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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牧樵看了核磁共振片，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光芒，这种光芒就是表示，手术有难度，有挑战性。
普通手术意义不大，例行公事，提不起兴趣，只有有难度的手术，才兴奋得起来。
这就和下棋一样，跟低级的对手下棋，激发不了激情，要是棋逢对手了，肾上腺素分泌才会猛然增加。
刘牧樵今天的肾上腺素就增加不少。
患者男，48岁，脑顶叶白质部位，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胶质细胞瘤。
鸡蛋大小，在脑组织里，不算小了。
再看年龄，刘牧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太年轻了。
刚好是48岁。
48岁，第一，年轻，正是壮年，上有老下有小，压力最大，真不是得病的年龄。
第二，48岁，俗称本命年。
这是男人的第一个坎，很多人在48岁左右跌倒了，并且是再也爬不起来。
刘牧樵注意到了这一个年龄特点，真的，男人在这个年龄阶段很危险，脑溢血的、肿瘤的、心梗、意外伤亡的，很多都是这个年龄阶段。
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本命年之说？
还是因为48岁左右的，男人也有更年期，内分泌激素突然混乱，导致机体容易出毛病？
或者，男人在这个年龄是最累，而体力有走下坡路？
刘牧樵看完核磁共振片之后，对原来的主管教授说，“你们对病人的预期怎么样？”
“预后不好，很不好，康复的概率不到一成，现在手术的目的主要是延长生命，解除目前的痛苦。”
主管教授叫waiter，典型的欧洲人，身高有1米9，体重有300斤。
和这种人搭台做手术，很搞笑，刘牧樵都不得不在脚下垫一个凳子。
第1137章 太奇妙了
刘牧樵看完病人，就和waiter交谈了起来。
waiter是皇家第三医院的知名神经外科专家，他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现在正值壮年，在皇家医院供职已经32年，是个实力派专家。
他读过刘牧樵神经外科的许多论文，大多都是朱亚光、宋百年写的，也有一些是其他小医生写的。
反正，不管你是哪一个层次的医生，就都必须写论文，没有论文，就不能晋升。
虽然也喊过不能唯论文论，但是，你晋升总得有一个可以比较的东西吧，所以，最终落脚还是要看论文。
毕业要论文，进主治、进副主任医师、进主任医师要论文，最好还是sci，最好还是高影响因子的期刊。
现在，中华期刊的影响因子突然爆棚，进入了前三，主要就是刘牧樵的论文，几乎每期都有几篇。
中华期刊，凡是有刘牧樵三个字的论文，都是免费的，并且是见字就刊登，至于刘牧樵的大文章，还要给刘牧樵支付巨额稿费。
去年一年，有刘牧樵三个字的论文，共发表了近278篇，其中比较有质量的，是刘牧樵首肯发表的有70多篇，而需要给刘牧樵付稿费的论文有32篇。
稿费不少，给刘牧樵的稿费780万。
当然，刘牧樵没有独吞，写文章的人拿走了一笔，大部分留给了刘牧樵，光是税钱，刘牧樵就交了近200万。
中华期刊不吃亏，去年一年打翻身仗，期刊进入世界三强，影响因子大幅度提升，处在2到3名之间摇摆，纯利润达到了7个亿，创纪录的数字。
国内核心期刊看起来是赚钱的，但是，要养一些大牌专家，所以，盈利的不多，即使盈利，盈利的数量也不多，能够盈利300万以上的就算是经营得非常好的了。
中华期刊相对好一些，往年，它的盈利能力可以达到千万级别，有几年，差一点摸到了亿元级。
而去年一年，由于与刘牧樵全面合作，它从世界46位猛然提升，仅仅一年时间，进入前三。
可以说，刘牧樵的功劳是绝对的。
就连英皇家医院这种高傲的医院，也低下了头颅，订购了中华期刊。
waiter是主力队员，神经外科在皇家第三医院属于重点学科，他在皇家第三医院是大佬级人物。
虽然他对刘牧樵有所了解了，看过他不少的文章，也见过他的简介，但在见到刘牧樵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了十几秒钟。
逆天啊！
这么年轻！
但确定不是开玩笑之后，他不由得对刘牧樵更加敬佩起来。
刘牧樵跟他讨论起手术的过程。
“三条路径，你认为走哪一条路径比较好？”刘牧樵想看看waiter的水平到了哪个层次。
“这样大的肿瘤，整体挖除术对周围的损伤比较大。但是，用蚂蚁搬家的形式，很容易遗漏，所以，我们采取的办法是，先挖掉中间的大部分肿瘤组织，然后，瘤体缩小了之后，再整体剥离。”waiter说。
刘牧樵点头，暗暗道，不错，这是正确的方法。
“刘博士，你有更好的方式吗？”waiter反问。
“更好的方法？其实，对我来说，任何一种方法都不是问题。你刚才所说的术式，是最容易上手，最简便的术式。不过，我更喜欢一次性处理，就是一层一层做下去，不会出现遗漏。”刘牧樵说。
他不是为了吹牛而吹。
确实，在借助显微镜的情况下，刘牧樵喜欢一次性做下去，就连朱亚光也喜欢这样了。
这种术式有一个好处，术野比较好看，不会产生遗漏，根治效果高，不在乎肿瘤的大小。
waiter有些不淡定。
“还有这种方式？”
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即便是专家级别的医生，也会想用最简便的术式，谁会挑选难度更大的方法？
这个逻辑是显而易见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今天我就展现一下这种术式的奇妙之处，你看过之后，就会爱上这种术式。这种术式的最大优势就是，你不需要考虑瘤体的大小。再大的瘤体，你也可以放心去挖。”
其实刘牧樵的术式还是一个字：挖。
在上次胸外科，人家采取“挖”的术式，他提议采取整体剥离，现在颅脑肿瘤，他却采取“挖”。
纵膈肿瘤，发现的时候，肿瘤体积一般都已经很大了，最大的，文献上报道，有排球大的。而颅内肿瘤，很小就会出现明显的症状，发现的时候，与纵膈肿瘤不是一个量级。
肿瘤体积大，里面的血管就非常丰富，你用挖的办法，出血就是一个难过的坎。所以，刘牧樵认为整体剥离比较好。
小体积的，在刘牧樵手里，其实任何一种术式都不成问题，只是凭他的喜爱，他做胰腺癌手术时，会选择整体剥离，但在神经外科，他喜欢“挖”。
挖，有一个好处，在显微镜下，他不会挖错地方，不会把正常组织挖走。
手术开始。
waiter怀着好奇的心态，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一看，吃惊不小。
因为，这人的手术手法，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本来还有几分自负，大英吉利的皇家医院的神经外科大佬级医生，再怎么，也是人物。
刘牧樵你是人物，我难道就不是人物？
现在好，刘牧樵才做了5分钟，waiter就感觉天要塌下来。
这是颠覆认知的啊！
手术，你可以做得很好，很漂亮。
但现在是，刘牧樵展现的手术技能，魔术一般的手法，魔鬼一般的技能。
他的手，精准，就和机械手臂一样，太精准了。
再看手术视野，干净，干净得根本不像是在做活人手术。
肿瘤组织，清清楚楚。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显微镜下。
显微镜放大了32倍，刘牧樵的手，以及他手中的机械，在显微镜下，一点也不晃动。
这是怎么做到的？
waiter也是常年在显微镜下做手术的医生，他已经算是佼佼者了，但是，和刘牧樵比，差距不是一点点，是星星与月亮的差别。
“通知，神经外科的所有医生，全部去观摩室学习！”waiter对巡回护士说，“赶紧，都必须到，有手术的，可以推迟的，都要推迟，先学习刘博士的手术。太奇妙了！”
第1138章 惊人的数据
皇家第三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包括教授、副教授等170多人，都来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视频传出来，不仅仅是手术室的大画面，还有显微镜下面的画面也传出来了，这就是非常高级的设备了。
过去，显微镜下手术的教学完全依靠口述和做助手时从副目镜下观看。
所以说，过去不到很高级别，很难真正有机会观看镜下手术。
现在好了，摄像头安装在显微镜下，即便是实习医生也能观看实际操作。
可以预计，显微手术，过去要到副教授这个级别才有机会接触，今后，可以大大提前，提前到主治医生这一级，甚至，住院医生都可能有机会做助手。
在大屏幕上，刘牧樵灵巧的手，丝毫没有晃动，每一次都是精准的操作。
而他们过去的大佬，waiter教授，他的手，就好像风中的落叶，晃动得太厉害了。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比他晃动得更厉害。
在座的，除了实习生和住院医，其他都是内行，懂得显微镜下手术的难度，精细动作要做到亚毫米级，零点几个毫米，要一次性捏拿准确，确实是不容易。
但是，眼前这人，与所有人都不同，刘牧樵可以做微米级的镜下手术！
因为，即使在放大几十倍的显微镜下，刘牧樵的手，以及他手里的器械，一点晃动都没有。
这一点，可以说，除了刘牧樵，谁也做不到。
过去，刘牧樵宗师级水平时，他的手还略有晃动，现在，融合了整形外科完美级技术，刘牧樵技术做微米级手术，也不会有晃动。
常人是做不了的。
刘牧樵今天的手术，令很多人激情澎湃，不少人准备冲着这个目标去练习。
刘牧樵能做到，为什么我不能？只要是做到了这一点，超越waiter是完全现实的事。
并且，还有人推算，学会刘牧樵这种技术，并不会太难太难，有现实中的例子，刘牧樵就是榜样，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成了。
也许，刘牧樵练了5年了，那我练10年总可以赶上他吧！
过去，没有目标，没有标杆，所以没人朝这个方向努力。现在有了榜样，朝这个方向努力的人自然就多了。
刘牧樵并不知道外面有几百只眼睛盯着他手下的活，他在用类似于勺子一样的特殊手术器械，把肿瘤组织挖出来，挖得又快又好。
几百只眼睛盯着刘牧樵这个不断重复的动作。
不由得想起了小朋友全神贯注看挖掘机挖土的过程。
在工地上，大人小孩都喜欢看挖机挖土，那巨大的机械，做出各种灵巧的动作，很多人内心都会由衷赞叹，赏心悦目啊！
今天，大家都在看刘牧樵挖土，只是，这个挖掘机更灵巧，他是在挖脑子里的肿瘤。
“你是怎么练习的？”waiter忍不住问。
他接触神经外科已经30多年，显微手术也开展了20多年了，真没少练过。在主治医师之后，他就经常窝在练功室，练习镜下手术，等他晋升副教授时，他练得更是勤奋。
后来，他晋升教授以后，依然没有停止过练习，可是，现在和刘牧樵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不好怎么回答。
但他不能不回答。
不回答，那就是傲慢，就是轻视别人，就是对人不友好。
他的目的就是和他们建立良好关系的。
“练习，首先要练习稳定度，要练手部的力量。我每天早晨要练习体能和手部力量一个小时。365天，几乎不间断。”
刘牧樵这话不假，即便是外出出差，他也要进行晨练，引体向上、俯卧撑、跑步、五禽戏、还有军体拳，一般要做一个小时。
他手不抖，不晃动，与他的手臂力量肯定是有关系的。
这种回答非常符合逻辑。
waiter兴奋地说：“谢谢，这很有道理，我们年轻的这一辈，我会要求他们，练习体能，练习手部力量！”
刘牧樵没有多说，骗人是不好的，说了这么多就够了。
用了一个多小时，肿瘤被挖除了。
刘牧樵开始清理可能浸润的地方，这个时间用得比较多，他又用了一个小时。
在别人眼里，有些不解，你最难的那部分只用了一个小时，而看似无功的地方，你却也用了一个小时，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呢？
别人心里问，他不等别人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一个步骤是最关键的，彻底清除肿瘤浸润，是保证不复发的基础。”刘牧樵说。
嚯！
你这是玩真的？
在别人眼里，胶质瘤已经这么大了，应该是晚晚期了，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了，手术，是为了解除病人的痛苦，消除病人频繁发作的癫痫。
你这是企图做根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