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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拿着筷子发呆,脑海里回荡着今天医生的话,说他父亲可能要不行了,请家属做好准备。他抬起头来,双目空洞地看着白央。
“今天我去中介问了一下,今年房价下跌了,咱这套小破房子只能买六十万,要是赶上好时候的话,能多个八九万。”
“你要卖房子?”邵景问,他已经把所有的亲戚和朋友借过了,可大家都要生活,只能借他一点。凑来凑去,先把手术费给补上了,至于后续的治疗费用和赔偿,数目大到邵景不敢想象。
“那你有没有想过,把房子卖了你住哪里?”邵景一直在忍着自己的情绪。
白央倒是觉得无所谓:“租房,或者让我弟把他那套房子腾出来,总有安身之所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把叔叔阿姨的治疗费填上。”
张之之在开拍前特意嘱咐过,这段戏不能像常规一样生气爆发。邵景的情绪低落到谷底,打拼多年的他还一事无成,既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爱人,在命运的捉弄下,他无力反抗。
方任冬已经成功地进入情绪,整个人被低压笼罩着,毫无生气道:“白央,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考虑?我爸妈那边需要钱,给关中棋治腿不也是需要大把的钱吗?你什么时候能自私一次?”
白央明白了邵景的意思,放下筷子,正色道:“你爸妈需要活下来,我弟弟需要站起来,他们都还有很大的机会。我现在这样已经很满足了,只要我们都还在,什么都能解决!”
邵景突然抱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哑声啜泣道:“可……我坚持不住了,我真的好累啊,看着我爸妈命悬一线,看着你为我付出,我……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白央把邵景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头发。邵景就这样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把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直到导演喊停后,方任冬还久久陷在情绪里不能出来,宋子言也没有立刻起身,依旧保持着搂他的姿势。
方任冬的哭声渐渐停止了,接过高助理递过来的纸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有点沙哑说:“言言……你搂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宋子言立刻松开了他,方任冬一边破涕为笑,一边用纸巾拭去眼角的泪花。
“接下来的戏一场比一场有难度了。”方任冬一想到后面他的哭戏,就不免担心。
“你怕什么,今天的爆发式哭戏你都演的很好!”宋子言对方任冬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方任冬理了理头发,深呼吸调整回原来的状态,说:“今天我进入到情绪了才演得顺利,要不然根本挤出眼泪。唉……之前特意去上过表演课,还是有点吃不透,不如你教教我吧,宋老师?”
“哈?”面对方任冬不按套路出牌,宋子言真是防不胜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子言惭愧道,“我这点水平实在是当不了老师,我愧不敢当啊……”
高助理见缝插针地说:“诶呀子言你太谦虚了,这样容易遭人妒忌啊!要不这样,今天方总请客带咱们出去吃一顿,就当交学费了!”
“言言教我,我请他吃饭是理所应当,为什么要带个你啊?”方任冬才不要带着个电灯泡,趁现在使劲甩开高助理。
宋子言一笑道:“没关系啊,高助理可以去啊,顺便也把小优带上,这段时间你们俩忙来忙去的辛苦了。”
不等方任冬反驳,高助理狂欢了起来:“小优快点收拾东西,方总要带咱俩去吃饭了!”
方任冬一脸茫然地看着宋子言,宋子言一耸肩,对他说:“你身为老板,不会连为员工牵线的事都不愿意做吧?”
【作者有话说:大家走过路过给个评论呗~(?′?‘?)
】
第23章 曲终人散
第二天一早醒来,白央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邵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起床穿衣洗漱好,就拿着资料去了中介,房子要抓紧卖了,邵景父母那边耽误不得。
医院那边,邵景一早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他还是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他亲手给父亲盖上白布,看着还在ICU里的母亲,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方任冬今天还是素颜出镜,虽然把胡子刮了,但整个人还是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今天还有一场关键的戏,是方任冬和刘梓杰在这部电影里的唯一一场对手戏,也是他们俩个第一次演对手戏。虽然之前刘梓杰有去客串《辞雪扶珠》,但和方任冬并没有单独的对手戏。
为了这场戏,刘梓杰找了他的专门顾问、和方任冬演过许多次对手戏甚至是床戏的宋子言。
宋子言哈哈大笑,让他放轻松,当初自己跟老板演戏时也紧张,但这都不是大问题,把戏演好才是最重要的。
刘梓杰饰演的关中棋是个双腿残疾的人,终年坐在轮椅上,他也算是“本色出演”。刘梓杰换好戏里普通的服装,练习着自己转动轮椅。
邵景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里放空,手机输入框里的那条消息迟迟没有发出去。
关中棋来医院做复查,正好碰到了他这个“嫂子”,便转着轮椅来到了邵景面前。
关中棋清冷的声音点醒了邵景,他说:“你好,邵景,说来我都不敢相信,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邵景哑声道:“好像是这样的。”
关中棋不屑一笑道:“你跟我哥在一起九年了吧?他把你当家人,那你呢?你连我这个弟弟都没有多少交流。”
两人火药味十足,这也就是为什么白央一直没有让两个人相处,很容易就会点着火药爆炸了。
关中棋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恋,他只是不能接受他哥哥跟邵景在一起。白央是一个有理想有志向的人,就是因为被邵景拖累了,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初张之之在构思关中棋这个角色时,安排的是关中棋对白央的感情已经变质了,不再是单纯的血亲兄弟之情了,而是变成了……张之之说让观众自己去品。
邵景也毫不退缩:“那你这个弟弟又能跟他有多少感情呢?你们俩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你们不过是在同时失去母亲后,才有了惺惺相惜之态。”
“我们俩在这里做无谓的斗嘴毫无意义,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哥去倾家荡产也要陪着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
关中棋往前划了几步,似嘲笑般地说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我哥却要把房子卖了给你筹钱!现在估计已经签上合同了,啧啧啧,邵景,你欠我哥的,用一辈子都还不完!”
白央在中介已经商量好价钱了,就准备签合同了,手机“叮”的一声,来了一条短信。
邵景:我不想拖累你,咱们分手吧
一瞬间,白央脑子嗡的一下,呈现短暂的空白。他再次点开收信框,反复确认那是邵景的号码。
白央立刻抛下中介的一切,疯狂往回赶。尽管现在心急如焚,但他还是没有打车,毕竟距离不算远。他裹紧身上的大衣,一边往公交车站跑,一边给邵景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邵景,接电话啊!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
邵景你个王八蛋!短信分手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有本事当面说!
寒冬腊月,白央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了,他双手颤抖着打开了门。
一大捧玫瑰花。
餐桌上摆着一大捧玫瑰,就如同往年的一样,娇艳欲滴,鲜亮刺眼。
白央喘着粗气,走到花前,还沉浸在邵景给他的惊喜中。
可他突然间发现,这只有惊没有喜。
白央环顾四周,发现一切属于邵景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他走遍家里的每一处,发现都没有了邵景的踪迹。
白央只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发软,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目晕眩,整个世界支离破碎,像是怎么也拼不完整的碎片。
之后白央根本联系不上邵景,除了他的账户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笔汇款,他和邵景没有了任何联系。
他不敢相信邵景就这么走了,两个人九年的感情在命运的捉弄下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只是白央不知道,邵景在失去父亲的三个小时后,又失去了母亲,关中棋对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中棋,那天在医院,你到底跟邵景说了什么?”白央歇斯底里地冲着关中棋喊道。
过街天桥上寒风凛冽,关中棋转动轮椅的手已经冻得红肿,他缓慢地来到白央身边。
“重要的不是我说了什么,而是他听进去了什么。哥,那个男人不靠谱,没了他你可以活得更加自在。”
“你放屁!我们俩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掺和了?”白央形态放荡不羁,口中不断冒出粗鄙之语,他在天桥上边走边落泪,“分了就分了,不过就是在你身上耽误了九年吗?我还可以找个更好的!”
他停下了脚步,眼泪如断了丝的珍珠一般往下掉落,道:“可我又能有几个九年啊……”
“我的天啊子言,你也太棒了吧!”裴天泽几乎是奔了过来,给了宋子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宋子言入戏快出戏也快,虽然眼角还挂着泪水,却已然没有刚才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他们两个人的日常画风就是当着对方的面把自己吹上天,宋子言一甩手,嘚瑟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刘梓杰拄着拐杖,由助理搀扶着,准备收工回去了,路过宋子言时对他说:“子言我走了哈,今天你又是哭又是喊的,记得回去对喝点水!”
宋子言一笑:“好嘞谢谢师哥!你回去时注意点啊!”
裴天泽吸溜着鼻涕,凑到宋子言旁边,好奇道:“子言,这就是咱们那个大名鼎鼎的师哥刘梓杰?我看着人家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怎么就能耍大牌呢?”
宋子言戳了他两下:“都是些垃圾营销号写的,咱们师哥人可好了,你别听他们瞎说,不信谣,不传谣知道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这部电影啥时候上映啊?我越来越期待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那样的话我的马尔代夫就有希望了!”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宋子言敲了敲他的头,“红不红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这我可说不准!”
“我看好你哟!诶我跟你说啊,我有个表姐看了你前不久出演的MV,一下子就被你俘获了芳心,现在已经成为你的粉丝了!而且她还跟你在一个剧组工作过呢!”
“真的吗?哪个剧组啊?”
裴天泽思索了一下道:“就是你的第一部 戏,那时候我还去探班了,正好碰到我表姐了,还跟她打了招呼让她多多关照一下我。”
“关照你?既然她和我在一个剧组为什么不是让她关照我?”宋子言问。
“嗐瞧你这话说的,我表姐叫齐笙,是简一的一个助理,她能关照你什么?我是想让她能不能在简一那里帮我一下,我签的那家公司就是简行传媒旗下的一家。”
“那现在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我经纪人找我谈了谈未来的规划,看起来对我挺看重的,最近也接了几个广告,小赚了一笔!”裴天泽咧着嘴傻笑。
宋子言一把揽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往回走,他说:“瞧你那点出息!等哥哥有本事了绝对帮你!”
“你是演员,我是网红,专业不对口啊,你怎么帮我啊?”
“嘿你还不乐意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宋子言就立刻上手挠他,裴天泽和他一样都怕痒,而且还是一碰就笑得停不下来的那种。
“停停停……我错了我投降还不行吗?”裴天泽双手举过头顶,败下阵来。
“就知道你怂的一批!这回来打算玩几天啊?”宋子言调整了一下仪态,不能让周围的工作人员发现这里有两个憨憨。
“怎么能说我是玩来了!我是来慰问一下辛苦工作的你啊!”
宋子言翻了一个白眼:“说人话!”
“三天,那你什么时候杀青啊?这都快元旦了。”
“年前就能杀青,最近一直在赶进度。”
这时,方任冬走进片场,冲着宋子言挥了挥手,喊道:“言言,吃饭去吗?”
“诶好嘞!我这就来!”宋子言又回头对裴天泽说,“那我就去吃饭了,你吃完了就不带你了,拜拜!”
裴天泽伸出尔康手,望着宋子言远去的背影,悲愤道:“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样说好像不对。等等我想起来了,我想问你接下来的剧情怎么样了?”
宋子言背对着他摆了摆手道:“剧本保密,接下来的剧情就不告诉你!”
接下来的剧情……
邵景孤零零地去了另一个新的城市打拼,那里车水马龙,汽车川流不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