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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分三层,中间一层,是一个男人,他散漫的坐在沙发上,修长骨节之间夹着一支烟,淡白色烟雾冉冉飘向半空,悄无声息的拂过他俊美无俦的面孔。
男人外面是一层用轻淡色彩勾勒出的一层飘渺模糊的效果,让本就深不可测的男人越发的神秘无底。
男人身后,是中世纪时期风格的一个暗黑古堡背景,有象征正义和邪恶的神,还有挥着翅膀的天使。
三层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浑然一体。
“厉总,这人吸烟的样子跟您有点像呢。”旁边的工人师傅看看正在吸烟的厉承勋,看看画上的男人,挠着头笑说。
他们只知道吸烟的样子像,却只有他知道这画里的男人就是他,也只有他知道,叶悠然用这幅画告诉他,她懂他的处境,而且她相信,他会拨开云雾见天日。
厉承勋心情顿然,毫不犹豫的指着它道,“就它了,挂上去,小心点。”
看他们伸手就去拿,手指摸到了画,厉承勋挑眉问,“可以装裱玻璃吗?”
“油画一般是不需要装裱玻璃的,这个画风偏写实,可以考虑选用鎏金带花纹的外框。”
厉承勋还是觉得这样子袒露在空气中对画不好,没有安全感,他想要这幅画永久保持这个样子。
他正在这里纠结的时候,网上已经在疯传叶悠然挂在廊道和会议室的那些画。
主要是因为星燃最近频频上头条,星燃艺人的一举一动也颇为受关注,几个当家艺人同时在个人社交网站上展示一个风格的油画作品,让媒体嗅到了信号,不理解他们这些一致的行为,过度解读,于是,就被不知所以的网民送上了头条。
后来吸引了不少油画界的大师,对这些画进行分析评论,纷纷给予好评。
绘画风格独树一帜,色彩运用大胆细腻,透着几分叛逆不羁的味道,目测是某个颇有成就的画家,但是油画界就那么大,知名画家也就那么几位,却无法从中判处出到底是谁,是男是女。
经过油画大师的认可,星燃油画,这个话题,引得了更大的反响。
因为画中人衣服和饰品的独特造型,服装界和珠宝设计界也开始关注,对画家所采用的这些新鲜的设计元素表示非常感兴趣,想要联系此人,进行合作。
一时之间,星燃传媒,星燃油画,称霸网络各大头条,占据热搜排行榜,且势头越来越猛。
星燃传媒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有人说,这是星燃传媒公关的又一次成功的营销策略,从星燃内部油画装饰入手,很独特,也很新颖,但是首先,你的油画要特别出众,不然,也起不到这样事半功倍的作用,所以,油画作者是谁,又成为一大谜团。
油画的热搜持续一周,慢慢沉寂下去,厉承勋一颗心也落回了实处。
他一方面害怕叶悠然的才华被挖掘,怕她成名后,有了雄厚资本离开他,一方面又怕因为有星燃这个热搜体的加持,才得以让这些画出名,若是大众知道是她,结果如何,尚未可知,他不想让她从高高的云端摔下来。
热度平息的那一天,厉承勋回到一品华庭,却扑了个空。
厉承勋慌了一下,然后打开手机软件,定位到姜花和叶悠然的车子,叶悠然的在地库,姜花的在嵘大。
厉承勋驱车前往,在谈良材教授的画室里,看到了坐在画板前的纤细身影,旁边是正在指导她的教授。
她听得专注,画得也认真,厉承勋没有打扰她,站在窗边静静的望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
叶悠然转过身,望着男人气宇轩昂的背影,眼神久久无法回神。
“这个作品,我有了一个合适的名字。”谈教授的声音,将叶悠然拉回现实。
她看了眼谈教授,谈教授看着她这个做了两个周的画。
第86节
画上是个女子,她抱膝坐在那里,半长的在身后飘舞,吊带长裙露出削瘦的肩,裙摆遮住了腿,她眼睛望着前面,表情迷糊哦,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背景是一团迷雾一样的颜色重重叠叠,白色的像是她脑子中的记忆,其他颜色的试图冲入这白色区域,纷纷杂杂,所有的色彩都像是流动的云,动态的,似乎随时都能将这格局打破,而这个女子,也会被这些色彩吞没。
这画看得人心揪得高高的。
“什么名字?”叶悠然笑着问。
“乱。”
叶悠然一愣,嘴角浅浅勾了下。
谈教授语重心长道,“执笔作画,画由心生,能够反映出你的心境也是到了一个境界,挺好的,但是,作为你的老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走出心中困境,不要让负面情绪影响到你的生活。”
他点了点画上那些大片的彩色颜料,意有所指。
在画背面落款,叶悠然将笔放下,“我知道了,老师。”
今天告一段落,两人在茶桌前坐下,叶悠然画画的学费,就是她亲手泡的一杯茶。
谈良材除了作画,珍藏和收集名画,唯一的其他爱好,就是喝茶。
且品味挑剔。
恰好,叶悠然煮的茶让她喝过一次便念念不忘,本来,谈教授收她为徒,只是因为厉承勋给他寻来一副向往已久的画作,存了几分应付心态,但是,叶悠然的天赋,叶悠然的心性,让谈教授越来越喜欢她,大有倾囊相授的打算。
叶悠然手中握着一根茶夹,夹着品茗杯,里外来回淋了三遍,将茶具做好消毒,然后才拿了桌上的普洱冲泡,动作慢条斯理而又行云流水,非常的赏心悦目。
“悠然啊,最近时间你的作品在网上传播开来,毁誉参半。”谈教授爱徒心切,见不得她有心事,别的本事他没有,但是在嵘城的画术圈子里,他也算是个泰斗级别的人物,“我可以出面帮你,让那些不懂得欣赏油画的人滚蛋!”
叶悠然微怔,摇头失笑,“没有,这个我压根没在意,反正他们又不知道是我。”
这世上那么多人,众口难调,她没必要因为几个人的几个差评就改变自己的风格。
谈教授看她浑然不在意,心里既欣慰又失望,欣慰的是她心胸宽阔,失望的是,她明显没有把画画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悠然啊,你现在不是没工作吗?我觉得,倒是可以这条路试试,只要你肯用心,你的成就绝对不会亚于老师我。”
“谁说她没工作?她有!”
两人所坐的窗口,有个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儿,还伸手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浅酌。
谈良材脸一黑,“厉总裁,我问我徒弟,你插嘴不合适吧?你说啊,她有什么工作?你是不是就想着让她乖乖的呆在家里,当你笼里的金丝雀?”
这句话,直指厉承勋内心,没错,他就是想让她只属于他,让别人都窥视不到她的好,让她永永远远离不开他。
可是,他也只是想想罢了,真正爱一个人,怎么舍得折断她飞翔的翅膀?
他将一封信递给叶悠然,“这是欧陆让我交给你的。”
“什么?”叶悠然问。
“他想请你去法医科上班。”
叶悠然打开一半时听到这句话,又把信封放在了桌上。
先不说她对法医这个工作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特别反感,单是封艳在那里上班,她就不会过去。
谈良材一听法医就呛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厉承勋,这个男人也是一朵奇葩,生在豪门,却允许自己妻子在殡仪馆工作,现在,还建议她去做法医,跟死人打交道?
他之前以为叶悠然上个工作没了是因为厉承勋干预,现在一看,显然不是这么个情况。
于是,对厉承勋,谈良材有了新的认识,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冲了,“不是我偏见,这女孩子做法医,总觉得不是太美好,天天解剖尸体不说,跟着警察干特别容易得罪坏人,咳咳,我之前网上看过一个例子,是说一个有名的法医被一个黑帮组织给那个了……”
“你觉得,我保护不了她?”
厉承勋眯眸,眼里是一闪而过的阴森晦暗,还有隐隐的杀意。
谈良材这就尴尬了,端起一杯茶低头喝了起来,“我不是说悠然,啧,算了,总归是你护着她就好了,我这颗老心脏受不了太刺激的东西,女孩子画画就很好嘛!”
他还是不死心,挑眉看向叶悠然。
厉承勋道,“她还年轻,太安逸的生活固然好,但也得看她喜不喜欢。”
两人争论的时候,叶悠然起身走到照片墙跟前,看到了一张集体合影,都是同龄人。
谈教授比现在年轻至少十岁,他旁边的男人,五十来岁的样子,嘴角扯着一丝笑意,面部五官她在哪儿见过,她职业病又犯了……
叶悠然甩了甩头,看到厉尧迈着小短腿踏进门,姜花在后面不近不远的跟着。
叶悠然连忙迎上去,把他抱起来,厉尧搂着她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经意间看到了厉承勋,厉尧冲他咧着嘴伸出手去,“爸爸!”
见厉承勋朝他走来,他这才扭头给谈教授打了个招呼,“谈爷爷好。”
“小家伙好啊,刚去哪儿溜达了?”
“图书馆。”
“你去图书馆干嘛,你又不识字。”
“我要帮妈妈做事啊,我不识字可以问管理员。”小家伙挣扎着下地,示意姜花蹲下来,绕到她身后,胖乎乎的小手笨拙的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本书,“我拿着妈妈的借书证,问管理员阿姨我妈妈经常借书的类型,然后就让花姑帮我挑选了一本书,妈妈,你看,是不是这个?”
他面带得意的笑容,星星一般璀璨的眼睛望着叶悠然。
书名是:个人密码的破解方法(中级版)。
叶悠然看到了,厉承勋也看到了。
看到厉承勋眸子一黯,叶悠然将书拿过来,塞进了包里,掩饰一般亲了亲厉尧,“尧尧真棒,都会借书了!”
从嵘大出来,车上,厉承勋没时间问。
四人去餐厅吃饭,叶悠然中途去洗手间,厉承勋也跟了上来,叶悠然以为他会问关于那那本书的事情,可是没有,只是就欧陆给她的那张聘任书,征询她的意见,“要不要去,不去的话我回绝了欧陆。”
“肯定不会去。”叶悠然道。
厉承勋什么也没说,直接发消息给欧陆说了情况。
回到家后已是入夜,是厉尧听故事的时间,厉承勋在厉尧尚在母胎中时,就创建了一个电台,闲暇时间厉承勋和叶悠然都会挑选合适的故事朗读录入,如今里面已经有两千多个儿童故事。
厉尧喜欢听爸爸妈妈的声音,从出生后就开始听,这个习惯天天坚持,一直到现在。
厉承勋将叶悠然带入书房,关上门。
坐入老板椅里,把她安置在他腿上。
他没有做别的不规矩的东西,满脸的严肃。
叶悠然心弦紧绷,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厉承勋吻了吻她的额头,同样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人家23岁的时候正处人生转折点,刚从大学毕业,要踏入社会,找工作,开始新的征程。
而她,却经历了辍学,虽然后来自学考取学位证,但大学生活基本没有体会到。
过早踏入社会工作,工作一段时间又面临半路择业,厉承勋像是为孩子前程操心的大学家长,颇有些头疼,他捏了捏妻子懵懂的小脸,“跟我说说,你未来就业的方向,我给你把控一下。”
叶悠然喘了一口气,原来他是问这个。
想了想,她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厉承勋噎了一下,啼笑皆非,“叶悠然,我是你丈夫,你还真的把我当你家长了?”
叶悠然,“……”
看她抿唇讷讷的样子,厉承勋低低的笑了,大手在她臀上捏了一下,“行,丈夫也算半个家长,你先说说自己喜欢的,别说你擅长的,我觉得擅长的还挺多,只说你喜欢的,想要做的,未来几十年从事这个事业不会临时生变的那种。”
叶悠然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作祟,“我不知道,但我不想从事殡仪行业了。”
厉承勋抬起她低下的小脑袋,“为什么不想从事殡仪行业?”
虽然心里猜出来了,但还是想问问。
叶悠然提起这个,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痛苦。
她重新把脸埋在他胸口,小手无意识的抠弄着他的衣扣,“封艳告诉我,我爸爸是无恶不作的黑帮头子,我信了她的话,我觉得我被爸爸骗了,我恨他,从大学辍学,选择跟古鹤轩学习,其实我一开始是想跟我妈妈学法医的,但我妈妈说她忙,后来我知道,她是不愿意教