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我这里的钱不多,但可以支持一点点。办诊所属于轻资产的创业,要花的钱不是很多,到顶也是二十万,咬咬牙还是可以撑得下去的。”
“第三,从现在起,你可以明确地向凤歇市的两位领导提出你的要求,请他们帮忙。办诊所这件事情,除了坐诊,其他的,我能不出面尽量不出面。毕竟,有人在磨刀等着我呢。”
“最后,提醒你一句。但凡做什么事情,都给自己设定一条底线,越过底线,便‘止损’离开。而一旦离开,你的去路在哪?也必须想清楚。”
“谢谢老师的指点和支持,我明白老师的处境,明天开始,我休两周的暑假,着手办这件事情。至于‘止损’,我也想过了,大不了到一家小医院当一名小医生,对于这一点,我相信我能办到。”
“好,有底线思维就好。另外,这件事情,不妨告诉杨老师,让她知道。”
“我本来打算保密的,为什么要告诉杨老师?”
“因为你不是超人,我也不是,将来你会明白告诉她的好处。”
“嗯,我听老师的。今晚打扰老师了,如果遇到问题,再请老师指点。”傅一灯决心已下,与老师聊完后,便回家着手准备他要做的事情,当然,今晚老师的提醒,让他将计划做了调整。
今晚最吃惊的要数施远腾了。他想过,傅一灯的忍耐自然有他的原因,但施远腾绝对没有想到,傅一灯会往这个方向走。
这是一个十分无奈的决定。如果不是被逼迫得厉害,如果有反杀的机会,谁愿意离开体制内,谁愿意离开旱涝保收的体制内?
在大家都削尖脑袋、大洒金钱往体制内挤的时候,傅一灯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体制内。其中的心酸与无奈,也只有他自己和施远腾、杨修影他们知道。
第二天早交班后,杨修影跟着施远腾走进办公室。
“主任,傅一灯昨晚给我电话了,他真要这么做?”
“对,他决心已下,很难回头喽。”
“难道只有这样一条路?其实,我昨晚和他说了,在医院内调整科室也可以呀。”
“你认为他能在医院内调整到另外的科室?”
“也是,别人本来就是想通过他来整你的,我欠考虑了。不过,以后您在科室可是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哦。”
“呵呵,任何时候,都不要高估某个人的能力,也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如果某个人的能力很强,也不至于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走傅一灯。科室的发展,是全科室人员努力的结果,单打独斗,死路一条。”
“只是傅一灯选择的这一条路,困难重重,如果他将来对你有所求,又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希望你帮他一把。”
“这个当然,傅一灯本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被逼成这样,太可惜了。主任放心,该出手时我一定会出手。”杨修影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杨修影渐行渐远的背影,施远腾陷入沉思。
其实,傅一灯的这一决定,并不会减轻或者减少高江对施远腾的打压。而且,打压的方式依然是对准施远腾的学生。也许,高江认为,将施远腾的学生打垮,施远腾将被迫离开科研这条线,从而降低施远腾在专业上影响力。
每个人的脑回路都不一样,高江的这种思维模式,也是令施远腾“醉了”。在医学领域,科研与临床,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密切。
临床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没有在临床上专心致志摸爬打滚十年以上,不可能在专业技能上有所建树,更不可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
高江要这么“玩”,与当下医疗系统的大环境有关。学位和学历的高低、论文级别的高低、科研经费的等级和数量,是衡量一位医生能否晋升的指标。至于这位医生是否会看病,是不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不在考虑之列。
因为施远腾早已站在职称的最高点,高江对施远腾可以说是无计可施。于是,施远腾的学生便成为无辜的打击对象。
傅一灯的无奈之举,让施远腾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而事实证明,施远腾的感觉是对的。
昨晚,傅一灯已经将老师的建议、想法理了一遍,并形成自己的思路。今天一大早,他开着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一辆POLO轿车,往凤歇市赶去。
按照与凤歇市公安局梁副局长和韩副局长的约定,今天中午与他们吃饭,然后由两位副局长出面请凤歇市卫生局的周金才局长晚上吃饭。按照两位公安局的副局长的意思,今晚肯定能将事情办妥。
上午九点多,傅一灯来到凤歇市,在市区最有名的凤凰大酒店住了下来。今天中午和晚上的饭局,都安排在酒店里进行。
中午,两位领导准时出现在凤凰酒店的西域房。看来,他们对傅一灯之前对他们真心的付出还是心存感激,很想促成这件事情,也想当然地认为,他们俩联手相请,周金才没有不给面子之理。
施远腾虽然没有从政,但从医近二十年,接触过各种级别的本地或者外地的领导,甚至与一些领导有过深入的交往。再加上施远腾博览群书,对于为政之道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他深知,在长洲市以及长洲市所属的市区,政商关系极为复杂。像傅一灯这样想以真心换真情的事情,在长洲市一带,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政商的博弈,看起来是某一件事情本身,其实不然,背后有着很多道道。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是后台或者说是靠山。这靠山可能来自官场,也可能来自商场。而这些,傅一灯可以说一无所有。这两位局长,不可能是傅一灯的靠山,他们最多算是傅一灯人生路上的过客。
中午吃饭时,梁副局长和韩副局长当着傅一灯的面,打电话给周金才。接电话的是一位姓杨的副局长,杨副局长对两位公安局的副局长还是十分客气,说会将邀请转告给周局长,反应极快的梁副局长也请杨副局长参加今晚的饭局。杨副局长将话说得十分婉转,说今晚会跟着周局长走。
下午,傅一灯打电话给施远腾,向老师汇报中午的情况。施远腾问得很细,当知道两位局长将电话打到周局长的单位座机时,施远腾知道,今晚没戏了。
见老师在电话的那一头沉默,傅一灯问:“怎么样,老师,您有什么看法。”
“我还是要向你泼冷水,今晚,周局长不会出席饭局的。不信,你走着瞧,今晚我等你的电话。”施远腾说完,便收了线。
第二十七章 意料中的失败
傅一灯握着手机,细想着老师问他的问题,似有所悟,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晚饭时间,两位领导与傅一灯继续在西域房。在凤歇市,一般吃晚饭的时间极少晚于六点,但他们三个一直等到七点还没有见到周金才的影子,自然也没有看见杨副局长的影子。
梁副局长开始不高兴了,嘴里骂骂咧咧起来,再过一会,韩副局长也开始骂娘了。自从下午听完老师的分析,傅一灯心里平静了很多,对两位领导不再抱有很大的期望。
两位领导中,韩副局长得到傅一灯的帮助最大。他看见傅一灯一言不发,平静如水般坐着,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也许是内心的一种自责吧,韩副局长掏出手机,直接将电话打到周金才的手机上。周金才接听后,韩副局长直接表明自己是谁,现在在那里,想请他过来吃饭,有事情相求。
房间里很安静,他们的通话大家都可以听见。
“我现在没有空,正陪着长洲市来的领导吃饭呢。”周金才说。
“那就明天晚上吧,凤凰大酒店西域房,不见不散。”韩副局长说。
“明天再说吧。”周金才说完,便马上收了线。
“傅医生,真是抱歉,让你白等了一天。明天吧,明天早上开始我便缠着他,争取明天晚上将事情办妥。”此时此刻,韩副局长已经不敢将话说得这么满了。
“谢谢两位领导,今晚不等周局长了,咱们一起吃饭吧。”傅一灯知道,不管行与不行,如果要在仙游镇办诊所,他都不敢得罪这两樽“大神”。这样的人,办事不一定得力,但搞事一定非常厉害。
回到酒店的房间,傅一灯知道老师一直在等着自己的电话,赶紧将今晚的情况向老师汇报。
施远腾听完傅一灯的话,心里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因为,这样结果早已经在施远腾的意料之中。
“既然走到这一步,那就再等一天吧,明天晚上再给我电话,没事就在酒店里看看书,不要到处乱走。本来想叫我的同学去陪你玩玩,但我还是不想这么早让我的同学们知道这件事。”
“我听老师的,老师考虑问题总是能看得很远很准。”傅一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到了老师的另外一面,十分强大的一面。那就是对人性,对社会的分析十分透彻,这完全颠覆了傅一灯对老师的看法。
在傅一灯心中,一直认为老师属于纯粹的专业技术型人才,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经历此事,他才明白,老师属于“胸中自有雄兵百万”的人,只是没有机会给老师施展他的才华而已。
无所事事的傅一灯,索性听老师的话,躲在酒店里看他随身带着的专业书籍。也许,真应该像老师说的,在办妥所有手续之前,一切都不能对外公开,否则,对自己十分不利。
晚上五点半,傅一灯来到西域房等候。很快,梁副局长和韩副局长也来到了房间。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在等待周金才的到来。
和昨晚一样,七点将近,周金才还没来,也没有打电话说明原因。很显然,周金才根本不将这两位领导放在眼里。
这一次,梁副局长沉不住气了,他掏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周金才。
“周局长,不错嘛,我和老韩三番五次都请不动。牛,算你牛。”梁副局长一上来便毫不客气。
“梁局长这话可不对咯,我现在还在陪着从长洲来的领导呢,实在抽不开身呀。梁局长也不用动气,有什么事情请吩咐,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去办。”周金才毕竟也是体制中人,可不敢一下子得罪两位公安局的副局长。
“吩咐可不敢,我有一位亲戚,是长洲市人民医院的医生,也是一位研究生,他想在仙游镇开一家诊所,请周局长高抬贵手,帮忙办理一下。”
“这个……嗯……实不相瞒,梁局长,咱们凤歇市已经有十年没有发出一张诊所的营业证了。我一旦开这个头,肯定一发不可收拾,实在抱歉,这件事情我还真帮不了您。”
“十年没发出一张营业证?那遍地的诊所是怎么来的?你可不要将我当傻瓜喽。”梁副局长火气更盛了。
“梁局长有所不知,这里面有很多道道,电话里不好说,也说不清。这样吧,改天我请您和韩局长吃饭,向你们俩当面道歉,并解释清楚。就这样了,咱们改天聊,我要陪领导出去了。”周金才说完,马上收线。看起来,他真的很忙。
刚才的通话,梁副局长特意用免提,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傅医生,实在抱歉!让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心血。刚才周局长的话你也听到了,估计他没有说假话,也没有必要对我说假话。至于什么原因,等以后弄清楚后我再联系你。”梁副局长显得很无奈。
“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感谢两位领导的鼎力支持和帮助。来,咱们吃饭,这件事以后在说。”傅一灯也不纠缠在这件事上,马上招呼两位领导吃饭。
“傅医生今后有什么打算?还继续办诊所吗?”韩副局长问。
“看情况吧,如果要办,也要正儿八经地办,绝不会去经营‘黑诊所’。”
“哦,什么是‘黑诊所’?”梁副局长问。
“所谓‘黑诊所’,就是没有资格证,没有营业执照,甚至主诊的医生连医生的资格都没有。”
“有这样的诊所?那样不是害死很多老百姓?没有人管吗?”韩副局长睁大感到惊讶的眼睛。
“具体怎么样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这样的诊所的确存在,而且不少。”其实,傅一灯是很清楚这些诊所存在的原因的,只是不好说破而已。
吃完饭,送走两位领导,傅一灯回到酒店的房间,马上给老师打电话。
“老师,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失败了。”接着,傅一灯将整个经过说了一遍。
“嗯,你做得不错。如果还是坚持办诊所的想法,就不能得罪任何一个‘土皇帝’,因为任何一个‘土皇帝’都能决定你的生死。就算不能置你于死地,保证能让你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