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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季清安其实把自己当成了情圣。只是真正的情圣约莫是不会先害死爱侣的全家,然后再得到她的。
对于这种行为,本台记者只有一个字能表达此刻的心情:呸!
后来,陆溪嫁给了季清安。
后来,陆溪怀上了他的孩子。
后来,季清安终于在时光的摧折下如愿成为了官场红人,如愿地失去了所以良知,唯利是图,前程似锦,官路十分光明。
只是随着这些日子的到来,三年的感情也渐渐淡了下去,一个把你视作天地的贤良妻子,一个矜持温柔的妻子,怎么会渐渐比不上花楼里的一个美艳歌女呢?
男人喜欢女人在外是贵妇,床上成□,可惜陆溪前世不明白这个道理,无法成为季清安心向往之的□。
常思云见陆溪怀了孕,这一次终于认真了,她不介意季清安玩玩女人,却介意自己的颜面大大受损。
试问你的男人要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就算烂如常思云也不乐意了。
恰好此刻季清安的风头越来越盛,树敌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只要你的政敌发现了你曾经救了一个罪臣之后,偷天换日欺上瞒下,恐怕你就是再大的官职也保不住命。
常思云的一番利害分析叫季清安揪了心。
这么多年熬过来,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要为了一个陆溪葬送了前程么?
再看看那个昔日的仙子成为今日这般大腹便便、面容浮肿的孕妇,季清安的什么激情都没有了。
淡如清水恐怕就是这般滋味。
那……孩子呢?
常思云巧笑倩兮,“我难道不会帮你生一个么?等我们玩够了,该安定下来了,自然会有孩子。”
是啊,谁生的孩子不是孩子呢?何必为了这个孩子葬送前途呢?
政敌越逼越近,一点小辫子被抓住都会完蛋,季清安终于狠下心,向跟在身边的随从嘱咐了一番,于是有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陆溪大着肚子死在了水里。
那处水塘,是昔日他揽着她的肩共同赏荷的水塘。
那身衣裳,是昔日他带着她到扬州游玩时亲手挑的衣裳。
那个孩子,是她满心欢喜抱着生下他们的爱情结晶的幸福期待降临的孩子。
都没了。
都没了。
她一直庆幸失去一切的自己至少还有个季清安,可是到头来,非但没了季清安,还没了唯一的孩子。
她以为的良人原来只是个戴着假面的无心之人,为了所谓的前程可以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杀害,惨无人道,泯灭人性。
只是陆溪还是不知道季清安在陆家灭亡的阴谋里起了个什么作用,到死也不知道。
她死的那天,天气晴好,是个风光不错的春日。
枝头的鸟儿成双对,只是昔日的夫妻却成了形单影只的个体,一个风流快活在书房,一个痛苦溺死在水中。
未必没有半点怜惜,可在利欲熏心的人眼里,这只是必要的牺牲。
反正,女人还有,多得是。
反正,孩子会有,生就是。
只是陆溪重生了,因此我们无从得知在她死后季清安会是如何的心情,会不会在很多年以后忽然回头想起那个画中仙,想起那个京城街头笑靥如花的女子,想起她是怎样站在盈盈春日里用毫不掩饰的眷恋与温柔默默凝视着自己。
江南的春波里,她曾经含笑将手帕丢给他,不言相思,却相思满溢。
茂密的繁花中,她曾经提着裙角飞跑着,回头笑吟吟地喊着,“清安,你来追我啊!”
还有最初的最初,在花灯之后的素衣少女,沉静安谧地望着他,眼里有落落清风、夕阳余晖,“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花灯是我先看上的。”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若从一开始便知这结局,她还会不会选择爱上他呢?
总的来说,作为一个悲剧性故事,会有这样一句反问,即便谁都知道时光不可倒流。
可是我反正是个随性之人,走在元宵的花灯夜市忽地想起这样一个故事,于是便将它写了下来。
假若时间倒流,重生一次,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答案还没完全揭晓,咱们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虐渣男,宠女主,灭太后,扫女配。
唔,提到女配,我们似乎忘记了与陆溪一同进宫的那些个美人,她们可会有什么精彩表现?
嗯,综上,此文不会很快结束,啰嗦的亲妈要继续开金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新不会在这章之后,而是在76章,大家别忘了回76章哟!
渣男的番外就这样了,故事继续。
☆、渣男【一】
第七十九章
一大早的刚起床;就听云一兴致盎然地跑进来报喜,“主子;皇上派人送了张碧玉躺椅来。”
陆溪支着身子漫不经心地伸手任碧真为她穿上衣裳,这才转过头来笑道,“不过一张椅子,瞧你那样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云一笑眯眯地走过来帮她将头发从衣服里捞了出来,“那当然;皇上如今这样疼主子,奴婢打心眼里高兴。”
陆溪笑了笑,垂眸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
他对自己,当真是极好的。
明渊送来的碧玉躺椅是尚工局赶制出来的;前些日子他来清音殿见陆溪有些惧热,在躺椅上打盹时,碧真和云一都在一旁扇扇子,她也仍旧会往外冒汗。
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就吩咐高禄去尚工局下了个任务,尚工局的人一听是当今荣宠一时的陆容华用的,立马停下了很多零碎的活,把能工巧匠都派到了这个任务上。
躺椅通体都是采用碧玉制成的,玉质温润澄澈,光滑细腻,光是看着都觉得凉爽。
陆溪来到主殿,看到被搬了进来的躺椅,小顺他们恰好拿手帕将之擦了一遍,被外面的阳光一照,碧玉生辉,光彩熠熠。
陆溪也有些兴致了,毕竟从前在陆府的生活虽是荣华富贵羡煞旁人,但无论如何还比不来这宫里的奢侈。这样大一张碧玉躺椅,着实是价值连城。
她扶着那冰凉冰凉的扶手,姿态轻盈地坐了上去,闭眼靠在椅背上时,清凉的滋味传遍全身,全然瓦解了夏日的燥热烦闷。
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睁开眼来,显然很愉悦,“云一,准备些冰来;碧真,去将前几日尚食局送来的梨子洗一洗,我要亲自下厨。”
这话把在场的人唬得一愣,哪有主子亲自下厨的道理?
云一道,“主子要喝冰梨汤,吩咐一声就好,何必亲自下场?”
碧真倒是会意了,笑吟吟地拍拍云一的手,示意她只管去做,陆溪也是笑容满面的和碧真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守在炉子旁熬梨子水可是件令人闹心的事儿,陆溪本来就怕热,守在火边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渗出来。
云一有些焦心,不时拿出帕子帮她擦擦,还一个劲儿劝她,“主子还是出去吧,这厨房里的罪哪里敢要主子来受?主子还是去皇上送来的躺椅上歇歇,以免奴婢急得闹心挠肺的……”
陆溪边笑边摇头,“敢情平日里你们在这厨房里为我做些吃食来都是遭罪?”
云一哭丧着脸,“主子就别取笑奴婢了!你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还来这火炉边守着,奴婢可真是……”
“行了。”陆溪从容地打断她的话,不容置疑地笑了笑,“没事的,刀给我。”
于是云一更加挠心挠肺地看着主子竟然还亲自操刀开始切梨。
正午时候正是日头最大的时刻,偌大的宫里都没什么人待在室外,偏生这时候有个人非要来受这罪。
陆溪坐在撵车里,有些抱歉地对小顺和云一说,“这么大日头,害你们和我一起出来晒这太阳,辛苦了。”
小顺笑道,“主子哪里话,奴才们皮糙肉厚的,这点太阳不算什么,倒是主子你身子娇贵,奴才担心会中暑呢,还是快些吧。”
撵车行得更快了。
最后停在栖梧宫外,陆溪亲自捧着食盒迈上台阶,听外面的太监通传以后,才从容地走进去。
明渊忙完事情,正在榻上小憩,见她来了,露出一个笑容,可是看了眼窗外的太阳,便有些不悦地责备道,“这样大的日头,怎的还出来走动?”
陆溪笑吟吟地把食盒摆在榻边的小几上,掀开盖子,拿出那碗冰都化的差不多了的冰梨汤,“嫔妾收到皇上那么大的礼物,无以为报,只能亲自送上一点小小的礼物,虽然没办法和皇上的相比,但至少也是嫔妾的一份心意。”
明渊接过那碗冰梨汤,低头闻了闻,笑道,“很香。”
随即喝下几口,纵然冰都化了,入口的清凉却依然舒心。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白皙的容颜被晒得有些发红,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且不说别的妃嫔爱惜容颜,不会出来受这种苦,就拿她的怕热来说,待在清音殿里静静地坐着也会觉得闷热,如今竟然还冒着太阳来送碗汤。
他把碗搁在小几上,去拉她的手,“傻瓜,下次——”
话音未落,就顿在口中,原因是那只被他牵起的手虽然很快往背后缩去,却依然被眼尖的人看见了红红的小口子。
明渊眉心一紧,“给朕看看。”
陆溪强笑道,“不碍事的,皇上还是别看了。”
明渊抬眸望着她,很坚决,“听朕的话,伸出来。”
陆溪咬唇,哀求似的说,“皇上,嫔妾不愿意被皇上看到嫔妾难看的样子……”
明渊默了默,也不勉强,这才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从怀里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汗,“下次别这样了,朕若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要吩咐一声,御膳房的人自然会做,何必这样苦了自己?”
陆溪认真地望进他眼里,“嫔妾自幼娇生惯养,所以手拙,也做不来什么好东西。可是人人都道新妇洗手作羹汤,嫔妾自打进宫以来,也不曾为皇上做过什么,如今不过是想要了个愿罢了,见皇上喝了,嫔妾一点也不觉得苦。”
明渊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叹口气,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
“皇上身边佳人很多,能做个独一无二的傻瓜也好。”她是这样笑着回答的。
明渊也笑了,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在他怀里的人安静地笑着,眼眸静静的,波澜不惊,无惊也无喜。
一起在榻上睡了个午觉,明渊醒来之后也没有叫醒她,只是轻手轻脚地抽身起来,那动作令一旁的高禄都有些震惊。
他从未看过皇上这样在意一个人,将姿态放得这样低,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人。
约莫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进一次厨房总是十分劳累的,陆溪就这样睡着,而明渊坐到了书桌后面开始看剩下的公文和奏折,间或抬头看一眼榻上的人,只觉心境十分平和,宁静而悠远。
她的身后是一扇开着的窗,窗外是盛夏的光景,明亮的日光倾泻在她身上,温柔得不可名状。
竟是一不留神就看得忘了时间在走,回过神来时,手里的奏折还在那一页,这个下午却已过去一大半。
陆溪醒来的时候明渊还在埋头批阅着,眉心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她注意到他大概是因为常常皱眉,眉心都有了一道浅浅的凹痕,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一个十分严谨认真的帝王,哪怕心思深沉,做起事来狠绝果断毫不留情,却是一个称职而英明的君主。
她看他半天,才听他头也不抬地含笑道,“爱妃若是再这样看下去,朕恐怕无法专心批阅奏折了。”
陆溪一笑,拉开不知何时搭在身上的薄毯坐起身来,“皇上醒了也不叫嫔妾,嫔妾失态了。”
“在朕眼里,爱妃何曾有过什么仪态?”
陆溪用眼神控诉他,而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答道,“不过后宫里仪态万千的女子多了去了,没有仪态反而更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皇上,陆溪只怕会将他当做哪家来的登徒子。
陆溪整理了衣衫,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明渊看出她的迟疑,轻快地说,“就坐这儿看会儿书吧,朕很快就忙完了,晚膳一起用了。”
陆溪点头,随即走到他身后的书架上开始选书,和她曾经说过的一样,她不爱诗词歌赋,只爱些志人志怪的玩意儿。
只是明渊并不知道,陆溪不是不爱诗词歌赋,是重生以后便发觉,情情爱爱不过是风花雪月,沉溺其中只会令人变得优柔寡断,无法决断。
她坐在窗前看书,明渊坐在桌前批阅奏折,时光无限美好。
只是没一会儿,外面忽地传来通报声,“季大人到——”
太监细细尖尖的声音一下子砸入人心底,陆溪心口一沉,只觉方才的闲适轻松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