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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凤眸里笑意加深,谭亦刚端起酒杯,却被商奕笑一把拦了下来。
“伤口才愈合。”一提到这个,商奕笑不由白眼瞪着谭亦。
这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每天商奕笑不给他换药,谭亦就丢着伤口不管,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挫败,让商奕笑恨不能上药的时候下狠手,痛死他得了。
偏偏说的再狠,上药的时候商奕笑依旧是轻手轻脚的,唾弃自己的商奕笑决定冷战到底,打死都不和谭亦说话。
可是不得不说谭亦这样的男人,他哄人的手段绝对是有一套,三言两语的让商奕笑就破了功,于是更加的唾弃鄙视自己。
“这么关心我?”暧昧的笑着,谭亦抬手掐了一下商奕笑气鼓鼓的脸颊,只可惜刚掐了一下就被她侧过头避开了。
“节操呢?人格呢?”商奕笑蹭蹭的挪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说好的不逼迫自己,可每天瞅准机会就动手动脚,然后笑的那么暧昧,眼神那么缠绵,让商奕笑都有些无所适从。
偏偏她嘴再硬,却从没有想过搬出四合院,或者和谭亦彻底断绝往来,或许自己也很无耻,只享受他给予的照顾和关心,却不愿意付出!
“又胡思乱想什么。”谭亦直接起身坐到了商奕笑身边,让她想退也没地方退了,大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不是你和你说了,不需要有什么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说不定我们就日久生情了。”
刚走过来的顾岸听到这话,只感觉被喂了一把狗粮,忍不住鄙视的看了一眼深情款款的谭亦,二哥敢对天发誓他没撬墨骁的墙角?没在暗中推波助澜?
手肘撞了一下身侧的谭亦,商奕笑抬头看着顾岸,说实话三人里,除了谭亦这么自然淡定之外,他们两个真的很尴尬。
“二哥,钱嘉惠这些人打算离开了。”顾岸扯了扯嘴角,以前二哥那么清高冷傲,像这种教训人的小事基本就是一个命令而已,现在却事必躬亲。
顾岸瞄了一眼旁边的商奕笑,好吧,爱情的力量果真强大,自己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想到好似变了一个人冷漠到极点的沈墨骁,顾岸眉头又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他知道墨骁结婚就等于背叛了这段感情,可是商奕笑看到墨骁现在这样,她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触吗?就不会感觉到心疼?
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此刻嘻嘻哈哈的向着酒吧外走了去,一个女孩羡慕的开口:“嘉惠,你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么帅酷的男人都被你追到手了!”
“是啊,想当初学校那么多人都暗恋男神,还有那个徐苗苗你们知道吗?就是个佣人的女儿,她还敢装的那么清高,也敢追求男神。”
“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几个女孩子嘲讽的大笑着,虽然不在同一个高中,可是帅气冷酷的窦旭阳绝对是她们心目中的男神,而同样的徐苗苗也是不少男同学心里的女神。
钱嘉惠得意洋洋的笑着,很是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一群人走到巷子这边,忽然的,一辆没牌照的汽车咻的一声堵到了巷子口,随着车门拉开,几个黑色劲装,满身煞气的男人走了下来。
钱嘉惠几人不由吓了一跳,酒都被吓醒了,几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有胆大的男生哆哆嗦嗦的开口:“几位大哥,有什么事?”
大家都做好了被打劫的准备,钱包也好,手机也好,就当是破财消灾,实在是眼前四个大块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那个眉角有伤疤的男人,眼神一扫过来,就让人有股子胆战心惊的惊恐。
“我们找的是她。”眉角有疤的大汉指着努力往后缩的钱嘉惠,看似凶狠的眼中闪过一抹无语,她那么大的块头,个头不高,目测一下有一百五十多斤,再怎么缩也是一坨。
其他几个人一听这话咻一下就让了开来,好似钱嘉惠是病毒一般。
“你们要干什么?我大伯可是连青大学的钱教授,我男朋友是窦老专家的孙子。”钱嘉惠梗着脖子,努力的让自己不要那么害怕。
别看她在家里那么娇蛮,在学校里也总欺负同学,钱嘉惠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真遇到狠人了,立刻就怂了。
刀疤男人突然一手抓住了钱嘉惠的脖子,竟然将她给提了起来,不能呼吸之下,钱嘉惠用力的挣扎着,脸一下子憋的通红,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惊恐。
“听说你这段时间和商小姐过不去?”刀疤男一字一字阴森森的开口,左手的匕首在夜色之下闪烁着银亮的森寒光芒,“钱教授已经和商小姐签约了,你竟然逼迫钱教授违约,哼,你这是故意要给商小姐添堵?”
呜呜……痛苦的呜咽着,脖子被掐住了,钱嘉惠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说话了,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刀疤男人粗壮有力的手腕,只可惜没有一点用处。
看到钱嘉惠都翻白眼了,刀疤男人这才松开了手,被提起来的钱嘉惠顿时如同烂泥一般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鼻涕糊满了脸,这一次,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其他人更是吓的瑟缩在角落里,刚刚他们真的以为刀疤男人要掐死钱嘉惠。
“这一次只是警告,下一次,你再给商小姐添堵,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刀疤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停发抖的钱嘉惠,丢下威胁的狠话,这才带着三个手下转身向着巷子口的车子走了过去。
“对了。”刀疤男人打开车门后却突然回头,即使隔着七八米远,可是那凶狠嗜血的眼神依旧让人惊恐万分,“商小姐让我转告你,你如果敢和钱教授的母亲告状,那么说一次就教训你一次,你如果不怕死的话,尽管开口。”
汽车呼啸的离开了,钱嘉惠牙齿不停的打颤着,这些是商奕笑找来的人!钱嘉惠终于想起来当初她在办公室里闹腾,就被商奕笑给警告了。
而这几天她逼着钱教授和黄子佩签约,说不通之后,就找老太太告状,让老太太一起闹,钱嘉惠根本没想到会惹怒商奕笑。
“嘉惠,要报警吗?”确定没有危险了,几个同学这才走了过来,可是那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即使报警了,只怕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滚!”声音嘶哑的吓人,钱嘉惠一把推开要拉自己起来的同学,她不停的深呼吸着,双腿还在颤抖,全身也软的提不起一点的力气。
之前钱嘉惠闹腾就是因为鼎盛开出的条件,年薪就五百万,还不算上奖金和各种津贴,更别提还有百分之三的股份,她都被钱给迷住眼了,这会钱嘉惠才醒悟过来,她帮着黄子佩就等于和商奕笑为敌。
等了十来分钟,钱嘉惠跌跌撞撞的从巷子里走出来了,后面跟着刚刚同样吓坏的几个同学。
“你说这一次教训之后,她会收敛吗?”马路对面的车子里,商奕笑透过玻璃车窗远远的看着,钱嘉惠估计真的被吓狠了。
谭亦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商奕笑依旧有些清瘦的脸颊上,“如果没有外援,钱嘉惠应该不会再闹腾了。”
余下的话谭亦没有再说,钱嘉惠今晚上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肯定会打电话给黄子佩,有了黄子佩和傅涛在背后撑腰,钱嘉惠只怕会变本加厉。
“傅家最多派几个人保护她,没什么用。”驾驶位上沦落为司机的顾岸狂傲无比的接过话,傅家算什么东西,他派再多的人保护钱嘉惠,顾岸绝对连这些保镖一起揍了。
至于梅家!顾岸迟疑了一下,一会回去自己和墨骁通个电话,二哥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了,梅家最好不要搀和进来,否则难保二哥不会对梅家出手小惩大诫。
顾岸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二哥就是故意折腾自己,只要二哥瞒着,自己根本不可能见到商奕笑,而且他和商奕笑约会,偏偏让自己充当司机,这不是折腾人嘛。
就因为自己是墨骁的好友,二哥竟然迁怒到这种程度,简直不可理喻!无比的幼稚!偏偏顾岸敢怒不敢言。
“马迹远那边也会盯着。”谭亦倒不认为梅家会搀和进来,但是马迹远盯上了黄龙玉的摆件,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今晚上是出其不意,一旦钱嘉惠告知了黄子佩和傅涛,马迹远也会派人盯着,等着抓自己这边的把柄,谭亦现在倒也几分兴趣了,看来马迹远是真的知道摆件里那张藏着照片。
“二哥,你这是小看我?就算他派人盯着,难道还能抓到我的人?”顾岸同样不将马老放在眼里,别说他已经退休了,就算没退休,又能翻出什么波浪来。
“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谭亦再折腾顾岸,也是相信他的能力的,用马迹远这样的老狐狸给小岸练练手也好,有些事能做,但是一定要不留下任何痕迹。
五分钟之后,被赶下车的顾岸无语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二哥这是用过就丢吗?对着暗黑的天空竖了个中指,顾岸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墨骁的电话,“别和我说你到帝京了还在加班工作?”
这会已经是凌晨了,而沈墨骁的确依旧在忙碌公司的事情,或许只有工作才能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有什么事?”
“墨骁,你为什么不回和江省?”顾岸眉头一皱的反问,他对黄子佩根本没有感情,不可能是为了陪伴她来帝京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墨骁想要逃离和江省那个伤心地、
当然,顾岸想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墨骁之前就见到过商奕笑了,即使他并不知道真相,可是他依旧想要留在和她更近一点的地方。
“行了,这些情情爱爱的我也不懂。”顾岸有些烦躁的回了一句,墨骁这里他弄不懂,即使那么爱商奕笑,为什么又答应和黄子佩结婚?
二哥这里他就更弄不懂了,顾岸有种直觉谭亦肯定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二哥难道就不怕日后商奕笑知道了,会责怪他怨恨他吗?
毕竟商奕笑看着冷心薄情的,可她并没有接受二哥的感情,这至少说明她对墨骁一直还有感情的。
“墨骁,不管黄子佩和傅涛做了什么,你和梅家都不要搀和进来。”顾岸不放心的叮嘱着,二哥以前太理智了,一切都以谭家为重,所以顾岸即使看不透谭亦,但是多少能猜测出谭亦的行事轨迹。
但是现在顾岸感觉谭亦彻底是摸不透了,谁知道二哥能干出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来,墨骁和梅家还是避着点比较好。
“放心,梅家不会搀和的。”沈墨骁合上文件,不管是那块地的事情,还是钱教授这些高知人才,甚至包括财政上的巨额扶持资金,梅家都不会介入,黄子佩如果真的能拿下,那是她的本事。
好吧,墨骁虽然性情大变,不过至少还有理智的,顾岸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想到商奕笑的身份,顾岸又忍不住的暴躁起来,狠狠的一抹脸,“墨骁,你看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孩子也有了,就算商奕笑没有死,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你或许该学会遗忘。”
书房里,沈墨骁拿着手机看着窗户外的夜空,如果是以前,沈墨骁或许会因为责任因为沈家而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是在失去之后,沈墨骁峻冷的脸上流出冰冷嘲讽的冷笑。
如果笑笑没有死,就算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就算母亲反对又如何,沈墨骁知道自己不会再放手了,即使与全世界为敌,他也不会再让笑笑受委屈。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考虑那么多,笑笑就不会……凤眸里染上剧痛,沈墨骁一手狠狠的抓紧里的窗棱,努力的压抑内心深处涌上来的痛苦和绝望,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之后才醒悟……!分隔线!
连青大学,校长室。
“商同学,抱歉打扰你上课了。”项正时隔多日再次看到了商奕笑,不过他现在态度和善了许多,根本没有了以前的官威和架子,“今天我们过来是因为你手中的那份无效合同。”
有了公证处的遗嘱,当年孙平治购买的这块土地根本就是不合法的,所以按照相关规定,东源研究所的这块地依旧属于田振江所有。
当然,除非他撤销遗嘱,否则他死后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这块地就无偿的捐给了国家。
“项科长客气了,合同和其他资料我已经带来了。”既然已经了解了事实,商奕笑也不会继续纠结,套用谭亦的话,田振江今年都八十五岁了,他既然要捐献所有财产,那么这块地最终还是会回到商奕笑手里,只不过绕了个大圈子。
而谭亦已经决定找人去见田振江,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提前把这块地捐献出来,毕竟商奕笑准备在一年之内就将研究所建成,时间也很紧迫。
这么一块香饽饽,之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