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人到退休之前要是还霸着位置,工作没有冲劲,还压制年轻人,因此,早点退下来,对工作是有益无害的。
陶伟就是这样下来的,名曰“改非”,改为非领导职务,其实,你上不上班,也没有人考勤。
陶伟赶紧把自己的委屈说给领导听。
当然,他是修改了情节的,听起来自己非常有理,刘牧樵则是无理至极。
他说,他和邓尚去看病,被安泰医院推诿,还态度不好,最后,还被刘牧樵骂了一顿。
谁知,这位领导还是有水平的,一听,哪里会相信?
他所知道的刘牧樵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再说这个逻辑也不符合情理,特别是陶伟的为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陶伟。
第1643章 电疗
领导说直话了。
“陶伟,你也是老同志了,我跟你说,别人,你看不惯惹人家,我不说你,可是,你惹刘牧樵,这,你就过分了。”
“刘牧樵皇亲国戚?”
“刘牧樵不是皇亲国戚,但是,他不比皇亲国戚差,你要是连他都不了解,那我就要批评你了,他属于国宝级。你惹他?别说我们市一级,就是省一级的干部,也不敢随便动他。你知道他和老杨的关系吗?”
提到老杨。
陶伟顿时就哑了。
他掉进了深渊。
他的领导进一步追问,“老陶,你老实跟我说,你和刘牧樵,有没有结仇,要是有结仇,那你赶紧找人,带你亲自去刘牧樵哪里赔礼道歉,也许还来的及!”
“这么严重?”
陶伟一辈子只有搞别人的时候,那种残酷无情,他是知道的,现在一想到人家搞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急了,说:“这小子一定记仇了,怎么办?领导,救救我。”
“你有熟悉的人吗?跟刘牧樵关系比较好的人,你去求求他。”
陶伟想了半天,摇头,“没有。”
“没有?那你就麻烦了。说实在的,我在刘牧樵面前都没有足够的面子,帮你打招呼也没有用的。你还是自己去想办法吧。”
陶伟急得要哭了。
他告辞出去想办法去了。
他后面,他的领导嘿嘿笑出声来了,“你这人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你敢去惹刘牧樵,你死得快。刘牧樵要是想动你,你和蚂蚁有什么区别?只是,你还上不了人家的法眼,人家没兴趣搞你。”
陶伟回去想办法了。
他打了几个电话,没有接镖,都说自己的分量不够,没面子,刘牧樵不会理睬他的。
“他真的这样牛吗?”
陶伟一直在强力部门工作,对世界的认识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加上他过于自恋自己的权力,对别人的评价,往往要打五折,甚至是三折,在他眼里,刘牧樵也就是一个院长而已。
这个“而已”,就是他冒犯刘牧樵的根源。
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突然觉得刘牧樵和大山一样向他压来。
很着急。
天,突然变得晦暗起来,空气也稀少了,世界变得嘈杂了,天空往下压得很厉害,大气压被天顶压得很稠密。
心里,一股一股很难受的冲击感,不停地冲击他。
很难受,很难受,末日就要来临。
他想到了死。
死,一定很痛苦,呼吸停止的时候,胸中会憋得很难受……
不行了,扛不住了!
自杀!
自杀!
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只有自杀才能够解脱。
他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他的家人发现出了大问题了,赶紧请医生。
陶伟在市一医院也有两个医生朋友,平日陶伟有酒局,经常会叫上他们。
一个姓徐的医生来了,他是五官科医生。
他检查了一下,问了一下病情,给他的第一个印象是,陶伟得了精神病,多半是精神分裂症。
“你有听到不存在的声音吗?你有看见不存在的景象吗?”
这是问有没有幻听和幻觉,只是,他不是专科医生,问得很外行,使得陶伟根本无法理解,他顺便就答了一句,“有的,有的。”
“哈!明确了,赶紧送精神病院,得精神分裂症了。”徐医生非常肯定。
“精神病?不存在,我怎么可能是得精神病了呢?”陶伟反对。
“哈。正是的,精神病人没有自知力,不承认精神病,本身就是诊断精神病的依据。送!赶紧送精神病院!发病早期及时治疗还有希望!”徐医生说得非常坚决,很快,全家人都相信了。
打了精神病院救护车电话,车子很快就到了,车上还下来4个彪形大汉,这是精神病院救护车的标配。
他们准备对付不合作的病人。
陶伟就是一个不合作的,他坚决否定自己得了精神病,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不过,精神病从来不是自己诊断的,被诊断了,自己就基本丧失了决策权,4个彪形大汉一个人一个肢体,很专业,三秒钟不到,陶伟就被制服了。
他被架上了救护车,儿子,女儿也随车而行。
陶伟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他知道精神病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武器——电疗!
这东西,任何精神病人都能够被制服。
连真正的精神病人都能够制服的电疗椅,他害怕得要死,这种电椅,一次就可以把魂魄镇住,他大喊大叫。
“我不要电疗!我不要电疗!”
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本来,他要是安安静静,谁也不会考虑给他电疗,他这么一闹,不光是提醒了医生,并且医生也只能给他电疗了,要不,他怎么安静?
关键的是,精神病人讲的话,比小猫小狗的叫声的价值都低远了。
小猫小狗的叫声,主人会分析它的诉求,恰恰精神病人,医生护士根本就不会听的。
“电疗室!”
他的主管医生坚定而清晰地下达了指示。
“不!不!不……”
撕心裂肺的声音,所有人都觉得,不用电疗不行了,电疗是必须的。
儿子代表家属签字了。
“啊!!!”
半个小时后,电疗室里传来了恐怖的尖叫声。
几分钟后,他被推车送进了病房,一个四人间。
“没有单人间吗?”陶伟的儿女问,他们特殊化习惯了,住院都要搞特殊,想住单人间。
“没有。”
医生冷冰冰地回答,他们眼里,这里的人都是精神病人,不存在领导与普通百姓,甚至,他们人格都没有了。
也确实,普通病人还需要照顾人格,譬如医疗操作时,会拉上布帘。而精神病人不需要考虑。
因为,精神分裂症就是人格的分离,他本来就没有了他自己的人格,所以,还需要考虑他的人格吗?
没人还会考虑病人患病之前的工作。
“我们想让他住好一点。”女儿说。
“别傻了,精神病人哪里知道什么好与坏?四个人一间,很好了,有几个伴,还能说说话。恢复起来有帮助。”
医生想忽悠病人及家属非常简单,他们永远有理。
第1644章 镜面人
陶伟住下来了。
他没有反抗。
他也不敢反抗。
刚才那一次电疗,虽然只有几十秒钟,但是,这辈子阴影都不可能除掉了,太恐怖了,宁愿死,也不愿意被电疗。
也是的,在所有的医疗手段中,最不人道的就是电疗椅,不过,对待精神病人需要人道吗?
只要不上电疗机,他住哪里都行。
他住下了。
儿子,女儿都走了。
夜深人静。
他突然恐惧起来。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和3个精神病人住在一起,他们不会掐死我吧?
一想到这件事,哪里还睡得着?
好怕啊!
战战兢兢,一夜不敢睡。
其实,他很困了,电疗之后的人,一般都会呼呼大睡,但陶伟不同,他根本就不是精神分裂症病人,他是抑郁症而已。
他人是清醒的。
清醒的人被关进精神分裂病人一起住,这种感受实在是太恐怖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境。
他并没睡太久太深,醒了,他闭着眼睛。
他的脸上,突然来了一股热气,并且,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没漱口的味道。
他睁开眼……
“啊!!!”
又是一道长长的惨叫。
因为,陶伟看到的是一张恐怖的、丑陋的脸,离他不到5公分,几乎是能够感受对方体温的距离。
他就是1号床铺上的精神病人。
他呲着牙,凝视着陶伟。
“你是谁?”
“你是谁?”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滚!”
“滚!”
……
陶伟想哭!
这是跟人交流吗?
陶伟问一句,这病人照着复述一次,和这种人沟通,不是疯子也会疯的。
“滚开!”陶伟怒了。
“滚开!”一号病人也照着吼。
陶伟放弃了。
他推开病人,病人也推了他一把。
两人终于分开。
“医生,我要出去!”
陶伟冲出了房间,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铁门,这道铁门之内总共住下了136名精神病人。
“别吵,再吵,送你去电疗室!”门外的保安冰冷地说了一句。
陶伟打了一个寒颤。
想起来了,宁愿坐在病人一起,也不能去电疗室,想想,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身的汗毛竖起。
陶伟回到房间,他已经是毫无力气支撑了,他想死。
很快他明白了,现在,他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
整个地球上,最难把自己弄死的地方就是精神病院,连一个上吊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不用说跳楼的地方了。
窗户只留下一条缝,还有一层铁丝网。
撞墙可能是唯一的方式。
可是,谁见过自杀的人撞墙而死?
陶伟放弃了。
他坐在床头开始思考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陶伟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想静一静,想一想,人家一号和二号床位的病人在划拳,他们在竞争,胜者将获得陶伟。
一号床位是一个镜面精神病患者,他的人格分裂是,他就是镜子里面的人。
他知道镜子是干什么的。
陶伟不希望一号精神病人赢,他赢了,陶伟就和他一样,都成了镜子,永远缠着你。
想想离自己5厘米的面,陶伟就想吐。
二号赢了。
他欢天喜地过来,“你,归我了,你是一匹汗血宝马,来,蹲下,我要骑马了。”
“滚!”陶伟怒了。
“哟,好烈性的马儿啊,好,你是一匹还没有被驯服的汗血宝马,我喜欢,正好,我驯服你。”二号嬉皮笑脸的。
接下来就惨了。
陶伟脸青鼻肿,最后,他终于被二号驯服了。
二号也是精神分裂症病人,他分裂成了霍去病,骑着宝马打匈奴。
陶伟很惨,他背上托着一个120斤重的病人,在房间和走廊上奔跑。
……
陶伟在精神病院受苦,而邓尚则在告状的路上。
“邓尚,你也是不大不小的干部,没这个必要啊,和刘牧樵撕破脸皮了,今后,还怎么见面啊?”黄厅提醒他。
“他太欺负人了!”邓尚很委屈。
“他欺负人,有欺负人的资本啊。你那亲戚,看病打你的牌子,还动手打医生,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医生打病人更不应该!”
“嗯,作为行业执业者,我们也确实有要求,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过,你也是局座,能做到吗?许多医院,医生打了病人,表面上处罚一下医生,而事后,谁不是偷偷把处罚医生的钱还给医生?还会安慰几句,委屈你了,你还手是对的,帮我们出气了。是不是啊?”
也确实是这样,做医院管理者大多都是这样处理,忽悠一下病人和家属,实际上他们还会奖励打人的。
“像安泰医院这样的医院,医生强势一点,你还真的没办法!”黄厅说。
在厅里,邓尚没有得到支持,他又去了警局,找处理这件事的干警,“你们处理纠纷,怎么可以这样偏心,我要告你们包庇凶手。”
邓尚乱了方寸。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
他受到了姨妈的责备,看病的家属现在还在所里蹲着,因为他打伤了医生,医生的鼻梁骨断了,构成轻伤。
病人则随着母亲去了附属医院,他们已经接收了病人。
这个时候,邓尚按理应该找到他们的领导,求个情,先把打人的人放了,让他带儿子去看病,人家肯定会网开一面的,冲着你邓尚的面子,这点人情,人家还是会给的。
可是,邓尚乱了分寸,直接找到所里,质问普通工作人员,人家买你的账?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并且,也没有必要认识你。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