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一霖有些犹豫,显然,他对这个病人没任何把握。
“好吧,听你的。”
刘牧樵一边说话,一边并没有停止准备。
鲁路给颅骨钻了一孔,刘牧樵弯腰,把穿刺针插了进去,他小心翼翼放了10毫升血液。
然后稳了稳,感觉了一下颅内压,又放了10毫升。
就这样,他大约每三至五分钟放一次血,一直放了9次。
“邹医生,帮患者改变一下体位,准备做腰穿。”刘牧樵说。
鲁路、文兴宇没有犹豫,三个人共同努力,病人变成了侧卧位,刘牧樵小心翼翼改变了一些位置,始终保持了穿刺针的稳定。
他又试着放了10毫升血液。
“主任,现在怎么样?”
赵一霖赶紧查看病人。
“瞳孔略略扩大了一点,其他还差不多。哦,呼吸似乎好了一些。”
这都是脑干受压的表现。
“你可以开始了。”刘牧樵对邹医生说。
作为一个神经内科医生,腰椎穿刺那是家常便饭。
邹医生也不需要人帮忙,开始了穿刺。
不过,也许是有些紧张,第一次并没有成功。
“没关系。”
刘牧樵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一个腰穿你也失败?
邹医生的脸红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这样的表现,作为刘牧樵团队的人,那真的是一个累赘。
邹医生想哭。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二次穿刺又失败了。
“别紧张。”刘牧樵又安慰他。
过了片刻,邹医生就真的哭了。
他第三次失败了。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说:“邹庆祥啊,你回家买一根猪脊柱回去多练练吧。”
邹医生很委屈,“我过去每次都成功,这个病人,奇怪。”
“没事,腰椎穿刺没穿中没多大关系,你再调整一下方向,也别太当作一回事了,不就是一个腰椎穿刺吗?”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又放了一些血,总量估计达到了150毫升。
第四次,邹庆祥终于成功了。
果然,脑脊液中有很多血液。
刘牧樵又把针往前推进了一厘米左右,回抽,是血性脑脊液,证明针尖已经到了脑室。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冲洗脑室和蛛网膜下腔。
这是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安泰医院过去从来没有尝试过。
赵一霖没有反对,只是问刘牧樵:“这种方法可靠吗?”
刘牧樵说:“这种方法用的人还比较少,国内也只有陆总、协和、湘雅、同济等几个着名医院在使用,疗效不一。当然,我们希望得到比较好的结果。”
刘牧樵开始往脑室里推注生理盐水,邹医生则放开腰穿针芯,让血性脑脊液流出。
赵一霖目不转睛看着。
他不用刘牧樵解释也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刘牧樵手里的力量,掌握的分寸非常精准,否则就可能导致脑组织移位。
刘牧樵集中思想,连眼睛都不眨,耳朵尽量靠近针管。
难道这也可以“听”?
当然不是。
这个动作成了刘牧樵的习惯,他在感受压力的时候,最喜欢摆出这个姿势了。
很紧张。
这个时候一旦出现心脏骤停,那就前功尽弃了。
“鲁路,来,你握着针管。”
刘牧樵要换一下手,那边,他该放血了。
鲁路惊喜得有些手颤,赵一霖提醒了一下,才努力控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都知道,颤抖这种情形,最好是不要刻意去控制,往往会适得其反,越控制越颤抖。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算了,鲁路,你一边去。文兴宇,你上。”
文兴宇一激动,糟糕,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也站一边去。邹医生,你和鲁路换一下。”刘牧樵调配着人。
还是邹医生老练一些,手没颤抖,轻轻从刘牧樵手里接过冲洗脑室的注射器。
刘牧樵又穿刺了第二根穿刺针,进入血肿后,又放出了10毫升血液。
“怎么样了?”刘牧樵对赵一霖说。
“好些了,血压150,90,心率106,瞳孔3毫米,对称,呼吸均匀一些了。体温38。4c。”
“邹医生,现在由你冲洗脑室,注意,稳定在12毫米水柱水平,缓慢推注。哦对了,王艺哦,不好意思,今天不是王艺上班啊,500毫升生理盐水中加入一支溶血酶。”
护士迟疑了一下,她还不习惯执行实习生下达的医嘱,眼睛望着赵一霖。
执行吗?主任。
赵一霖说:“今后,刘牧樵的口头医嘱一律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我补签字就行。”
麻醉药品和一类精神类药品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通过考试或认证的执业医生开红处方。很多医院干脆是规定副主任医生才有处方权。
新来的护士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赵一霖,又看了一眼刘牧樵,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
第101章 没指望了
刘牧樵又和邹医生换了一个角色。
现在的重点是冲洗脑室,今后有没有并发症,就看冲洗成不成功了。
这个病人很耗时间,已经整整两个小时,冲出来的脑脊液还有红色,说明还有少量的活动性出血。
“500毫升生理盐水,加10毫克地塞米松。”刘牧樵又一次下达口头医嘱。
这一次,护士毫不犹豫就执行了医嘱。
接下来,刘牧樵用加了激素的生理盐水冲洗脑脊液,这种方法在国外很流行。
又冲完了一瓶盐水,赵一霖说:“还有多久啊,35床的那个病人怕等不了了。”
刘牧樵望了一眼35床,那边,刘建新守在那里,也等待着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并没有急躁,得一个一个来,关键是,现在这个病人的出血并没有完全停止,现在停下来,危险并没有解除。
恰好,这个时候,刘建新突然忙碌起来,他在那里做心外按摩。
停了?
“邹医生,你去帮忙。”
“鲁路,你来接手邹医生。”
邹医生抱着除颤器就跑了过去。
除颤,再没有谁比他更麻利了。
“嘭!”
“嘭!”
“嘭!”
又是三次,成功恢复了心跳。
“我们转移战场吧。”刘牧樵说,“鲁路,你来接手,王新宇,你也来,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们俩了。慢慢推注生理盐水,要注意慢啊!每分钟不大于1毫升,也别少于0。5毫升。”
这两个新手突然精神一震,这不是临危受命吗?
行,还是不行,今后是不是刘牧樵团队的核心人物,就看今天了。
刘牧樵转移了战场,他迅速给35床病人进行了脑穿刺。
这个病人是脑叶出血,毫无疑问,他采取最近距离穿刺。
这一次,他采取快速放血的办法,不用担心反过来出现脑疝的问题,因为出血这一边有水肿,再怎么放血也不至于形成新的脑疝。
一下子放出了60毫升血液。
“甘露醇100毫升,快滴。”刘牧樵下达口头医嘱。这边的护士也是新来的,神经外科的护士。
他看着刘建新。
“执行。”
刘建新虽然对刘牧樵的了解并不很深,但刚才赵一霖已经做了示范,主任都说了刘牧樵可以下达口头医嘱,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再说,刘牧樵在京城的表现,他也大体上知道了。
这个病人虽然并不复杂,但是病情一样的严重,刚才心脏骤停就已经告诉大家,他随时都可能拜拜,成为刘牧樵参加脑溢血治疗以来的第二个死亡病人。
赵一霖还坚守在那边。
刘牧樵把这边的引流交给了邹医生,看了片刻,又回到了第一个病人那儿。
“嗯,也太慢了,你这样,只有0。5毫升,起不到冲洗作用。”刘牧樵指挥鲁路。
文兴宇则在认真地做血肿抽血冲洗,刘牧樵没来的时候,他不紧张,手一点也不抖,现在刘牧樵站在边上,手不由自主抖起来。
鲁路今年二十七,硕士毕业,住院医生,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是刘牧樵的师兄。
文兴宇二十九岁,硕士毕业,住院医生,山河大学医学院毕业,他老家在清江市,回家乡就业。
刘牧樵知趣地退一步,然后把注意力放在病人生命体征上。
“再上一瓶甘露醇。”刘牧樵说,“对脱水剂的使用要格外讲究时机,多了,没用,少了,严重水肿,不利于脑组织供养。间隔20分钟左右比较好。”
他似乎是跟自己说,其实是和赵一霖说。
他脑子里的知识是专家级,个病例,虽然赵一霖也是专家级,但是,两个的区别可大了。
刘牧樵自然希望赵一霖尽快掌握这些知识。
赵一霖也认真在听着,这几天,他深深感受到了刘牧樵在脑溢血方面的博学多才。
“甘露醇的使用次数有限度吗?”赵一霖说。
“严格地讲,没有。他既是脱水剂,也是抗自由基的药物。不过,一定要注意使用频率,频率太密,没有效果,反而影响下一次的效果。”
“二十分钟以上?”
“嗯。和其他脱水剂交替使用也可以。不过,不建议用高渗糖。血糖,对神经细胞有一定的毒性。”
“嗯,原来,这方面还有很多的讲究啊。”
刘牧樵虽然在和赵一霖说话,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鲁路和文兴宇,他不可能彻底放心。
“鲁路,推慢点。”
接脑脊液的弯盘里,滴答滴答流着脑脊液,颜色已经变淡,这是一个好迹象。
这种脑溢血病人,最担心的是后遗症。
肢体的后遗症那是肯定的,没有办法避免。
这种病人还有一种很危险的并发症,那就是脑脊液中的血液,可以刺激脑血管痉挛,出现大面积梗塞。所以,冲洗蛛网膜下腔,就可以避免血管痉挛。
其次,冲洗还有一个作用,可以疏通导水管,此处一旦被堵塞,就会出现脑脊液循环障碍,最后的结果是出现脑积水。
刘牧樵过去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但现在脑袋里装下了几万例病例,知识也是最前沿的,这些问题就不得不全面考虑了。
刘牧樵这边看看,那边看看,邹医生这边的病人好了很多,心电监护的数值都基本正常了。
又回到第一个病人这一边,鲁路控制的速度大致准确,刘牧樵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稍微有点不正确,不影响疗效,他就不会多讲,年轻人需要锻炼,鼓励为主。
“牧樵,今天还有8例。现在这两例就用了三个多小时了,那8例还安排得了吗?”
赵一霖说。
这8例是积累下来的病人,刘牧樵他们开会去了,虽然和下面医院打了招呼,但人家还是送来了8例出血量比较少的病人,因为家属有强烈要求。
“安排,哪怕是通宵。”
“又通宵?”
赵一霖都有些打颤,刚刚坐飞机回来,还没回家,旅途疲劳不说,关键是还没吃东西。
飞机上的饭菜那是逗你玩的。
门推开了。
向丽芳进来了。
“老赵,又来生意了,两个重度脑溢血,在半路上。”
很明显,邹医生打了个寒颤。
他还准备回家交作业,看来,没指望了。
第102章 不要红烧肉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由于在京城前后三天半时间,手闲了两天,今天正好过过瘾,别说八个,就是十八个,刘牧樵也会要安排的。
事情就这么巧合,刘牧樵想过过瘾,等刘牧樵他们做完了第四台手术之后,后面真的还有14台穿刺需要做。
18台呀18台,今晚通宵还不够,说不准明天都得通宵。
做完第四台手术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这种大出血很耗时间。
过去用软管引流就简单很多,现在微创穿刺,所需要的时间多了好几倍,并且每个病人所需时间还不一样,这就需要一个临床决策问题。
这个决策完全交给刘牧樵做。
下飞机后的第一例手术最后用时是7个小时。
“快去安排弄点好吃的,一碗面条根本不顶用,饿晕了!”赵一霖嚷嚷起来。
刘牧樵已经两次催他去睡一会儿,可他哪里睡得着?
兴奋啊!
看到自己的科室这样发达,加上还有一副美丽的蓝图就展现在眼前,他从昨天起到现在,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还有一个原因,这几个病人都很严重,万一死了呢?
他忘记了刘牧樵的卒中知识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事实,这也是他坚持没去睡觉的原因。
的死亡率,他想保持,他有一个梦想,希望这个耀眼的成绩能够永远保持下去。
护士已经换班了,王艺又来了,她是监护室里上夜班最多的护士,上个月,她的绩效拿了9800,是最高的。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肖老板,“麻烦你给我们炒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