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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翠花若是再赖着他们,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看他也就空有其表,徒有虚名!”
蒋大平紧咬着牙,没好气的说道:“以后这个律师我拉黑了,外面吹的比都猛,结果净出馊主意!”
白天里。
他将自己和母亲的关系,都旁敲侧击的说了。
可这个律师还是让他去道歉。
根本不会做人。
解决方案也没提出一条。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我们真要道歉吧?”
一旁的妻子苦着脸,不情愿的说道。
话音未落。
蒋大平便冷声道:“我们又没错,凭什么道歉?!”
“当初咱们买房,妈一分钱没出,还直接说不用我们养,邻居们都听到了。”
“而且,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养过,就是这几年没搭理过她而已。”
他不断给自己找着借口。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就几年没养。
这样还能构成犯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全天下要坐牢的人多了去了。
“算了,明天我再去找个律师,业务能力强一点的,一定要把找个官司打赢!”
发泄之后。
蒋大平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说道。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官司打赢。
最好……
是将赡养的主要责任,都甩给其他几个兄弟。
他也没说不赡养。
但绝不能因为他是老大,就出最多的钱。
……
晋城。
另一个小区。
蒋二平沉着脸,回到了家中。
刚进门。
待业在家的儿子便迎了上来,关心的问道:“爸,怎么样?事情能解决不?”
“解决个屁!”
蒋二平黑着脸,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你介绍的是什么垃圾律师?”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高人,连案情都一清二楚,可讲着讲着,居然让我去争取和解道歉。”
“我让他帮我辩护打官司,他好像还吓得不轻,直接就拒绝了。”
“估计没什么水平。”
“连个普通的官司都不敢接。”
他瞪着儿子,将白天发生的事控诉了一遍。
言语之间。
尽是对张玮的不满和愤怒。
刚开始。
他差点以为张玮是什么能掐会算的隐世高人。
结果却是个江湖骗子。
这口才,不去街头算命都白瞎了。
嘴皮子说的挺溜,真本事一点都没有。
“爸,你是不是……走错律所了?张律师很牛逼的。”
可他儿子听后,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走错律所?”
蒋二平愣了一下,皱眉想了想。
确认道:“是……律政先锋律师事务所,没错吧?”
他儿子眨了眨眼睛,茫然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
蒋二平气得一拍茶几,满脸愤怒的说道:“这垃圾律师,就是坑钱来的,不仅让我去道歉,还威胁我说不道歉可能会判刑!”
他儿子吓得缩了缩脖子。
不敢再接话。
生怕被牵连。
“明天,我再去找过一个律师吧,这种名气的律师,都是吹出来的,就跟大师专家一样,靠不住。”
骂了足足十分钟。
蒋二平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对于张玮……
他现在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垃圾。
专业水平垃圾,做人也垃圾。
他妈去法院起诉……
估计就是想吓唬他们,让他们打电话去道歉认错。
这个时候。
他若是打了电话,那就落了下风。
到时候还要承担赡养责任。
说不定……
他妈第二天就会住到他家里来。
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万一有个病痛之类的,他这个家就要被拖垮了!
因此。
这个电话,他坚决不能打!
谁爱打谁打。
……
晋城。
某平房。
蒋三平也回到了工地上的宿舍里。
“儿子怎么样?”
压低着声音,先问了一句。
妻子指了指卧室,小声说道:“在房间做作业,对了,律师怎么说?”
为了去找律师。
蒋三平特地请了半天的假。
“这个律师……他让我好自为之。”
蒋三平想起下午的遭遇,神情复杂的说道。
“什么意思?”
妻子抬起头,满脸的疑惑。
蒋三平苦笑了一声。
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下午。
他去了趟律所,结果张玮轻车熟路的给了他一套答复。
优先建议他道歉认错。
他不想道歉,想要让张玮帮忙辩护,可张玮却直接拒绝了。
还让他好自为之。
颇有种在医院被检测出绝症,医生只叹气不说话的意思。
仿佛……
他已经没救了一样。
“这个律师……估计也是个草包,中看不中用。”
妻子闻言,同样有些气愤。
随后。
停顿了几秒,看着蒋三平说道:“明天去找过一个律师吧,我网上查了查,这个官司赢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只要能找到一个靠谱的律师。”
“反正这个道歉电话,我们是不能打的。”
“到时候赖上我们就麻烦了。”
“至于赡养费,明天你跟律师说,打官司的时候尽量帮我们把赡养责任减到最少。”
蒋三平点了点头。
妻子说的没错。
他们家庭情况本来就不怎么好。
这个赡养费既然免不了,那就能省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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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冯翠花家庭的事,是真实案件。
现实中,也是因为遗产,引发了四个儿子拒不赡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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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有老人的地方,必有秦牧出没
儿子又在读高中的关键阶段。
买学习资料,上辅导班之类的,都需要很大的开销。
他们……
绝不能再惹上这种麻烦。
赡养的责任,如果实在无法推脱的话,那他们也要负最小的那部分。
毕竟……
在四个儿子之中,他们的家境最差。
少出一点是应该的。
……
同一时间。
晋城。
某学校,教职工宿舍。
蒋四平满脸疑惑的回到了家中。
“这个律师……特么有病吧?”
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就是去律所,想要咨询法律援助。
可是……
这个律师,似乎非常不待见他。
或者说水平不行,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居然连钱都原路返回,退了回来。
也就是说……
他今天白跑了一趟。
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律师什么都没说?”
妻子听完了他的讲述,又忍不住劝道:“要不咱们还是给妈打个电话吧?”
蒋四平转过身。
看了眼妻子,不耐烦的说道:“我都说多少次了,不能打不能打,这个电话坚决不能打!”
“她都快八十岁了,打了之后,把她招来了,你来养?”
“你现在也要上班,还在带高三的毕业班,哪有这么多的精力来照顾她?”
“她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我们妥协!”
“我们几个兄弟里,谁打电话谁倒霉!”
“他们肯定都不会打,我更不会打!”
他将妻子数落了一顿。
说明了其中的利害。
可是妻子却欲言又止,并不是很认同他。
“还有,我正在评选教师职称,正在关键时刻。”
蒋四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要是把她招来了,她给宿舍楼里的其他人多说几句闲话,我的名声就全毁了!”
这也是很大部分原因。
他们的房子,分配在学校里。
邻居几乎是清一色的老师。
抬头不见低头见。
一旦有什么风言风语,第二天就会传的整个学校人尽皆知。
他实在是担不起这个风险。
与其如此。
还不如干脆点,把官司给打了。
“那……万一官司输了怎么办?”
旁边的妻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蒋四平愣了一下。
旋即冷哼道:“我明天再去问问律师吧,这次找个靠谱点的,看看律师怎么说。”
他这次去询问律师。
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张玮在听完了他的讲述,直接说无能为力,将钱退给了他。
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凭他对法律的理解,他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能构成犯罪。
最多是法院判决四方分别承担赡养责任。
当然。
他不是专业的,还是要去找个靠谱的律师,问明情况。
……
三天后。
晋城。
养老院。
在将该递交的资料递交给法院之后,秦牧再次闲了下来。
这个案子……
他知道可能吃力不讨好。
但在知道了冯翠花的遭遇后,他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类似冯翠花这样的事……
其实有很多。
平日里。
经常能看到父子、母子之间反目成仇,拒绝赡养的新闻。
其他人他管不了。
但冯翠花这件事,他既然遇到了,就不能放过这几个人。
“都好几天了,居然真的没人打电话来……”
躺在院子的躺椅上。
摸鱼的秦牧放下了手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法院的传票估计早就送达了。
可是……
冯翠花的四个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张清源说,这几个儿子都十分有骨气。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没一个服软打电话道歉的。
照理说。
收到传票后,他们应该都咨询过了律师。
律师的第一建议,也应该是争取谅解。
这是自诉刑事案件。
还有道歉认错,争取撤诉的机会。
可冯翠花的四个儿子,骨头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硬。
“这样也好,有什么事情可以在法庭上解决。”
秦牧耸了耸肩,吐槽了一句。
冯翠花的心肠很软。
他可以肯定,只要这四个人道歉认错,连法庭都不用上了。
可他们非要选上法庭。
随后。
他站起身,前往了王大锤的办公室。
打算和王大锤再敲定一下开庭审理时的细节。
这个案子……
目前来说,证据明确。
根据冯翠花提供的诸多证据,以及邻里之间的证词口供等,都可以证实对方存在遗弃行为。
而且。
因为那次大病,四个儿子没有赶来现场,没有及时签字,导致冯翠花身体受到了不小程度的损伤。
足以将对方判定为遗弃罪。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
要让对方判多少年,承担多少赡养责任。
“你说吧,这个案子……该怎么打?”
王大锤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秦牧。
摆正了姿态。
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秦牧已经参加了司法考试,但律师执业证还没拿到手。
暂时无法替他人辩护。
因此。
这个案子依旧是由他代为起诉。
但他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在刑事方面的欠缺。
再加上秦牧之前在刑事领域的彪炳战绩……
他早就做好了当工具人的心理准备。
秦牧看到他这副躺平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
还是认真说道:“在以往的司法实践案例里,很少有判实刑的例子。”
“这个案子,大概率也是缓刑。”
遗弃罪可以允许自诉。
但……
和侮辱罪、诽谤罪的自诉不太相同。
这发生在家庭成员之间,通常是有血脉联系的亲人。
法院在做出判决的时候,都会考虑到对原告的影响。
比如说。
若是判处了冯翠花四个儿子实刑,将其羁押,关进监狱……
那到头来。
冯翠花依旧无人赡养。
至于让冯翠花的儿媳之类的亲人照顾……
那更是不可能的。
《民法典》规定,配偶对对方的父母,是不存在赡养义务的。
照顾是情分,但不照顾也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