵点头说：“那也行，你就这样安排吧。”
“那两台飞刀，你怎么安排？”姜薇边说，边按了一声喇叭。
她开车，很少摁喇叭，刚才一个骑摩托的，横穿马路。
“明天中午出发，后天早上回来。”
“你的休息时间太少了。”姜薇说。
“没事，我精力旺盛。”刘牧樵一边在CT片子。
“年轻时透支了身体不好，还是要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姜薇说。
“你慢慢就会了解我的，我最长搞过5天5夜不睡觉的。”
“你以为这是本事！刘牧樵，今后，我就要管着你的睡觉。你必须保证每天睡足8个小时。”
刘牧樵停下手来，抬头看着姜薇的侧面，认真地说：“这个不行。别的，你可以管，我也会听，唯独睡眠这件事上，你不能管，我手术有很多时候连轴转，别说8小时，就是4小时也不能保证。但是，你放心，睡眠，我绝对够了，有些事，你不理解，我也不好怎么解释，我需要的睡眠，可以很少。”
姜薇沉默了好一会。
姜薇是个聪明的女孩。
该管的，不该管的，哪些能管得，哪些不能管的，她都列出了清单——当然这个清单在脑子里。
好的，睡眠不能管。
今后她就不会管了，至于刘牧樵有什么秘密，她不会深究。
姜薇也注意到了，刘牧樵的睡眠严重不足，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反映不出睡眠不足的问题。
这就行了。
如果刘牧樵每天精神很差，姜薇还是会要管的。
管理好刘牧樵的工作和生活，是姜薇的职责，她不会失职。
到了医院，刘牧樵直接去了普外科，那些特殊伤口病人，每周，他都必须到场。
他已经调教了几个医生，日常管理已经没有问题了，他们会按照刘牧樵的吩咐给病人换药，处理伤口，以及消炎和补充营养。
刘牧樵只需要每周处理一次伤口就够了。
今天又是约定的日子。
一进病房，就看见他们准备好了四部换药车，只等刘牧樵到。
“今天有多少？”刘牧樵问。
“今天不多，只有19个，其他的，我们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还请你看看。”
刘牧樵满意地点点头，说：“进步还很快啊。”
两个月前，刘牧樵一次要换30多个病人，这段时期的调教，他们都学着刘牧樵，对一些相对比较简单的，他们自己处理了。
这种进步很大。
他们一个月学习效果，相当于普通医生自己摸索几年。
这个科5个年轻医生，严格地讲，他们的清创缝合水平，比他们实际的职称强很多，可以说，普通主任医师，换药能力还比不上他们。
刘牧樵很满意。
进步快，他就更愿意教。
他的目标是，半年之后，要他们能完成90％的病人的治疗。
这个目标不容易，很多病人的伤口都是超过一年时间的陈旧伤口，要他们在一个月时间内治好，真的不容易。
不过，刘牧樵是有信心的，他更大的目标是3年后，希望特殊伤口科，他们能独立拿下99％的病人。
按照床号顺序，从1号依次看下去，都看一遍。
“嗯，这个很不错，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1床病人是其他医生换的药，刘牧樵没有插手。
2床的伤口也打开了，刘牧樵看了看，说：“不错，再消两天炎，就可以缝合了。”
3床是要刘牧樵亲自动手的。
打开伤口，他用生理盐水先冲洗了一会，再用双氧水清洗，然后，钳子、剪刀并用，把伤口里的坏死组织清除干净。
“痛吗？”
“有点。”
“有点是多痛？10分，你觉得打几分？”
“打5分吧。”
“5分应该能够忍啊。”
“忍是能忍，就是还有些怕。”
“哦，明白了，要不要打麻药？”
“刘医生，最好是给我打点。”
“好的，麻药来了！”
刘牧樵把手塞在他的鼻子底下，瞬间，病人就睡着了。
“噢！又是催眠术啊！”
“你们没我这技术，病人要是真痛，可以静脉给点安定。”刘牧樵一边清创，一边教徒弟。
第675章 一边看一边流汗
一天繁忙的工作充实又有趣，刘牧樵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晚饭前，刘牧樵给19个病人做了清创术；在普外科和杜小平做了一台大肠癌手术；儿科会了两个诊；在神经内科做了一个脑干穿刺。
真是够忙的。
晚上，还有一台胰头癌的手术。
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抽空去看望一下胡伯龙，二是要接见一个客人，大西北来的医生。
胡伯龙住在急诊科，别地方也腾不出床位了，精神科还有十几张床位，他自然不会去住。
再说，也不久住，一两天的事，打点止血针，别颅内出血才好。
他头顶挨了一板凳，眼眶挨了一拳头，伤不重，但很吓人，很痛。
一见面，胡伯龙就嚷嚷着说：“才平静了十几天，又出问题了，刘牧樵，你不站出来，骨科真的没救了，我会要取消骨科！”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听说三甲综合医院没有骨科的吗？”
胡伯龙就要哭了，说：“那你站出来啊，住持一段时期的骨科工作啊！利润，全部给你的工作室！”
刘牧樵苦笑着说：“老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啊。我真的是骨科的门外汉。”
“你别逗了好不好？哪一次，你的技能不是突然……哎，你进来的时候，连阑尾炎也不会做，后来不久，龙教授来做手术，你还是旁观者，龙教授做不下的手术，突然你会了，比龙教授都厉害。再后来……”
“好了好了，我跟你讲不清，我真心真意告诉你，没有半个字的假话，骨科，我真不内行……”刘牧樵说得很诚恳。
胡伯龙不再说话了。
他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接着，又聊了一会别的事，刘牧樵起身告辞。
到了吃饭时间，就在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内接见了西北来的客人。
神经精神中心食堂，比外边的餐馆档次要高，也更卫生，油也适量。
四个人，7个菜。
赵一霖和姜薇也来陪客了。
珲城的马主任感触很深，清江市，对于从珲城来的他来说，那是相当的繁华和高大上。
特别是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一个地市级别的医院，竟然这么高级。
“今年，我们医院的营业额将突破15个亿，虽然比附属医院还差一大截，但是，我们的势头非常猛，前年，我们的营业额才6个亿，去年就达到了9个亿，今年过15个亿，明年必定过20个亿。”赵一霖沾沾自喜。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老赵，明年不是20个亿，25个亿不会有悬念。”
赵一霖疑惑地说：“一年增加10个亿？”
刘牧樵早就算过了，继神经精神中心投入使用，下半年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也将投入使用，75％的增长率不是神话，五年之内赶上附属医院也不是梦想。
现在，安泰医院的软肋，一是骨科，二是内科系统，刘牧樵觉得，改变骨科和内科的现状，问题不是很大，很简单，引进人才。
老皮是个好人，没错，但是，相对比较保守，骨科这样的科室，虽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是，要改变它，办法还是有的。
老皮总觉得一个骨科已经有4名主任医生了，再引进一两个主任医生，肯定会有矛盾，反而会更麻烦。
老皮的想法也不能说错了，他行政经验老到，没错，考虑的问题没有刘牧樵单纯，现在突然引进一两个人才到骨科，很可能会被现在的几个主任医生围殴致残的。
这种情况在很多医院重演过。
去年，市一医院引进一个消化内科的主任医师做主任，本科室倒是还比较安静，反倒是其他科室主任集体发难。
市一院想发展一下消化内科，用25万年薪引进人才，并且给他们添置了200万的设备。
没想到，其他科室主任不干了。
我们也要年薪。
我们也要设备。
你给外人年薪，我们这些老同志，一辈子为医院拼死拼活，反倒不如外面一个对医院半毛贡献都没有的人，给他这么高的待遇。
这件事，市一医院沸沸扬扬闹了半年，医院领导焦头烂额。
这就是教训。
所以，发展一个科室，不是引进人才就行了。
神经精神中心不同，它是蛋糕做大了，一个科室变这么多科室，加上有一个绝对强势的刘牧樵，还有，医院也因此水涨船高，都得益了，所以，神经精神中心引进人才就没引起什么风波。
客人听赵一霖的介绍，羡慕得不得了。
珲城省立医院是他们那儿最大的医院，一年的营业额也就是13亿，在省立医院的员工看来，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省立医院的员工，到哪里都是昂首挺胸，眼睛长在额头上。
可是，和安泰医院比，根本就比不了啊！
人家才市级医院，比他们强的医院，清江市还有几家，三个附属医院，省立医院、肿瘤医院、省儿童医院都在安泰医院之前。
差距太大了。
过去的优势感顿然消失不见了。
接着，赵一霖和他商讨了进修的事宜。
赵一霖说：“你是刘牧樵的老朋友了，入学考试就免了。”
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刘牧樵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老马，我不能陪你了，还有一台手术需要我上，下手术台可能要到凌晨3点，你也别等我，有什么问题，你和我们赵主任说。”
马主任有些奇怪，什么手术要做到凌晨3点？
“他呀，除了神经科，还是肝脏、胰脏、大肠等外科的专家。”赵一霖说。
“啊？那他不是全科医生？”
“也快差不多了。”
……
刘牧樵来到手术室，孙涛也到了。
他坚持要看手术。
今天主刀的是杜小平。
他今天是做简化版的Vilishi术式。
刘牧樵做一助，蒋薇薇还是二助。
孙涛坐在圆凳上，调到最高，俯视。
杜小平的手术，做得一丝不苟，过去的所有坏习惯都改掉了，可以说，从刘牧樵带他们开始，他们等于是重新学习手术。
手术非常的漂亮。
速度也快。
术野非常的干净，蒋薇薇立下了汗马功劳。
孙涛在一边，一边看，一边流汗。
第676章 降格做胰尾癌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句话太有体会了。
孙涛暗暗感叹。
连杜小平都把自己丢这么远，哎，上一次飙车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一年了。
离上次飙车快一年了。
自己还是这个样子，站不了手术台。
有时候，在没人的时候，他会扇自己的耳光。
“不对！剪刀要这样进去！”刘牧樵喝止了杜小平。
“嗯，对不起，图方便了。”杜小平道歉。
“怎么可以图方便？必须严格按规程来。”刘牧樵有些不高兴。
“好，没有下次了。”杜小平下决心。
有时候，老毛病时不时就会暴露出来，所以啊，一个外科医生，从开始就养成好的习惯是多么的重要。
蒋薇薇得益不少，将来，等他做手术主刀医生，就很难挨刘牧樵的骂了。
刘牧樵还算是比较温和的，在手术台上很少发脾气。
在一些教学医院，那些老教授，别看他们平常对病人十分的和蔼，但是，在手术台上，那就换了一副面孔，凶巴巴的。哪个下级医生如果没有按规程操作，敲打、怒吼、摔东西、轰下台的情况时有发生。
一般说，附属医院的医生，手术是最规范的，这与他们一代一代严格的要求有关。
孙涛越看到后面，越是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操作？
指头、镊子、剪刀、刀片并用的分离术，就和揭开一张张纸一样。
这叫分离术？
喝！
要是刘牧樵倒也罢了，现在是杜小平！
杜小平这样的二流货色，突然之间做出如此高端的手术效果，太不可思议了！
最近，孙涛为了赶上胡伯龙和杜小平，他在家里并没有闲着，买了不少的香蕉，练习缝合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